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因為今天看到了一個新聞家長要13歲女孩立遺囑 將名下祖宅留給才出生的弟弟。所以突然腦洞大開。 第39章 此后幾天都風平浪靜, 江一執(zhí)難得清閑。隨著齊婉清和田文都相繼上門拜訪, 他那空蕩已久的荷包終于又鼓了起來。 眼下也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 楊建國指揮著保鏢將大卡車上的東西搬下來。 將近八百斤重的丹爐, 是楊建國托朋友從一個破爛的老道觀里千里迢迢淘回來的。魏晉時期的老東西, 光是擦去丹爐上面的銅綠就花了整整一天。 江一執(zhí)摸了摸看起來嶄新的丹爐,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復雜滋味。要說高興吧, 只花了不到兩萬就弄回來這么一樽煉丹的寶貝, 這就和光天化日之下, 只需要彎彎腰就撿到億萬家財差不多。這要說失落吧,道統(tǒng)沒落至此, 昔日萬金難求的頂級丹爐竟然也落了個風吹日曬,被人當成廢品賣了的下場。 江一執(zhí)特意把一樓的一間臥室收拾了出來,當做煉丹房。丹爐被四個保鏢合力抬進房間,卡車上還剩下的也就是一些中藥材。 江一執(zhí)清點著藥材, 拿出電子稱將煉丹所需要的藥材按照相應的重量稱號。旁邊的楊建國摸了摸額頭上的熱汗,接過保鏢遞過來的水, 咕嚕咕嚕的灌進去大半瓶, 末了,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嘴:“對了江少,我今天見著賀老了,他老人家看起來精神不錯,紅光滿面的。聽他的意思,好像他孫女小靜大好了。他還讓我向你問好來著?” 楊建國口中的賀老,正是提名街恒興堂藥材鋪的賀老,當初他家孫女被他外孫下了小鬼, 還是江一執(zhí)出手救了她一命。 楊建國帶回來的這些藥材都是從賀老那里買來的,因為這層救命恩人的關(guān)系在,賀老賣給他的藥材都是他從藥材鋪里的倉庫里挑出來藥效最好的一批。 “大好?”江一執(zhí)聞言一愣,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照那女孩當時的狀況,如無意外,恐怕后半輩子都得靠輪椅生活,這突然大好?他有些疑惑。 “對,”楊建國點了點頭,“聽他的口氣,似乎是有高人相助?!?/br> “高人?”不是他自夸,他都無能為力的事情,哪個高人能有這樣的通天手段? “江少?”楊建國盯著江一執(zhí)手里一整盒的丹砂(朱砂),瞪著眼,“這也是要加進丹藥里面的?” 這可是汞,重金屬,古代多少皇帝就是沉迷丹藥,重金屬中毒最后一命嗚呼的。 聽到楊建國的話,江一執(zhí)瞬間就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他抬了抬手中的木盒, “道家煉丹,不用朱砂還算煉丹嗎?” 朱砂算什么,還有黃金,白銀,磁鐵,雄黃,鉛……只有你想不到,沒有煉丹用不到的。 楊建國張了張嘴,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沒辦法反駁。 江一執(zhí)拿著鐵鏟走到別墅外面的小花園里,也不在乎會不會斷根,一股腦的鏟了二三十顆人參出來,然后直接上稱,掐了幾根參須之后,不多不少正好兩斤。 看的楊建國眼角直抽,一顆心哆嗦的厲害,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錢吶,隨便拿出去一顆都是無價之寶。 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準備好之后,楊建國把所有的保鏢全部趕了出去,自己則暗搓搓的躲在煉丹房的角落里。 江一執(zhí)不以為意,他掏出八枚玉牌,他這幾天修煉得到的紫氣將近一半都用在了刻畫這套引火符上面。 