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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妻養(yǎng)成手冊在線閱讀 - 第35節(jié)

第35節(jié)

    擦肩而過?;舫尚砜粗谋秤?,眸色沉了沉。

    .

    常樂公主請阮蓁進宮也無甚要緊事,兩人說了會兒姑娘家的私密話便分開。

    阮蓁走出宮門,腳下一頓,旋即又裝作無事一般,抿著嘴對他淺淺一笑,“大哥哥怎么在這里?”

    霍成目光沉沉地看著她走近,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為何裝作沒看見我?”

    “大哥哥在說什么?”阮蓁眨了眨眼睛,無辜極了。

    霍成欺身上前,擒住她的下巴,定定地看著她,雙目黝深,好似要看進她心里一般。

    被他這么看著,阮蓁沒由來地心生慌亂,想要別過頭,他卻不許她躲閃,手上用了力道。

    他手勁真大,扼得她下頜生疼。阮蓁眼里飛快聚起一層水霧,控訴般地看著他,委委屈屈地喊疼。

    這才是她面對他該有的樣子。霍成心下微松,放開她的下巴,手卻沒離開,捧著她的臉兒大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她線條優(yōu)美的下頜,重復(fù)方才地問題,“為何裝作沒看到我?”

    阮蓁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他:“大哥哥是不是要娶妻了?”

    霍成摩挲她下頜的手一頓,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道:“你聽誰說的?”

    看來是真的了。阮蓁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難受極了,她咬了咬唇,低著頭悶聲道:“那我先恭喜大哥哥,寶嘉jiejie是個好姑娘……”

    她心里明明不是這么想的,卻非要這么說,好似在跟誰賭氣。

    趙寶嘉?霍皇后前兩日確實提過這個人,可他當場就拒絕了。再看面前小姑娘的模樣,霍成了然,彎了彎唇瓣,不動聲色道:“趙寶嘉嗎?確實,我昨日才見過她……”

    阮蓁氣得轉(zhuǎn)身就走,連馬車也不要了。

    她是準備自個兒走回去嗎?霍成看了眼周圍,宮城附近本就鮮有人來,此時宮門前除了守門的侍衛(wèi)再無其他人。他略一思忖,拉著阮蓁一閃身去了馬車后。

    她今日給了他這么一個大驚喜,他怎么可能輕易放她走?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他緊緊攥著她的手腕, 阮蓁幾次掙扎,想讓他放開他,手腕卻被他越握越緊。

    他想做什么?她此刻思緒亂的很, 無論如何都想不出個究竟。

    霍成終于放開她,高大的身軀卻緊隨著壓下來, 雙手撐在她身側(cè)不讓她有一絲能閃躲的機會。

    他面上雖不動聲色,心里早已波濤洶涌。他守了她這么多年,為她潔身自好, 到如今還未碰過女人,軍中的下屬時常拿這一點打趣他,就連姑母這幾年看他的眼神都越來越不對,她恐怕以為他有什么難言之隱??傻降资遣皇? 唯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夜夜夢里都是她的身姿, 甚至不需過多撩撥,只要她往那里一站, 他便能情潮翻涌。

    夢里有多放縱火熱, 醒來的時候就有多渴望, 每當此時,他只能告訴自己,她還小, 還懵懵懂懂不懂男女之情,以此來給心里的猛獸戴上一層層枷鎖,讓它稍安勿躁。

    他甚至也曾過懷疑過自己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 她還那么小,他怎會對她產(chǎn)生這樣洶涌的情潮。可沒過多久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一切他只想對她做,想抱她,想親她,想把她娶回家里肆意疼愛,而其他女人,他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讓阮蓁覺得自己好似被兇惡的猛獸盯上的獵物,動彈不得,只能被他一口咬住脖子,然后慢慢吞吃下腹。

    霍成目光緊緊攫著她,低頭,越湊越近,與她眼睛對著眼睛,鼻尖對著鼻尖,“你為何生氣?”

    現(xiàn)在的姿勢實在曖昧,他靠得她這樣近,薄唇一啟一合幾乎要碰到她的唇瓣,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讓她面皮發(fā)燙。

    他怎么能這樣毫無顧忌?這里可是宮門口,雖說平素無人來往,可若是萬一被人瞧見了,會怎么說她?他是個男人,自然不用管什么名聲,可她還是要嫁人的呀!

