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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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七十一章 也就唯有阮蓁這個待嫁的新娘子能有坐下來發(fā)呆的閑時候,府上其他的人都忙得腳不沾地。大夫人溫氏帶著府里的管事來來回回地在前院忙活布置, 叮囑下人明日要注意的規(guī)矩等等。榮安院里, 老太君則和劉氏面對面坐著,一遍又一遍地核對嫁妝單子, 生怕少了什么。 霍成當(dāng)初下聘的時候那聘禮可是足足抬了二百五十六擔(dān),鄴城的百姓茶余飯后說起, 嘖嘖稱贊了近半個多月才過去。他給的聘禮足,宣平侯府回的嫁妝自然不能少。只阮澤備下的就有九十八擔(dān), 老太君又添了不少鋪?zhàn)?、宅院、良? 甚至開了私庫取出了許多自己珍藏多年的珍寶,大夫人溫氏素來疼愛阮蓁, 此番也酌情添了不少, 加上阮成鈺、阮成軒四個哥哥給meimei的添妝, 阮蓁的嫁妝加起來竟有一百六十擔(dān)! 等到明日她出嫁, 送親的隊(duì)伍恐怕要蔓延數(shù)里,真正稱得上是十里紅妝。 . 呆坐著倒是悠閑, 只是閑久了就覺得心慌,阮蓁索性起身去了書房寫字,她的柳體如今已寫得像模像樣,雖稱不上是自成一家, 但拿出去撐撐場面也是綽綽有余了。 想著她今日許是會有些焦慮,溫雨燕特特兒帶著阮騫來找她說話,推開書房門一看卻見阮蓁正端端正正伏在窗邊的黑漆嵌螺鈿云龍紋翹頭案上寫字,她手邊已經(jīng)放了五六張寫滿的宣紙, 看起來已經(jīng)寫了有一會兒了。 “旁的姑娘出嫁前一天都是忐忑心慌坐立不安,如你這般伏案寫字的,我還是頭一次見。”溫雨燕上前看了看她寫的字兒,神色古怪地感嘆道:“也虧了你還能靜得下心來。” 阮蓁將手中的羊毫筆擱在珊瑚筆架上,抿了抿唇,沒說話。 “姑姑!”溫雨燕松開阮騫的手,他便張開雙臂撲進(jìn)了阮蓁懷里。許是繼承了阮成鈺的聰敏,他說話比一般的孩童要早上幾個月,如今不過兩歲零兩個月,說起話來卻好像三四歲的孩子一樣通順流暢,“姑姑要去別人家了?” 他這幾天總聽別人說阮蓁要出嫁了云云,他聽不懂,就去問溫雨燕。溫雨燕說的許多話他都似懂非懂,唯獨(dú)懂了一件事——他的小姑姑以后就要住在別人家了。 他有點(diǎn)舍不得阮蓁,扒著她的脖子跟她商量:“能不能不去?” 她是他的小姑姑,為什么要住到別人家里去? 阮蓁還沒開口,溫雨燕便笑了,無奈道:“不許胡說!”知道他聽不懂多復(fù)雜的話,她便盡力用他能聽懂的話跟他解釋,“小姑姑長大了,以后需要有人來照顧她,所以才要住到別人家呀,如果她不去,別人就會欺負(fù)她,你想讓別人欺負(fù)小姑姑嗎?” 當(dāng)然不要!阮騫有些泄氣,嘟著嘴悻悻地低頭,少頃,他忽然眼睛一亮,自以為想了個好主意,興沖沖道:“那小姑姑把我也帶上,好不好?” 阮蓁被他的童言童語逗樂,一掃方才的緊張,把他摟在懷里親了親,軟聲道:“你跟著姑姑走了,那你阿娘和爹爹怎么辦?你不要他們了嗎?” 一邊是小姑姑,一邊是阿娘和爹爹,阮騫有些難以抉擇,歪著頭想了好半天也沒個結(jié)果。 阮蓁抿唇笑了笑,又道:“而且,姑姑去的那個人家里只有一個院子一張床,你去了,可沒地方住……” “啊?”