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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穿到現(xiàn)代當神棍在線閱讀 - 第59節(jié)

第59節(jié)

    陸續(xù)有同學走出教室,路過兩人的時候,不時有人叫顧恩澤一起走,還有女生站在不遠處似乎在等他。

    何明宇知道顧恩澤很討人喜歡,可真的看到這么多人對他示好,心里難免的不舒服,滿心只想把小呆瓜裝進口袋帶走。

    他伸手抓住顧恩澤的胳膊:“別去了,那么多人不差你一個。我?guī)闳コ岳洗L?!?/br>
    顧恩澤覺得這樣拉拉扯扯有點難看,軟綿綿地同他商量:“別這樣,偶爾一次,好么?!?/br>
    “不行,我不放心?!?/br>
    顧恩澤嘆氣道:“何明宇,你不覺得有時候管我太多了嗎?我不是小孩子了?!?/br>
    何明宇當下就黑臉了,說了聲“隨便你”,轉(zhuǎn)身就走,頭也不回。

    顧恩澤杵在原地,傍晚的夕陽斜照在他身上,壓不住的壞情緒讓他的透著一股子的悲戚。

    劉濤和喻君越一起出教室朝顧恩澤走來招呼他:“陳澄,愣著干嘛?一起走啊?!?/br>
    何明宇吃完飯,坐在沙發(fā)上看了眼毫無動靜的手機滿心的煩躁焦躁,泄憤似的丟在了沙發(fā)上。自己走到庭院里跟嘟嘟和大白玩丟玩具,再撿回來的游戲。

    骨頭玩具丟出去,還在空中程拋物線狀,就見旁邊沒有受到邀請的黑白猛地飛撲而起,靈活地叼住玩具瀟灑落地。然后屁顛屁顛地朝何明宇跑過來。

    “……”何明宇木然地看著它,一只豹子來湊什么熱鬧?

    黑白把玩具吐在地上,蹦蹦跳跳地說:“主人,再來,再來啊。拋高點?!?/br>
    何明宇撿起玩具輪著胳膊甩了出去。這次用太大力了,玩具砸進了一排灌木叢里。黑白飛奔過去,繞著灌木叢轉(zhuǎn)了轉(zhuǎn),不想往樹叢里擠,于是回身看何明宇。

    何明宇只好自己過去,扒拉開樹枝。

    “嘶……”一不小心手指被尖銳的樹枝劃傷了,一瞬間的疼痛讓他打了個激靈。

    其實顧恩澤脾氣很好,外表溫和無害,內(nèi)里也同樣柔軟溫暖,從認識到現(xiàn)在都沒有見他真正地發(fā)過脾氣。以后會越來越多的人認識他,越來越多的人發(fā)現(xiàn)他的好。

    何明宇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下來,他承認自己晃得晃失了,就像心里住了一只困獸,只想很沖直撞地撞開所有接近顧恩澤的人……

    這樣不正常的,是吧。何明宇舉著冒血的手慢慢地走回客廳。

    去冰箱拿了瓶酸奶的何穎平看到忙關(guān)心道:“明宇你手怎么流血了?要緊嗎?”

    “沒事,小傷口?!焙蚊饔罾_茶幾的抽屜拿了張創(chuàng)可貼貼上,然后從沙發(fā)上拿起手機。刷了下,沒有顧恩澤的來電和信息。他自己給顧恩澤發(fā)了條微信過去:“我手受傷了?!?/br>
    可是身處嘈雜的大包廂,顧恩澤在班上同學吵吵嚷嚷的起哄聲中,根本沒聽到自己的手機發(fā)出的一聲響。

    就在剛剛他抽到了鬼牌,要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他之前抽到了一次,選的大冒險,結(jié)果捏著鼻子喝下了一杯混雜了好多調(diào)料的可樂,臉都綠了,差點沒當場吐出來。這次只好硬著頭皮選真心話了。

    坐在他左手邊的陳思思大聲道:“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周圍立刻呼應(yīng)地響起陣陣口哨聲。

    顧恩澤伸著食指撓撓臉,在無數(shù)目光下點了頭:“有?!?/br>
    周圍的同學紛紛起哄:“哇哦!是誰?是不是我們年級的?七班的還是九班的?”

    顧恩澤微微低頭笑得有點羞澀:“一個問題已回答,其他的無可奉告?!?/br>
    坐在他右手邊的喻君越被那個笑容晃得眼有些暈,看得移不開視線。作為幾個月前被陳澄表白過的人,喻君越心跳得有點快,“咚咚咚”地應(yīng)和著音箱里傳出的音樂聲。直到胳膊被死勁拽才回過神來,對拽自己的劉濤惱道:“干什么?!”