他將玉牌依次安放在丹爐上相對應的凹槽里,然后將一系列的金石礦物一份份的扔進爐膛中。指xue一掐,爐膛之中突然燃起一道紫火。 道家認為天然金石礦物中含有大毒,所以必須用火煉的方式來制服它們的毒性并提煉出礦石的精氣。比如丹砂中的牡土之氣,白銀中的弱土之氣等。 而人造的丹爐本身也不簡單,它能將不同的金石中所含的精氣合而為一,再佐以各類藥材。隨著藥材的融化,礦石中的精氣就會被提煉并濃縮匯聚到藥物里,配上藥材本身具有的生氣,最終煉制成為丹藥。 首先被投入爐膛的便是那兩斤人參,然后是蒼術(shù)、知母、烏藥等,足有上百種。 道士煉丹靠的從來都不是什么高超的術(shù)法,而是對火候的把握,每一次投放藥材都得掌握好時機,快一分慢一分都不行。為什么古代那么多道士,卻多是一些坑蒙拐騙之流。一是因為珍貴的藥材難得,二是越是上好的丹藥,配方越是復雜,煉制的時間也就越久,動不動就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期間哪怕是任何一個步驟出現(xiàn)問題,都有可能導致煉丹失敗,因而要想培養(yǎng)出一個丹師出來可想而知得消耗多少資源。 更別說好不容易煉制出來的丹藥自己吃還不夠,又怎么可能輕易的獻于他人。 就連江一執(zhí)上一世的師門太元門可算的上是當時極負盛名的名門大派了,傾盡全門之力也不過是培養(yǎng)出來了寥寥兩個丹師。江一執(zhí)這一手煉丹術(shù)也是在他當上國師之后,手里資源多了才開始學的。 他現(xiàn)如今能仰仗的也正是這些經(jīng)驗。 等到最后一味石斛投進爐膛之中,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一旁的楊建國肚子餓的直叫喚,偏偏他想第一時間看到成丹的樣子,所以只好強忍著。 就在此時,丹爐中的紫火驟然熄滅,江一執(zhí)神情一松,終于成了。 江一執(zhí)打開爐蓋,一股沁人的藥香四散開來。 楊建國不由的踮起腳,試圖追逐這迷人的藥香,仿佛一剎那,原本嗷嗷叫喚的肚子也消停了下來。 他湊過來,眼看著剛才堆在角落里不下于五十斤的藥材變成了爐膛中心的一小捧紫光流轉(zhuǎn)的藥丸和黑不溜就的殘渣。 江一執(zhí)將煉制好的二十一顆丹藥裝進特制的玉盒之中??粗鵂t膛之中剩下的看起來比成型的丹藥還多的藥渣,不禁搖了搖頭。到底是生疏了,他如今煉制的不過是最低等的養(yǎng)氣丹,若是以往,一爐藥材的成丹率起碼也有百分之九十,現(xiàn)在怕是一半都不到。 他另外拿出一個木盒,將剩下的藥渣裝起來,他現(xiàn)在窮得很,一點也不能浪費。 這么想著,他看了看一旁的楊建國,將藥渣分出來一小撮又拿了一枚養(yǎng)氣丹包好,遞給他。 楊建國受寵若驚:“這是給我的?” “這些雖然只是藥渣,卻也比單純的食用人參強上不少。你平時喝茶的時候放一點進去,就當做是強身健體了。還有這枚養(yǎng)氣丹,”江一執(zhí)想了想:“你這身體怕是虛不勝補,你把這丹藥用水化了,每天喝上一杯就差不多了?!?/br> 楊建國立即將之前對江一執(zhí)煉丹還用汞的疑惑拋之腦后了,他當即將東西接了過來,一邊往兜里揣,一邊問:“這得加多少水才合適?” 江一執(zhí)琢磨了一會兒:“你照著你家浴缸那樣的分量加就行了。” 楊建國喜滋滋的點了點頭,浴缸那么大啊,正好把父母岳父母都接過來,沾沾光。 說著,江一執(zhí)拉開煉丹房的門,一低頭,正對上大甲魚高昂的腦袋。 “噗嗤——”大甲魚叫喚了一聲,眼睛從江一執(zhí)的臉上落到他手中的玉盒上。趴在他背殼上的蜂王顫巍巍的飛起來圍著江一執(zhí)來回打轉(zhuǎn),發(fā)出急促的嗡嗡聲。 江一執(zhí)額上頂著黑線,他這是被打劫了? 大甲魚等的有點不耐煩,它往前爬了兩步,扒著江一執(zhí)的褲腿就要往上爬。 江一執(zhí)抖了抖腿,果然收獲了一只四腳朝天的大甲魚。 