    她心里還生著悶氣,此刻又生出幾分委屈,長睫微垂,任他怎么逼問都緊抿著嘴一言不發(fā)。

    “囡囡,跟大哥哥說實話,你為何生氣?”他倒也不急,拇指慢慢摩挲著她的唇瓣,勾勒著她的唇形,耐心十足。

    阮蓁的腰身緊緊抵著車壁,車壁硬邦邦的,硌得她腰疼背疼,她擰著眉尖兒,輕輕動了動。

    如此細微的動作都沒逃過他的眼睛,他輕笑一聲,大掌下移,墊在她后腰上,低聲道:“真是個嬌氣包?!?/br>
    聲音低啞,語調(diào)寵溺,暗含著無盡的疼愛,好似她是他的珍寶。阮蓁俏臉微紅,長睫微顫,偏著頭不肯看他,“大哥哥放開我?!?/br>
    “不放?!彼饷髡蟮厮Y?,說著還嫌不夠,低頭輕輕在她頰邊蹭了蹭,“囡囡,我很高興?!?/br>
    既然她不肯說,那就由他來說。讓他把他心里的渴望與沖動說給她,讓她感受到他已經(jīng)壓抑不住的情潮。

    他低著頭與她耳鬢廝磨,眼神和身子一樣的火熱,阮蓁長到現(xiàn)在就連跟阮成鈺都未曾這樣親熱過,一時間身子竟軟了軟,羞怯的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去,抬手軟綿綿地推了推他,想讓他放開自己。

    熟料霍成卻一把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聲音喑啞的在她耳邊道:“囡囡,你聽。”

    手心底下是他火熱的胸膛,咚咚的心跳聲響在耳邊,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她渾身發(fā)軟,臉紅得好似發(fā)熱一般,強自斂著心神,顫著聲問他:“大哥哥要我聽什么?”

    他正要開口,那邊卻傳來宮門大開的陳舊吱呀聲。

    阮蓁一個激靈,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他,紅著臉逃也似地上了馬車,連聲吩咐車夫快走。

    “霍將軍?!眲鄯愿朗虖娜狂R,自己則上前幾步,很是友好地與霍成打招呼。

    霍成本欲一鼓作氣擠上馬車把方才沒說完的話說完,卻被這個沒眼力見兒的絆住了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坐著自家小姑娘的翠蓋朱纓八寶車越駛越遠,沒一會兒就消失在大路上。

    “齊王。”他黑著臉,冷聲道。

    誰招惹了他了?聽這聲音里好似帶著冰碴子。劉壽想起方才眼前一掠而過的身影,難不成是與佳人起了爭執(zhí)?這倒也不無可能。他笑了笑,道:“方才那位可是阮五姑娘?她怎么走得這樣急?本王都沒能和她打個招呼?!?/br>
    他不說還好,一說霍成就來氣,拳頭捏得嘎嘎響,青筋暴起,若不是顧忌著他的皇子身份,此時早已一拳把他掀翻在地。好在他尚存著幾分理智,冷哼一聲,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劉壽看著他的背影,慢慢斂了臉上的笑,眼里閃過一絲冷光、三分算計。

    .

    阮蓁回到府中,對雙碧畫羅說自己累了想睡會兒,不管她們二人想說什么,一股腦地把人趕了出去。她趴在床上,隨手扯過一旁的粉緞繡花鳥紋錦被,紅著臉將自己連頭帶身子裹了個嚴嚴實實。

    到現(xiàn)在她的身子還是軟的,手腕上仿佛還殘留著他大掌的溫度,火熱灼人。

    方才他那樣對她,看她的眼神好似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她不傻,如今冷靜下來,隱隱約約也能猜到他想說什么。

    她慢慢回想起從前許多被自己忽略的細節(jié)——

    他只對她好,對別的姑娘則看都不看一眼;任著她對他耍小性子,好似要把她寵壞一般;他送她年年,送她血玉平安扣,不許她與徐朗哥哥多來往……

    還有,他帶她去給他阿娘上墳。

    原來從那時候他就對她起了這樣的心思了嗎?她從前沒往這一層上想,如今再一回想,他早已露出了端倪??墒撬麖那安皇侨痰煤芎脝??為何突然就……

    想起今日的情形,阮蓁臉上就止不住地發(fā)燙,把頭又往錦被里埋了埋。

    .

    接下來的大半月,阮蓁都安安分分地待在府里,晨起去榮安院陪老太君,到了午間則陪溫雨燕解悶,就連常樂公主命人請她入宮,她都以身子不適推辭了——她怕在宮里遇到霍成。

    她自個兒也不知道如今自己究竟是怎么個想法。知道霍成喜歡她,她心里是高興的,可她喜歡他嗎?

