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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紈绔改造計劃在線閱讀 - 第46節(jié)

第46節(jié)

    溫重光:“……”

    她說完又伸手摸了摸貓肚子,果然圓鼓鼓沉甸甸的,rutou腫脹,不由得抬頭,皺眉盯著溫重光。

    溫重光抱著貓也很無語,無奈道:“我能對它做什么?它有身孕之事還應(yīng)當(dāng)問你才對?!?/br>
    沈晚照有點毛:“關(guān)我什么事兒啊,這些日子不都是你養(yǎng)它的嗎,你怎么這么能甩鍋?”

    溫重光揚著眉梢瞥了她一眼,隨手摸了摸哈哈的圓腦袋,又有些好笑:“據(jù)我所知,哈哈兩個月前就跟你的貓最為親密,不問你還能問誰?”

    沈晚照想到嘿嘿,還是堅決地維護了自家主子的節(jié)cao:“說話要講證據(jù),你可不要憑感覺亂猜啊,我們家嘿嘿最老實了再說哈哈也不是那么隨便的……貓?!?/br>
    她否認完又小心問道:“它什么時候生產(chǎn)啊?”

    溫重光道:“大夫說了,大概就在三天以后。”

    沈晚照道:“都快生產(chǎn)了你還放任它亂跑?”

    他撫著哈哈光滑的皮毛:“它想見你了,我也只得帶它過來。”他頓了下,又含笑道:“我也是?!?/br>
    沈晚照聽他最后一句,心里亂跳了幾下,假裝沒聽見,又神色如常地道:“貓兒生產(chǎn)也是麻煩事,有什么要我?guī)兔Φ膯???/br>
    他笑道:“到時候還請你過來了?!?/br>
    沈晚照有點心不在焉地應(yīng)下,兩人閑話幾句,她見溫重光頻頻伸手摸鼻子,筆挺光潔的鼻子都被揉紅了,眼角也微微泛紅,似在極力忍耐什么。

    她不由得問道:“你怎么了,老揉鼻子干什么?”

    他先把哈哈放下,又捏了捏鼻尖:“讓你見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時候哈哈離得近了或者在我跟前呆的久了,鼻子就忍不住泛癢,老想打噴嚏。”

    開始的時候他是沒有覺察,后來次數(shù)多了便也知道根源在哪兒,但他并不想把哈哈送走。

    對貓有輕度過敏癥?沈晚照忙把帕子浸濕,無奈地瞧著他:“你不早說?早知道你有過敏癥我就不讓你養(yǎng)了,這不是存心給你自己找麻煩呢嗎?你是嫌你身子太康健了啊。“

    他用濕帕子敷住口鼻,這才覺得那般要人命的瘙癢好了些,珠玉一般的聲音從帕子下面?zhèn)髁顺鰜恚€帶著低低的笑:“是你托我養(yǎng)的。”

    沈晚照心頭一動,似乎有絲絲縷縷的甜意,倒是沒想往常那樣插科打諢,反而叮囑道:“要是反應(yīng)嚴重就找個大夫看看,最近離哈哈遠點,先讓下人照管吧,我有個遠房堂弟就是一碰貓就不停地流鼻涕打噴嚏,嚴重的時候身上還會起紅疹,癢的不行,你萬一要是起了疹子都沒法上朝了。”

    這么一想她又有點同情溫重光,真是有擼貓之心沒有擼貓之命啊,

    溫重光微微一怔,目光隱隱泛起柔波,低低地應(yīng)了聲。

    兩人難得氣氛和諧,都沒有再說話,忽然旁邊起了一陣嘈雜之聲,她忙跳上田壟去看,就見十來個人聚集在岸邊,還有女子的尖叫之聲。

    她下意識地趕過去,溫重光腳步一動,但念及那邊人多,也沒有去追。

    不遠處就是河岸,她剛走到人堆兒聚集的河岸就見孔茹和幾個女同學(xué)被圍在中間,她們一邊拍打自己小腿一邊放聲尖叫,孔茹叫的尤其大聲,周遭有人想幫忙,但上前來卻束手無策。

    沈晚照忙湊過去瞧,就見孔茹她們腿上掛了幾個蠕動的鼓包,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吸血的水蛭,正奮力往她皮膚里鉆,她有點輕微的昆蟲恐懼癥,見了不由得頭皮發(fā)麻。

    原來是她們幾個身上沾了污泥,便相約來洗澡,沒想到竟然被這種蟲子纏上了。

    眾人平日雖有齟齬,但這時候也沒有想對她置之不理的念頭,就連平素和孔茹最不對付的殷懷月都想上前幫忙,她幾次嘗試都無果,大聲道:“你個蠢貨,先別嚎了!先把那蟲子拽下來!”

