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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國師大人重生日常在線閱讀 - 第51節(jié)

第51節(jié)

    因為有江一執(zhí)在,桌子上的飯菜格外豐盛,尤其是看見了江父左手邊的酒瓶子的時候,陳遠健瞇著眼,哪怕是他剛剛吃過晚飯,他也是好沒有拒絕的意思。

    江父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當即給他滿滿倒了一杯酒。

    一邊說道:“村長這么晚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陳遠健沒說話,筷子一伸,把菜碗里的一只鹵雞腿夾到了自己碗里。然后一口酒一口雞rou的吃了起來。

    江家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陳遠健想做什么。

    好不容易等他吃的滿意了。陳遠健擦了擦嘴,不緊不慢的說道:“江老二啊,有件事情想和你說一聲。”

    “什么事,村長你說?!苯阜畔驴曜樱聪蜿愡h健。

    “是這樣的,”他從腰上的皮挎包里拿出一份泛黃的文件,遞給江父。

    然后笑瞇瞇的說道:“安華山承包給你家也有快二十年了吧。你家為了安華山吃了這么多的苦頭,村子里的人都看在眼里,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我們都富裕了,總不可能看著你家還這么窮下去。事情是這樣的,經過村委會的一致決定,我們現(xiàn)在打算收回安華山,違約金就按照當年說好了,兩倍賠償,從村委會直接撥錢,你看怎么樣——”

    江家人頓時就炸了,江父紅著脖子,怒火在胸中翻騰,就如同馬上就要爆炸的鍋爐一樣,他猛的一拍桌子:“陳遠健,你tm的什么意思?”

    陳遠健面色不變,跟著站起來,說道:“別急別急,我們這都是為了你家好,你看看,有了這三十萬違約金,你家能好過不少,起個新房子肯定不在話下。人呢,要知足不是,這可是村委會的決定。”

    江父怒睜著眼,雙手緊緊握住,胸脯劇烈地起伏,咬牙切齒的說道:“陳遠健,你不要給我裝傻,事情是怎么回事,我能不知道?!?/br>
    陳遠健臉上的笑意一收,冷笑著說道:“你知道就好,我告訴你,江城,誰叫你江家不識好歹,得罪了黃先生,現(xiàn)在人家把事情捅到了我這里,那可是兩千萬,安華山本來就是我江家村村民的共有財產,憑什么落到你江家手里?!?/br>
    江父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喝道:“就憑,安華山我江家承包了七十年?!?/br>
    陳遠健笑意更甚,他指了指面前的文件,說道:“你放心,安華山馬上就不屬于你承包的了。而且,我告訴你,我不是在和你打商量,而是在通知你這件事情。”

    他點了點桌面,恐嚇道:“你也別想折騰什么幺蛾子出來,你別忘了,我兒子是鎮(zhèn)上派出所的副所長,你這小兒子可還在老七手底下干活呢?!?/br>
    江父臉色一僵。

    看著江父的神情,陳遠健滿意的點了點頭:“今晚好好想想,明天咱們就去鎮(zhèn)里和縣里把合同的備份拿回來消了。否則,你們連那三十萬的違約金都不一定能拿到手?!?/br>
    說完,陳遠健冷哼一聲,轉身出了江家家門。

    江父渾身無力,砰的一聲倒坐在椅子上,屋子里頓時悄寂無聲。

    江一執(zhí)不緊不慢的喝完杯子里的白酒。

    到底是國酒,味道還是不錯的。

    江父下意識的看向江一執(zhí),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眼神一亮,急促的說道:“一執(zhí)——”

    “轟隆——”

    電閃雷鳴過后,大雨傾盆而下。

    孕育了一天,這場秋雨比想象中來的要強烈。淅淅瀝瀝的雨聲和遠處靈堂的哀樂混合在一起,隱隱給人一種鬼哭狼嚎的驚悚感覺。

    江一執(zhí)看向江父,笑著說道:“寬心,他既然想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也要看他到底有沒有這個命。”

    第65章

    有陳遠健鬧了這么一出, 江家人哪里還能睡的安穩(wěn), 一個個的在床上來回的翻滾。

    屋外的大雨一直淅淅瀝瀝的下, 大有一副決不罷休的架勢。

    時針慢吞吞的劃向午夜十二點,周圍寧靜的氣場忽而猛烈的顫動。

    江一執(zhí)猛的睜開眼,好一會兒,才抬手打開了床頭燈的開關。

    明亮的燈光一下子充滿了整個房間,本來就半睡半醒的江一唯揉了揉眼睛, 坐起身看向江一執(zhí),“哥,你要上廁所?”

