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蘇采心想,這美女jiejie不像壞人啊,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漂亮的飾品而已,怎么可能真的能實現(xiàn)愿望。 兩女生相偕走出店鋪,女老板收了職業(yè)笑容,從柜子里掏出賬本龍飛鳳舞地記道:“賣出'貪'一串,'妒'一串。” ☆、第39章 第二天早上顧恩澤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腰上又橫了條手臂,何明宇歪著腦袋,下巴磕在他的肩窩上,鼻端就貼在他的耳朵旁,溫?zé)岬暮粑翟诿舾械亩渖?,一陣的酥癢。 顧恩澤戳戳何明宇結(jié)實的胳膊,心想昨晚不是背對著他很嫌棄的樣子么? 何明宇動了動身子,睜開眼睛,還有些迷迷瞪瞪的,下意識地把顧恩澤摟著往懷里帶,臉頰還在他耳邊蹭了蹭。 顧恩澤羞澀地抬手撐在何明宇的胸前,阻止自己跟他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何明宇意識涌上腦海,逐漸清醒,他很快想起昨夜讓他氣得睡不安生的事,手也跟著松開。挪著身子退后,離開暖呼呼的顧恩澤。 顧恩澤沒察覺他的情緒變化,側(cè)著身子說:“何兄,今天帶阿白去看它主人吧,你幫忙超度下她。” 何明宇跳下床,“我沒空,要去上課?!?/br> “啊……” 顧恩澤還想說什么,何明宇卻已經(jīng)進浴室洗漱了。 顧恩澤撓撓頭,何兄是否沒睡飽,心情不大好的樣子。 一會何明宇洗完走出來,顧恩澤爬到床尾,仰著臉說:“那我們晚上放學(xué)了一起去吧?!?/br> 何明宇背對著他說:“已經(jīng)幫你請假了,你今天還可以休息一天。” “啊,那我回家好了,要把書給陳阿姨?!鳖櫠鳚烧f完依然惦記著阿白的事,“那晚上你可以幫忙超度嗎?” “我看不見她,怎么超度。”何明宇邊說邊走進衣柜換衣服去了。 “說得也是,我回家練習(xí)畫個顯形符?!鳖櫠鳚勺约鹤诖采险f著,等何明宇換好衣服出來,又睜著大眼睛看何明宇,“何兄,朱砂,符紙去哪里買?” 何明宇卻不看他,自顧自地收拾書包,“問你陳阿姨吧?!?/br> 顧恩澤眨了眨眼,終于覺得何明宇不對勁,可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他緩緩地應(yīng)了聲“哦。” 何明宇轉(zhuǎn)頭想對他說什么,但瞥了一眼就硬生生地溜回去了,自己拎著書包就走出房門去了。 何明宇明顯的回避,顧恩澤再遲鈍也感覺到了,他坐在床上有些茫然悵惘。 那天親吻過顧恩澤后,何明宇坐在病床邊看著沉睡的顧恩澤,整個人都被溫柔又甜蜜的情緒掩埋,初識愛情的滋味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翩翩起舞,讓人暈眩又著迷地散發(fā)著白光。 可昨晚一盆冷水潑下,他突然就清醒了。顧恩澤對自己有同樣的心情嗎?他從開始到現(xiàn)在都想著要回大承?;卮蟪校遣痪褪怯绖e! 而那個讓自己心神不寧,甜蜜又酸澀的親吻,對他來說不過是意識不清想要喝水罷了!只是喝水!那個神經(jīng)比麻繩還粗的小呆瓜! 何明宇冷著臉看什么都不順眼,推自行車的時候,看著特地為某人安上的后座,心情煩躁地踢了一腳。 嘟嘟蹦達著跑過來,搖著小短尾巴,一跳一跳地討好他,他也沒什么心情逗它。胡亂摸摸它毛茸茸的小腦袋就推著車走了。 顧恩澤站在窗前,看著何明宇走過樓下的庭院,出了鐵門,長腿跨上自行車騎走。門前是個往下的緩坡,自行車快速地滑下去,晨風(fēng)把他的衣服吹得鼓起,他像只飛翔的鳥漸漸遠離自己。 跟何兄道歉吧。顧恩澤嘟起嘴,可是自己哪里做錯了呢?莫不是他們這時代的人有什么忌諱自己不知情地犯了? 顧恩澤抬著眼努力回憶昨夜的情景,何兄問了他回大承的事,然后他回答說要回去,接著何兄就背對他裝石頭人。 