    孔茹已經(jīng)快急的失去理智了,伸手就要去扯那蟲子,沈晚照腦海里靈光一閃,趕忙大聲道:“不行,千萬別拽,用火把它逼出來,拽斷了蟲子的尸身可就留在你身體里頭了?!?/br>
    這個常識還是看了某本主角和配角搞基的盜墓小說得來的……

    眾人被她一番話惡心的頭皮發(fā)麻,也顧不得多想,急急忙忙地去找火折子給她們幾個趕蟲子,可惜這幫人也是下手沒輕重的,把她們腿上燎了好幾個泡才總算把水蛭驅(qū)趕完。

    這么一鬧眾人都是精疲力盡,愁眉苦臉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孔茹低頭看著自己的腿上的水泡,哭哭啼啼對殷懷月抱怨:“都是你,要是你下手快點,我哪至于受那么大的罪?!”

    殷懷月脾氣極差,聞言差點沒把她再次推到河里去。

    沈晚照打圓場道:“好了好了,現(xiàn)在說這些做什么,干凈去割麥子吧,晚上老師還得驗收呢。”

    眾人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繼續(xù)干活,謝師站在田壟上,捋須道:“讓這幫頑劣不遜的孩子們吃點苦頭也好?!?/br>
    溫重光無可無不可,隨意點了點頭。

    謝師忽又轉(zhuǎn)向他道:“倒是首輔此次親來,實在老朽的意料之外?!?/br>
    溫重光自然不會說他是為了沈晚照來的,只是淡然道:“過幾日安王世子就要被押解過來了,圣上對此事甚為重視,不光是我,次輔不日也會過來看著這里?!?/br>
    謝師聽到安王世子的名頭,眼里幾分嫌惡幾分不屑,連連搖頭:“這等惡行累累之人來書院,就怕把書院的風(fēng)氣給敗壞了?!彼貋碇苯?,說起宗室子弟來也毫無顧忌。

    溫重光并不接話茬,淡笑道:“所以才把他送進山河書院來,希望眾位師長能將他教化,日后回到藩地能一心為天子效力?!?/br>
    謝師顯然覺得狗rou抬不上席面,滿臉不以為然,又道:“同為宗室子弟,豫王世子是何等沉穩(wěn)勤勉,德才兼?zhèn)?,安王世子實在是……?/br>
    溫重光無聲地翹了翹嘴角,面上笑意不變:“我有事兒先回去了,過幾日再過來,這里就麻煩謝師了?!?/br>
    一下午的折騰,眾人幾乎是爬著回小院的,沈晚照也沒心思矯情了,什么膏子香粉干花瓣一概沒用,就連平時帶的銀薰球香包之類的都扔到一邊,胡亂抹了把臉就睡著了,所以說矯情病就是給慣出來的。

    就這么熬了三天,溫重光第三天過來對她道:“哈哈要生了?!?/br>
    沈晚照最近累的七葷八素,險些連姓甚名誰都忘了,聞言半晌沒反應(yīng)過來,呆呆地‘啊’了一聲。

    他難得見她呆呆的小模樣們,心里有些發(fā)癢,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巴才收回手,輕咳一聲:“我已經(jīng)幫你向謝師請了一下午的假,下午你要不要過來陪著哈哈?”

    這是早都說好的,沈晚照自然沒有不應(yīng)下的,又幽幽道:“你干脆幫我把這半個月的假都請了吧,這日子實在是沒法過了?!?/br>
    溫重光含笑道:“自然可以,但是……‘

    沈晚照用腳趾頭都知道他后半句是什么:“沒但是,我犯癔癥了,隨口瞎說的?!?/br>
    她有氣無力地道:“走吧,你帶我去見哈哈?!?/br>
    溫重光把她帶到了里長的小院里,東廂的屋子里已經(jīng)請人搭了個窩,哈哈正在里面玩毛線球,見到沈晚照過來了激動地差點跳出來,難得它懷了身孕還這么活泛。

    他道:“我已經(jīng)請了接生的大夫了,不過它不知道何時生產(chǎn),還是有人在穩(wěn)妥些?!?/br>
    沈晚照點了點頭,把手伸進窩里逗弄哈哈。

    沈晚照本來以為就是一兩個時辰的事兒,沒想到哈哈到了夜色漸暗還沒有發(fā)動的跡象,他抬頭瞧了天色,偏頭看她臉色不大好,柔聲問道:“你也餓了吧,要不要用飯?”

    沈晚照確實餓了,聞言點了頭,他便吩咐人去準備了。

    鄉(xiāng)下也做不出什么山珍海味,但勝在味道新鮮,跟家里的比別有一番新鮮風(fēng)味,一盤燉土雞,一碟香蔥炒雞蛋,再來一盤糖醋鯉魚,已經(jīng)算是極豐盛的佳肴了。

    她得了傳說中的飽困癥一般,兩人用完飯她就開始犯困,只得喝濃茶提神,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話:“你今年多大了?”

    溫重光聽她問的老氣橫秋,臉上笑意隱約:“大你七歲整。”

    沈晚照困的眼皮子直往下墜:“嗯,七歲好,七歲好……”

    溫重光托住她手里搖搖欲墜的茶盞,笑問道:“喝茶提不了神,不如喝酒吧?”