誰知阮騫并沒有如她所想“知難而退”,反倒是睜著懵懵懂懂的大眼睛問她:“只有一張床,小姑姑睡哪里?”他想了想,突然“啊”了一聲,找到了答案,“阿娘說小姑姑嫁給姑父就是要和他做夫妻,爹爹以前說過夫妻都是要睡在一起的,那小姑姑也要和姑父睡在一起嗎?” “這……” 阮蓁的臉唰的紅了,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好在溫雨燕及時為她解了圍,讓畫羅帶著阮騫去院子里玩,她和阮蓁則去了臥房。 坐在美人榻上,溫雨燕看了看阮蓁,接下來要說的話她自個兒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清咳兩聲,強(qiáng)忍著羞赧故作老成道:“你附耳過來?!?/br> 阮蓁依言往她跟前坐了坐,把耳朵湊到她跟前。 溫雨燕低聲說了幾句話,還沒說完,阮蓁便猛地站起身,紅著臉坐到了美人榻另一頭,“嫂、嫂嫂說這個做什么?” 她害羞了,溫雨燕反倒不覺得有什么了,擠擠湊湊地挨著她,從袖袋里掏出一個半個巴掌大的瓷質(zhì)小圓盒,塞到她手里,道:“這是當(dāng)初我娘給我的,初次你若是當(dāng)真疼得厲害,又遲遲不得趣,等到下一回他要你之前,你就把這個往那里抹一點(diǎn),會舒服許多?!?/br> 她看了看阮蓁比一般女子都顯得嬌小些的身段,又想起霍成那高大挺拔的身軀,想了想,還是道:“要么你明日就用上,以防萬一?!?/br> 說到底就是涂抹在那處用來助興的藥,不過藥性不烈,只是能讓女子濕軟的快一些,好容納男子。 阮蓁可不知道這個,她怕疼,是以即便害羞也覺得溫雨燕考慮的很有必要,便順?biāo)浦鄣厥障铝恕?/br> . 到了晚上,阮蓁沐浴過后趴在碧紗櫥里讓雙碧為她涂百花凝脂露。這百花凝脂露是蘇大夫自個兒研制出來的保養(yǎng)秘方,以百花花瓣和花蜜精粹而成,日日涂抹,能將身上的肌膚滋養(yǎng)的白嫩水靈,一掐要出水一般。 雙碧看著阮蓁裸.露的肩背,肌膚白皙瑩潤,猶如上好的美玉,觸之光滑細(xì)膩,像是剝了殼的雞蛋,她一個女子摸著都覺得不忍心放手,更別說武安侯這個血?dú)夥絼偟拇竽腥?。想起霍成按著阮蓁激烈親吻的場面,雙碧突然就有些憂慮。 不知道姑娘能否承受得住武安侯的索取…… 擦完百花凝脂露,阮蓁剛披上羅衫,劉氏便來了。 阮蓁忙趿著軟緞繡鞋迎上前,挽住劉氏的胳膊,親昵道:“阿娘?!?/br> 劉氏帶著她在碧紗櫥里坐下,看了眼她身上的胭脂色蘇繡云紋大袖羅衫,道:“入秋了,天涼,夜里該多穿一點(diǎn)。” 她看著阮蓁,神情有些恍惚,她的女兒,自己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這就要嫁給別人做妻子了,不久之后還會當(dāng)上阿娘…… 她嘆了口氣,讓畫羅給阮蓁加上一件褙子,拉著她的手給她說了許多成親后要注意的事,末了免不了叮囑幾句,讓她嫁過去后好好照顧自己,照顧霍成,做好一個當(dāng)家主母。 府里的中饋事宜要怎么主持,下人要怎么管教立規(guī)矩,這是阮蓁早就學(xué)會了的事,劉氏心里知道她聰明,這些事難不住她,可她就是不放心,不舍得,想多跟她說幾句話。 她這輩子就這么一個女兒,捧在手心當(dāng)眼珠子似的疼愛了十六年,總覺得還沒看夠,就要嫁給別人做妻子了。 說完這些,劉氏又拿出一本避火圖,不管阮蓁愿不愿意,硬是逼著她當(dāng)著她的面將薄薄一本小冊子翻過了小半,“不是阿娘難為你,這些你日后遲早會用到,知道的越多,夫妻間的房事才能合拍,這于你來說也是好事。” 