    劉濤無辜地指了下屏幕:“喻少,《專屬天使》是你點的吧。”

    喻君越站起身,他身材高大,在一群人當中做什么事都很顯眼。他這個去年的校園十佳歌手要唱歌,原本在鬧的人都靜了下來。

    “我不會怪你,對我的偽裝,天使在人間是該藏好翅膀……”

    喻君越坐在高腳椅上,低沉帶點沙啞的聲音娓娓唱著歌,一雙眼落在顧恩澤的身上沒有移開半分。

    很多人都順著他的視線往顧恩澤的方向看,不過大部分人都把目標鎖定在了陳思思身上,搞得陳思思都在無數(shù)曖昧的目光中覺得不對勁起來。只有顧恩澤尷尬地垂下了頭,無目的地玩著桌上的骰子。

    安雪柔突然從桌上抓了瓶啤酒,仰頭灌了下了。

    另一邊,何明宇等不到顧恩澤的消息,干脆背上包騎著自行車去小出租屋那等他。

    在顧恩澤的小臥室里看了會書,突然想起之前在客廳看到的藍色禮物盒。他跳下床,出去一看,居然還放在原地。

    丟在那幾天,盒面上落了一些灰。何明宇拿了起來,有點起疑,這真是小呆瓜要送他的生日禮物嗎?

    何明宇拿著禮物重新回了房間,猶豫了一會,還是動手解開了綁好的蝴蝶結(jié)打開了盒子。

    一支維斯康蒂的藍色鋼筆和一張卡片??ㄆ蠈懼?

    何明宇捏著卡片的手因為抑制不住的怒火微微地顫抖起來。

    晚上九點,顧恩澤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對依然在狂歡的同學們道別,幾個女生也跟著說要回家。其他人意猶未盡地挽留,明天是周末沒有必要這么早散場什么的。

    顧恩澤想著已經(jīng)答應(yīng)何明宇早回了,不管別人的勸說依然背起包跟班長說了聲就往外走。喻君越看到了也跟了他出去。

    顧恩澤看到他跟出來有點吃驚:“你怎么也走了?”

    喻君越說:“嗯,我們順路,一起搭車啊。”

    的士在巷子口停下,顧恩澤先下車,回身打算跟喻君越說再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喻君越也跟著下了車。

    他撓撓臉道:“其實不用送我的?!?/br>
    “你家里面巷子那里太偏太黑了,簡直殺人打劫好地方?!庇骶絼傉f完,就想起上學期自己帶人把他堵在那巷子深處打的事情……

    兩人往里走,越走越安靜,路慢慢變窄,路人也不見蹤影,只聽到兩人的腳步聲。

    這樣安靜沒有外人的環(huán)境讓喻君越鼓足了勇氣,開口問道:“你喜歡的人是誰?”

    顧恩澤剛才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沒有說,此時卻停下了腳步,坦蕩地面對喻君越道:“是何明宇?!?/br>
    他知道喻君越對自己的心思,不想喻君越繼續(xù)在自己這條死路上一直走,能說開來是最好的。

    何明宇……意料之中的答案不是嗎?自己竟然還抱著僥幸的心理,喻君越咽了咽干澀的喉嚨問:“我呢?上學期在天臺對我說喜歡,才過去多久就忘得一干二凈了嗎?移情別戀是不是太快了?”

    “喻君越,對你表白的那個陳澄不是我?!?/br>
    “你什么意思?我知道在你表白后對你說了不好的話,做了不好的事情。我也很后悔。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喻君越艱難地說著。跟一個人表白,就像剝開所有的防護把自己的柔軟之處送到了對方手上任由他揉捏一般,毫無勝算地等著對方的審判。

    “真的不是我,我不是陳澄,我叫顧恩澤。那個被你們堵在這里打的晚上,原來的陳澄放棄了這個身體,我是那時候才來這個世界的?!鳖櫠鳚烧J真地解釋著,夜色里他的雙眼依然閃著明亮的光,溫和又堅定,“我同你說的第一句應(yīng)該是‘大膽,爾等何人’之類的吧。你不覺得我跟以前那個陳澄一點都不像嗎?”

    喻君越沉默地看著眼前的男孩,記憶里在那個四月的夜晚,漆黑的巷子里,他匍匐在地上,抬起一雙小野獸般憤怒又倔強的眼睛。

    ☆、第88章

    這些日子經(jīng)歷的靈異事件,讓喻君越內(nèi)心稍微掙扎便在顧恩澤坦蕩蕩的目光下相信了他說的詭異之極的話。

    “你說你叫顧恩澤是嗎?你沒有喜歡過我……”喻君越頓了頓,揚起的唇角微微抖動,“可是我至始至終喜歡的都是你?!?/br>
    那個在人面鑿手里救下所有人的男孩,堅強又勇敢的男孩,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的男孩,因為犯困而迷迷糊糊地撒嬌的男孩……

    要放棄嗎?為什么要放棄,結(jié)婚都可能離婚,何況一對年少的同性情侶。喻君越自詡對眼前之人的喜歡不輸給任何人,他打起精神道:“我會等的,五年,十年,二十年,等你看到我的那天。”

    顧恩澤張了張口,正要說什么,卻聽到背后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他對何明宇的一切都太熟悉太敏感了,體溫、氣息、輕咳的聲音、腳步聲。

    他回頭叫道:“何明宇?!?/br>
    何明宇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從他身旁擦肩走過,沒有看他和喻君越一眼。

    “明明。”顧恩澤有些著急小跑追了上去,“你晚上要回家嗎?”

