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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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懷瑾嘆了口氣,不忍責(zé)怪她:“婉娘不必惶憂,盡力便好,朕不會怪罪于你。只是……倘若能贏了比賽,于晉國也是極好的……” 他也不知該怎么說,既怕讓白昭容覺得壓抑,又十分想要贏。好在白昭容一貫體察圣心,她微微行禮:“臣妾明白?!?/br> 蕭懷瑾的目光挪到冉明玦身上,頓了頓:“武修儀……愛妃你的咳嗽沒事了吧?” 武修儀捂著胸口,蹙眉道:“能為晉國立功,臣妾死也瞑目,區(qū)區(qū)病體,算得了什么?” 蕭懷瑾心頭大受感動,從未覺得自己后宮的女子,竟如此深明大義。他贊許地看了武修儀一眼。 。 謝令鳶旁聽了白昭容的回話,卻不認(rèn)為她方才是害怕。 那日甄選賽,她觀察了白昭容半場,偏執(zhí)之人若全心投入,是不會為了區(qū)區(qū)外物就慌亂心神的。 要么白昭容并未投入,要么她的球是故意打偏。 外面,嘰蘿敲鼓聲再次鳴響,傳遍全場。 最后一局比賽,要開始了。 當(dāng)晉燕兩國女子隊(duì)員再度走回球場時,謝令鳶溫聲叫住了白昭容。 “昭容meimei,本宮有些話,可否借地一敘?!?/br> 白昭容回首望她,眼中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警惕,而后微微頷首。謝令鳶走上前,與她相對而視,這個距離說的話,只有她們彼此能聽見。 “昭容meimei聰慧,想必看得明白,此局比賽并不僅僅是為了輸贏,不僅僅是和親抑或扣壓質(zhì)子。我們也是為了戰(zhàn)死沙場的將士們。” 白昭容怔怔望她。 “尹婕妤的三哥,至今尸骨不全。他們金戈鐵馬,折戟沉沙,才換來邊境一隅太平。我們?nèi)缃窨吹玫降模潜毖嗟氖饬枞?;看不到的,是黃沙千里,不知埋了多少白骨,等著我們?nèi)⑺鼈冇丶摇赃@場比賽的輸贏,關(guān)乎的還有尊嚴(yán)?!?/br> 白昭容的眼中,有光微微閃爍。沒有回答什么,只靜默了。 她的心中,隱隱約約浮起一個影子。 。 此時,她們的馬已經(jīng)被御馬監(jiān)牽上了賽場。白昭容走向自己的馬,謝令鳶走過去時,對所有妃嬪伸出了手掌:“戰(zhàn)?!?/br> 眾妃嬪重新站回賽場,想到北燕女子的口出狂言,尹婕妤的憤怒悲慟,心頭攢了萬千不忿,總要拼著最后一局出這口氣,于是伸出手擊向?qū)Ψ剑骸皯?zhàn)!” 擊掌嘹亮。 伴隨眾口齊聲,第五局比賽,哨聲吹響—— 雙方揮鞭、縱馬,躍入球場! 。 謝令鳶和武明玦互相配合,彼此掩護(hù)。 他們在第五局的主要任務(wù),便是以牙還牙,應(yīng)對那些精鐵球桿,保護(hù)其他妃嬪傳球擊球。 不多久,謝令鳶便和北燕公主正面過招。二人方才休息時都換了更重的球桿,此刻揮舞著你來我往,不相上下。 謝令鳶力量與速度都占了優(yōu)勢,一球桿揮過去,竟然把武德公主的金腰帶都給勾了下來,公主的左衽衣衫都散了。 北燕公主的腰帶,是純金鑲嵌了寶石,十分貴重,然而她此刻也顧不得去撿了,只想和謝令鳶一較高下! 便見一個人影兒忽然閃過,跑去撿那根金腰帶—— 錢昭儀! 。 遠(yuǎn)處的何貴妃看到這一幕,又差點(diǎn)氣死,幾乎是想要破口大罵了。然而想到方才德妃的勸解,以及擊掌鼓舞,那句怒罵終究是硬生生忍了回去: “錢昭儀你作甚,沒見過金腰帶么!你給本宮收回你那眼珠子!看球!” 錢昭儀被她一吼,嚇得眼珠子收回來,趕緊去追球,心里巴巴地不舍,只好一邊跑,一邊不時回頭,看那根躺在地上無人問津的金腰帶…… 它在陽光下,其上寶石璀璨,金光閃閃,即便塵埃漫天,也不掩其光輝…… 錢昭儀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她化悲憤為力量,大叫一聲,向著球追去! 。 何貴妃剛罵完錢昭儀,那球破空而來,打在了何貴妃的臉上! “嘭”的一聲。 何貴妃臉上一陣劇痛! 隨即鼻子下方熱流涌動。 她怒了!竟然敢把球往她的臉上打,哪個狂徒如此挑釁?! 