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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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甬按照云鳩吩咐又問:“魔王在魔都嗎?” 鷹四從說到魔都就有點驕傲了,鷹鉤鼻子抬老高:“那是自然,陛下稀世姿容,別說我等妖魔中少有,上仙里怕也是少有,豈能輕易離開魔都?” 聽到這句,張恕心頭一跳,看向云鳩,然后又自顧自搖頭否定:這些妖魔審美奇怪,嘴里說的稀世姿容,天知道長什么樣。 云鳩這會也沒有說話,甲甬嗤笑著說:“魔王是哪一族的?” 鷹四更加鼻孔朝天——他的鼻孔是狹長的三角形:“血統(tǒng)高貴的鷹族!” 甲甬歪著嘴巴不懷好意:“也長你這副模樣?” 難得,甲甬居然跟張恕想到一塊了,流線型的臉蛋倒也算了,這個大眼睛大背頭……真讓人蛋疼。 鷹四最開始被甲甬嘲笑外貌也沒生氣,這時候為了維護(hù)他家大王,終于忍不下去了,手一揚,在甲甬、張恕和云鳩都以為他要動手的時候,他卻只是手里出現(xiàn)了一面鏡子,把鏡面對著甲甬。 如果是修仙者這么做,那甲甬該動手了,修仙者手里的東西最需要提防,可是妖魔不會煉制、使用法器,掏出個鏡子雖然奇怪,倒是不怕他搞鬼。 鷹四得意洋洋:“我這鏡中留有陛下身影,你且看仔細(xì)了!要不是看在你手下眾多,我輕易不顯?!?/br> 云鳩和張恕一樣想法,兩個人都忙著去轉(zhuǎn)攝像頭,那鏡子巴掌大小,就算角度能看清屋里的情況,要看清這么小的一面鏡子上的圖像,顯然不太能夠。 可惜再轉(zhuǎn),攝像頭也掛在墻角,轉(zhuǎn)不到甲甬那面去。 云鳩一急,叫:“甲甬!搶!??!” 甲甬還沒動,張恕動了,最近練習(xí)神識和劍意,搞得鎮(zhèn)上的人以為鬧鬼,現(xiàn)在甲甬和鷹四說話的房子就在鎮(zhèn)上,對他來說根本駕輕就熟,念一動,距離不遠(yuǎn),那邊房子里劍光已經(jīng)到了,就是微光一閃,鷹四“啊”一聲大叫,拿著鏡子的那只手掉在茶幾上,血噴出來。 插句話,為了方便張恕練習(xí),或者出手教訓(xùn)不長眼的人,云鳩把陣旗布置到了鎮(zhèn)外,整個鎮(zhèn)子里都在法陣籠罩下。 這也是一開始就想好,假如有什么要動手,外面察覺不了,所以早就啟動了法陣,鷹四根本沒發(fā)現(xiàn)。 第一百二十章 甲甬反應(yīng)也只慢了半秒,劈手就把茶幾上斷掉的鷹爪抓住的小鏡子搶了過來,鷹四再想搶,只能搶回他自己的爪子,又驚又怒地說:“你敢對魔王使者下手?。俊?/br> 甲甬在那邊高聲冷哼,云鳩這邊糯糯地輕哼:“抓活的!”不過眼里懊惱的神色一閃即逝——沖動了,不該這么急,不過抓住了再詳細(xì)問也一樣。 張恕的劍煉到今天的地步,出手最輕就是斷手?jǐn)嗄_,要抓活的,只能讓甲甬來做。 本來搶東西也不用張恕出手,但是被云鳩罵出了條件反射,云鳩一開口,他這個離得遠(yuǎn)的反而比就在面前的甲甬還快,這讓甲甬傷了面子,云鳩后一個命令一下,甲甬直接就把鷹四撲倒了。 曾茂就在隔壁,兩間屋子就隔著一塊玻璃,跟美劇警察局審訊那種一樣,一頭能看清、聽清,一頭看不見也聽不見,一看動上手,趙宏春先沖過來一腳踢開門,看甲甬已經(jīng)把鷹四按住,讓開門口讓曾茂看,曾茂走到門前往地上居高臨下一看,甲甬壓著鷹四,鷹四斷腕噴出來的血濺得這兩個妖魔一身,鷹四也算牛氣,被按住還要反抗,兩只腳變回爪子狠狠地蹬甲甬,甲甬為了按牢,不得不全身壓上去,兩個裹成一團(tuán)。 聽到背后門開,甲甬扭頭看了眼,正好曾茂極端不屑地甩下一句:“禽獸?!币膊恢勒f誰。 …… 過了十來分鐘,鏡子就送到了張恕手上。 大工程完工后,占道的大車基本都收進(jìn)了洞里倉庫,鎮(zhèn)子里的公路街道全部拓寬了一倍——不堵車了。 張恕太緊張,拿到鏡子扭頭就給了云鳩,然后一個勁地盯著云鳩傻看。 云鳩先檢查了一下鏡子,不管張恕問沒問,先解釋了一下:“這是舊時修仙者留下的法器,跟你們用的手機(jī)功能類似,不過此物上的法陣已毀得七七八八了,本身也已殘破,記錄影像的話,當(dāng)是唯一完好的這個部分。” 