    沈晚照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晃了晃茶壺:“喝多了自然不行,但喝少了卻能醒神,哈哈還不知道要多久才發(fā)動?!?/br>
    她看了眼趴在貓窩里的哈哈,確實沒信心自己這么干坐著能撐到半夜,但是……她猶豫地看了眼溫重光。

    他寬她的心:“這是普通的四合小院,并不是深宅大院,門也是半掩著的,但凡有個什么動靜,外面立時就能聽見。”

    沈晚照遲疑著點了點頭:“那我就小啜幾口。”

    他一笑,命人取了酒上來,她低頭喝了口,酒味不是特別濃烈,反而有股果子的甜香,入口都是酸甜芬芳的,她料想這酒勁道應(yīng)當(dāng)不大,又加上味道甚好,不由得多喝了幾杯。

    之后的事兒告訴沈晚照,凡事不能想當(dāng)然。

    溫重光也跟她對酌了幾杯,見她還要再喝,搖了搖頭,伸手要取她手里的酒盞:“差不多能提神便可,喝的太多了小心上頭?!?/br>
    這話還是提醒的晚了,沈晚照已經(jīng)有點頭腦發(fā)蒙,攥著酒盞不撒手,賤笑道:“不我拒絕,我就要喝,有本事你打死我,啊哈哈哈哈哈哈?!?/br>
    溫重光微微一怔,但想到上回她喝醉之后的四娃和蛇精就不以為奇了,他不由得失笑:“我怎么舍得打你?”

    他偏了偏頭:“可以親你嗎?”

    沈晚照豪邁地把酒一飲而盡:“可以親你媽?!?/br>
    溫重光:“……”

    她賤笑了一會兒又哀愁起來:“大雄,我的次元袋沒了?!?/br>
    溫重光:“……恩。”

    她又道:“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貓嗎?因為我也是貓啊,不過是機器貓啊哈哈哈哈哈!叫我小叮當(dāng)!”

    溫重光:“……”看起來很猥瑣的樣子。

    沈晚照又嘟嘟囔囔了一會兒什么野比大雄,什么胖虎小夫之類的,突然一拍桌子,起身大喝道:“上昭,你是不是喜歡我!”

    要不是她醉眼朦朧,他差點就以為她是清醒的了,不過瞬間的愕然之后便回過神來,淺笑道:“是,我喜你成癡成癮了。”

    他道:“只是你現(xiàn)在才知道嗎?”

    沈晚照嘆了口氣,勉強睜著一雙醉眼看他,抬手顫巍巍地指著他:“長得太英俊也不是我的錯啊,還有,你這是老草吃嫩牛?!?/br>
    溫重光:“???”

    她自言自語道:“好像不對,老牛吃嫩草?嫩草……嫩?!蚁氤阅叟N宸搅??!?/br>
    他伸手,修長的兩只手掌覆在她雙手上,摩挲著她軟嫩的雙手,誘哄般的輕聲問道:“那你對我如何?”

    沈晚照緩慢地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我好像對你……唔……”然后不由自己地打了個哈欠,頭一歪睡過去了。

    溫重光:“……”

    大概想跟人同歸于盡,就是這種感受吧。

    他憋悶歸憋悶,還是沒忘了取條薄被給她蓋上,低頭親了親她眉心,再讓兩個健壯仆婦把她抱下去就寢,自己獨個在屋里守著。

    沈晚照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坐在床上目光呆滯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昨晚上發(fā)生了什么,急急忙忙地穿鞋要往外走。

    她曾經(jīng)是一條忠實的動漫狗,從小時候的機器貓葫蘆娃,一路到長大的火影秦時明月,某次飯桌上不慎喝醉之后抄起筷子大喊過一句‘看我的手里劍!’,自此被人嘲笑了好幾年,到了古代難道還要把這個噩夢延續(xù)?

    她匆匆套上衣服往外走,還沒走到門口溫重光便推開門走了進來,見到她眉眼一彎:“阿晚,你醒了?!?/br>
    沈晚照心不在焉地恩了聲,提著心問道:“我昨天晚上……沒說些什么吧,有沒有失態(tài)?”

    他唔了聲,偏頭認真思索:“強拉著我的手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還是抱著我的脖子硬要親我,或者不由分說上來扯我衣裳,這些算不算?”

    沈晚照:“……”

    她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難道她已經(jīng)對溫重光暗生情愫,或者沉迷于他的美色,然后借著酒勁調(diào)戲他?

    她陡然冒出這個念頭,竟然覺得十分合理,并沒有任何違和感……

    他見她不語,主動問道:“在想什么?”

    沈晚照捂著額頭:“我在想要不要殺了你滅口,或者先殺了你我再去自殺?!?/br>
    他唇邊笑意更深:“阿晚是想跟我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