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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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jī)關(guān)算盡,卻難為天命! ☆、第76章 第七十七章 霍成的父親霍鴻遠(yuǎn)是盧陽伯夫人最小的兒子, 家中排行三,因是幼子,盧陽伯夫人對他比對霍鴻光和霍鴻志要疼愛的多,母子兩人的關(guān)系也和睦親近,可以說是母慈子孝, 直到定國公之女蘇氏出現(xiàn)。 沒有人知道盧陽伯夫人對定國公那位年紀(jì)輕輕便香消玉殞的夫人有多大的怨恨, 每每聽旁人提起定國公如何對已逝的夫人一往情深的時候, 她便忍不住心生嫉妒, 滿心怨恨。甚至這怨恨在她瘞玉埋香多年后轉(zhuǎn)移到了她的女兒身上。尤其是在看到蘇氏那張與她母親生得幾近一般無二的臉的時候,這怨恨,便愈發(fā)隱藏不住。 蘇氏的母親當(dāng)年搶了她的心愛之人,如今, 她卻想嫁給她最疼愛最引以為傲的兒子。盧陽伯夫人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 一想到那張臉從此以后要日日在她眼前晃, 她便忍不住心生怨懟。為了阻止蘇氏嫁入盧陽伯府,她甚至不惜在霍鴻遠(yuǎn)身上用上了她在內(nèi)宅生存多年練就的手段,將自己的親侄女送上了霍鴻遠(yuǎn)的床。 可惜并未得逞, 反倒被霍鴻遠(yuǎn)發(fā)現(xiàn)了她的意圖,與她大吵一場,險些將這件事捅到盧陽伯面前去。也正是因?yàn)楸换豇欉h(yuǎn)拿捏住了這個把柄, 她才不得不點(diǎn)頭讓蘇氏嫁進(jìn)了盧陽伯府, 最疼愛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竟不惜威脅她,加之對蘇氏這個兒媳的厭惡,盧陽伯夫人對霍成這個嫡長孫的出生并沒有多大期待。那僅剩的一絲絲血脈親情, 也在霍成先后“克死”蘇氏和霍鴻遠(yuǎn)后消磨殆盡。 至于盧陽伯,他對內(nèi)宅之事貫不上心,又是個耳根子再軟不過的人,即便起初尚且念著霍成年幼便父母雙亡對他偶有照拂,也抵不過枕邊人日日在耳旁“疑神疑鬼”。漸漸的,他竟也相信了霍成是個“天煞孤星”,收回了他那僅有的一點(diǎn)關(guān)切,任其自生自滅去了。 而如今,這個當(dāng)年被她厭棄的孫兒,竟成了霍家孫子輩中最為爭氣的一個,甚至未及而立便封了侯,正一品的武安侯,頭上還頂著鎮(zhèn)國大將軍的名號,手握兵權(quán),真正是跺一跺腳朝野都要跟著抖一抖的人物。 到了這個時候,盧陽伯夫人才覺著有些后悔了,然而霍成對當(dāng)年的事始終心存芥蒂,不肯給盧陽伯府的人一個好臉色,就連成親這等大事也沒有知會他們,更別說送上請?zhí)麄兏把纭?/br> 盧陽伯夫人心里難免覺得不甘,到底她和盧陽伯也算是他嫡親的長輩,他再怎么說也該帶著新婦來盧陽伯府給他們奉杯茶,怎么能當(dāng)他們?nèi)徊淮嬖??她心里埋怨,可讓她直接去找霍成又不敢,霍太后那里她明里暗里說了幾次,霍太后始終神色淡淡,不置可否,她只得退而求其次來找阮蓁。 盧陽伯夫人在家中斟酌了數(shù)日,才借著今日入宮見霍太后的機(jī)會在慶熙宮門前堵住了阮蓁,本以為阮蓁養(yǎng)在深閨多年不諳世事,誰知她見了她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霍老夫人”。 盧陽伯夫人的臉色登時就有些難看,好在她尚還記得自己的目的,掛上一抹自以為和善真切的笑,也不管阮蓁愿不愿意,便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道:“叫什么老夫人,既然嫁進(jìn)了霍家,便是我們霍家的人,便也隨著明熙明旭叫我一聲祖母吧。” 她也知道霍成不愿叫她祖母。