    話音剛落, 只聽見窗外隱隱傳來一個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啊——死人啦——”

    然后便是轟隆一聲, 一陣電閃雷鳴。

    江一唯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腦中的困意也頃刻間消失無蹤。

    他哆嗦著嘴,看向江一執(zhí):“哥?!?/br>
    江一執(zhí)起身給自己穿上鞋,說道:“走, 去看看?!?/br>
    “哦,好?!苯晃Σ坏膹拇采吓榔饋? 披上衣服。

    房門拉開,正好看見從隔壁走出來的江父江母。

    四人撐著傘, 跟著人群來到了陳老四家里, 老遠就看見一堆人把院子里的水井圍的嚴嚴實實。

    只看見李家嬸子白著一張臉, 眼神飄忽,被兩個年輕男人匆匆忙忙的架了出來,人群中頓時讓出一條道來, 不知名的液體從李家嬸子的褲腿上流下來,落在地面上,和雨水混成一體,向墻角的水溝流去。

    江家人到的比較晚,站在人群的最外圍,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樣的情況。

    江父忍不住的問站在旁邊的人,“到底是怎么了這是?”

    那人大概是個知情的,他看了一眼江父,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不是靈棚剛剛搭好,照例村里得留人守夜。一群人正在靈堂里打麻將熱鬧著呢。陳老四尿急,跑了一趟廁所,結果麻將桌上的人等了十幾分鐘都沒見他回來?!?/br>
    站在江家人身邊的村民頓時都豎起了耳朵,這人也不顧忌了,只管說道:“這不都大半夜了嗎,李家嬸子正準備給大家伙下面條做宵夜呢,剛想著去井里打點水上來,你們猜怎么著?”

    四周的人頓時搖搖頭,有些急不可耐的當即說道:“快點講,別搞這些彎彎繞繞的。”

    這人吞了吞口水,說道:“沒想到放下去的水桶莫名沉的厲害,差點把李家嬸子給拽進水井里頭去。好在旁邊的人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等到他們倆一起把水桶拉上來,才發(fā)現(xiàn)陳老四卡在井繩上和水桶纏在了一起。他灰著臉,一張臉扭曲的不像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李家嬸子,可不是把人家嚇了一跳嗎?”

    四周頓時傳來一陣抽氣聲,議論的人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偏偏沒有一個人敢靠近水井半步。

    這事兒吧,怎么看怎么都覺得邪門。要不是這么多人都在,他們還可不敢一個人待在這里。

    沒過一會兒,陳遠健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手忙腳亂的的扒開人群,急促的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站在他旁邊的一個中年漢子指了指人群中間的水井,又快速的把手縮回來,臉色一搭兒紅一搭兒青,囁嚅著說道:“陳老四的尸體就在水井里面?!?/br>
    “什么?”陳遠健臉色一白,雙腿莫名有些發(fā)軟。好一會兒,他才挪動身體,往水井邊上走去。

    他伸出頭往水井里面一看,明明是深更半夜,雖然院子里面扯了電線,亮起了燈。但水井里面深的很,一般來說是看不見水井里面的東西的。

    但是陳遠健卻清清楚楚的看見了水井里面飄著的陳老四的尸體,他面部朝上,正對著陳遠健,眼珠子就像是要跳出來一樣。原本扭曲而驚恐的臉在看見陳遠健的那一瞬間竟生生的變了模樣,他唇角勾起,笑的肆意,透著一股冰涼的味道。

    陳遠健的臉色陡然變成灰黃,渾身顫栗不止,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手忙腳亂的往后退去,然后左腳踩在右腳的褲腿上,撲通一聲倒坐在地上。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陳遠健已經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飛快的向周圍的他們跑了過來。

    眾人面面相覷,有個膽子大的扶住了他,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村長,到底怎么了?”

    陳遠健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袖,張大的瞳孔中充滿驚恐。好一會兒,失聲的喉嚨才總算緩了下來。

    陳遠健回過神來,看向四周圍的嚴嚴實實的村民,強行驅散腦海中恐怖的畫面。

    他眼睛一閃,這事情實在是邪門,總不會是楊翠的鬼魂在作祟吧!

    想到這里,四周忽而刮起一陣陰風,陳遠健渾身一陣哆嗦。

    火急火燎的趕過來的陳老七只聽說了陳老四淹死在水井里頭的消息。心里頭卻早就打好了算盤,陳老四一家先后就這么沒了,他作為陳老四的親弟弟,肯定是要和陳遠健一起平分他的遺產的。這么一想,那可不是個少數(shù)。

    想到這里,陳老七眼神一亮,好不容易才收起臉上驚喜的神色,做出一副焦急的樣子:“大哥,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的,把老四拉上來啊,總不能一直讓他泡在水井里頭吧!”