他是因為我說回大承生氣嗎?顧恩澤茫然地想著,可他并非第一次說回大承的事啊,從認識何兄起,他就一直想找回去的辦法,并不曾隱瞞何兄,何兄也說何爺爺有個好友可以給他指點。如今為何他突然生起氣來? 顧恩澤百思不得其解。 中午在食堂吃飯,吳世文一見何明宇就朝他身后張望著找顧恩澤:“何帥,你怎么一個人?陳澄今天沒來上課嗎?” 何明宇淡淡地說:“請假在家休息?!?/br> 蘇采端著餐盤坐下,問道:“他身體怎么樣了?” 何明宇:“好了?!?/br> 吳世文突然笑得賤兮兮地上下打量蘇采:“哎呦,蘇采你怎么還跟我們一起吃飯啊。上午課間cao時間,那個誰,二班那小帥哥不是給你遞了情書,你們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手牽手去吃情侶套餐嗎?” 蘇采抬手捋了捋頭發(fā),手腕上深粉色的珠子泛著晶瑩剔透的光澤,她翹起唇角笑:“什么啊,我又不喜歡他。” 吳世文笑容不改地調(diào)侃:“嘿,那小帥哥不錯啊,成績不錯,足球還踢得好。你眼光不要那么高吧?!?/br> 蘇采拍了他一掌:“吳世文你怎么這么八卦。你吵到人家何帥了,好不。” “何帥……陳澄一不在,他這冰塊就又自動凍起來了?!眳鞘牢母蚊饔钫J識了快四年了,早習(xí)慣他冷著臉了,笑嘻嘻地用手在耳邊扇著風(fēng)說,“天氣這么熱,坐何帥對面跟坐空調(diào)對面一樣涼爽,哈哈哈哈哈?!?/br> 蘇采嫌棄地白他一眼,掏出一張五十塊拍在桌上對吳世文說:“就你話多。去給我們買飲料,錢我出?!?/br> 這天氣確實讓人很想灌一瓶冰涼的可樂下去,吳世文抓起錢唱道:“謝謝土壕jiejie包養(yǎng)?!?/br> 蘇采揮手趕他:“別貧了!快去吧你。” 只剩下蘇采和何明宇兩人,何明宇低頭默默吃飯,蘇采對著他看了一眼又一眼,終于還是開口道:“何帥,你對陳澄是不是太好了點?” “什么意思?”何明宇停下筷子,抬頭看蘇采。在他印象中,蘇采跟吳世文一樣平時都嘻嘻哈哈的聊些無關(guān)痛癢的八卦,從來不會去說別人的私事,更不會對他的事情多加言語。 蘇采咽了咽喉嚨,說道:“他不是你兒子,也不是你女友,你事事為他考慮,他不一定感恩的。我覺得你還是應(yīng)該給彼此一點空間的。” 何明宇長長的睫毛垂下,看著餐盤不說話。盤子里綠的黃的褐的食物混在一起,像一堆亂糟糟的垃圾讓他反胃。 蘇采的聲音直接灌入耳朵,讓他耳蝸刺痛,她說:“就像上次喻君越生日,你給他安排禮物,讓我們打車接送他,他一直是拒絕的?!?/br> 何明宇開口了,聲音低沉:“他說了什么?” “他說很煩。這事吳世文也可以作證?!碧K采看了眼何明宇的臉色繼續(xù)道,“你,你別生氣啊,畢竟他不是小孩子,也跟我們一樣大,他可能覺得不需要這樣的照顧吧。” 何明宇卻再也聽不進半句話,把手里的筷子摔在餐盤上,拿起餐盤就往門口的餐盤回收處走。這飯他是無論如何都吃不下了。 嫌我煩是嗎?! 何明宇惱火地把餐盤丟在臺子上,兩條修長的腿邁著大步走出食堂。 蘇采說完這些話,就像看見一棵嫩綠可愛的小幼苗,卻狠狠一腳踩上去,碾壓成泥般有股莫名的快感。她定定地盯著何明宇離去的背影,棕褐色的眼眸中仿佛有微弱的紅光閃過。 “嘿,蘇采?!?/br>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蘇采回神看去,居然是喻君越。她有些驚喜地瞄了眼手腕上的珠子,心想這也太靈驗了吧,連喻少這樣的大帥哥都主動搭訕了。 她笑著回道:“喻,喻少,好巧。” 喻君越問道:“我看陳澄今天沒來上課,他身體還沒恢復(fù)嗎?” 呵呵,又是問陳澄。蘇采心里很失望,但面上依然笑道:“他身體沒什么事,但上次的事可能對他心里造成了很大的傷害。畢竟他跟那個女孩還有你jiejie男朋友的尸體待在一個屋里那么久……” 她提起jiejie的男朋友,立刻像一個大錘子敲了喻君越的腦袋般發(fā)出嗡嗡的聲響,他愣了愣,帶著掩不住的沮喪,連招呼都沒跟蘇采打就狼狽地落荒而逃了。 