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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國師大人重生日常在線閱讀 - 第21節(jié)

第21節(jié)

    這要是一個不慎沒有處理好,關(guān)乎的可不僅僅是他能不能順利退休的問題,更重要的是飛機上那幾百條人命。

    他不會覺得這是一個玩笑,因為就在徐晨安自報家門后沒幾秒鐘,指揮中心的工作人員就已經(jīng)把他詳細的身份信息給找出來了。

    徐晨安沒時間聽他廢話,直接說道:“我的要求只有一個,二十分鐘之內(nèi),我必須和沈括通電話。否則,每超過一分鐘,我就殺一個人質(zhì),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手槍里還有四顆子彈?!?/br>
    “沈括?沈括是誰?”許向前下意識的問道。華國這么多人,誰知道他要的沈括究竟是哪條溝里的。

    徐晨安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說道:“南北航空老總沈全安的獨生子沈括?!?/br>
    南北航空,這不是徐晨安所在的公司嗎?許向前忙不迭的說道:“好好好,我們馬上給你安排,你不要沖動,也不要傷害人質(zhì)……”

    話還沒說完,對講機已經(jīng)徐晨安關(guān)掉了。

    江一執(zhí)看了看不遠處倒在血泊中的女乘客,嘆了口氣,運起丹田之中所剩無幾的紫氣,手決一掐,女乘客胸前傷口處的空氣漸漸扭曲,傷口雖然沒能愈合,卻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停止向外流血。

    江一執(zhí)有些郁悶,都說算人不算己,他也沒想到好不容易解決了長升子,轉(zhuǎn)頭就遇上了這種新聞里才能見到的事情。以至于他連一個小小的劫機犯都無能為力。

    合市機場地面指揮中心,一干工作人員緊張的問道:“指揮長,現(xiàn)在怎么辦?”

    他們從來都沒有遇見過這樣嚴重的情況。

    被掛斷電話的許向前勉強保持住鎮(zhèn)定,“還能怎么辦,接警察局——快——”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劫機案已經(jīng)直接捅到了京城,兩百多個人質(zhì)落在劫匪手里已經(jīng)是這幾年發(fā)生的最嚴重的案件了,現(xiàn)在這些人質(zhì)里面居然還有一個顧家三少,整個公安系統(tǒng)都炸了。

    南市某會所里,十幾個警察火急火燎地沖了進去。

    “各位警官同志,你們這是干什么?”經(jīng)理有些懵,他們和隔壁的警察局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加上他們老總和上面有點不可說的關(guān)系,雙方相處一直很融洽。像這種警察直接闖門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

    為首的絡(luò)腮胡一臉焦慌,像是抓小雞仔一樣抓住經(jīng)理的衣領(lǐng)把他提了起來,“你是這里的經(jīng)理?”

    經(jīng)理忙不迭的點頭。

    絡(luò)腮胡緊接的問道:“沈括是不是在這里?”

    “沈括?誰?”經(jīng)理想了想,“哦,沈少,在在在——”

    “帶我們?nèi)フ宜??!苯j(luò)腮胡拎著經(jīng)理就往里走。

    絡(luò)腮胡帶著人撞開門的時候,沈括正擁著兩個陪酒女郎和幾個酒rou朋友賭牌,本來就醉醺醺的沈括被大門撞開的聲音嚇了一跳,“誰tm這么不長眼?”

    絡(luò)腮胡一把將小雞仔經(jīng)理扔到一邊兒,看著煙霧繚繞的包間,眉頭緊皺,盯住了被眾人圍在最中間的沈括,“你就是沈括?”

    沈括也皺眉:“你誰?”

    “就是你了?!苯j(luò)腮胡一揮手:“帶走——”

    飛機上,眼看著二十分鐘的時限就快到了,就在徐晨安等的快不耐煩的時候,對講機再次被接通,里面已經(jīng)換了一個聲音,“徐晨安,沈括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現(xiàn)在你就可以和他通電話了。”

    “很好,”徐晨安滿意的笑了,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沈括,你還記得我嗎?”

    被絡(luò)腮胡扣在椅子上接聽電話的沈括使勁的掙扎,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動彈不了,終于不耐煩地回了一句:“你又是誰?”