阮蓁看得清楚明白,但虛與委蛇的事誰不會做?她抿唇笑了笑,“祖母。” 如此乖巧聽話,讓盧陽伯夫人更加相信要讓霍成這個剛過門的妻子站到伯府這一邊不是什么難事,她臉上的笑愈發(fā)和善可親,拉著阮蓁的手這一句那一句的說了許多不著邊際的話,話里話外將阮蓁從頭到腳夸了一遍,所說不外乎多么滿意這個孫媳婦兒。 無論她說什么,阮蓁始終只是低著頭抿唇淺笑,一副害羞不好意思說話的模樣。 見話說的差不多了,盧陽伯夫人這才嘆了一口氣,剛要開口。 這是終于要說正題了?阮蓁卻不想聽了,她似是突然才想起什么,低低“啊”了一聲,往慶熙宮門前看了一眼,自言自語道:“姑母召我進(jìn)宮也不知有什么要緊事,我竟只顧著和旁人說話,耽誤了這么些時間……” 說著,她看向盧陽伯夫人,反握住她的手,“情真意切”道:“你也要去慶熙宮嗎?” 盧陽伯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啊……” 阮蓁聽了似是很高興,眉眼彎彎地說了一句:“那我們快些進(jìn)去吧,別讓姑母等急了?!?/br> 她笑得開心,盧陽伯夫人心中越發(fā)不以為意,臉上笑著,正想反握住她的手,與她一同進(jìn)去,誰知阮蓁說完這句話便松開了她的手,自顧自地走在前面,進(jìn)了慶熙宮。 . 等到盧陽伯夫人進(jìn)了慶熙宮正殿,阮蓁正坐在霍太后對面的繡墩上陪她說話逗趣,她說起話來輕聲細(xì)語,嘴巴又甜,幾句話就能讓霍太后開懷一笑。 盧陽伯夫人心里越發(fā)覺得與這個孫媳多多來往是好事,畢竟霍太后如今還為了當(dāng)年她苛待霍成的事對她多有微詞。 當(dāng)年霍太后心疼霍成尚在襁褓中便沒了父母,可她再心疼也沒法兒把霍成接進(jìn)宮里親自照料,只好叮囑盧陽伯夫人和弟媳們好生照顧霍成,卻也耐不住她們陽奉陰違,她又深居內(nèi)宮,自然是盧陽伯府的人說什么,她便以為那就是事實(shí)。加之霍成打小就沉默寡言,即便是到了霍太后面前也常常是一句話不說,以至于霍太后便一直以為他被照料的很好。 若不是霍成六歲那年為了蘇氏留下的血玉平安扣差點(diǎn)將英國公的孫兒活活打死,事情鬧大了,霍太后這才知道霍成這么些年過的都是什么日子,也正是因此,她才沒有阻攔定國公將霍成帶走,而是在中間促成了此事。 盧陽伯夫人在霍太后下首第一個鐵力木雕花圈椅上落座,聽著阮蓁和霍太后說話。 兩人說著說著話題還是難免說到了霍成身上。 “我瞧著他這幾日來跟我請安的時候身上穿的衣裳不再是一味的玄色,從前我也說過幾次,就沒見他聽進(jìn)去過?!被籼笮χ溃骸翱梢姵闪擞H的人就是不一樣了?!?/br> 她話里沒帶揶揄,卻讓阮蓁紅了臉,蓋因她想到了自己為此付出的“代價”,一時間有些面紅耳赤。 小兩口新婚燕爾正是情濃的時候,有個什么說不出口的小情趣不足為奇,霍太后對此心知肚明,便沒再往下說,而是同阮蓁說起了霍成幼時的趣事。 霍成自幼便沉穩(wěn),但誰小時候沒有幾件趣事?特別是在真心心疼他的霍太后面前,他再沉穩(wěn)寡言也有孩子氣的時候,還真鬧出那么幾件讓人哭笑不得的事來。 這些事霍太后一件件全記得,一邊笑著一邊悉數(shù)跟阮蓁說了,“哀家現(xiàn)在還記得他那時候的樣子,臉紅撲撲的站在那里,明明覺得窘迫極了,卻還要裝作不在意,偏偏嘴唇抿得緊緊兒的,真是可愛的很!” 阮蓁腦海里便浮現(xiàn)出一個縮小版的霍成,不理人的時候眉眼冷冰冰的,做了窘事之后紅著臉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她想一想都覺得要萌壞了。 凡是說到霍成的話題,盧陽伯夫人一概插不進(jìn)去嘴,只能坐在邊笑邊聽她們說,笑得臉都僵了。 正在此時,卻見阮蓁眉眼彎彎地看了過來,“老夫人定然也知道許多侯爺小時候的趣事,不如也說來聽聽?”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霍成小時候不被待見的全部。 真是個小可憐啊! 霍成:我這么可憐求寶貝兒親親抱抱~ 阮蓁:親就親抱就抱,別動手動腳的好嗎? 