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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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蓁將將舒了口氣便聽他又道:“還有常堅?!?/br> 她腳下一滯。 常堅?那還不是他的人?她忽地就有些后悔當初一時腦熱答應了他??赡肯乱呀?jīng)到了后門口,且她實實在在是答應過他的, 今日又是他的生辰,自是不好反悔。 阮蓁猶豫著跟著他邁過門檻,常堅早已駕著一輛馬車在后門外等候,見她神色間帶著踟躕,他笑了笑,道:“五姑娘放心,主子已安排好一切,不會有人知道姑娘跟著主子出這一趟門?!?/br> 她仍有些不放心,“馬上就要開宴,若是大哥哥不在,豈不是……” 霍成不說話,徑直到了馬車前,轉(zhuǎn)過身掀開車簾。 阮蓁無法,只得上了馬車。 . 馬車平穩(wěn)行駛在街道上,不多時便出了城門,阮蓁挑著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回過頭忍不住問道:“大哥哥,我們這是去哪里?” 若是遠了,等到宴席散了她都沒回去,阿娘定會擔心。 看著坐在她對面的霍成,她心中暗覺奇怪,明明今日是他的生辰,可自方才見了他,他便一直陰沉沉的,很是不高興的樣子。 她這樣打量他,霍成自然有所察覺,掀眸看了她一眼,眸色稍作緩和,答道:“燕尋山?!?/br> 燕尋山在鄴城城郊,素來是文人墨客登高游覽的好去處,他怎會想著去那里?阮蓁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得作罷。 . 待她明白了其中緣由已是半個多時辰后,回城的路上,她坐在車廂里想著方才的事。 她怎么也沒想到霍成會帶她去給他阿娘上墳。 可若不是因此,她亦不會想起,那些關于鎮(zhèn)國大將軍的傳聞中,那坐實了他就是天煞孤星的諸多事情中,有一件——他阿娘蘇氏生他之時因著難產(chǎn),香消玉殞。 這許多年過去,他早已從當初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天煞孤星成了為天下人敬仰的大將軍,這件事或許仍在坊市間傳播,卻又有多少人真正放在心上? 阮蓁想起今日定國公府賓客盈門的熱鬧景象,心里一陣難過。 等回過神來,她已經(jīng)扯住了霍成的衣袖,“大哥哥不要難過。” 不知何故,見著他這般模樣,她心里也覺得不大好受。 她想了想,輕聲安慰他,“大哥哥如今已經(jīng)是鎮(zhèn)國大將軍,論戰(zhàn)功無人能敵,又深得皇帝舅舅的信賴,伯母泉下有知定會為你高興?!?/br> 從前算得了什么?那些人當初欺他辱他,如今還不是要上趕著討好他? 玉白小手映著玄色的衣料,霍成垂眸看著,幾乎抑制不住心中的沖動,想要將這只手緊緊握住,看看是不是如想象中那樣柔軟溫暖。 可耳畔那軟軟綿綿的聲音卻拉扯著他的理智,提醒他不要嚇著她,如今尚不是挑明一切的時候。 他閉了閉眼,壓下心底的躁動——每年的這一日他的情緒總會有些難以控制,從前尚能在戰(zhàn)場上發(fā)泄一二,如今卻只能硬生生靠自己壓下去。 那綿軟的聲音仍在耳邊響著,“伯母和皇后娘娘見到大哥哥這般,心里定然也會難過……” 霍成睜開眼,忽然問她:“你呢?” 被他的幽深雙目看著,阮蓁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頭,少頃,她慢慢點頭,道:“我自然也是不愿見到大哥哥傷心難過的?!?/br> 她咬了咬唇,沒再往下說,不自覺地抬手撫上心口。 她沒告訴他的是,見到他這樣,她心里不知為何也覺得澀澀的,很是不好受。 將她的動作收入眼底,霍成愉悅地彎了彎唇,他忽就覺得他的小姑娘也許并不似他想的那般只把他當哥哥,只是她現(xiàn)在還不諳男女之情,懵懵懂懂分不清心里真正的感情罷了。 . 常堅把馬車趕得飛快,這一來一去也不過半個多時辰。 