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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燦爛的七十年代在線閱讀 - 第63節(jié)

第63節(jié)

    劉玉梅特地去問過幫許秋陽看病的老中醫(yī)了,老中醫(yī)也說了,她的身體恢復(fù)得很好,只要好好保持下去,將來三年抱倆也不成問題。

    劉玉梅那個高興啊,看著這么好的準(zhǔn)兒媳婦就開始擔(dān)心起來,這兒子總不把人娶進(jìn)門,將來萬一要是被別人搶去了可怎么好。

    這幾天許秋陽總是在羅家出入,隔壁的孫大姐可就特地過來問過了:“這幾天總來你們家的那個漂亮姑娘,是你們家親戚?”

    “那是我兒子剛子的對象。”劉玉梅自豪地回答。

    “原來是剛子的對象啊!”孫大姐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劉玉梅就不明白了:“我兒子有對象了你嘆什么氣啊,你該不會是又想把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女兒介紹給我兒子吧?我跟你說啊,不需要了,他這個對象我可滿意了,用不著再找別人了。”

    結(jié)果人家孫大姐說:“我嘆氣的不是剛子,我是覺著啊,那姑娘看著挺好的,見人也有禮貌,總是笑瞇瞇的,我還想著要是你們家親戚的話,就介紹給我家那個混小子呢,你也知道,這臭小子今年都二十五了,還不肯定下來,我這心啊都快cao碎了?!?/br>
    劉玉梅不滿地說:“你兒子找不著對象,那也不能打我兒媳婦的主意啊,我兒媳婦當(dāng)然好了,不然我兒子能惦記著嘛!我們家剛子從小眼光可高呢!”

    孫大姐陪著笑說:“我那不是不知道嘛,要不你問問你媳婦,她家里還有沒有什么跟她差不多的姐妹什么的,也給我家的介紹一個?”

    劉玉梅表面上答應(yīng)得好好的,心里卻打定了主意不會幫這個忙,哼,誰叫她惦記上自己的準(zhǔn)兒媳婦呢!

    不過這個準(zhǔn)兒媳婦前面的這一個“準(zhǔn)”字一天不去掉,她就一天不安心,羅建剛那臭小子,怎么也不知道抓緊點(diǎn)。

    晚上閑聊的時候劉玉梅還是忍不住拐彎抹角地提了一下:“你們水電站也快要分房子了吧?”

    “是啊,現(xiàn)在宿舍正在安裝門窗和打家具呢,弄好就能分了?!?/br>
    “那這宿舍面積大小不一樣吧,有家屬的能比單身的分更大的屋子不?要是現(xiàn)在分了單身宿舍以后成了家還能換不?”

    許秋陽心想,老人家考慮問題就是不一樣,多周到啊,不過水電站現(xiàn)在的情況不太一樣:“我們站里大部分都是單身青年,而且現(xiàn)在蓋好的也是單身宿舍,大家都一樣的,家屬房還沒蓋好呢!”

    “現(xiàn)在雖然都還是單身,不過大家年紀(jì)都不小了,應(yīng)該也很快就會成家立業(yè)了吧!這家屬房雖然還沒蓋好,但是這名額還是要盡快占下來才行,不然的話不夠分了怎么辦?”劉玉梅語重心長地說。

    “會這樣嗎?”許秋陽還真是沒什么經(jīng)驗(yàn)。

    “當(dāng)然是啊,別的不說,就說我們政府大院吧,房子也是緊張的,有的小年輕當(dāng)年等不及申請到房子,住在單身宿舍里就結(jié)婚了,結(jié)果一住就是十幾年,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一家子人還只能擠在單身宿舍里呢!所以啊,該出手時就出手,千萬別等別人把饅頭都搶光了才知道著急。”

    “嗯,阿姨說得有道理?!痹S秋陽深以為然地點(diǎn)頭,不過還是一點(diǎn)沒往自己身上想。

    劉玉梅心里著急,這孩子怎么就不開竅呢!