她望向那個擊球的北燕將女,此生從未有人敢如此冒犯于她,當(dāng)即怒不可遏,揮舞著球桿就向著那人追去! 那北燕女子見勢不妙,趕緊縱馬跑開。何貴妃怒上心頭,揮著球桿一心要打人,不管她跑出去多遠(yuǎn)也要揍個痛快! 她拖著兩行鼻血,和那個北燕女子一個跑一個追。 何貴妃剛腹誹過幾位婕妤不顧大局,又罵完錢昭儀不識時務(wù),轉(zhuǎn)眼就怒火熊熊,去追著別人打架去了,把自己方才說過的話全部扔到了九霄云外。 。 她們繞著球場一圈又一圈,場外之人也看得一臉茫然。 蕭懷瑾在下面急得咬袖子,恨不得上場去攔她。他心中吶喊著,愛妃啊!不要追!這是敵方的計(jì)謀!是調(diào)虎離山的計(jì)謀??! 然而暴怒之下的何貴妃,聽不到他的心聲了。 圍觀者眾,驚訝者眾。酈清悟和蕭懷瑾隔了遙遠(yuǎn),沒有一樣的姿勢,卻有一樣的憂郁—— 這次比賽,勝負(fù)實(shí)在難料,每個人都是不安定因素啊。 一場球賽過去泰半,雙方都在場上奔跑,對峙,誰也沒有進(jìn)球。 謝令鳶和武德公主揮著球桿你來我往,對峙了半場,晉國絆住了北燕主力。 何貴妃流著鼻血打人,追著北燕球?qū)?,跑了大半場,北燕絆住了晉國主力。 武明玦滿場機(jī)智亂竄,四處救火,將北燕女子的球桿攻擊扼殺在搖籃中。 鄭麗妃為了躲避北燕堵截,離開了馬背,整個人藏在馬肚子下,以柔韌的腰術(shù),貼著馬腹打球,叫北燕無可奈何。 錢昭儀一邊配合麗妃,一邊眼睛偷瞄地上那根金腰帶。 。 她的不舍和覬覦實(shí)在太過明顯,明顯到隔著遙遠(yuǎn)的球場,外面圍觀的人也能覷得到。 太后坐在席上蹙眉,哪怕面色不顯,大概對錢昭儀也是怒其不爭。 韋無默侍立一旁,一直察言觀色,見狀靈機(jī)一動,招來武修儀身邊的宮女聽音,對她吩咐了幾句話。聽音遵命,幾步上前—— “太!后!懿!旨!” 。 回音,聲灌全場,余響陣陣,如洪鐘地裂。 眾妃嬪們正在場中爭得激烈,忽然就聽到坐席那邊一聲爆喝,震得所有人眼前一花,北燕公主甚至差點(diǎn)被這一聲震下馬。 “眾妃嬪打球,不得分心!倘若贏了比賽,賞十根金腰帶??!” 聲音蓋過了全場所有的議論聲,登時一片啞然。 蕭懷瑾捂著耳朵,頭疼地看了一眼計(jì)時香,還有不到五分之一的時間了。 而聽音的話音甫落,球場中,又是風(fēng)云再起! 。 球再一次被擊向天空,雙方都死死盯住它——那個球,無論如何,必須要搶到! 不能被對方搶走,不能被對方進(jìn)球! 最后一刻,如果這一擊,能夠打入對方的球門,她們就贏了! 婕妤們顧不得和北燕將女們懟了,謝令鳶顧不得和北燕公主對峙,何貴妃也顧不得去追那個打她臉的北燕女……她們的全副心神都撲到了球上,如同餓了三日才被喂食的惡犬,從球場四面八方,向著球狂奔而去! 北燕郡主搶在了所有人前面,刻意擋住了晉國妃嬪們的去路,這個球,她勢在必得! “德妃!修儀!”麗妃縱馬狂奔,在謝令鳶身后喊道。 一瞬間,謝令鳶和武明玦靈犀忽至。他們對視了一眼,竟然不需要言語,彼此心領(lǐng)神會。 當(dāng)麗妃策馬而來時,忽然縱身一躍,跳向前方—— 。 “糟了,她們又要用那一招!”北燕女子警惕大喊,趕緊去攔麗妃的馬,想讓她施展不了馬術(shù)。 卻見謝令鳶和武明玦,雙騎并肩,麗妃一躍而起,踩在她們的肩上,再次縱身一躍。 三人馬球雜技之——燕子點(diǎn)水! 她躍上前方,比燕國公主快了一瞬的時機(jī),將球擊給了離球門最近的白昭容。 麗妃搶完這一球,她的馬就被北燕女子攔住,來不及去接她。 麗妃驚叫著墜落! 謝令鳶趕緊上前想要接住她,忽然馬身重重一歪,謝令鳶一個不防,被人撞下了馬! “啊——”她驚呼! 盡管何貴妃是馬球隊(duì)中地位最尊貴的,但所有人都知道,晉國女子馬球隊(duì)的主帥,是謝德妃。 這樣告訴激烈的奔跑中,主帥落馬,非死即傷! 。 一時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場外眾臣紛紛倒吸了口冷氣,蕭懷瑾“噌”地站了起來。 祥瑞!祥瑞要墜馬! 酈清悟已經(jīng)催動【神鬼不覺】,即便拼著被人覷到的風(fēng)險,也要把變數(shù)救回來!畢竟是九星之首,倘若“變數(shù)”出事,其動蕩影響的或許是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