    徐晨安臉色越來越陰沉:“我是誰?我是徐晨安?!?/br>
    “徐——徐晨安?”沈括酒醒了一大半,想了一會兒,終于從某個遙遠的記憶里想起了這個名字,“是你啊,怎么,我給你的錢不夠?”

    第32章

    “夠, 怎么不夠!”徐晨安笑了, 笑的肆無忌憚, 眼淚順著眼角落了下來,他拿起手里的老式手槍,從槍頭看到槍柄, 面容卻漸漸扭曲, “十二年前, 要不是你給的三十萬,我又怎么能從一個農(nóng)村出來的泥腿子變成現(xiàn)在每年拿百萬年薪的金領(lǐng)呢。更不可能站在這里, 為我無辜慘死的meimei,郁郁而終的母親報仇雪恨——”

    “沈括,十二年了!你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沈家大少, 縱情享樂了十二年, 逍遙法外了十二年?!毙斐堪采钗豢跉猓岸业攘耸? 熬了十二年,十二年后的今天,沈括, 你準備好迎接來自我的報復(fù)了嗎?”

    “你——你是什么意思?”沈括張了張嘴, 他還不知道到底是發(fā)生了事情。

    徐晨安看著面前抱頭蹲在過道上的一群乘客, 把對講機貼在嘴唇上,輕聲說道:“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

    十二年前,徐晨安的meimei徐曉十八歲,高中畢業(yè), 順利的考上了一所重點大學(xué)。

    相比于徐曉從小成績優(yōu)異,徐晨安大概還沒開竅,屬于那種明明很努力,偏偏怎么學(xué)都學(xué)不會的類型。徐家家境貧寒,父親在徐晨安很小的時候就因為一場意外事故去世。他們兩兄妹完全是靠母親一個人忙里忙外,含辛茹苦的拉扯大的。

    那一年,徐曉如愿以償?shù)目忌狭吮镜氐囊凰攸c高中,家里一下子要交兩份學(xué)費(初中是義務(wù)制教育,不需要交學(xué)費),再加上兩人的生活費,僅靠著母親一個人起早貪黑去縣城里買菜的那點錢,根本不夠。

    正在讀高二的徐晨安選擇了退學(xué),去工地上做小工。一是為家里減輕負擔(dān),更多的是希望能給meimei存夠讀大學(xué)的學(xué)費。

    徐曉高中畢業(yè),趁著暑假的功夫,說什么也要到工地上探望來看望三年沒回過家的徐晨安。

    徐晨安拗不過,只好答應(yīng)了下來。

    為了迎接徐曉的到來,徐晨安特意的請了幾天假,為的就是想帶著徐曉在市里好好的逛逛。

    這一逛,就出事情了。

    兩人剛從動物園出來,徐晨安去給meimei買水,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一輛歪歪扭扭的小汽車沖著站在公交車站牌底下的徐曉去了。

    等他回過神來,徐曉已經(jīng)倒在了血泊中,肇事車主捂著胸口,全身痙攣著被路人從破損的厲害的小汽車上救了下來。

    好在醫(yī)院距離出事地點不算遠,救護車沒過多久就來了,看見meimei和肇事車主都進了急救室,徐晨安的心總算放下來了一半。

    誰知道兩個小時之后,急救室的醫(yī)生卻出來告訴他meimei徐曉因為搶救無效,死在了搶救臺上。

    徐晨安如遭雷劈,他不敢相信明明送進急救室的時候,meimei還好好的,怎么做了一場手術(shù)之后,反而就死了呢?

    他渾渾噩噩,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醫(yī)院方面在沒有詢問過家屬意見的情況下,就已經(jīng)私底下將徐曉的尸體火化。事后,徐晨安去鬧,對方不僅沒有回避,反而大大方方的賠了一筆錢。

    徐晨安從醫(yī)院的這些不同尋常的舉動里察覺到了一絲詭異的味道,

    直到后來,沈括上門,看著徐家破爛的院子,神情高傲的摔下了一張三十萬的支票,并且毫不掩飾的告訴了徐晨安肇事車主的身份。最后更是直接放話徐家惹不起,只要他們老老實實的不亂來,這三十萬足以保證徐家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徐晨安擋住了歇斯底里、對著沈括破口大罵的母親。識相的收下了沈括扔在地上的支票,心底的疑惑卻如同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