    “那你和剛子,打算什么時候去把手續(xù)辦了呀?辦了手續(xù)就能往上遞交分房的申請了,以后房子蓋好了,第一個就能分給你們?!眲⒂衩方K于忍不住開門見山地說。

    “啊?”許秋陽徹底懵了,“我們都還小呢,不用太著急吧?”就算鄧淑美已經(jīng)登記了,楊雪珍也整天念叨著結(jié)婚的事,但許秋陽還是從來沒把這事往自己的身上想。

    主要是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年紀(jì)還太小了,還不到二十呢,在現(xiàn)代一般都是二十二歲大學(xué)畢業(yè),不到二十二歲的人,在她的心目中就沒當(dāng)成過成年人。

    這時候結(jié)婚,感覺就像小孩子玩過家家似的,一點(diǎn)兒也不真實(shí)。

    劉玉梅有些著急:“哪里還小,剛子都快二十三了,你也快二十了吧?當(dāng)年我二十歲的時候,都生下你素芬姐了?!?/br>
    “阿姨,其實(shí)我是沒什么意見的,不過這事您最好問一下建剛的想法,他最近工作比較忙,經(jīng)常沒日沒夜泡在機(jī)房里,我能見到他的機(jī)會都很少,不一定有心思想結(jié)婚這事的?!痹S秋陽默默為自己的機(jī)智點(diǎn)了個贊,這借口想得真好。

    劉玉梅有些尷尬:“呵呵,其實(shí)我也就是說說,這是你們小倆口的事,你們自己決定就好。對了,剛子呢,怎么還沒回來,他不是說今晚回來的嗎?”

    “大概是站里忙吧!”

    這個時候電視還不普及,晚上在家里也沒什么娛樂,平時晚上吃完飯,一般羅志強(qiáng)會出去散步,遇見棋友的話也會跟人家殺一盤再回家,而劉玉梅則喜歡到大院的文體活動室里玩,大院里有一幫跟她年紀(jì)差不多的婦女同志,喜歡在活動室里跳跳交誼舞啊、唱唱歌什么的。

    羅素芬不喜歡跟她們年紀(jì)大的人混在一起,平時晚上要不在家里看書,要不就出去跟朋友們看電影壓馬路,這幾天許秋陽來了,她就沒出去,在家里陪許秋陽玩。

    今晚因?yàn)橐攘_建剛回家,劉玉梅也就沒出去了,在家里開了收音機(jī),剛好在播放京劇《智斗威虎山》,三個人聽了一晚上“咿咿呀呀”的京劇,結(jié)果到了十點(diǎn)多鐘羅建剛還沒回來,只好各自洗洗睡了。

    許秋陽難得不認(rèn)床,在這里的幾天晚上都睡得很好,一沾床很快就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模模糊糊地做起夢來,大概是今天晚上提了太多次羅建剛的緣故,居然就夢見他了。

    可這家伙在夢中也太不老實(shí)了,摟著她狂親不說,還動手動腳的,一雙大手專門往不該摸的地方去。

    可她偏偏覺得受用得很,漸漸的身體里也起了一把火,主動地向他身上蹭去,反正是在做夢嘛,放縱一些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小手悄悄地往下面探去,有個地方她還從來沒有見識過呢,趁這個機(jī)會得好好驗(yàn)驗(yàn)貨才行,也不知道究竟好不好使。

    這觸感好真實(shí)啊,還有溫度,就像真的一樣。

    “嘶!”黑暗中羅建剛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人真的是睡著的嗎?還是在裝睡扮豬吃老虎?平時看起來最是老實(shí)正經(jīng)的一個人,沒想到睡夢中居然也能如此豪放不羈……

    要不就順?biāo)浦邸?/br>
    “不行!”羅建剛腦中的最后一時清明及時喚醒了他的理智,這可是在自己家里啊,一墻之隔就是他爸媽的房間,這萬一要是鬧得動靜太大,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

    就別說老古板羅志強(qiáng)了,就憑劉玉梅那股把許秋陽當(dāng)親閨女,把親兒子當(dāng)外人的勁頭,也得把他的腿給打斷了?。?/br>
    羅建剛深吸一口氣,硬逼著自己抓住了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挪開。

    許秋陽似乎還意猶未盡,嬌哼了一聲,掙扎了幾下。

    羅建剛?cè)痰每煲?,不由得手上就多用了些力氣,許秋陽痛呼一聲,醒了。

    突然發(fā)現(xiàn)身邊有人,許秋陽正要驚呼,被只溫?zé)岬氖终蒲谧×俗欤骸皠e叫,是我?!?/br>
    “你怎么會在這里,嚇?biāo)牢伊??!蓖蝗幌肫鹗裁矗璧貑?,“剛才你做什么了??/br>
    羅建剛低笑兩聲:“沒想到你還挺熱情的?!?/br>
    許秋陽掩唇低呼:“居然是真的!”天哪怎么辦,丟臉?biāo)懒?,忽然又板起臉,“羅建剛同志,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偷偷跑上女同志的床是一件很不道德的行為?”

