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她們憑什么要搬?這房子又不是你家的!” “這房子難道是你家的?據(jù)我所知如果沒有柯大爺好心幫忙,劉大媽你家可是住不進來的?,F(xiàn)在柯大爺被打傷了,人還在醫(yī)院沒有回來呢,我沒聽見你問到他一個字,反倒跳出來幫著害他的老混蛋講話,你良心是給狗吃了嗎?” 劉大媽用手指著許凌風,氣的直哆嗦,然后眼睛一閉倚著墻直往地上滑,一副受了驚嚇馬上就要中風昏倒的樣子。 “喲,別昏大媽。你一昏我肯定送你進醫(yī)院,現(xiàn)在醫(yī)院里到處都是感染者,你要是一不小心也染上了e病毒,那可怎么辦?”許凌風涼涼的說。 劉大媽人都已經(jīng)滑到地面了,又連忙扶住墻頑強地站了起來,人群外圍傳出幾聲輕笑,看樣子單純上來看熱鬧找樂子的人也不少。 當然也不乏死忠派。 旁邊一個大爺連忙道:“我們也不是幫她說話,只是這種事情本來就應該由警察出面,私自動刑總是要不得嘛?!?/br>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幫忙,七嘴八舌地嚷嚷。 “就是,歹徒為什么不找別人就找你們家?你們自己也應該反思一下嘛?!?/br> “你們本來就不該裝這個大鐵門的?!?/br> “房子又不是你們家的,憑什么裝鐵門?” “有錢了不起啊,裝道大鐵門顯擺給誰看?” “如果不是你們裝了大鐵門,昨天晚上能死那么多人嘛?!?/br> “就是,這道鐵門害死多少人啊……” “殺人兇手!你們就是殺人兇手!” “殺人兇手滾出去!” …… 正義黨越說越離譜,最后竟然扯到殺人兇手上去了,站后邊憤怒喊口號的男人又瘦又小形貌猥瑣,看向許凌風的目光充滿了仇恨。 許凌風看見他樂了,正主兒終于露面了這是,大概是覺得這么多人他不敢把他怎么樣吧? 猥瑣男對上許凌風的眼睛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但看到周圍都是人,立即挺起胸膛對許凌風怒目而視。 許凌風雙臂一張撥開人群,一把拎住瘦猴男,直接拖出大鐵門,來到樓梯邊上。他老媽和老婆同聲尖叫,他老媽追在后面試圖撲打許凌風,許凌風一個閃身,老太婆摔到在地,半天沒爬起來。 “黑社會?還殺人兇手?你們是非不分一群人圍攻我一個,叫作良民?我被你們一群人圍攻反倒成了殺人的黑社會?”有的事,你可以做,卻絕對不能說出來,許凌風可不會蠢到落人口實。 心平氣和講完話,他手臂一用力,一把將男人拋出樓梯,男人兩腳亂蹬,殺豬樣尖叫。 許凌風單手抓住對方的左手手臂,慢悠悠的問:“你說我是殺人兇手?我殺誰了?” “沒有,沒有,你沒殺人,是我胡說八道,求求你放過我,我該死,我不是人……” “你們把鑰匙賣了多少錢?” “我不知道,是我媽賣的,都是她,你找她去……” “是嗎,你不知道?” 許凌風手掌一松,男人猛地下滑三寸,頓時方寸大亂:“八百塊!八百塊!” “嗬,這么一點點錢你就把我們給賣了?” “真的只有八百,我要是騙你天打五雷劈……” “好吧,八百就八百,足夠買藥了?!?。” “求你放了我,求求你……” “這個可是你自己求來的?!?nbsp;這次許凌風很聽話地松開手。 其實男人的右手早已經(jīng)抓住欄桿,許凌風放手后他左手也條件反射地抓過去,兩只手都死死抓在欄桿底部,就算現(xiàn)在垂直降落也就一米五的距離,沒多大危險。 只他太恐懼了,完全沒有跳下去的勇氣,尖叫中雙腳亂蹬,終于用右腳勾住樓梯旁邊的護欄,費了老大的勁又把雙手移過去,然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翻過護欄,一屁股坐到樓梯上,痛哭流涕,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整個人都在哆嗦。 他家老媽一直看的大氣都不敢出,到這會兒終于放下心,一聲尖叫沖過去,坐到樓梯上跟兒子抱頭痛哭。 許凌風看著他們直搖頭:“我就想不通了,就你們這點能耐,哪里來的膽子做壞事?