    何明宇停下腳步,冷冷地反問了一句:“不回家我去哪?”

    何明宇看到了禮物和卡片,又看到了他和喻君越單獨在這黑巷子里曖昧不清。原本噴薄的怒火,無數(shù)的指責和質(zhì)問,一看到他就只剩下滿心的委屈和無力。

    顧恩澤跟在他身后問:“你沒騎自行車嗎?”

    何明宇這才想起自己太過生氣,把自行車都忘記了。他立刻轉(zhuǎn)身往回走。自行車靜靜地停在顧恩澤家的樓下,他開了鎖,跨上車。

    顧恩澤覺得奇怪,何明宇過來這邊顯然是來找自己的,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回來,他竟然要回家?他握住自行車把,問:“你不是來找我嗎?怎么又著急回家?”

    “手拿開?!焙蚊饔钜谎蹝呦蝾櫠鳚桑诔脸恋捻?,猶如為莫如深的海底深淵,一字一句地說,“顧恩澤,你還記得我是你什么人嗎?”

    顧恩澤被他的眼神看得呼吸一窒,握住車把的手不自覺地松開,眼睜睜看著何明宇決絕地騎著自行車遠離,融入到夜色當中消失不見。

    這是何明宇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可覺得好難聽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顧恩澤不知所措地想著,無精打采地進樓,滿腦子的疑問讓他邁上樓的腳步沉重不已。

    被顧恩澤完全遺忘的喻君越在昏暗的路燈下站了一會,抬頭看眼前的老樓,他并不知道哪個窗口是屬于顧恩澤的,漫無目的地看了一會,直到一扇窗亮起了燈,他才默默地抬腳往巷外走。

    他不知道何明宇和顧恩澤出什么問題了,這只讓他更堅定地相信年少的初戀總是散得快。他走得有些慢,滿腹心思無處言說。

    有人在身后叫他,“喻君越?!?/br>
    喻君越回頭,居然是安雪柔,一個女孩子這么晚了跑到這巷子里來做什么?他微微皺眉道:“你怎么在這里?”

    “跟著你來看看的?!甭窡粽盏冒惭┤釢M臉的蒼白,她踢著地上的小石子繼續(xù)道,“原來你喜歡的人是他?!?/br>
    喻君越眉頭皺得更明顯了,話也說得直接:“既然你知道了,以后還請不要再跟蹤我了?!?/br>
    “為什么會喜歡他,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女生的么?”

    “這跟你沒有關(guān)系。”喻君越說完不再管安雪柔,加快了腳步往巷外走。

    喻君越一改往日對她保持的禮儀和紳士風度,安雪柔咬住唇?jīng)]有追上去,轉(zhuǎn)頭看向那棟自己也十分熟悉的舊樓,眼里閃爍著憤恨又兇狠的光芒,猶如暗夜里一匹孤獨的狼。好恨,為什么什么都要被搶?

    九月的夜晚,沒有白天那么燥熱,萬家燈火滅去,世界開始沉睡。而四個失魂落魄的少年人各自在這樣的夜晚失去了睡眠。

    顧恩澤看手機發(fā)現(xiàn)何明宇發(fā)來手受傷的消息,嚇了一跳,看時間是七點多發(fā)的才緩了心跳。給他回復問他傷得重不重。

    但何明宇沒有回他。

    顧恩澤進屋后發(fā)現(xiàn)丟在自己床上的藍色的禮品盒,盒里躺著一支精工細作的藍色鋼筆。他手里捏著卡片,正面的那行字他看不懂,背面一個小小的飄逸的“越”字矚目。

    顧恩澤隨手丟開卡片,他大概猜到何明宇生氣的原因了,巴巴地給何明宇發(fā)消息解釋了這個禮物的事,可是何明宇依然沒有理他。

    這行字是英文?到底是什么意思?能有什么話會讓何明宇那么生氣?顧恩澤靠在枕頭上無奈地想。

    何明宇一路騎著車進了別墅區(qū),寬敞干凈的馬路兩旁開滿了妍麗的三角梅,夏末的夜晚風里送來微微的花香,周圍沒有什么行人,倒是不知何處傳來一片蟲鳴聲。他停下車,一個人靜靜地在路邊的一張石椅上坐下,捋那被折騰得亂七八糟的毛線團般的思緒。

    顧恩澤就像一道柔和的春風吹拂過自己原本貧瘠的心田,如今心里已經(jīng)因為他開滿了鮮花,不可能對他放手的。

    可是自己對于他又算什么呢?在他初來乍到,茫然無措的時候伸出援手的恩人?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需要自己了……是嗎?下午他就不耐煩的嫌自己管太多了。

    手機提示音在這寂靜又空曠的街道響起,何明宇過了好一會才拿起來看了眼。

    “手怎么受傷的?嚴不嚴重?傷口處理了嗎?”

    “明明,那個禮物是喻君越說出國給朋友帶的禮物,很多人都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