霍成(手一邊往肚兜里伸一邊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寶貝兒在說什么=v= 二更可能要很晚,大家早點(diǎn)睡~(づ ̄3 ̄)づ ☆、第77章 第七十八章 自進(jìn)了殿門以來, 盧陽伯夫人臉上的笑意在阮蓁問完這句話后真正僵了一僵,她不由抬眼去看側(cè)前方的阮蓁。 卻見她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意,睫羽輕輕掀動,黑亮澄澈的眼睛里寫滿了真誠。 再無辜不過的模樣,盧陽伯夫人卻在一恍惚之間看到了她眼里一閃而過的譏諷, 下一瞬再定睛看去, 她仍是一臉真誠, 雙頰甚至因著笑得太久帶上了些微紅, 見她不說話,她微微偏著頭靜靜等著。 霍成小時候的趣事?盧陽伯夫人有些犯難,她那時候巴不得離那個煞星越遠(yuǎn)越好,和他見面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 更別說去留心他的日常生活。她有心拿霍明熙和霍明旭兄弟兩人幼時的趣事頂替, 然而霍太后在, 她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訕訕一笑,打了個哈哈, 沒正面回答阮蓁,而是對著霍太后道:“長庚若是知道我們拿他小時候的事說笑,恐怕要生氣的……” 語調(diào)含笑, 帶著些微無奈,是再正常不過的長輩的語氣,好似她是真的看著霍成長大,與他十分親近。 聽她這么說, 阮蓁“哦”了一聲,有些意興闌珊,卻也沒再追問下去。 盧陽伯夫人暗自松了口氣,想起方才阮蓁眼里一閃而過的譏諷,略一思忖,覺得許是自己一打眼看錯了,便沒放在心上。 不過她很快想起另一件事,趁著阮蓁轉(zhuǎn)過來和她說話正好可以提出來。她調(diào)整了面上神情,狀似為難地對著阮蓁道:“你看你和長庚成親也有些日子了,始終沒來過府里……” 當(dāng)著霍太后的面,她沒敢說讓阮蓁來給自己和盧陽伯奉茶,只是說:“你既然嫁進(jìn)了霍家,也該來家里祠堂拜一拜霍家的先祖,也好把你的名字寫進(jìn)族譜里?!?/br> 阮蓁認(rèn)真地聽完她的話,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祭拜先祖這等大事,我一人做不了主?!?/br> 頓了頓,她神情陳懇地提議道:“不若老夫人先和侯爺商議,我都聽侯爺?shù)摹?/br> 盧陽伯夫人本想著當(dāng)著霍太后的面阮蓁應(yīng)當(dāng)不會拂了自己的面子,即便她心中不愿,也得看在霍太后的面子上答應(yīng)她,卻沒想到阮蓁一句話就把她堵了回去,叫她吃了個軟釘子。 偏偏她說的全然在理,讓人找不出半分反駁的地方。 霍太后坐在羅漢床上一句話不說,明面上看著誰也不幫,實(shí)際上她這樣已經(jīng)是站在阮蓁這邊了。 盧陽伯夫人強(qiáng)撐著臉上的笑意,皮笑rou不笑道:“這倒是這倒是,是我疏忽了……” 她當(dāng)然不敢應(yīng)承了阮蓁的話,當(dāng)真去找霍成商量此事,只能這樣模棱兩可地含糊過去。 她以為這就算完了,誰知阮蓁又說了一句,“我在府里等著老夫人的好消息?!?/br> 這自然是等不到了,盧陽伯夫人看著阮蓁臉上的淺笑,心里一陣憋悶,偏偏還得笑著讓她放心,“好。” 等到阮蓁和盧陽伯夫人走出慶熙宮,霍太后倚在憑幾上,過了好一會兒,欣慰地笑了笑。 她身邊的老嬤嬤見到她這個模樣,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邊給她捏肩一邊道:“娘娘可算是能放心了?” 霍太后長長舒了一口氣,這一口氣,從霍成六歲那年便堵在了她胸口,到如今總算能散了去。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放心了?!?/br> 怎么能不放心?她的長庚娶了個這么好的妻子,會真正心疼他,還會給他出氣。