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前輩你不要臉[娛樂圈]、重生之影后送上門、豪門軍少密愛成癮、紈绔改造計劃、我有花,你有盆嗎、朕是個萬人迷、反派,你節(jié)cao掉了、農(nóng)媳當家、寵后養(yǎng)成日常、八卦臺前幕后
太子掃了一眼紀青盈:“笨手笨腳,這也能摔倒?” 紀青盈看著太子先去查看薄良媛,心里已經(jīng)是莫名的翻江倒海,此刻聞言便低了頭,不想說話。 太子側(cè)頭吩咐人將受傷的梅側(cè)妃與薄良媛都各自送回自己的軒館,又掃了一眼紀青盈就轉(zhuǎn)身去了。 紀青盈在周圍的議論紛紛里愈發(fā)覺得難堪,但也只能咬牙先將最后的這一段路走完。 等到回了夢蝶軒,紀青盈匆匆將衣裳換了,便叫綠蘿在外頭迎著。她心里隱約覺得,太子大約是會過來看她的,就像之前一樣。 然而等了又等,直到天都黑了,還是沒有等到太子,只是得到了太子去薄良媛碧蘿軒的消息。 紀青盈氣得晚飯也沒吃,草草洗漱了就躺下想睡覺,然而翻來覆去了半天也睡不著,順手將恩榮香盒摸出來看了一眼——【48,恩寵值2】。 媽蛋! 紀青盈更怒,毫不猶豫就——喀嚓! “昭容,這件素衣還挺好看的?!毙≤俎氁羿l(xiāng)君給的那件衣裳展開在紀青盈面前,“您明天就確定穿這件嗎?” 紀青盈定了定神,是的,這是九月三十的晚上,剛剛存檔的時刻了。 “哼,剪子給我?!奔o青盈冷冷吩咐了一句。 小苜蓿整個人一抖:“昭容,您怎么突然就不高興了?剛才不是還想著明天就能見到殿下了么?” “想那個做什么?”紀青盈從綠蘿手里接了剪子,直接動手將那素衣的長裙擺剪了兩刀。 “昭容!”小苜蓿驚道,“您就算不喜歡這衣裳,也別……” “誰說我要剪壞它?!奔o青盈將剪子遞還給綠蘿,在裙擺上比了比,“你們就按著我剪開的這個口子,沿著這條線給我這樣剪,再用絲線虛虛綴一下。” 她想明白了,寶音鄉(xiāng)君所給的素衣裙擺要比一般人的稍微長一點,有那么一點點拖地。其實這樣的設(shè)計是好看的,尤其是在跪伏的時候也能將鞋襪完全擋住。只是這樣的長裙擺就比較容易被踩住,所以紀青盈決定叫小苜蓿和綠蘿等人一起動手,將素衣的裙擺改成好像郵票一樣的結(jié)構(gòu),如果有人踩住她的裙擺,就會直接撕掉那一片,這樣她既不會摔倒,也能看見到底是誰踩她裙擺。 至于太子么,他看起來又疲憊又憔悴又沉痛,真的好可憐哦~ 那么就讓他的解語文竹安慰好啦,她才不要管! 轉(zhuǎn)日一早,祭禮開始。 紀青盈還是穿著看似相同的素衣前往祈元殿,太子照舊現(xiàn)身,至于那個在祭祀禮節(jié)之中間隙的相見片刻,自然還是在同一處回廊轉(zhuǎn)角。 “你怎么穿了這樣一件衣裳?”太子皺眉的神情別無二致。 紀青盈心里壓抑了一晚上的怒火又被勾了起來,抬眼看了看他:“江州素錦而已,臣妾穿著也不算逾制?!?/br> 太子皺眉更緊:“你哪里來這么大的火氣。有什么事?” 紀青盈直接轉(zhuǎn)開了目光:“沒有?!?/br> 太子本就疲憊不堪,但見紀青盈這樣情狀,又覺得不對,咬了咬牙,才忍著頭疼耐性子追問:“受了什么委屈?跟孤說一聲?!闭f著,便伸手去牽她。 紀青盈退了半步:“殿下,到底是在大祭,您先進去吧,臣妾也要去了?!毖粤T轉(zhuǎn)身就走,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太子。 