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據(jù)悉,他們在偷襲之中受了重傷,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 一方面為了保護他們,一方面也為了能保存一些“活的”線索,散修盟安排他們住進了盛武真人的洞府。 蕭然和喬珩,周溪和建泉真人分別問了糜向瑞和糜向融,想看看各自能得到什么訊息,再一起匯總。 糜向瑞惴惴不安地描述道:“啟稟老祖和修士,那個時候族中遭受大難,我二人與慌亂之中其實并非一起逃出,而是先后離開糜氏,各自向外求援……我去了黃氏但沒有得到回應,后來情急之中才想起散修盟,沒想到在那里看到了糜向融,他也是如此想的?!?/br> 蕭然看著糜向瑞眼下的兩道青色,突然問道:“糜道友最近睡得如何?” “???”冷不防被人問到一個問題,糜向瑞身體都不禁一抖,過了一會兒他才慌慌張張地說:“還……還好?!?/br> “是嗎,那就好……總之糜道友一定要注意身體,如今糜氏可只剩下兩位道友了,所以還請節(jié)哀順變,也務必請振作起來!我們一定要找到幕后之人。” 他們從之后兩個人的問話中一時還得不出什么直接的證據(jù)。 但蕭然卻在看到糜向融眼底的疲憊和周身散發(fā)出的懶散之后,產(chǎn)生了一些“新奇”的想法。 “這個盛武該不會連病人都不放過,采補了兩人吧?” 他想了想,繼續(xù)對喬珩傳音入密道:“不過看那兩個糜氏族人的樣子,應該不是盛武強迫他們的吧?!?/br> 要不然他們早就對喬珩或者他求救了。 畢竟喬珩是個化神劍修,盛武再厲害,也只是個元嬰,若是喬珩愿意出手幫忙,他們就有很大可能“獲救”。 偏偏這兩個“受害者”都沒有求救的意思,好像對這里的生活和自己的現(xiàn)狀非常滿意。 蕭然甚至懷疑,這兩個家伙說不定都不愿意再回到糜氏,重整旗鼓了。 …… 方盛武并沒有跟來客一起跟糜氏的兩個族人談話。 他獨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打開一個設有禁制的房門。 一步一步地輕輕靠近床鋪,好似怕驚動了誰一般,方盛武來到床邊,慢慢坐在床沿上。 他伸手打開半開的床幔,只見一個面色蒼白的男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就跟睡著了一樣。 這個男子其貌不揚,甚至還不及方盛武耀眼,他閉著眼睛,對外界發(fā)生的事情沒有任何的反應。 方盛武伸手撫摸了他的臉頰,動作極盡溫柔:“若空哥哥,你猜我今天看到了誰?我看到了青玉門的喬老祖,他跟鴻海哥哥很像,而且都是劍修呢……” 他微微低頭,湊到男子的耳朵旁邊,語氣輕快地問道:“若空哥哥,你說,我們要不要將他留下來?” 第135章 迷惑 方盛武說完話, 殷切地看向床上的男子,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 浮起一片陰冷神色。 “不過, 他身邊有個家伙,好生礙眼, ”方盛武的手指從男子的臉上輕輕滑過,好似觸碰這世上最珍貴的東西一樣,萬分珍愛:“若是沒有這個人,就更好了……” 在床邊喃喃自語了一陣,方盛武給床上的男子掖了掖被角,放下床幔,然后站起身來, 走出了房間。 他招來一個侍從,漫不經(jīng)心地整了整袖子,問道:“喬老祖呢?” “稟真人, 貴客和糜氏族人說完了話,此刻已經(jīng)前往客院?!?/br> “哦?這么快就問完了, ”方盛武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看來不是很順利呢?!辈贿^對方應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想給對方看到的東西…… 他想了想,繼而吩咐那個侍從道:“去把卿溪和文舒叫來?!?/br> 那侍從一聽,立刻回“是”, 匆匆退下,按照方盛武的命令,帶了一雙少年進到廳里。 