等她日后到了地底下見到了遠(yuǎn)弟,總算能真真切切地說一聲長庚安好了。 至于母親,囡囡的話至多不過讓她心里不舒坦幾日,倒也算不上什么,本就是她對不起長庚,如今他的妻子替他討一些債,也算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霍太后挪了挪身子,讓老嬤嬤給自己捶另一邊肩膀,“如今哀家真正放心不下的,便只有思若了……” 那個丫頭,以為她不知道她的心思,可是知女莫若母啊…… . 阮蓁和盧陽伯夫人一道出了慶熙宮,過了宮門前的小徑,走上青石板鋪就的甬道,一轉(zhuǎn)彎就看到了前方不遠(yuǎn)處站在槐樹下的霍成。 已至深秋,萬木凋零,槐樹的葉子掉了一地,被宮人掃了數(shù)遍,只余滿樹灰突突的枝椏。他身上還穿著官服,緋色江牙海水九蟒蟒袍,腰系玉革帶,側(cè)身站在槐樹下,身姿挺拔如松,器宇軒昂。 阮蓁剛轉(zhuǎn)過彎,他便心有所感一般轉(zhuǎn)了過來。 見此,阮蓁愉悅地彎了彎黛眉,正要快步上前,卻想起身邊還有一個人,她稍稍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眼底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情緒,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盧陽伯夫人,道:“侯爺就在前面,老夫人不如現(xiàn)在就跟我去問問他?一同挑個良辰吉日……” 沒想到她竟還記著這回事,盧陽伯夫人看了前方不遠(yuǎn)處的霍成一眼,面色古怪道:“今日不方便,我突然想起家中還有些事急著辦……” 言訖便匆匆轉(zhuǎn)身從另一條甬道走了。 宮里各條道路四通八達(dá),即便是目下走錯了路,至多不過多繞上一段路便能出去了,阮蓁看著她越走越遠(yuǎn),也沒出聲提醒她,收回視線加快步伐往前走。 等她到了跟前,霍成斂眸,自然而然地牽過她的手,“她跟你說了什么?” 他口中的這個“她”自然說的是盧陽伯夫人。 阮蓁孩子氣地勾著他的小指晃了晃,眨了眨眼睛,很是自得的模樣,“回到家我再告訴大哥哥?!?/br> 宮里耳目眾多,被人聽去了可不好。 霍成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唇瓣微翹,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手心,沉沉“嗯”了一聲。 . 馬車轆轆,不多時便回到了府里。 主院臥房里,霍成脫下朝服掛在一旁的紫檀鏤雕山水人物屏風(fēng)上,看了眼放置在手邊的常服,沒伸手去拿,而是抬眸看向正坐在妝臺前的繡墩上以手支頤看著他的阮蓁,意思再明顯不過。 阮蓁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慢吞吞地上前拿起整齊疊放在一旁的佛頭青麒麟紋妝花直裰,給他換上。 昨夜兩人鬧得有些晚,阮蓁早起又進(jìn)宮了一趟,目下著實(shí)有些困倦,給他套上一只衣袖,停下來掩唇打了個哈欠,繞到他身后懶洋洋地又套上另一只衣袖。 她慢吞吞的,霍成也不急,肩寬背闊的站在那里,耐心地等她,黝深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和暖的日光透過窗欞照在兩人身上,平添幾分繾綣柔情。 等阮蓁給霍成系好腰間的玉佩,已經(jīng)是一盞茶以后的事了。 她直起腰身,還沒來得及后退半步打量一下自己的成果,便被霍成攬住了腰肢按進(jìn)懷里,“你還沒告訴我她跟你說了什么?!?/br> 阮蓁掩唇又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兩滴淚花,“其實(shí)也沒說什么……” 她想說的全被她堵回去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