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的時候，虞小曼就在錄音室吃了快餐。然后和阿琳，晶晶去車上休息。上了車，她就問：“陶朱是什么人？”

    阿琳和晶晶都有些驚訝。虞小曼也懶得掩飾了，繼續(xù)問：“她是什么人，米老師這樣維護(hù)她？”

    阿琳趕緊說：“沒什么啊，就是個打工的學(xué)生。米老師說不定是對她有意思！不過陶朱長得很一般，也不知道米老師怎么看得上的！”

    虞小曼看了阿琳一眼，她發(fā)現(xiàn)阿琳這個人很會討華麗婭歡喜，大概就是會在華麗婭面前順著她的心意說話的原因。

    但她現(xiàn)在不想聽這些。她對米老師和陶朱都沒什么意見，就是想知道這里面的客觀真相。

    虞小曼問晶晶：“陶朱是專門幫我唱demo的？”

    晶晶垂著眼睛，斟酌了一下，小心說：“是啊，制作公司說她和你的聲線有點(diǎn)相似。不過我聽說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上學(xué)了，本來想簽公司的。后來沒簽成?！?/br>
    虞小曼問：“為什么??？”

    晶晶沒出聲，阿琳噗嗤一笑：“她憑什么啊，就是聲音亮一點(diǎn)，其他都不能看，能在這里打打工就不錯了?！?/br>
    虞小曼再看一眼晶晶的表情，就知道這事情十有八|九和華麗婭有關(guān)。要不然米老師不至于那樣陰陽怪氣。

    她在心里嘆了口氣，華麗婭何必如此……

    一面又覺得晶晶這姑娘確實靈巧。

    找了個借口支開阿琳，虞小曼將晶晶單獨(dú)留在車?yán)?，開門見山道：“我知道你對我心里不滿，又怕我開了你?！?/br>
    晶晶愕然：“不是……”

    虞小曼等她的下文，晶晶見她這樣，反而說不下去了，虞小曼確實戳中了她的心事。

    晶晶掙扎了一下，終于放棄爭辯，她認(rèn)命一般垂著眼睛，干脆不言不語，也不向虞小曼求情。

    “我也不多說，只是告訴你，我不會辭退你，”虞小曼認(rèn)真說，“但有兩條路給你選。一條是從今以后，你就跟著我，我不會虧待你。一條是，你仍回去跟著葉老板，這件事我想我現(xiàn)在還能做到，等再過一兩年……我就不能保證還有這能力了?！?/br>
    她看著晶晶：“你怎么說？”

    第四章 死于好色（三）

    晶晶一時間沒回答，她的目光有些猶豫。

    虞小曼知道這種問題聽上去太像一個陷阱。她干脆把話說徹底說開了：“你不用擔(dān)心我這是在試探你。如果你想回葉老板身邊，我馬上就給幫你辦妥。我想留下你是因為我覺得你是一個聰明人?！?/br>
    晶晶仍垂著眼睛，但虞小曼看出來她的臉紅了紅。

    虞小曼接著說：“你大概也看出來了。我現(xiàn)在身邊的人除了晨姐，阿琳，小安都是一邊照顧我一邊陪我玩的，他們也玩心重。當(dāng)然他們這樣的人也不可少。但也得有個聰明看得清問題的，有時候我做錯了事，或者繞不清的時候，提醒我一兩句。我覺得你可以?！?/br>
    晶晶這才抬起眼睛：“我能想想嗎？”

    虞小曼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她還是對自己保留懷疑：“能。這個禮拜結(jié)束前你告訴我。周末我會去上海和葉老板見面。這之前你做個決定吧。”

    和晶晶把話說開了，虞小曼覺得心里舒服多了。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大叫一聲：“好爽！”

    晶晶被她嚇了一跳，轉(zhuǎn)而忽然笑了起來。她一笑，清秀之中就帶了甜美。

    “算了，”她也放下了緊張和不安，“我就跟著你吧。”

    虞小曼沒反應(yīng)過來：“?。俊?/br>
    她沒想到晶晶前一句還說要考慮，后一句就選擇了跟她。

    晶晶抿了抿嘴：“其實跟著葉老板，壓力很大的。他身邊的聰明人太多，個個都很能干，每個人都拼命表現(xiàn)，我一從那里離開，恐怕回去也沒有我的位置了?！?/br>
    她說的意思是寧*頭，不做牛尾。虞小曼卻聯(lián)想到另一件事，頓覺這話極妙，也笑了起來：“是啊?！?/br>
    下午虞小曼學(xué)會了兩首新歌，一直錄到了晚上十點(diǎn)多。錄音室里的幾位老師才說收工。

    唱歌作為一項娛樂活動，虞小曼還挺喜歡的，和朋友一起去k歌挺開心。但是當(dāng)唱歌變成工作的時候，就不是那么輕松了。

    虞小曼畢竟不是職業(yè)歌手，錄得很吃力。幸好華麗婭這個職業(yè)歌手原本的水平也不高。錄音結(jié)束的時候，虞小曼聽到米老師與另一個錄音室嘀咕道：“……跟以前一樣，修音有的做了！”

    虞小曼裝作沒聽見。

    她已經(jīng)累得不想發(fā)出聲音了。

    回去的路上虞小曼坐在車上就睡著了。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還沒到家。晶晶正在聚精會神地開車，阿琳在副駕駛上打瞌睡。

    虞小曼揉了揉臉，問：“還有幾首歌要錄？”

    阿琳一下子醒了過來，嘟囔道：“這次是出新專，只有三支老歌，另外五支都是新歌。還有三支歌……”

    虞小曼“唔”了一聲，忽然說：“以后你們輪流開車吧。老是一個人開我怕疲勞駕駛不安全。不行就把男生叫上?！?/br>
    她模仿著華麗婭那種略不耐煩的語氣。

    阿琳不敢反駁，立刻應(yīng)了一聲。晶晶依然什么都沒說，但眼神里卻多了一絲和虞小曼之間才懂的了然。

    虞小曼翹起嘴角，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望著深夜時候依然看不到頭的車流，心中竟然有一種疲憊的溫暖。

    回到家時已經(jīng)快十一點(diǎn)了。虞小曼洗了澡就倒在床上，掙扎了一下，還是拿起筆，畫了一張速寫。

    她不知不覺就畫了一個頭發(fā)很短，帶著眼鏡，鼻子很高，下巴略短的男人，臉上還帶著隱約的嘲諷神色。

    虞小曼畫的是米老師，她畫完了之后揉成一團(tuán)，扔掉。覺得心里舒服多了。

    剛?cè)拥裘桌蠋煟菪÷氖謾C(jī)就響了。

    虞小曼是到今天才弄清楚，華麗婭常帶在身邊的有三個手機(jī)。一個她一開始就拿來刷的，是最常用的，大概也是華麗婭最喜歡的一只手機(jī)，殼子上貼滿了碎鉆，拼接出一只粉紅色的熊貓，非常可愛。里面存了很多很發(fā)給葉鴻聲的短信和自拍。

    另兩只手機(jī)用得相對較少。一只是工作手機(jī)，華麗婭的工作似乎都是由白秋晨來接洽，所以打到她手機(jī)上來直接談工作的反而不多。虞小曼翻過通訊記錄，不是很擔(dān)心自己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