阮蓁臉紅的要滴血,想著方才看到的冊子上的那些千奇百怪,旖旎靡麗的姿勢,她一邊害羞,一邊又覺得新奇,那檔子事原來還能有這么多的花樣…… 這天夜里,阮蓁沒睡安穩(wěn),早上醒來一轉(zhuǎn)頭就見劉氏給她的冊子還在枕邊,她仿佛看到什么燙手山芋一般,趁著雙碧和畫羅還沒進(jìn)來自個兒光著腳跳到地上,把那本冊子和太后“不小心”送給她的那本子“保養(yǎng)秘方”裝在了一起,偷偷摸摸地壓在了裝衣服的箱籠最底層。 她開箱子的動靜驚動了早早就候在房外的人,雙碧和畫羅帶著幾個丫鬟魚貫而入,伺候著阮蓁洗漱,又抓緊時間讓阮蓁喝了碗粥,吃了幾塊點(diǎn)心,劉氏便帶著給阮蓁開臉的婆子來了。 阮蓁的皮膚細(xì),臉上的絨毛也沒多少,開起臉來也不算費(fèi)事,不多時婆子便停了手,看著面前肌膚水嫩的少女,感嘆道:“五姑娘的皮膚可真好,我開了這么多年的臉,還是頭一次見到皮膚這么光滑的新娘子!” 這位姑娘就跟真正用金玉養(yǎng)大的一般,嬌嫩的跟枝頭的桃花一樣,讓人想把她摘下枝頭占為己有,又不敢太過用力,生怕弄傷了她。那位武安侯可真是有福氣,娶了這么一個新娘子。 開過臉就該梳妝了,滿屋子的人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才算是弄好,畫羅和雙碧一左一右扶著阮蓁從屏風(fēng)后走出來,滿屋子的人看過來,紛紛看呆了。 阮蓁本就生了個無雙的好顏色,瓊鼻妙目,櫻唇榴齒,眉間一顆朱砂痣仿佛斂盡了世間所有的光華集于她一身。目下她上了妝,輕掃黛眉,淺施粉黛,更是凸顯了她精致的五官,再穿上這身為她量身定做的嫁衣,更是惹人矚目,美得不可方物。 梳妝過后,阮蓁還沒來得及歇一歇,武安侯府的迎親隊(duì)伍便到了宣平侯府門前。 阮蓁哭著拜別老太君和府中長輩,一轉(zhuǎn)頭就看到阮成鈺站在門檻外,見她走過來,他不做聲的轉(zhuǎn)過身去,站在階下稍稍彎下腰。 阮蓁的眼淚流的更厲害了,雙碧在一旁拿著帕子著急忙慌地給她擦眼淚,生怕花了妝。等阮蓁慢慢停下來,劉氏忙命人給她補(bǔ)了妝,阮蓁蓋上繡金龍鳳呈祥蓋頭,由阮成鈺背著出了府。 作者有話要說: 兩章一共6500 不行了,寫不到洞房了qaq 跪下來給大家磕頭,咚咚咚 明天一定好好寫洞房_(:3ゝ∠)_ 你們答應(yīng)我,要一直愛我,好不好? [趴地哭唧唧] ☆、第71章 第七十二章 大紅蓋頭遮擋著視線,阮蓁看不清前路, 只能伏在阮成鈺寬闊堅(jiān)實(shí)的肩膀上垂眸看著兩人腳下的方寸之地。 阮成鈺走的很穩(wěn), 一步一步穩(wěn)健踏實(shí)。他提步邁過門檻,耳邊是一瞬放大的路人的賀喜聲和孩童的歡呼聲, 伴隨著喧闐的鑼鼓聲,再沒有任何阻隔的傳入阮蓁耳中, 她忽然意識到什么,即便知道隔著蓋頭看不到, 她仍舊回頭朝身后看了看, 憑著記憶清晰無比在腦海中勾勒出那座宅院的模樣。 到了喜轎前,阮成鈺放下她, 躬身為她理了理曳地的裙擺, 護(hù)著她直到她安穩(wěn)的坐進(jìn)了轎中這才抽身離去。轉(zhuǎn)過身, 他朝著迎親隊(duì)伍前列騎著高頭大馬英姿勃發(fā)的霍成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 一直關(guān)注著喜轎的霍成自然看到了他的眼神,他松開韁繩, 鄭重其事地朝他拱了拱手,像是在完成什么約定。 