太子皺了皺眉,到底也不便再追上去,只得暫時不提。 后半日的祭祀,紀青盈終于覺得心里的惡氣出了一點點,加上她其實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完整的祭禮,這次再走流程就熟練多了,因而整日順順暢暢的,幾乎沒有錯處就完成了祭禮。 到了黃昏時分,又是所有人列隊離開祈元殿。紀青盈特意在起身的時候拉了拉裙擺,確定只要再一用力就能撕下半片,才施施然走在梅側(cè)妃后頭。 果然,到了還剩三四節(jié)臺階的時候,那熟悉的力道傳到了她裙子上,“撕拉!”一聲裂帛大響,紀青盈的裙擺直接被拉開了一大片。 而那腳下踩著素錦一角的罪魁禍首也是腳下一滑,向前跌倒——居然是虞奉儀。 “?。 ?/br> 又是尖叫、混亂、跌成一團。 這次因為是虞奉儀從后頭跌下來,紀青盈算是有點預(yù)備,反手一接就托住了薄良媛??墒怯莘顑x在薄良媛身后稍遠小半步,這一下滑沖的力量有點大,紀青盈雖然撐住了一刻,足以讓梅側(cè)妃趕緊躲開,但到底還是接不住兩個人的沖力。 于是當太子轉(zhuǎn)身過來的時候,跌倒的就是三個人,薄良媛還是磕到了手肘,虞奉儀只是跌坐了一下,而紀青盈則是光榮地扭到腳踝,但是還沒到梅側(cè)妃那樣楚楚可憐站不起來的地步。寶音鄉(xiāng)君又是快步?jīng)_過來:“這是怎么了?” 紀青盈趕緊硬撐著站了起來,避開寶音鄉(xiāng)君的手:“臣妾沒事?!?/br> 寶音鄉(xiāng)君這一下略有些尷尬,不由望向太子。而太子則是上前一步,望向薄良媛:“傷著了沒有?” 紀青盈連薄良媛那句“沒有”都懶得聽,在太子剛一邁步的時候就直接咬著牙向前走,就跟沒看見太子一樣。 這下,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寵冠東宮的紀昭容在給太子甩臉色。 可是,更讓人注意的還是這次眾人跌倒的原因——虞奉儀腳下踩著的那一片江州素錦裙擺是怎么個意思? 太子冷了臉,看了一眼梅側(cè)妃:“你如今代執(zhí)東宮,看著辦罷。”言罷也拂袖去了。 紀青盈由小苜蓿和綠蘿扶著回了夢蝶軒,進門就立刻換衣服洗澡,順便叫人煮甜湯。至于很快趕到夢蝶軒送跌打藥的德海公公,紀青盈連見都沒有見,只叫小苜蓿拿了個大大的紅包出去賠笑臉,反正太子現(xiàn)在也是在薄良媛那里,她可以自由自在地泡熱水澡放松休息了。 理論上,她成功了。她揭穿了虞奉儀踩她裙角,她給太子甩了臉色,就算恩寵值還是跌了又怎么樣,起起伏伏怕什么,最終能走到終點就行了。 至少這次就算是恩寵值跌了,也是她甩著臉色跌的,不是陪著笑臉和小心跌的。 可是她還是不高興,所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腳踝扭傷雖然不嚴重,也還是有點酸疼,而跟太子這樣冷臉相對,她心里有些痛快,卻并不能開心起來。 那又怎么樣,去找你的解語文竹?。?/br> 太子,王八蛋! 紀青盈恨恨想著,同時在熱水里狠狠捏著那棉布巾子,簡直恨不得將那巾子絞成十八街麻花。 “那么用力干什么?”疲憊而熟悉的聲音忽然在浴桶旁的屏風后響起。 第59章 紀青盈手一抖,抬頭望去,果然屏風后能看見太子隱約的身影。 “殿下請先出去?!