名為嫉妒的花血紅妖艷,在蘇采的心里扎了根,悄無聲息地越長越大。蘇采捏著筷子戳盤子里的煎魚,被煎過的魚眼就像在翻她白眼一般白茫茫的一團。她一筷子戳向魚眼。 吳世文拎著飲料顛顛地跑回來,卻發(fā)現(xiàn)只有蘇采一個人坐著,還用十分恐怖的姿態(tài)虐待盤里的魚,他抖了下,才奇怪地問道:“蘇采,何帥呢?我辛辛苦苦把飲料買回來,他怎么跑了?” 蘇采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太過古怪差點沒嚇到吳世文。但蘇采很快就露出笑容,舉起手里的一個透亮的粉色小狐貍頭吊墜在吳世文眼前晃了晃,說:“吳世文,我把這個小狐貍送你怎么樣?” ☆、第40章 蘇采把小狐貍吊墜在吳世文眼前晃了晃。 “你別逗了,這么娘的東西給我……”吳世文看著那小狐貍頭大聲嘲笑道,可看著看著他突然像著了迷般怔住了,盯著小吊墜,抬手就要伸過去拿。 蘇采問:“怎么?想要了?” 吳世文眼神因為緊盯著小狐貍頭顯得有些呆滯,他緩緩地點頭。 蘇采在他手指快要碰上小吊墜的時候突然握拳,把吊墜收在掌心里,嗤笑:“你才別逗了,怎么可能送給你?!?/br> 吳世文盯著她的手好一會,才好似突然打了個激靈般回神,甩了甩頭,有些奇怪地說:“剛才我好像有什么特別想要的東西?” 蘇采撇撇嘴不說話。吳世文低頭看了眼拎著的飲料,從塑料袋里掏出一瓶可樂擰開說:“應(yīng)該是想喝飲料了?!?/br> 他仰頭咕嚕咕嚕地灌了幾口,發(fā)出感嘆:“啊,好爽!這種天氣就該喝冰可樂!” 真是個二貨。蘇采無語地端起餐盤往收盤處走。 吳世文還在她身后喊:“哎,飲料你不要嗎?” 蘇采似乎沒聽見,走了。吳世文悻悻地坐回餐桌,一個人邊吃邊感慨自己都交了什么朋友,沒一個體貼的。 何明宇去上學(xué),顧恩澤閑著沒事被何老爺子拉住陪他下了好一會圍棋。 何老爺子輸多了就小孩子一樣開始耍賴想悔棋。顧恩澤也好脾氣地任他悔,但最終依然贏了他一目。 何老爺子這才悻悻地放過顧恩澤。 顧恩澤看看時間,是下課的點,就拿著手機給何明宇打電話。但是何明宇沒有接。 于是又給陳阿姨打了電話,打了好久才打通。陳阿姨那邊信號不好,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因為上次她臨時趕回城,接的那個法事沒做完,她一大早又搭車去鄉(xiāng)下了。 顧恩澤說:“陳阿姨,那兩本書找到了?!?/br> 陳月蘭在電話那頭皺著眉說:“什么?聽不清啊。” 顧恩澤忙說道:“沒事,等您回來再說吧?!?/br> 陳月蘭:“?。课刮??我掛了啊?!?/br> 于是中午的時候顧恩澤就在何家陪何老爺子一起吃午飯。想著下午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學(xué)校找何明宇吧,雖然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但何兄生氣了就先跟他道歉再說吧。 顧恩澤進教室的時候何明宇正趴在桌子上午休。他走到何明宇的跟前,看著他柔軟的黑發(fā)旋出的發(fā)旋。 “何兄?!彼亮舜梁蚊饔畹募绨?,小聲喚道。 何明宇動了一下,往旁邊挪去,躲開他手指的碰觸。 顧恩澤愣了下,提起手里的塑料袋,雙眼亮閃閃地邀功:“看,我在校門口給你買了冰奶茶。” 何明宇抬起頭瞥了袋子一眼,淡淡地說道:“不用,謝謝。” 他客氣又生疏,從未被他這樣對待過的顧恩澤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他的鼻子微微地泛起酸澀的感覺,抓著裝了奶茶的袋子遞也不是收也不愿意,就那么傻傻地舉著。 何明宇卻不看他,從抽屜里抓出一本書翻開看。 “何兄,你還在生氣嗎?”顧恩澤弱弱地說,“我錯了,你別生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