這一切阮蓁自然不知道,她坐在轎中,聽著鑼鼓嗩吶吹吹打打熱鬧了一路, 原本有些忐忑難安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到了武安侯府門前,轎子落地,霍成翻身下馬,接過常堅(jiān)手中的角弓朝著轎門連射三箭, 儐相在一旁高聲唱著:“一箭天地同證,二箭日月同媒,三箭新人白首同心!” 雙碧扶著阮蓁下轎,喜婆遞來紅綢,阮蓁接過,察覺另一端被人輕輕扯了扯,她抿唇笑了笑,跟著他慢慢往前走。 過火盆,跨馬鞍,拜天地…… 霍成雙親都已過世,但他的祖父母都還在,原本按照規(guī)矩,拜堂時需得請盧陽伯夫婦到場,受新人四拜。然而眾人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此事,反倒是霍太后微服出宮,坐在上首受了新人的禮。 行禮畢,一眾賓客吵吵嚷嚷地簇?fù)碇氯?,將二人送入洞房?/br> 阮蓁坐在大紅百子千孫喜被上,看著眼前慢慢出現(xiàn)一雙繡金祥云皁皮靴,她覺得有點(diǎn)兒緊張,雙手緊握,呼吸也忍不住放輕。 霍成在阮蓁面前站定,從紅漆云盤中拿起玉如意,手頓了頓,這才伸出綠如意緩緩挑起阮蓁的蓋頭。 大紅蓋頭被挑起,露出一張荷粉露垂,杏花煙潤的臉,眾人只覺眼前一亮,不由在心中驚嘆,好美的新娘子。 視線被遮蓋了大半天,好容易撤了蓋頭,阮蓁睫羽輕顫,慢慢抬眼,只覺得還是滿目的紅。大喜的日子,屋子里一切擺設(shè)都帶上了喜慶的紅,她的視線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沒敢多看新房中擠擠挨挨的那些人,很快落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霍成身上。 他素來是一襲玄色衣裳,今日難得穿了件大紅喜袍,倒也不顯得突兀,反倒是另一種俊朗。尤其他今日沒再冷肅著臉,眉眼間破天荒地露出一抹柔和,真正是英武昳麗。 阮蓁看著看著就紅了臉,低頭垂眸,眼睫不安地眨動。 饒是霍成已經(jīng)見過她身著嫁衣的模樣,此刻仍是怔了怔,立在原地一雙黝黑星眸中是掩不住的火熱。喜婆在一旁看得可樂,拿帕子掩著嘴笑了笑,大著膽子打趣他,“新郎官別看了!以后還有的是時候讓你好好兒看,現(xiàn)在快讓我老婦人把該做的活兒做了!” 霍成旋身在阮蓁身旁坐下,光化大長公主與平津侯夫人領(lǐng)著眾全福婦人往新人和婚床上拋灑五色同心花果,有桂圓、棗子、花生、蓮子等,象征著富貴同心和早生貴子。 撒完帳,丫鬟端來合巹酒,阮蓁和霍成一同飲了,儀式這才算是完了。 前院的客人還得霍成招待,他喝了合巹酒便走了,臨走前還捏了捏阮蓁的手,讓房中的婦人們瞧見了,一個個笑著打趣道:“果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瞧武安侯的模樣,恐怕心里千般舍不得萬般舍不得了!” 霍成不在,阮蓁一個人哪里能應(yīng)付得了這些話,只能是低著頭緊抿著嘴不說話。 光化大長公主和平津侯夫人受了霍太后的囑托,此刻便站出來為阮蓁解圍,笑著說了幾句,便招呼著一眾婦人們離開了。 阮蓁總算舒了一口氣,由雙碧和畫羅伺候著卸了頭面,去凈室沐浴洗臉,又換了身衣裳這才覺得輕松了許多。 