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來我家?！彼嬖V賀周平。

    “路上不累嗎？”賀周平問。

    “沒事。我不做飯，帶熟食回去。你過來吧?！庇菪÷p快說。

    賀周平到虞小曼那里的時候快九點(diǎn)了。他來之前喝了一點(diǎn)酒，不過沒有醉，虞小曼為他開門，他怔了一下才低頭脫鞋。

    虞小曼似乎剛洗過澡，都散發(fā)著一種只有在水里過了一遍才會有的好聞味道。她穿著一件露肩的幾乎透明的裙裝，赤腳站在地板上，像新婚的妻子，正在愉快地，毫不掩飾地引誘丈夫。

    賀周平立刻屈服了，他伸手握住虞小曼的手腕，把她壓在玄關(guān)的墻壁上親吻。

    虞小曼抱住他的后背：“先吃點(diǎn)東西吧?！?/br>
    賀周平又喝了些啤酒，洗了澡，和虞小曼在沙發(fā)上鬧了一陣。虞小曼和他說起文珮的事情：“所以，如果千回顧收視好，我很有可能接著演她的電影?！?/br>
    賀周平躺在她身邊閉著眼睛，消化著這個消息。

    “不錯……”他說。

    虞小曼俯身在他耳邊說：“說不定我會變得很紅。很紅很紅?！?/br>
    賀周平笑了：“一定紅?！?/br>
    “所以，你舍得不要我？”虞小曼說。

    賀周平睜開了眼睛：“我怎么可能舍得，我永遠(yuǎn)都會想娶你?！?/br>
    他忽然轉(zhuǎn)過頭去。

    虞小曼伸手想去撫他的側(cè)臉，他緊緊抓住虞小曼的手。但淚水還是流到了她的手上。

    這一刻虞小曼用所有的冷酷和勇氣，告訴他，她的決定。

    “我們可以結(jié)婚的，”虞小曼的聲音仍是柔情的，“不管你家的決定。我們不用你家的安排，自己結(jié)婚。”

    賀周平過了一會兒才明白她在說什么。

    “……就算我以后不會紅，也會有工作。保持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水平不成問題。”

    她在要求他在他的家族和她之間做選擇。

    這件事情來得太突然，突然到有點(diǎn)可怕。賀周平說不出話來，他覺得酒精讓他的腦筋有點(diǎn)轉(zhuǎn)不動了。

    “可是……”他只說了這兩個字。

    虞小曼沒有再勸他，只是撫摸著他的頭發(fā)：“你累了，先睡吧。”

    賀周平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虞小曼已經(jīng)擺好早飯了。她去了附近一家面包房買了面包——她是不吃的，但賀周平愛吃。

    她穿著便裝，扎了個馬尾。賀周平問她是不是走著去的，又說自己走的時候順便出去吃了就行了，虞小曼正在廚房里打果汁，對他的心疼一概不理。

    早飯的時候電視里播著新聞，虞小曼慢慢剝著雞蛋，賀周平幾乎要以為昨天的談話只是一場夢。

    直到他離開的時候，虞小曼提醒他：“你想想我說的那個辦法，要是可行，我們就可以做準(zhǔn)備了?！?/br>
    之后三天賀周平都沒有消息。三天后他打了個電話給虞小曼，說要談?wù)劇?/br>
    第二天他們約了去喝茶，決定了分手。

    第三十三章

    分手之后的頭三天感覺最好。像大病之后的痊愈,莫名的亢奮感在體內(nèi)燃燒,時時刻刻都在激勵著她。一切又重新變得新鮮清爽。

    再也不用費(fèi)心在自己的生活里安排第二個人的時間了。對虞小曼來說，最好的事情就是不用為隱形的周太太煩惱了，她不會摻合賀家的生活和生意，都不知道她和周太太哪個更輕松一點(diǎn)。

    虞小曼很快把賀周平在她這里的東西整理好。除了一些衣服日用，還有就是他送給她的貴重禮物。那對珍珠耳環(huán)，鑲鉆首飾和手表,古董扇子和小雜件,一起去看畫展時他為她買下的兩幅畫，還有那瓶突然求婚的晚上他送的那瓶酒。

    她收拾包裝好，讓助理給賀周平送了回去。

    當(dāng)天上午送過去，當(dāng)天晚上賀周平的電話就來了。

    虞小曼當(dāng)時心情不好。劇組原來接觸的男主角談到最后一步了，突然接了別的戲退出了。之后歐原發(fā)動關(guān)系找了幾個備選演員來。今天她就是抽時間去歐原那邊和這幾個人試戲了,結(jié)果都不太好。她心里正煩著這事情，賀周平的電話來了。

    虞小曼不想在分手之后還有太多牽連。她想斷得干凈，沒有牽扯。

    “你現(xiàn)在方便嗎？”賀周平問她。

    “我剛到家，什么事？”

    “你把我送給你的東西都送回來了?！?/br>
    “噢。你收到了就好，我想應(yīng)該就是這些?！?/br>
    賀周平頓了一下：“我收到了，東西都在?！?/br>
    虞小曼想他打電話過來應(yīng)該就是這事情。

    “那就好，要是沒什么事的話……”

    “等一下，”賀周平打斷了她，“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我……這些禮物你不都很喜歡嗎，干嘛送回來?！?/br>
    虞小曼撲倒在了沙發(fā)上。

    她快沒力氣解釋了。

    “我覺得還給你比較好。你覺得怎么處理都可以?！?/br>
    “我想你留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