    他刻意的去關(guān)注了肇事車主的相關(guān)信息。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肇事車主趙鵬之所以會造成這樣的事故,是因為他患有嚴重的心臟病,而花市有華國最好的心臟病治療專家。閑的發(fā)慌的趙鵬偷了保鏢的車鑰匙從醫(yī)院里跑出來,結(jié)果沒想到半路上心臟病發(fā)。

    更讓徐晨安震驚的是,和meimei一同進入急救室的趙鵬在meimei去世后不到三個月,出院了。連帶著他嚴重的心臟病也一起被治好了。

    將這一切串聯(lián)起來,徐晨安腦中繃緊的弦突然就斷了。

    他像是發(fā)了瘋一樣的去恐嚇當(dāng)初給他meimei做手術(shù)的主治醫(yī)生,甚至不惜拿對方還在幼兒園讀書的兒子做人質(zhì)。迫使對方終于承受不住壓力,痛哭流涕的說出了事實真相。

    徐晨安面目猙獰:“當(dāng)年,趙鵬心臟病發(fā)被送進急救室的時候已經(jīng)是生命垂危,只有立即進行換心手術(shù)才有可能搶救回來。趙鵬雖然只是京城趙家的旁系,但是耐不住他有一個能干的父親,在交通運輸部擔(dān)任處長。趙鵬跑到花市就醫(yī),接待他的就是沈家。沈全安為了一個機場項目本來就上趕著巴結(jié)趙家,現(xiàn)在趙鵬在花市出了事,沈家和醫(yī)院方面都脫不了干系。偏偏醫(yī)院千方百計的給趙鵬尋找合適的心臟源的時候,發(fā)現(xiàn)趙鵬和我meimei都是同樣的稀有血型。果然如同他們所預(yù)料的那樣,兩人心臟配型成功?!?/br>
    徐晨安幾乎是歇斯底里的說道:“沈家為了避免被趙家遷怒,當(dāng)時趕到醫(yī)院的沈括直接花重金買通醫(yī)生,和醫(yī)院方面達成一致,讓負責(zé)搶救我meimei的主治醫(yī)生故意拖延搶救時間,造成了我meimei的死亡。然后只等著趙鵬那邊的搶救室準備好,立刻從我meimei的遺體上取走心臟——”

    “你,你給我閉嘴——”向來不可一世的沈括終于回過神來,慌亂的說道。雖然他還不知道徐晨安究竟做了什么事。但眼下,就沖著他眼前一大堆的警察和陸續(xù)趕過來的花市政府班子。他不敢想象,這件事情被捅出來之后,沈家就全完了。

    “呵——”徐晨安捂著肚子,笑的眼淚都掉下來了,他愉悅的說道:“你怕了,你怕了就對了?!?/br>
    徐曉去世之后沒多久,本來身體就不太好的徐母承受不住打擊,多年沉珂一起爆發(fā),沒能熬過那個冬天。

    徐晨安無比冷靜的安葬好母親,他重新回到學(xué)校,以無比驚人的毅力在一年內(nèi)完成了高中三年全部的學(xué)業(yè),然后參加高考,以全縣第一的成績考入國內(nèi)知名航校。

    四年后,徐晨安大學(xué)畢業(yè),進入南北航空,他花了六年時間,從一個普通的觀察員做到航班機長,他等的不就是今天嗎?

    他緩了緩氣,用著一種仿佛是在和老熟人說話的語氣說道:“沈括,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沈括呼吸沉重,瞋目切齒,恨不得將對講機那頭的徐晨安扒皮抽筋。

    徐晨安自問自答,笑的燦爛:“今天是我meimei三十歲生日,是個好日子。我們十二年的恩怨,在今天做個了結(jié)吧!就讓我用這飛機上二百一十三條人命給沈家送葬——”

    “你說什么?”沈括渾身顫抖,不敢置信。

    絡(luò)腮胡二話不說直接把電話搶了過來,“徐晨安,你不要亂來,你meimei在天有靈,一定不會希望你……嘟嘟嘟——”

    絡(luò)腮胡移開聽筒,全身僵硬:“他掛斷了!”