出了凈室,便見一個身穿彤色褙子的老婦人領(lǐng)著兩個丫鬟提著紅漆食盒進(jìn)來,兩個丫鬟低眉順眼地站在圓桌邊把食盒里的吃食整整齊齊地?cái)[上桌,福了福身子便悄聲退了出去,從頭到尾沒多說一句話,多做一件事。 老婦人上前行禮,道:“夫人,老奴姓安,是這府里后院的管事。”她側(cè)身看著桌上的吃食道:“這是侯爺一早就吩咐下來的,都是夫人愛吃的東西,老奴親自看著廚房的人做的,夫人嘗嘗看可否合胃口?” 鐵力木雕螭龍紋圓桌上擺放著一碟水晶蝦餃,一碟玫瑰豆腐,一碟翠玉豆糕和一碗七翠羹,另有幾樣下飯的小菜。果真都是阮蓁愛吃的,雙碧和畫羅對視了一眼,笑著扶著阮蓁在圓桌后坐下,伺候她用飯。 剛吃了兩口,霍成就回來了,就他一個人,后面沒跟一個來鬧洞房的人。想來也是,以他的性子,誰敢來鬧他的洞房?那不是找打? 腳步聲從窗外經(jīng)過,阮蓁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咬著唇猶豫該不該上前迎一迎。按說他們從今日起就是夫妻了,他回來她自然是要上前迎他的,可是她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 說到底還是害羞。 正猶豫的功夫,霍成已經(jīng)進(jìn)了門,阮蓁覺得腰間有只手輕輕推了推她,轉(zhuǎn)頭對上安嬤嬤含笑的眼睛,她咬了咬牙,慢慢往前走了幾步,在他面前站定。 霍成喝了點(diǎn)酒,他平素的酒量遠(yuǎn)不至此,今日不過喝了幾杯,就有了些醉意,想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低頭看著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兒,她剛沐浴過,頭發(fā)還帶著些許濕意,披散在身后,松松綰了個環(huán)髻,用他送她的那支金累絲玉兔銜仙草發(fā)簪固定著,身上穿了件極輕薄的淺妃色織金云羅衫,下面則是一條白綾裙。就這么站在自己面前,一雙眼睛黑亮水潤,眼睫一顫一顫地看著他。 霍成覺得自己大概醉得有些深了,他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擁著她重新在圓桌后坐下,“先吃點(diǎn)東西。” 大抵是終于意識到今日他們還有一件頂頂重要的事沒做,阮蓁突然就有些緊張,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碰觸都能讓她身子一顫,覺得那只松松攬?jiān)谧约汉笱系氖终频臏囟扔行C人,不容忽視。她怔怔地“哦”了一聲,重新拿起筷子埋頭吃飯。 霍成方才在席間吃過了,又喝了不少酒,此刻便沒有動筷的**,只是坐在一旁以手支頤看著她吃。 阮蓁只在早起的時候喝了碗粥,一整天過去了,她實(shí)在是餓狠了,便沒有在意他的視線,徑直埋頭吃自己的,直到喝完碗里的粥,放下筷子,她才終于意識到滿桌子的菜只有自己在吃,就轉(zhuǎn)過頭問他:“大哥哥不吃嗎?” 霍成搖頭,“方才在前面吃過了。” 難怪。阮蓁哦了一聲,接過雙碧遞來的茶盅漱了漱口,又拿帕子擦了擦嘴。 霍成在一旁看著她做完這一切,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問道:“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