    “是嗎?怎么我記得這張床是我的呢?”

    “你,信不信我踢你下去?。 ?/br>
    “別,別踢?!绷_建剛伸手把人摟在懷中,“一個星期沒見,我想你了?!?/br>
    現(xiàn)在天氣熱,許秋陽睡覺本來就穿得清凉,羅建剛這家伙更不要臉,居然把上衣都脫了,光著膀子,只穿著一條四角短褲,兩人這樣摟在一起,簡直就跟什么都沒穿差不多。

    剛剛已經(jīng)打過招呼的某處熱得就像一枚烙鐵,緊緊地貼在她身上,腦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剛才在夢中所體會到的手感,似乎形狀和觸感都很不錯……

    天哪,許秋陽猛地?fù)u頭,這亂七八糟想的都是什么啊,她才不是這樣的人呢,剛才的一切都是意外、意外!

    羅建剛按住她的頭:“別亂蹭,蹭出火來可別怪我忍不住。”

    許秋陽立刻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了,身上漸漸出了汗,她有些欲哭無淚,你要真的不想忍不住的話,可不可以把那個燙人的東西稍微挪開一點(diǎn)兒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許秋陽以為他打算就這樣躺一晚上的時候,羅建剛突然開口:“我下星期要去出差?!?/br>
    “去哪里?。俊?/br>
    “上海!”

    許秋陽嚇了一跳:“這么遠(yuǎn)!去上海干嘛呀?”

    “是去學(xué)習(xí),我們的機(jī)器已經(jīng)安裝好了,廠家派來的技術(shù)員也要回去了,局里安排我和維修部的幾個同事一起到上海的生產(chǎn)廠家接受半個月的技術(shù)培訓(xùn)?!?/br>
    “這是好事情啊,等回來以后你們可都成了專家了,多好的機(jī)會啊,真是太好了?!?/br>
    “嗯,我也覺得這是個好機(jī)會,不過又要有半個月的時間見不到你了,真舍不得,要不我去爭取一下,讓你跟我一起去參加培訓(xùn)吧!”

    “傻瓜,我去學(xué)這個干什么呀!再說了,你是去學(xué)習(xí)的,又不是去兒女情長的,到了那兒就應(yīng)該好好抓住機(jī)會,學(xué)到盡量多的知識。”

    “聽說上海是個很熱鬧的大城市,真想帶你一塊兒去玩玩?!?/br>
    “要玩的話以后有的是機(jī)會,你這次去就當(dāng)是先熟悉一下情況,以后再帶我去玩才不至于抓瞎啊!”

    羅建剛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你就一點(diǎn)都不會舍不得我?”

    “當(dāng)然舍不得啊,可也不能因?yàn)檫@樣耽誤了你的前程啊,不過是半個月而已,咱們以后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待在一塊兒呢!”

    羅建剛心中歡喜:“你的意思是同意嫁給我,要跟我過一輩子了?”

    許秋陽尋著他腰上的軟rou捏了一把:“我們都這樣兒了,我還能有別的想法嗎?”

    “唉喲,你輕點(diǎn),謀殺親夫??!”羅建剛是疼在身上,甜在心里,“秋陽,要不咱們也結(jié)婚吧,我想天天晚上都能摟著你睡?!?/br>
    其實(shí)今晚劉玉梅跟許秋陽提了結(jié)婚的事情之后,她后來認(rèn)真的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shí)也并不是那么反對,之前不過是覺得自己年紀(jì)還小而已,但年代不同,這個時候在這個年紀(jì)結(jié)婚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反正都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這個人,早點(diǎn)結(jié)婚也沒什么不好的。

    見她久久不出聲,羅建剛緊張地問:“怎么樣,你愿意不?”這句話他想說很久了,一直沒膽量說出來,今天話趕話說道了這里,這才趁機(jī)問出口的。

    許秋陽頓了一會兒,才小聲說:“宿舍還沒分下來呢,怎么結(jié)婚?。俊?/br>
    “要不咱們像朱朝盛他們一樣,先領(lǐng)證,等宿舍分下來了,再辦婚禮?”聽出來她沒有拒絕的意思,羅建剛歡喜得手腳都有點(diǎn)發(fā)抖。

    “嗯!”許秋陽幾不可聞地應(yīng)了一聲。

    “太好了!”羅建剛高興得昏了頭,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既然這樣,干脆咱們今晚就把生米煮成熟飯了吧!”