那兩個少年是一對雙生兄弟, 明眸皓齒,容姿出眾,而且長得一模一樣,很是特別。 他們一走進廳里,立刻跪下來,齊齊給方盛武請安道:“卿溪,文舒拜見真人?!?/br> 方盛武卻并沒有立刻讓他們起來,而是瞥了地上一眼,才居高臨下地對他們說:“知道我叫你們來,是干什么嗎?” 那兩個少年聞言,臉上均是一陣紅一陣白,眼中皆閃過忐忑不安,隨即又有些羞意。 其中一個少年過了一會兒才支支吾吾地開口:“吾等……吾等不知……” 方盛武走了過去,用兩根手指捏住說話少年的下巴,輕輕地抬起,臉上俱是溫柔:“難道,黃家送你們過來的時候,竟然沒有跟你們說明情況嗎?那可真是太過分了……不過,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的,不用擔心?!?/br> “真人!”另一個少年見方盛武面懷歹意,忍不住握住弟弟的手臂,生怕方盛武對他不利。 雖然族里沒有對他們明說,但是很多事情就算知道,也要假裝不知道……或者因為害怕,根本就不敢承認。 但是當卿溪的眼睛跟方盛武艷麗的眼眸對視上后,因為想到了什么,心中還是不免生出極端的恐懼,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他們住的地方是方盛武安置姬妾和爐鼎的集芳閣,男男女女也有數(shù)十好幾人。 平日除了修煉和研究陣符,洞府的主人盛武真人會在那里玩樂享受。 但他從不把姬妾或爐鼎帶回自己的房間,也從不在集芳閣過夜。 所以真人哪些日子會在集芳閣,寵幸了哪些人,又有哪些可怕的傳聞……他們兩個雖是最近才來到盛武洞府,也多少都有些耳聞。 集芳閣從來不死人,但有些人卻是活著,還不如死了。 卿溪和文舒曾經(jīng)親眼見過被寵幸的人被真人的侍從帶了回來。 那個人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完全是被架回來的,他身上穿著的衣服如濕透了一般拖在地上,留下一路長長的、深色的、泛著血腥味的痕跡。 剛剛帶兩個少年進來的侍從早就不聲不響地退了出去,卻沒有將門關上。 卿溪在不經(jīng)意間松開了弟弟的手臂,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后移動了些。 方盛武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卻突然將文舒抱了起來,輕輕一拉就撕開了他的外袍和里衣,露出少年白皙的皮膚。 他伸出舌頭在文舒的頸側和鎖骨上舔了舔,手也伸到對方的衣服里來回的摩挲,好似在品嘗什么美味一樣,發(fā)出一聲情色又濕厚的嘆息。 少年全身都在發(fā)抖,卻不敢做出反抗,身體被摸到的地方又是難受又是奇怪。 “在想什么?”方盛武看著瑟瑟發(fā)抖的少年,嘴角微微翹起,卻沒有等對方回答,就松開了手。 文舒立刻落到地上,腿軟得連跪都跪不起來,卿溪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扶了扶他。 方盛武拿出一塊手絹,擦了擦自己的手。 他坐回寶座上,頭也不抬地說:“今天,洞府來了一位貴客,乃是青玉門的劍修大能,喬老祖,相信你們就算再孤陋寡聞,應該也聽說過這位化神的名號?!?/br> 兩個少年當然聽過青玉門,聽過喬老祖,但此刻不明所以,也不敢接方盛武的話。 方盛武擦好了手,隨意地將手絹丟在旁邊,繼續(xù)道明了自己的想法: “本尊想將你二人送給喬老祖,若是對方愿意收了你們,那是黃氏的福分,也是吾洞府的榮幸?!?/br> …… 此時蕭然和喬珩他們已經(jīng)在盛武洞府的客院落腳。 “他明知道我們要來,還對那兩個糜氏的弟子出手?!?/br> 饒是周溪活了這么久,也見識過不少魔修的手段,看到這樣行為乖張、捉摸不透的道修,還是十分驚訝。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這樣做,到底想干什么?” 