待他們回到府中,還未到開宴的時辰,常樂公主等了大半個時辰,都快沒了耐性,一邊挽著阮蓁往后院八角亭走,一邊埋怨道:“大表哥真是的,我若是早知道他要帶你出門,我便不會應承此事了?!?/br> 她怕有人瞧出來不對,索性裝作身子不適,躲在后院廂房里不出來。 說著她又想起一事,挑眉對阮蓁道:“你走之后阮婉怡來了好幾次,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沒安好心,被我命人打發(fā)了?!?/br> 說話間就到了八角亭,里面已坐了不少妙齡少女,阮婉怡正坐在繡墩上同旁人說話,見到她們,她起身殷切地迎上前,“五meimei總算是來了,你再不來,我還以為你是偷偷跑去哪里玩了,免不得又要告訴三嬸嬸讓她擔心?!?/br> 瞧這話說的,好似她十分頑劣不堪。 阮蓁挽著常樂公主挑了處空著的圍凳坐下,甜甜笑道:“四jiejie方才不是去后院瞧了好幾回?思若那時正難受,不想見人,我陪著她不好走開,便著人跟你說了,怎么四jiejie一眨眼就忘了?” 她笑得甜甜軟軟,話語里卻是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亭內(nèi)眾人都是在內(nèi)宅生活了許多年的人,自然聽出了方才阮婉怡的言外之意,本還以為這阮五姑娘是個德行有虧的女子,卻不想是被她這個做jiejie的空口白牙地誣陷!有常樂公主坐鎮(zhèn),她們自不會懷疑阮蓁,一時間眾人看阮婉怡的目光都有些復雜。 阮婉怡說這話本意是想試探阮蓁方才到底去了哪里,卻不想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被阮蓁反過來將了一軍,她絞緊手中的帕子,勉強笑了笑,坐了回去。 少頃,太子身邊的一名內(nèi)侍前來,道:“太子和各位公子在西面園子里投壺,請姑娘們前去觀看。” 這宴席不知為何遲遲不開,姑娘們已等得百無聊賴,現(xiàn)在有投壺可以看,自然紛紛應承,相攜著去了花園。 . 常樂公主和阮蓁慢悠悠地走在最后面,小聲議論道:“四哥現(xiàn)在可正經(jīng)了,宮里一應玩樂的物件兒都收了起來,我還以為他從此轉(zhuǎn)性了呢,沒想到大表哥過個生辰他就原形畢露了!” 阮蓁笑了笑,心中自有想法。 齊王在一側(cè)虎視眈眈,太子自然要時刻警備著,哪里還有心思玩樂?這一回恐怕也是為了給霍成助助興,熱鬧一番。 到了花園,正趕上兵部尚書宋大人的小兒子宋志昂投,他比常樂公主大上五歲,今年恰逢弱冠,早在三年前便考中了武狀元,如今已是御前一等侍衛(wèi)。他自幼習武,準頭自然非同一般,可謂是百發(fā)百中。 因著他性子直率,膽子又大,在常樂公主面前也沒有旁的侍衛(wèi)慎微小心的作態(tài),這些年常樂公主沒少讓他幫著一起做壞事,關系自然比旁人親近許多,見他投中,她雀躍著叫了一聲好。 宋志昂看了她一眼,耳尖紅了紅,穩(wěn)著手投完三次,朝她走來,“我方才聽人說你身子不適,現(xiàn)在好些了嗎?” 她說自個兒身子不適本就是誆人的,現(xiàn)在自然是不能再好。常樂公主心虛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道:“好多了?!?/br> 阮蓁在一旁瞧著,無意間看到宋志昂發(fā)紅的耳尖,她愣了愣,目光在身側(cè)的二人身上打了個來回,想起往日里宋志昂待常樂公主和她的些微不同,忽地福至心靈,悄悄往后退了退。 若是宋志昂能打動思若,讓她絕了對賀瑾的念頭,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阮蓁心中盤算著慢慢往后退,沒留神就撞到了身后一人。 那人握住她的小臂扶了她一把,道:“當心?!?/br> 聲音泠泠如跳珠濺玉。 阮蓁回身,她撞到的那人正是霍明熙。 他和霍明旭雖是雙生子,模樣生得一般無二,性子卻是越長越南轅北轍,一個清冷寡言,一個狂妄霸道。 清冷寡言的這個自然是霍明熙,他于一年前也考中了武進士,一甲三名,雖不是武狀元,卻是一樣的爭氣,如今在御前任二等侍衛(wèi)。而霍明旭則在兩年前被不知何時想通的盧陽伯扔去了西北大營,磨性子去了。 