    許秋陽驚叫一聲:“你干嘛呀,不許亂動?!庇昧θネ扑徊恍⌒木汪[得動靜大了些。

    忽然外面?zhèn)鱽砹艘恍╉憚?,嚇得兩人同時一僵,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隨后聽到一陣稀里嘩啦的水聲,原來是有人起夜。

    兩人再也不敢胡鬧了,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可真是差得令人發(fā)指。

    又再溫存了一會兒,眼看天都快要亮了,羅建剛才終于舍得起身,悄悄到外面睡在了沙發(fā)上。

    羅素芬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推開房門出來,看見躺在沙發(fā)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羅建剛嚇了一跳,上前捏了捏他的鼻子:“懶豬起來啦,太陽都曬屁股啦!”

    把羅建剛驚得一蹦而起,然后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羅素芬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現(xiàn)在才六點(diǎn)鐘!”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我還早起的蟲子被鳥吃呢!”羅建剛氣呼呼地重新躺下,“別吵我睡覺啊,再吵我把你扔出去?!弊蛲頉]怎么睡好,現(xiàn)在正是好夢正酣的時候,被她這么吵醒真是一肚子火。

    羅素芬悠悠地說:“今天咱們食堂有水角吃哦,你不去買點(diǎn)回來給秋陽吃?”

    羅建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去買不就行了。”

    “不行,我要你陪我去,不然的話我就自己一個人去吃了再回來,不給你們帶?!?/br>
    羅建剛一個翻身坐起來:“你自私不自私啊你,活該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如果是為了自己吃,他肯定是不會這么早爬起來的,不過買給許秋陽嘛,那又另當(dāng)別論了。

    水角是他們這里的一種特色美食,一只有成年女性的拇指大小,特制的米粉皮蒸熟以后是雪白半透明的,晶瑩剔透,依稀可以看見里面的餡料。

    餡料是用瘦rou、蔥白和馬蹄剁碎后混合均勻,再加上一點(diǎn)胡椒粉調(diào)味,出鍋的時候在表面上涂上一層香油,再撒上炒香的白芝麻,吃的時候蘸上用芥末調(diào)制的醬料,粉皮柔韌、內(nèi)餡清脆爽口,好吃得令人回味無窮。

    唯一的缺點(diǎn)就是做起來實(shí)在是太麻煩了,因此食堂里一個星期才賣一次,而且只有星期六早上才有,數(shù)量還不多,每次都有人特地早起去排隊(duì),一出籠馬上就給人搶光了。

    羅建剛?cè)ズ笤核⒘搜溃p手掬起冷水洗了臉,抖擻起精神去廚房拿了個盤子跟羅素芬一起出了門。

    走到半路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你今天怎么那么好興致,突然想起要吃水角了?”要知道平時兄妹兩人可都是睡覺大過天的,能不早起絕對不早起。

    以前劉玉梅還試過早早起來買回來給他們吃,可是經(jīng)常買回來以后都放冷了,這兄妹倆還不肯起床,這東西就是要趁熱吃才好吃的,冷了就算重新加熱也沒了那種味道,所以后來索性就不給他們買了。

    “想吃就去吃唄,有什么為什么的!”

    其實(shí)羅素芬自己也說不清楚怎么回事,那天收到祁浩的信中,提到小時候吃過的一種美食,至今仍念念不忘,可惜在省城卻是吃不到了,當(dāng)時羅素芬給他回信說:“那就我?guī)湍愠园?!?/br>
    其實(shí)只是開玩笑而已,但不知道怎么的,今天食堂里有水角賣的時候,她一大早就自動醒來,心跳莫名加快,然后就怎么也睡不著了,索性爬起來,真的去吃水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