看著不怎么殘破,像古董一樣精致漂亮,結(jié)果是個損壞的法器。 云鳩檢查過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用手撥動鏡面后的鹿角紋——本來很模糊,連人影都照不清的銅鏡面上清晰起來,最先入目的是鏡子右上角飄垂的紗帳,然后是紗帳下的一個燈臺,分枝的燈座上放著一個個……燈泡??? 張?。骸翱瓤?!” 云鳩斜他一眼,他忙注目回去繼續(xù)看。 畫面是立體的,由近及遠(yuǎn)這么出現(xiàn)在鏡子里,紗帳和燈泡組成的燈臺那邊是……席夢思??? 張?。骸啊?/br> 這次,連云鳩都覺得詭異了,用小胳膊拐一下張恕,示意他別大驚小怪,兩人接著看。 席夢思床墊上鋪著北方農(nóng)村結(jié)婚用的大紅喜被,還堆放著幾個帶鴛鴦繡的紅枕頭,有一個人盤膝坐在喜被上,一身華麗的紅色錦袍,跟個新娘子一樣。 畫面層層遞進(jìn),垂落在膝旁的黑色長發(fā)剛剛帶給張恕似曾相似的感覺,云鳩忽然用小巴掌遮住鏡面,歪頭喝道:“去打坐!”這么挫的形象,不能讓張恕看到!太毀滅了! “???”張恕不干:“要打坐也讓我看完再去??!” 云鳩豎起眉毛:“你不聽話!” 張恕難得有勇氣頂撞:“讓我看完!” 沒錯的話,這位魔王他……他撇下自己身體不要,住到云鳩身體里去了,雖說張恕只看到幾縷頭發(fā),但那影影綽綽的身形,跟見過不多幾次的云鳩的元神未免也像得太巧合了! 就是那堆燈泡做的燈柱、席夢思、喜被和鴛鴦?wù)砗嫱谐鰜淼臍夥?,別提有多…… 云鳩一直是飄渺如仙的,只要他在,身周的空氣仿佛都和別處不同,帶著仙靈般的水汽云霧,用這個模樣,搭配上那么一堆子,張恕興奮莫名! “快!我要看?。?!” 云鳩咆哮:“想吃雷電么!?” 張恕縮了下手,但還是不死心,負(fù)隅頑抗:“就看一眼!” 云鳩嚎叫:“不許!?。 ?/br> 他想過無數(shù)種理由,比如: 妖魔和魔修勾結(jié),用尸體煉制尸將,一個元嬰的rou身,煉出來的傀儡尸將威力驚人!他元神不死,煉制就不會成功,所以才要千方百計殺他,這個理由在今天之前一直是可能性最大的一個。 再來就是用修仙者rou身躲過天劫,那一種無非就用幾個時辰,天劫一過就可以舍棄這具rou身了,根本不必這么費工夫來滅他元神,又是魔太子當(dāng)臥底,又是派出大將到處搜人,可能性不大。 還有一種是七玄提出來的,倒是很接近真相,那就是學(xué)魔修奪舍,為將來潛入九重天做謀劃。 但鷹四已經(jīng)明白無誤地說了,這是魔王。 潛伏這種哨探就可以做的事,魔王是不會做的,從鷹四話里分析,眼下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這個悶sao的魔王看上了他的rou身,早就正式入住了! 靠?。?! 這種可能云鳩也想到過,但是一想妖魔自身的身體有修仙者沒有的強(qiáng)橫實力,比修仙者里煉體的還要神通廣大,拋棄原有的身體,等同于劍仙放棄了飛劍,一個道理!所以即使想過,云鳩也認(rèn)為不大可能。 用人的腦子來衡量妖魔,果然很離譜! 兩個人言語爭辯的時候鏡子有了些變化,但他們一個都沒注意到。 張恕頂著雷電搶過鏡子,朝里一看就呆了一呆,云鳩用光靈力,幸好沒昏過去,扒著張恕大腿狂蹦,想把鏡子搶回來:“拿回來!張恕你不聽話?。。埶∴秽秽话““。。?!” 張恕愣愣地看了會鏡子,然后低頭問蹦跶不停的云鳩:“這鏡子是壞的?” 云鳩慘叫:“趕緊給我放下?。。∧隳隳悖。?!” 忽然鏡子里傳出聲音:“張恕?你還活著?滄海言你已死……” 明明是張恕聽過的低沉悅耳嗓音,可代表的卻是死對頭——魔王! 張恕渾身汗毛一豎,凌冽的劍意驟起,云鳩急忙破嗓尖叫:“且慢?。?!” 劍意一凝,好險!鏡子差點就被廢了! 這次,沒有了主意的張恕立即把鏡子遞還給云鳩,云鳩看也沒向里看一眼,把鏡子背面的鹿紋撥了下,再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一掌拍在鏡子上,聯(lián)絡(luò)中斷。 事情太突然,兩個人盯著銅鏡好半天無語。 