當真以為我是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轉的世?” 這對母子,當娘的猥瑣無腦又貪財,難怪養(yǎng)得出這么個惡心玩意,對付這種慫貨,就算把他們踩到泥里去,也生不出半絲成就感,因為他們本來就活在爛泥里。許公子頓時意興闌珊,覺得自己當真是太閑了。 他回過頭,所有人后退半步。 “你們不是要講理是嗎?好啊,我們來講理。首先,這個房子是我們花了錢租下來的,裝不裝鐵門是我們跟房東之間的事情,管你們屁事。其次,你們覺得昨晚上死那么多人是因為有了這道鐵門?我就奇了怪了,小區(qū)里面裝了鐵門的不只我一家吧,難道你們要逼著我們都把鐵門撤了,就為了逃命的時候你們好沖進我們家里來?最后,昨天晚上這道鐵門可不是我們鎖的,我們都被歹待抓起來了,誰也過不來,鐵門是歹徒上的鎖,而歹徒,是他家放進來的。真要說兇手,他家才是吧,你們找上我是看我好欺負嗎?” 媽的,臟水誰不會潑,今天過后,看看誰還敢招惹宋家! 沒有人吭聲,不是他們覺得他講的有道理,而是因為他一點都不好欺負,豈只不好欺負,簡直就一惡霸! 當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就遇著這么個惡鄰呢?! “大家都在這里啊,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講?!?/br> 樓梯間響起腳步聲,柯大爺從三樓走上來,宋隱跟在后面,他們在樓梯上站好一會兒了,前因后果聽了個七七八八。 柯大爺來到許凌風身后,他左邊臉上紫了一大塊,右手還用繃帶吊在肩上,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仿佛沒有半點脾氣:“是這樣的,老鎮(zhèn)那邊遭了風災,煤氣管道又爆炸了,很多人無家可歸,政府讓我登記空置房,用來安置災民。你們趕緊回去收拾一下準備搬家吧,明天政府就要過來查收房子。” 人群大亂,七嘴八舌想要涌過來,卻給許凌風這個惡霸嚇了回去。 柯源又道:“你們跟我講也沒用,是政府要收房子,跟我沒關系。再說你們都有自己的房子,老占著空置房不讓給災民也說不過去?!?/br> 然后他看向許凌風:“我回來給小夏收拾幾件衣服帶去醫(yī)院,他傷的太重必須住院。我家里還要請你幫忙收拾一下,我也要搬?!?/br> 許凌風樂了:“好呢,你搬對面,正好那一家狼心狗肺的惡心玩意兒要滾蛋了?!?/br> “搬就搬,這個鬼地方死了這么多人,住著多晦氣!” 一伙人正要罵罵咧咧地離開,發(fā)現(xiàn)宋隱身后還站著兩個穿軍裝的大兵,立馬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樣,圍上去七嘴八舌地開始告狀。 第31章 下雪了(一) 許凌風屁顛屁顛跟著宋隱進門,進門前聽到兩個兵哥正在不停地強調(diào)他們是軍人不是警察,何況他們另有任務在身,讓那些人自己上七里坡報案去。 聽到軍人一再重申“外面很安全,沒瘋狗沒怪物,不用害怕”什么的,許凌風差點沒哈哈大笑:走著去七里坡報案,就憑這些人?樓下那些血跡殘痕就足以嚇到他們連大樓都不敢出……這兩位有點意思! “兩個兵哥怎么回事?是你帶回來的?” 許凌風問。 宋隱點頭:“他們先過來看看房子的損壞情況,明天有人過來修補房子?!?/br> 韓少誠提出讓宋隱搬到七里坡,被宋隱給一口回絕了,只好派人過來修房子。這個絕對是特權,現(xiàn)在閑陽到處都是風災和煤氣爆炸留下的爛攤子,如果不是因為宋隱,他們這里至少還要再等上好幾天。 實際上豈只是修補房子,就是那些即將搬入的災民,也全都是托了宋隱的福。 新區(qū)這邊可不只他們一個樓盤,另外幾家開發(fā)商的看門人可沒柯大爺這么好說話,空置房還有不少,只是韓少誠為了杜絕隱患,要往這幾棟樓里塞人,崔秘書作為具體經(jīng)辦人,當時的原話是“至少搬出五到六戶,其他人你們看著辦吧”,大概是柯大爺被氣的狠了,索性把這幫子極品全部轟出去。 “韓少誠的秘書真是那么說的?我還以為柯大爺就是那種毫無底線的老好人,沒想到老好人也是有脾氣的!” 