    他可不管什么邪門不邪門。

    陳遠健聞言,頓時打起了精神。這么多人在這里呢,就算真的是有什么鬼東西在作祟,肯定也不敢出來。倒不如現(xiàn)在就把陳老四的尸體撈上來,然后連同楊翠的尸體一起,盡快的處理掉。

    “好?!标愡h健一咬牙,看向旁邊的江家村村民,“你們誰來幫忙,每人我給五百塊。”

    人群中頓時安靜了下來,沒人搭他的話。

    開玩笑,五百塊錢的確不是個少數(shù)。前提是這事這么邪門,他們有點擔心自己沒命花。

    陳遠健額上青筋直跳,語氣放緩了不少,“你們也別多想,老四他今天晚上喝多了,興許是糊涂了,一不小心掉進去的呢?,F(xiàn)在這世道,哪有那么多神神怪怪的。一千,每人一千,先給錢,有人來幫忙嗎?”

    倒是有幾個中年漢子有些意動,卻被旁邊他們的媳婦或者女兒狠狠的拉住了。

    雖然陳老四晚上吃飯的時候的確是興致滿滿的喝了大半瓶白酒,可這都大半夜了,那點兒酒精早就被消化掉了。所以陳遠健給的理由站不住腳。

    陳老七眉頭緊皺,眼珠子一轉,看向人群中間的江一唯,說道:“江一唯,你來?!?/br>
    江一唯心里也怕的很,面露遲疑,并沒有動作。

    陳老七怒了,語氣頓時凌厲了幾分:“你要是不來幫忙,明天你就不用來上班了!”

    江一執(zhí)伸手攔住了江一唯,看著陳老七冷笑著說道:“陳老七你好大的臉,還真當自己是哪門子的老板了,不就是個修車的活嗎,愛干不干?!?/br>
    說著他轉眼看向陳遠?。骸皸畲涫窃趺此赖模莻€人都猜的出來。她死的慘啊,被陳老四一腳踹在肚子上,肚子里的孩子就這么沒了……”

    陳遠健心跳一滯,瞬間失聲喊道:“江一執(zhí),你胡說些什么?”

    江一執(zhí)卻照樣不管不顧的說道:“沒成想陳老四為了堵住楊翠的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楊翠給推進了水井里,就這么淹死了她。現(xiàn)在楊翠的鬼魂回來復仇了,作為殺人兇手的陳老四死了,你猜接下來會是誰?”

    陳遠健渾身一抖。

    江一執(zhí)冷笑一聲:“那就得看當初是誰把她從娘家接回來,然后半路上勾引她在草地上滾了一遭的人了。畢竟,要不是他,楊翠怎么會懷上野種,又怎么會被陳老四發(fā)現(xiàn),進而害的她丟了命呢?村長,你說是不是?”

    陳遠健整個臉龐漲成紫紅色,氣得幾乎要爆炸,“江一執(zhí),你胡說八道——”

    江一執(zhí)笑了,“是不是胡說八道,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不是嗎?”

    他頓了頓,“對了,你知道我為什么會知道這些?”然后指著陳遠健,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可別忘了,我江家祖祖輩輩都是學這個的。你就等著吧,楊翠的鬼魂說不定就在你身后看著你呢?”

    原本扶住陳遠健的村民頓時推開了他,一連往后退了五六步,看向陳遠健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你,你你你——”陳遠健臉上的肌rou一抖一抖的,卻莫名覺得脊梁骨一寒,就好像楊翠的鬼魂真的是在看著他一樣。

    陳遠健話音未落,只聽見砰的一聲,不遠處靈堂里的燈泡竟然在同一時間里炸裂開來,只留下刺啦刺啦閃著電光的電線懸在半空中。

    四周的村民齊刷刷的往后退了一步,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實在太過詭異,原本還抱有遲疑態(tài)度的他們對江一執(zhí)的話顯然已經信了十分。

    江一執(zhí)沖著攀附在陳遠健身上,額頭上還在不停流著血的楊翠笑了笑,顯然是對對方識趣配合的行為頗為滿意。

    楊翠縮了縮身體,并不敢對上江一執(zhí)的眼睛。

    陳遠健驚恐不已,哆嗦著嘴,猙獰的嘴臉頓時就變了,他三步并兩步的跑到江一執(zhí)身邊,額頭上冒著冷汗,躬著身體,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促的說道:“江——江一執(zhí),看在咱們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份上,你既然能看出來這些,就一定有辦法救我對不對?你救我,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可以答應你?!?/br>
    人群頓時一陣嘩然,陳遠健這么一說,顯然就是承認了他和楊翠有一腿了。

    沒想到陳遠健骨子里竟然是這么個貨色,連自己的侄媳婦都染指。

    江一執(zhí)不動如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陳遠健眼珠子一轉,連忙說道:“你放心,只要你救我,我絕對不會再打安華山的主意,還有黃老板私底下塞給我的五十萬定金,我也都可以給你,”他帶著哭腔,“江一執(zhí),以前都是我的錯,你宰相肚里能撐船,求你救救我——”

    江一執(zhí)瞇著眼,語氣卻冷的厲害:“我救你?你忘了,我江家如今落到這種地步到底是誰害的,你昨晚還在我家放大話威脅我爸呢。就憑一句宰相肚里能撐船,就想讓我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