這兩年霍明旭不在眼前惹人厭,阮蓁對霍明熙的態(tài)度漸漸也好了許多,她回過身,后退一步朝他道謝。 這一會兒的功夫,又有一人投完,輪到了霍明熙,他看了眼阮蓁,掀唇說了句:“等我片刻?!?/br> 言訖便上前去投壺,他們玩的是再普通不過的玩法,看上一兩眼尚還可以,多了便有些無趣。 阮蓁沒把他的話當回事,站在原地看他投了一次便退出了人群。 她叫住個丫鬟問了問,知道溫雨燕在花廳陪著眾夫人說話,便折身往前院走,路過一片竹林時身后卻有人冷不丁扯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拽進了竹林—— 作者有話要說: 霍成:帶媳婦兒見過公婆了,下一步就是把她撩開竅。 其實我蠻喜歡霍明熙小可愛滴23333!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踉蹌著被扯進了竹林里, 阮蓁站穩(wěn)后抬眼看去,旋即松了口氣,抽了抽被來人緊緊攥住的手腕, 擰著眉尖兒道:“你放開我?!?/br> 她從來不知道他的力氣竟這么大,攥得她手腕生疼。 見她面上閃過一絲痛色, 霍明熙忙松手。 她肌膚白皙,嬌嫩的能掐出水來,他不過稍稍用了些力氣, 就能看到她掩在粉白縐紗衣袖下的手腕紅了一圈。 “你沒事吧?”他收回手,懊惱又心疼。 阮蓁揉著手腕退后一步,瞪了他一眼,不滿道:“你要做什么?” 他目光從她被他攥得發(fā)紅的手腕上移開, 抿了抿嘴,片刻, 低聲道:“我不是說讓你等我?” 阮蓁竟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些許委屈,她瞪大了眼兒, 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在委屈什么?就因為她沒有乖乖站在原地等他? 她又好氣又好笑, “你是說讓我等你, 可我也沒答應呀?!?/br> 她打小就伶牙俐齒,即便是常樂公主都說不過她,遑論是不善言辭的霍明熙。被她這么一說, 他竟覺得她說得有理,薄唇翕動,隨即又泄氣地緊緊抿住。 “你若是沒有什么要緊事, 我就走了。”她不想和他在這里耗時間,旋身欲走。 他卻一個疾步跨到她面前,攔住她的去路,皺了皺眉才說出他的目的,“你想不想去馬場?” 盧陽伯府名下有一個馬場,里面養(yǎng)著幾千匹上好的馬,草場也很是遼闊,是個賽馬的好去處。 他一說,阮蓁就想起阮成鈺昨日才跟她說的,盧陽伯府下了帖子請他三日后去馬場賽馬。阮成鈺還笑著說那帖子定是盧陽伯代霍明熙發(fā)來的——霍明熙是個悶葫蘆,從前這樣倒還好,可如今他已經(jīng)在宮中任二品侍衛(wèi),少不得要與同輩人多多往來,如此日后才能守望相助。 他們一群男人賽馬,她去做什么?再者說了,她又不會騎馬,與其到時候眼巴巴看著,還不如不去。 阮蓁剛要搖頭拒絕,突地想起什么,問他:“宋家哥哥去嗎?” 她口中的宋家哥哥說的就是宋志昂。霍明熙聞言有些不高興,不甘心地問道:“他去你就去?” 宋家哥哥如果去,她就把思若也叫上,到時讓他們多多相處,總能生出幾分情意。 阮蓁只顧著在心里盤算,沒注意到這句話中的歧義,她點了點頭,痛快說是。 “你喜歡他?”下一句,霍明熙脫口而出縈繞在心里的問題。 阮蓁詫異地睜大了眼,斥道:“你胡說什么?” 見她不假思索地否認,他那沉入谷底的心一瞬揚上云端,就連嘴角也多了幾分抑不住的笑意。 真是莫名其妙!他今日是吃錯藥了不成?阮蓁擰眉看了他一眼,繞過他快步離去,出了竹林卻見阮婉怡站在竹林外看著她, 阮蓁足下一滯,旋即若無其事地與她擦肩而過。 . 宴席散后,賓客大多已離去,阮澤留下與霍成在書房商議事情,不多時,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書房。下了廊廡,阮澤停下來笑著說了句什么,霍成微微頷首,神色很是和緩。 常樂公主遠遠見了這一幕,咦了一聲,道:“大表哥對我四哥都是不冷不熱的,怎么對你爹爹就不一樣了?!?/br> 說到最后她猛地回過神來,慌忙捂住嘴看著阮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