他彎下腰,把大甲魚翻過來,正對上大甲魚滿是委屈的兩只花生米大小的眼珠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后從玉盒里拿出兩枚藥丸,一顆塞進大甲魚嘴里,另一顆…… 他抬起頭,蜂王圍著他手里的藥丸轉(zhuǎn)了兩圈,果斷的停在和它身體差不多大小的藥丸上,一用力,抓起藥丸一上一下的慢吞吞的飛走了。 他哪里是養(yǎng)了兩只寵物,這根本就是養(yǎng)了兩只債主啊! 此后十幾天的時間里,江一執(zhí)陸陸續(xù)續(xù)的又煉制出來了諸如練體丹,洗骨丹等幾種基礎(chǔ)丹藥。 看著擺放在保險柜里一排整齊的玉盒,江一執(zhí)總算松了一口氣,有了這些丹藥,短時間之內(nèi),他倒是再也不愁丹田里缺少靈氣了。畢竟在此之前,他能用的也僅僅是每天早上太陽初升時吸納入丹田中的那幾縷紫氣而已。 唯一可惜的就是別墅前的小園子,里面上了年份的人參和何首烏只剩下不到一成。 不過江一執(zhí)也不擔心,作為整個回龍入首風水靈地的中心,只要地靈存在一天,小園子里的植物就會以相當于外界五十倍的時速生長。也就是說最多不超過兩年,小園子里就又能長出一大片的百年人參。 否則當初他為什么會愿意拿自己的百世富貴去換這一條地靈。 江一執(zhí)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沖了個澡,江一執(zhí)便出了門,一是因為楊建國派了施工隊過來,準備拆掉隔壁的別墅樓,好給甲魚大爺建小花園,他嫌吵得慌。二是因為他之前買來煉丹的藥材還剩下不少,短時間估計也用不上了,本著不浪費的原則,他打算給賀老送回去。 車子徑直駛進提名街,一下車,照例是撲面而來的中藥味,江一執(zhí)站在恒興堂大門前,眉頭緊皺。 作者有話要說: 的確是應該傳播一點正能量了,等著,蠢作者這就去想腦洞~ 第40章 “江大師——”正在柜臺前算賬的賀老一抬頭就看見了站在門前的江一執(zhí), 臉上帶著熱情的笑, 當即迎了上來。 他把江一執(zhí)引到座位上, 又給他端了一杯熱茶過來, “江先生今天怎么有空來提名街?” 江一執(zhí)端起茶碗,右手拿著茶蓋撥弄茶水, 卻沒有喝的意思, 只說道:“聽楊先生說, 令孫女大好了,能叫我見見嗎?” 賀老一愣, 看著就江一執(zhí)難看的面色,腦中頓時有了猜測,難不成是因為他自己能力有限,治不好小靜, 現(xiàn)在忽然聽說小靜好了,所以心中不舒坦? 到底是年輕氣盛了些! 賀老想了想, 他也得顧及江一執(zhí)的臉面啊, 好歹人家也是他爺孫倆的救命恩人,當下誠懇的說道:“說起來還是托了江大師的福,要不是當初江大師出手相助,我那孫女恐怕還不知道會有什么好歹呢!” 說完這些,他才轉(zhuǎn)過身沖著樓上喊了一聲:“小靜,江大師來了,你快下來叫江大師看看?!?/br> “好——” 只聽見咚咚咚的一陣下樓的聲音,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出現(xiàn)在江一執(zhí)面前, 臉色紅潤,眼里透著激動的光,精神好的不得了。 江一執(zhí)的面色卻越來越凝重。 原本興高采烈的賀靜對上江一執(zhí)緊皺的眉頭,臉上掛著的笑不由的僵住,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爺爺。 賀老看看孫女,又看看江一執(zhí)。江一執(zhí)的這幅表情怎么都不像是羞怒的樣子?賀老心里莫名的有種不安的感覺。 江一執(zhí)終于開口了:“賀老,您知道什么是回光返照嗎?” 賀老先是一愣,隨即面色一變,他手指輕顫,強做鎮(zhèn)定的說道:“江,江大師是什么意思?” 江一執(zhí)看向懵懂的賀靜,轉(zhuǎn)身把恒興堂的卷閘門拉了下來。嘆了一口氣才說道:“令孫女上一次被小鬼寄生,雖然僥幸撿回了一條命,但身體到底是虧損的厲害。我記得我說過,以賀老的醫(yī)術(shù),好好地調(diào)養(yǎng),正常的生活應該不成問題。” “所以?”