鏡子不是壞的么? 法陣上,云鳩能肯定沒有出錯,但鏡子里出現(xiàn)的不是過去記錄的影像,而是即時通訊,它不僅是手機(jī),還是3g的。 云鳩后來沒看,但張恕看得清清楚楚,本該坐在床上的魔王站在鏡子前,發(fā)紅的眼睛直直盯著張恕的眼睛,視線相撞的剎那,張恕可以肯定對方就是在看著他。 那幾秒毛骨悚然的感覺清清楚楚地留在身體里,是云鳩的模樣不錯,可給人的感覺完全相反,把云鳩比作天空、云霧的話,這位魔王就是深井、死水,語氣缺少抑揚頓挫,眼睛缺少神采光芒,怎么說呢?就跟喪尸的眼睛一樣,望進(jìn)去是一片死地。 盡管這雙眼睛什么都沒缺,什么都沒腐爛,還睫毛深長,美如筆繪,卻把張恕看得好一陣還在冒冷汗。 云鳩疑惑地翻弄了一會鏡子,還是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張恕抱著手臂呆坐不動。 “張?。俊?/br> 張恕定定地看著他手里的鏡子,竟然沒聽見。 云鳩皺眉,伸手一抓,抓住張恕一根手指,張恕一震,一臉回過神的樣子,云鳩眉心皺得更緊,沒看錯的話,張恕剛剛那是害怕了。 “打電話叫曾茂過來,還有甲甬,我要問問那個鷹四?!?/br> 張恕點頭,起身去打電話,云鳩看看他背影又說:“打完電話就去打坐,今晚我要問你心得,就問第七十七式,你準(zhǔn)備好,余事不要想。” “嗯。” 聽著張恕這一聲是沒什么問題,可真有什么張恕不會直接告訴他,云鳩只能希望張恕能明白他突然要問青冥劍訣第七十七式的用意。 青冥劍訣第七十七式——乾,跟第一式同名,但動作招式不盡相同。 青冥劍訣不是搞出動作招式就算學(xué)會的這么個“武林秘籍”,打出招式只是第一步,隨著心境了悟,一層層深入進(jìn)去,無究無竟,與其說它是劍仙的保命神通,不如說是以劍問道的一個方法。 同名,招數(shù)卻有差別,這就代表此“乾”非彼“乾”。 前六十四式云鳩講得就不算詳細(xì),到這后十七式,簡直語焉不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未濟(jì)”是第六十四式的名字,至今為止張恕還沒有用到這一式,而在每次練習(xí)時,一到六十四式就會被情緒影響產(chǎn)生阻滯感,打亂先前所有劍招——從一到六十三,那種浪頭堆疊,破浪乘風(fēng)直上青天的暢快感受之后,為什么一到六十四式“未濟(jì)”就有止不住的茫然無措感…… 連六十四式都過不去,云鳩仿佛不知道他卡在那處,居然要他搞懂更加后面的第七十七式! 張恕完全沒信心能對付,但是云鳩發(fā)話了,總要盡了力才行,打完給曾茂的電話,他就回到專門用于打坐的房間里,靜下心想那個字——“乾”。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他們已經(jīng)沒住在七區(qū)里邊,儀表廠山洞里有兩幢樓,那兩幢樓在五區(qū)山洞里,曾茂把那當(dāng)做指揮部,隔壁四區(qū)是武器庫,算是整個h鎮(zhèn)的重中之重。 夾在五區(qū)和七區(qū)之間的六區(qū)位于這座山的最高山峰下,本來就比七區(qū)大了一倍,但是七區(qū)太小,鼴鼠們過去挖出來的洞已經(jīng)達(dá)到空間極限,不太夠用,加上還有其他住戶可能影響張恕,云鳩索性讓曾茂在六區(qū)洞壁上離地三米開出幾間大面積的洞屋,他和張恕徹底跟其他人分開來住。 曾茂還以為云鳩想要好一點的生活條件,結(jié)果剛把墻壁、洞頂、衛(wèi)生間搞好,云鳩就說可以了,前一天他們剛剛搬進(jìn)這里。 張恕沒什么意見,弟弟張業(yè)就在隔壁,有事隨時能趕到,他一搬出來張業(yè)他們還可以大聲點說話,不用怕吵到他。 曾茂也在隔壁辦公,見面商量更加方便,云鳩吃的東西雷翔在指揮部小食堂里做好送過來都還是燙手的,沒有什么不方便。 一搬過來,空間大了,云鳩指了一間給他打坐用,里邊什么東西都沒有,隔音的房門一關(guān),連聲音也消失了,很難走神。 第七十七式“乾”,云鳩只給了一句話:君子終日乾乾,畏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