    飛機上,只看見徐晨安把手里的對講機扔在地上,槍口一轉(zhuǎn),一槍打在對講機上。

    趁著這個功夫,原本蹲在地面上的機組安全員突然跳了起來,一下子就把徐晨安撞到在地。

    徐晨安沒有反抗,任由安全員把他制服在地。

    乘務(wù)長連忙撿起地上的對講機,手忙腳亂的按了一通,最終臉色慘白的說道:“已經(jīng)徹底壞了?!彼麄兒屯饨缥ㄒ豢尚械穆?lián)系徹底斷了。

    機組人員全體靜默,有些意志不堅定的空乘甚至直接嚎啕大哭了起來。

    緩下心神的田文都看到這種情況,下意識的問道,“這是怎么了,劫匪不是都已經(jīng)解決了,為什么你們反而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

    副機長環(huán)顧四周,所有的乘客都是一副劫后余生、喜不自禁的樣子,她頓了頓,終于還是說出了事情真相,“就在事情發(fā)生之前,徐機長……劫匪已經(jīng)把駕駛艙所有不影響飛機沿固定航線飛行的儀器全部破壞了?!?/br>
    在場的所有人面色一白:“什么意思?”

    副機長苦笑著說道:“意思就是飛機雖然還在正常飛行,但是已經(jīng)無法進行正常的降落?,F(xiàn)在我們連和外界的聯(lián)系都中斷了,也就是說我們能夠降落到地面上的唯一方法,就是等到飛機的油料耗盡……”然后等著它自己掉下去。

    這不叫降落,這叫墜機!

    聽到這句話,飛機上大半的人已經(jīng)直接崩潰了,他們沒想到的是剛剛還在為脫離了危險而慶幸,轉(zhuǎn)眼又要直面死亡。

    機艙里又亂成了一團,哭鬧聲不絕于耳。

    有些脾氣暴躁的人看見被安全員壓制住的徐晨安,沖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原本壓制他的安全員也直接松開了手,任由人群圍過來毆打他。

    這些機組人員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們怎么能不恨。同事了這么多年,徐晨安怎么就忍心這樣害死他們。他meimei無辜,這些乘客就不無辜嗎?

    徐晨安默默地承受著毆打,他并不覺得后悔。

    忍了這么多年,他已經(jīng)瘋了。

    一個劫機案,只要有人愿意幫助沈家壓制輿論,沈括極有可能坐幾年牢就能出來,沈家照樣逍遙法外。只有弄出了人命,只要弄出了人命,就沒人敢再幫著沈括。

    沈括,沈家,還有趙鵬,趙家,他們一個都別想逃。

    這些人也不會白死,他們的家屬肯定會得到一筆數(shù)目不小的賠償金,他下輩子做牛做馬再去補償他們。

    徐晨安笑了,他捂住腦袋,笑的瘋狂,笑的嗚咽。

    “就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田文都如喪考批,不甘心的問道。

    也不知誰說了一句:“要不然我們跳機吧,你們飛機上有配備降落傘嗎?”

    四周的人頓時眼睛一亮,就連正在毆打徐晨安的人也停下了手,紛紛看向副機長。

    副機長搖了搖頭,強行打起精神:“降落傘我們有,飛機起飛之前,京城方面有請我們幫忙緊急托運一批軍用降落傘,我記得里面好像有。但是即便是這樣,也沒有用?!?/br>
    “先不說跳傘本來就是個技術(shù)活,咱們這些人恐怕沒幾個會,更何況乘客里面還有老人和孩子。最主要的是飛機現(xiàn)在是高速高空飛行,如果跳機的話,只要一出機艙,不是凍死就是窒息而死,即便是能降落到地面,恐怕也成了一具尸體?!?/br>
    四周一片死寂。乘務(wù)長拿著一疊紙出來,分發(fā)給乘客,意思很明顯,讓他們盡快寫下遺書。

    田文都渾身戰(zhàn)栗不止,腦中一團漿糊。忽然之間靈光一現(xiàn),他猛的回過頭看向江一執(zhí),眼睛一亮,干巴巴的喊了一句:“江少!”

    江一執(zhí)沉了沉氣,輕聲說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大概能做點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