蕭然不是沒看懂方盛武對他家大劍修那充滿誘惑意味的放蕩眼神,心中十分不快。 但他又不想在喬珩和師伯面前表現(xiàn)得太“小題大做”,只能暗地氣鼓鼓坐在椅子里,懷里抱著剛剛才放出御靈環(huán)的小毛球。 小毛球見大人們在談事情,于是老老實實坐在蕭然腿上,跟自己的尾巴玩了一會兒,后來發(fā)現(xiàn)蕭然不說話,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于是立刻就扒在他胸前,昂起腦袋想舔他下巴。 蕭然拍拍它的小屁股,順手擼了擼它的小尾巴,立刻引得小毛球反身去撲他的手。 雪團趴在周溪身邊的桌幾上,看蕭然時不時用手指逗弄小毛球。 那雙煙紫色的眼眸一動不動,顯得非常安靜和專注。 而以往一到了新地方就到處飛來飛去,巡視新地盤的小灰雀卻還留在周溪身邊,停在他的肩膀上有些煩躁的跺跺腳。 ——這地方味道真不好!空氣里還飄著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臭死本宮了! 因為是在別人的地盤,他們又在聊房子的主人,所以一直都是用傳音入密,也不怕兩個小家伙聽到不該聽到的事情。 “難不成他是在跟我們炫耀,自己有姬妾男寵,而且還能隨時擴充后宮嗎?” 周溪想不通,好笑地胡亂猜測道:“難怪過去一百年了,方盛武修為還在元嬰初期……時間和精力都花在這里了啊?!?/br> 據(jù)周溪所知,魔道大戰(zhàn)中表現(xiàn)格外出眾的方盛武是在魔道大戰(zhàn)之前就結嬰了的。 雖然從元嬰突破至化神很困難,但一百年想從元嬰初期晉身中期,甚至元嬰后期,并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但方盛武卻還在原地踏步一樣,沒有太大突破。 不過周溪說完,也覺得自己說的是個悖論——若真的沉迷于爐鼎一道,不應該比別人修煉得更快一些嗎? …… 等方盛武帶著兩個美貌少年過來給喬老祖“請安”的時候,蕭然他們才意識到——人家這樣毫無遮攔,是有自己的意思的! 他們初來乍到,彼此都不熟悉,方盛武不可能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姬妾或爐鼎帶到蕭然他們面前,因為那樣顯得太刻意了。 這時候若喬老祖有意避嫌,那就更不容易達到理想效果了。 但若是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安放在他們要詢問的對象時,情況就會很不一樣了。 因為他們會關注糜氏族人的言行舉止和狀態(tài),所以很容易就看出他們在盛武已經(jīng)樂不思蜀,十分快樂。 能讓兩個剛剛經(jīng)歷了滅族之痛、身受重傷差點不治的人變成現(xiàn)在這個眼底青黑的縱欲模樣,意志力稍微弱一點的人,恐怕已經(jīng)在好奇方盛武在某些方面的“本事”了。 這個時候,方盛武帶了兩個漂亮少年過來,意圖不要太明顯。 “我這里有兩個孩子,乃是雙生子,聰明伶俐,很會伺候人……喬老祖難得來我洞府一聚,吾等招待不周,這是盛武的一點心意,還請喬老祖收下?!?/br> 喬珩眉頭皺起,根本沒仔細看那二人的面目,只覺得方盛武心術不正,行為舉止委實不符正道之言行。 也不知道散修盟為什么不出面約束約束,放任其放浪形骸,實在不妥。 雖然隱約猜到會有大概這么一出鬧劇,但親眼看到有人送男寵給他家的大劍修時,蕭然還是火冒三丈起來。 他咬牙道:“吾門喬老祖不喜生人靠近,而且這兩個孩子如此優(yōu)秀,必是真人的心頭好,那怎么好奪人所好呢?” 方盛武看都不看蕭然一眼,當做沒有聽見一樣繼續(xù)跟喬珩獻殷勤。 “那種卑微不堪之人,自然是不敢獻給喬老祖的……但吾聽說,雙生子心有靈犀,相處間的感覺十分特別,這才想到可以獻給喬老祖一觀,當做閑暇之樂。” 至于這“特別的相處”是在什么地方進行,又是怎么“相處”的,大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