    阮蓁不知道,她思緒混亂,心里好似有一團亂麻,剪也剪不開。

    “囡囡,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溫雨燕關(guān)切地看著她,都大半個月了,每次她們坐在一起說話,說著說著她就會走神。

    阮蓁搖了搖頭,一轉(zhuǎn)眼就見面前的青花蓮瓣碟子里切好的枇杷又空了大半,溫雨燕還有些意猶未盡,咂咂嘴還想再吃。她忙攔住她,道:“哥哥說你一日只能吃一碟子,這才剛過了午時,你已經(jīng)快把這一碟子吃完了……”

    枇杷性涼,有孕之人不宜多吃,可嫂嫂近日嗜酸,哥哥問過蘇姨便給她定了量,每日只許她吃一點。這一點兒哪夠?往往一天剛過了一半她就把哥哥給她規(guī)定的量吃完了,可若不讓她吃枇杷,她又沒胃口吃飯,丫鬟只能偷偷給她多吃一點兒,本來相安無事,誰知前幾日她忍不住多吃了不少,到了夜里疼得抱著肚子打滾,可把哥哥嚇得三魂盡飛,后來蘇姨趕到一診方知她是吃多了枇杷,哥哥因此生了許久的氣。

    那幾日阮成鈺臉黑的仿佛誰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一般,就連阮蓁也不敢招惹他。是以目下見到溫雨燕又要把持不住自己,她連忙命人端走碟子。

    少頃,雙碧從院外進來,欲言又止,“姑娘,宮里又來了帖子……”

    她都回絕了思若兩次了,此番若是還不去,恐怕她會不高興。阮蓁思忖一二,起身同溫雨燕告辭。

    .

    錦元殿。

    常樂公主倚著紫檀嵌云石羅漢床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里的鑲金蝴蝶玉墜,見阮蓁進來,她不滿道:“我還當這回還是請不到人呢!”

    阮蓁心虛道:“我這不是來了?”

    常樂公主扔下手里的玉墜,哼了一聲,道:“你若是再不來,我就……”

    她想了想,也沒想到威脅阮蓁的法子,扁扁嘴,又哼了一聲。

    從小一起長大,常樂公主哪會真的跟阮蓁生氣?不過片刻就沒了方才氣鼓鼓的樣子。

    二人說了會兒話,正想著一起去御花園散散步,就見珊瑚汲汲皇皇地跑了進來。

    常樂公主皺了皺眉,道:“這么慌慌張張的做什么?”

    珊瑚喘了口氣,道:“公主,太子妃要生了!”

    按日子算,陳湘這一胎要再到四月中旬才勉強算是足月,此番竟是提前了半個月!常樂公主面色一變,快步出了錦元殿。

    她喜歡陳湘這個四嫂,此刻關(guān)心則亂,一路上把什么陰謀詭計都想了個遍,到了東宮一問方知陳湘是嘴饞吃多了枇杷,這才讓生產(chǎn)的日子提前了半月。不過她身子素來康健,這一胎胎相好,提前了半月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常樂公主松了口氣,坐在玫瑰圈椅上喝了口茶,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阮蓁不見了!

    .

    此刻,東宮的一處偏殿里,阮蓁正被迫仰著頭承受著霍成的吻。

    她身量小,勉強到他的胸膛處,若不是他抱著她,大掌緊緊箍著她的腰肢,她根本夠不到他的嘴唇。

    他吻得很是用力,好似要把這半個月沒見到她的思念和怨氣一股腦全拋給她一般,勾著她唇舌交纏,空蕩蕩的殿內(nèi)一片嘖嘖水聲,聽得人面紅耳赤。

    好一會兒,他放開她,意猶未盡地在她唇上啄吻,吻一下就問她一句:“為何躲著我?為何不來見我?”

    那日后他打著探望霍皇后名頭,日日在宮里守著,等著她來,誰知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月!這小沒良心的!

    他越想越氣,忍不住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口。

    阮蓁吃痛,后退一步,捂著嘴不滿地看著他。

    她剛到東宮就被他拉了過來,一句話不說就結(jié)結(jié)實實地吻了下來,把她吻得暈頭轉(zhuǎn)向不說,現(xiàn)在還咬她!他是把她當什么好吃的點心了嗎?

    這偏殿雖久置不用,卻有宮人日日來灑掃,是以窗明幾凈?;舫珊笸艘徊阶诨ɡ婺救σ紊?,與此同時手勾著她的腰肢稍一用力。

    阮蓁站在他的雙腿間,比他高了半個頭,她低著頭警惕地看著他,“大哥哥要做什么?”

    他親都親了,還想做什么?

    她卻沒察覺自己無緣無故被人吻了一通,竟也不生氣。這要是換了別人,恐怕她早就甩袖走人了?;舫刹煊X到了這一點,他愉悅地勾了勾唇,一本正經(jīng)道:“自然是有正經(jīng)事要做?!?/br>
    做什么正經(jīng)事要他把她摟在懷里?阮蓁才不信他。

    霍成拉著她的手,拇指一下下摩挲著她細嫩光滑的手背,輕聲問道:“囡囡,你喜歡大哥哥嗎?”

    “我……”阮蓁張了張嘴,怔怔地看著他。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那一吻的緣故,她現(xiàn)在心跳得好快,讓她有些目眩神迷。這感覺她只遇到過兩次,第一次便是那日他把她抵在馬車上時,第二次便是現(xiàn)在,她還適應(yīng)不了這樣奇異而強烈的情緒,只覺得難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