賀老面上不由的帶上一絲惶恐。 “我不知道賀老您是聽信了什么胡言亂語,給小靜吃了什么東西,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小靜怕是……”江一執(zhí)搖了搖頭。 賀老瞪大了眼,他心底還是很信服江一執(zhí)的,畢竟在此之前他是親眼見過江一執(zhí)的本事的,眼下聽見他這么一說,頓時語無倫次的說道:“不可能,小靜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我就是大夫,小靜是什么狀況我還能不知道?!闭f到這里,他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樣,眼里帶著光:“更何況,小靜都好了幾天了,哪有這么長時間的回光返照?” 江一執(zhí)沉了沉氣,“我能看一看小靜究竟是吃了什么東西嗎?” “好好好,”賀老手忙腳亂的跑上樓,拿下來一個木盒子,“我才記起來,這藥已經(jīng)吃完了?!?/br> 江一執(zhí)結(jié)果木盒,打開一看,殘留的藥味飄散出來,他下意識的撇過頭躲避這股味道,然后啪的一聲合上木盒。 他問賀老:“賀老可知道這里面加了什么藥材?” 賀老幾乎是脫口而出:“菘藍、茵陳、牛膝、北沙參、蟾蜍……”他也說了他是大夫,怎么可能輕易的讓孫女服用不知名的成品藥丸,事先自然會好好的琢磨藥丸的主要配方,確定了全是一些普通的藥材之后才敢給孫女服用。 “那么賀老覺得就是這么一些極為普通的藥材為什么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讓一個原本五臟俱損的病人恢復健康?賀老,如果我們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令孫女服用藥丸的第七天吧!”江一執(zhí)直接說道。 賀老心里一抖,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樣的心情,大概只是覺得反正都是些普通的藥材,試一試也無妨,誰能想到最后能有這樣的效果,他也是太高興了,竟然忽視了這么重要的一點。 江一執(zhí)繼續(xù)說道:“賀老可聽說過降頭術(shù)?” 賀老張了張嘴,面色慘白。 “上次令孫女被小鬼寄生,那就是降頭術(shù)的一種。養(yǎng)小鬼并不是降頭師的看家本事,他們更擅長于降頭術(shù),其中有一種就叫做五毒降頭?!苯粓?zhí)解釋道:“所謂五毒,就是指五大毒蟲,即蛇、蜈蚣、蝎子、蜘蛛及蟾蜍,這五種具有天然毒素的動物,而其下降的方式,又分為生降與死降兩種?!?/br> “而死降,就是將毒物殺死之后磨制成粉末,配合相應的咒語,混合進藥物之中?;钊艘坏┩滔?,毒物便會在寄主的肚子里生根發(fā)芽,吸食的便是寄主五臟六腑內(nèi)的生氣。只需七天,毒物孵化,破體而出。最為明顯的表現(xiàn)就是寄主身體看起來越來越精神,實際上卻是因為寄主五臟六腑日漸衰竭,用現(xiàn)代科學的話來解釋就是內(nèi)分泌紊亂,人體便出現(xiàn)短時間的興奮,也就是我說的回光返照。” 聽見江一執(zhí)這話,就連一直不明所以的賀靜也明白了過來,紅彤彤的臉上透著詭異的蒼白。 “江大師——”賀老喉中一片干涸,雙眼迷茫,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呢?明明,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江一執(zhí)輕嘆一聲:“我現(xiàn)在倒是想知道賀老您這藥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賀老手腳鉆心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