奔o青盈隨口應(yīng)了,躺在浴桶里連動都沒動,“待臣妾更衣完畢,才好覲見殿下。” “什么覲見。”太子順手將紀青盈搭在屏風上的外袍拿了,便直接向內(nèi)進來,“你到底有什么不痛快,從今日一早便這樣?” 紀青盈泡澡的時候叫小苜蓿放了許多木芙蓉花瓣進來,再加上桶里還有棉巾子,隨便擋一擋,不太走光也就是了。反正都被這個混蛋抱著睡過幾回了,紀青盈并沒有什么驚慌的意思,也不想接太子的話:“殿下,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您還是容臣妾更衣罷?!?/br> 太子眉頭緊鎖:“你——”頓了頓,終究是將那袍子一扔,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紀青盈其實看得出來,太子應(yīng)當是疲憊至極,他眼底的烏青太明顯,眼皮幾乎沉重得要闔起來,臉色也不是平常健康的白皙,而是帶著明顯的憔悴之態(tài)。 所以他又想過來干什么?跟他的解語文竹談心夠了,又過來讓她按摩□□么? 這時小苜蓿與綠蘿都趕緊進到凈室,動作神速地服侍紀青盈出浴更衣,二人臉上都帶著隱約的惶恐,甚至不敢多叮囑紀青盈什么,畢竟幾步之外的寢閣內(nèi),還坐著臉色鐵青的太子。 “殿下有什么吩咐?”紀青盈到了太子面前,稍微舒展了一下眉宇,平平靜靜望向他。 太子看了她兩眼:“過來?!?/br> 紀青盈有些警惕,這王八蛋難不成又想直接耍上次的招式?什么話也不說,就是動手動腳摟摟抱抱然后賣個可憐讓自己心軟? “殿下,這畢竟是大祭之期,還請自重。”紀青盈并不肯動。 “過來!”太子怒聲斥道,這一聲冷喝實在突然,莫說站在他面前的紀青盈被嚇得一戰(zhàn),門外服侍的眾人都是齊齊一震,幾乎是同時垂首更低,同時也再向外又移開了小半步。 “殿下要做什么?”紀青盈知道自己從武力上暫時還是抵抗不了太子的,為免情形更難堪,咬了咬牙,還是上前到太子面前。 “啪!”太子給了她一個重重的巴掌。 “啊!”紀青盈猝不及防,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可憐的……臀部。 “王八蛋你干什么!”這一下打在她屁股上的巴掌實在好疼,紀青盈吃痛之間立刻溢出了淚花,滿肚子的委屈被迅速勾了起來,鋪天蓋地都是憤怒情緒,什么宮斗任務(wù),什么恩寵值,只要今天不死就能讀檔,回頭再說策略吧! “孤在京北天天都惦記著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就這樣賭氣個沒完?”太子也怒起來,上前一步質(zhì)問紀青盈,“你倒是說??!” “惦記我?大約是惦記‘我們’罷!殿下難道忘了薄良媛了么?!奔o青盈氣極反笑,一推太子,“殿下還是請回吧?!?/br> 太子身手卻比紀青盈好得多,見紀青盈伸手,直接左掌一轉(zhuǎn)一帶,就扣住了她的手腕向懷里帶:“說清楚,孤做了什么?” 紀青盈死命想要掙脫,哪怕手腕被太子鉗制得如同箍在鐵環(huán)里也不肯放棄,一邊向回奪自己的手一邊去打太子:“放手!你這個花心蘿卜,大混蛋!” “你……”太子眼看她的手腕有些發(fā)紅還在拼命掙,到底不能繼續(xù)用力,還是松了手,可是因著二人糾纏了半天,紀青盈已經(jīng)有些氣急,右手總是奪不回來,左手就一巴掌向著太子的臉揮了過去——“啪!” 