許凌風大為驚訝,看樣子這個世上誰都有底線,位置高低而已。 宋隱看看他:“他們真要報案你怎么辦?” 許凌風全然不當回事:“什么怎么辦?我又沒殺人沒放火,那家人連道小傷口都沒有,警察現(xiàn)在才沒功夫管這些雞毛蒜皮,沒見昨晚上他們問了老家伙幾句就把人放了,連個拘留什么的都沒給。” 然后他壓低聲音:“發(fā)現(xiàn)沒,昨天晚上我們遇到的警察都是精英,完全不像是閑陽這種小地方的警察?!?/br> 宋隱想想邵警官的樣子,覺得好像是這么回事,不過他向來不喜歡把腦筋花在這種事情上:“那又怎樣,反正我是守法公民?!?/br> 看看許凌風,突然覺得這一位,貌似不是那么的守法?! 許凌風看到宋隱打開衣柜從里面往外扔衣服,這才后知后覺地問:“你要走?” “這兩天住到七里坡,后天就要正式檢測,時間上有點趕?!?/br> 許凌風卻有點回不過神:“頂頂怎么辦?” “也住七里坡,崔秘書幫忙找了個有經(jīng)驗的保姆?!?/br> 許凌風急了:“不行!” 看宋隱用不解的眼光看著自己,心里面咯噔一下,連忙補救:“你看齊夏住院,洛桑也要觀察兩天,柯大爺齊小冬都去陪他們,就留我一個人在家,很悶呢。” 宋隱莫名其妙:“你不是要訓練嗎?” 許凌風報了名參加巡防隊,明天開始訓練。 “巡防隊一天最多訓練四個小時,其它時間怎么辦?再說還有晚上呢。你看我們這棟樓有多慘,樓梯上到處都是血,連墻上都破了一個大窟窿,天又那么黑……我不要一個人住這里。” “……???……” 宋隱用看神經(jīng)病的眼光看許凌風,他從來不知道許凌風膽子這么?。??),而且、況且、總之……聽上去他怎么像是在……撒嬌? 宋隱慢了半拍,緊跟著一陣惡寒,許凌風一米八的個頭,比他還要高兩公分,怎么可能撒嬌?一定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居然生出這么奇怪的念頭…… 算了,看在他昨晚冒險陪自己的份兒上,就勉為其難讓他當一回狗皮膏藥吧。 “那你快點,中午直升機過來接我。” 許公子的狗尾巴立時搖的歡天喜地,美滋滋收拾去鳥。 宋隱卻在對著他的行禮箱發(fā)愁——這么重要的箱子肯定要隨身攜帶,可他就過去住兩天卻拎了一口箱子過去,雖然只是一個小號行禮箱,好像也太夸張了吧? 對了,可以塞點頂頂?shù)臇|西進去,還有…… 看看旁邊正在歡快地翻動衣柜的許凌風:“就住兩天,不用帶太多東西,不如我們合用一個箱子?” 這等美事豈能錯過?錯過他就不是許凌風! “好呢!”許公子從善如流,然后問,“我一直想不通為什么要找上你,那什么宮教授不是已經(jīng)把東西給弄出來了嗎?” “他沒氣元,做不了真正的測試?!?/br> 許凌風大吃一驚,他一直以為宮駿軒也是個修士。 宋隱搖頭:“以前應該是。像我們這樣的家庭,說是修行家族,其實資質不夠的孩子是沒有機會接觸到修行的,甚至家里很多人連修行都從來沒有聽說過,跟普通人家也沒什么區(qū)別。宮駿軒能夠以研究修行為職業(yè),只可能是他曾經(jīng)修行過,不過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很可能是修行當中出了岔子,沒辦法繼續(xù)下去?!?/br> “聽上去很有內(nèi)情的樣子?” “有可能吧?!?/br> 許凌風摸起下巴:“如果家族中的子弟都不能修行怎么辦?” “到外面去找,無論如何不能斷了傳承?!?/br> “這個倒是可以理解?!痹S凌風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樣子,“那你說如果我們真的可以修行,算誰家的傳承?” 宋隱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皺著眉頭沉思片刻,還是不太確定:“你們算國家的……吧?宮駿軒不是為國家工作嗎?再說經(jīng)費也肯定是國家出。” 修行可是非常燒錢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