好生響亮的一個大耳光,太子的頭都偏了偏。 紀青盈也是一驚,好容易抽回來的右手趕緊去摸腰間的存檔珠子。 “紀小慫,你鬧夠了沒有?!碧踊顒恿艘幌伦约旱南骂M,又摸了摸自己指痕清晰的右臉,重新抬眼去看紀青盈。 紀青盈有些后悔,打人不打臉,太子這樣心高氣傲的未來皇帝,說不定下一刻就要把她大卸八塊了。 不過,有存檔在手,她也沒那么怕。甚至看著太子臉上的指印想了想,如果確定要讀檔的話,干脆再打一巴掌好了。 “沒鬧夠?!奔o青盈哼了一聲,不過忌憚著太子比她更高的武藝,還是不敢真的再去突襲一下的。 “就是因為孤今日先問了薄氏的傷勢?”太子向紀青盈走了過來,伸手去牽她的手。 紀青盈想閃躲,動作卻沒太子快,手臂也沒太子長,退了退,不但沒逃開,反而還被太子欺身而進,直接壓在了墻邊,她只好轉(zhuǎn)了頭不去看太子。 “是孤錯了?!碧虞p輕嘆了一口氣,聲音越發(fā)疲憊,“別生氣了,以后孤都先問你,只問你?!?/br> 紀青盈聽他忽然口氣和軟,心里卻更委屈了:“我才不信你。滿口說著想我,回來還不是先去看了薄良媛。殿下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何必耍著我玩呢!還打我!”她想忍著眼淚,然而說到后半句,還是不爭氣地酸了鼻子,淚水也奪眶而出。 太子伸手去擦她的眼淚:“那你也打回來了。你若心里還是委屈,孤讓你再多打兩下,成不成?” “呸!”紀青盈伸手去推他,不想繼續(xù)保持這個形同壁咚的姿勢,然而太子牢牢圈著她,一步不退。 “走開!”紀青盈又推又捶,不知不覺就越來越大力氣,太子一一忍了,見她眼淚愈發(fā)多起來,心里實在難受,便又展臂將她摟了:“別哭了,都是孤的不是?!?/br> “你討厭!”紀青盈終于不再推他了,然而心里總還有口氣出不去,尤其是屁股上的隱隱作痛還沒消失,一氣之下便向太子肩臂上咬了一口。 太子摟著她,并不作聲,只是皺眉默默受了,待得紀青盈終于自己覺得牙都酸了松口,太子才微微舒了一口氣:“可痛快些了?” 紀青盈仍舊被他摟著,此時是再也無力拳腳相加了,可是眼角瞥見桌上的點心盒,便又哼了一聲沒說話。 太子松了手,稍微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肩臂,順便掃了一眼點心盒:“孤叫德海給你送了點心,這事你難不成也不痛快?” “殿下是只給了我么?”紀青盈垂目嘲諷,“不過殿下仁德,恩澤東宮眾人,也是應(yīng)該的?!?/br> “你還真是,”太子自己開始動手解衣裳,“小醋壇子。” “我哪里——”紀青盈一句話沒說完,便不由頓住了。 太子身上先前的鞭痕倒是漸漸淡了,可是脖頸胸前又添了幾道新傷,而在她剛剛咬的那一口旁邊,太子的左臂上還多了一條細細的傷痕,像是利器所傷。因著這一通的糾纏扭打,那條傷痕好像要重新迸裂的樣子。 至于剛才與她所糾纏之中留下的傷痕,譬如那一個大耳光的指痕、紀青盈的指甲在太子下頜的刮傷、還有那圈能明顯看出血痕的牙印,也在太子白皙的身體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這……”紀青盈略有些驚疑地望向太子。 太子的困倦疲憊之色愈發(fā)嚴重,看著便覺得他隨時都會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