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亮光非常詭異，光走直線，但它明顯違背了這一定律走的是弧線，起點在少年的脖頸處，繞過少年的臉，最后甚至還彎回一點點，端端正正擊在少年的頭頂腦心處。

    是辟邪符！

    什么東西會引發(fā)辟邪符如此強烈的反應？不對，不僅僅是反應，辟邪符是在主動出擊，出擊的方向還是洛桑的大腦！

    又是一道微光閃過，這一次宋隱看的分明，在微光擊中頭頂?shù)哪且粍x那，洛桑顯現(xiàn)出極端痛苦的表情，五官縮作一團，嘴唇大張，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宋隱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他三兩步來到少年面前，蹲下身，五指連動，以指作筆，出指奇快，飛快地在洛桑額上畫了一個符，然后，指尖一落，指間微光直射少年眉心，若有生命一般……

    一個個手符打出去，辟邪符發(fā)出的藍光依舊，少年的眉間卻漸漸蘇展開。

    第15章 封鎮(zhèn)

    “奇怪，都這個時候了，天還沒有亮？”

    許凌風看看手表又看看客廳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幾乎要懷疑手上這只卡地亞是不是山寨貨。

    他昨天開了一整天的車，神經(jīng)高度緊張，一直忙到夜里十點才睡覺，這一覺睡的死死的，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天沒亮，翻個身，接著睡……于是，一直睡到現(xiàn)在，都快十一點鐘了，天還是沒有亮！

    宋隱這會兒正好打坐完畢從天臺下來，看到許凌風滿腦門問號的樣子，好心為他解惑：“你的表沒有問題，是老天出了問題，今天的天就沒有亮過?！?/br>
    而且看樣子是不會亮了。

    今天的閑陽很奇怪，天一直沒有亮開，但也不是濃霧或者霧霾。

    宋隱起得早，他發(fā)現(xiàn)九點以前四周漆黑一片，一直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tài)，九點以后黑暗漸漸消退，天邊出現(xiàn)些微光亮，到了十點左右，天色終于亮開，人眼可以視物，不過能見度很低，不借助外力只能看到十幾米遠，很像是冬天清晨天蒙蒙亮那會兒。

    然后，整個閑陽就停在了“冬天清晨天蒙蒙亮那會兒”，一直到現(xiàn)在都是如此，像是時鐘停擺了一樣，讓他不自禁地聯(lián)想到數(shù)日前那個“日月無光，滅頂之災”的判詞，感覺非常不好。

    許凌風嘟噥一句“霧霾飄進山里頭，這都什么世道啊”，趕緊跺著腳躥回臥室穿上衣服，今天不只天沒亮，氣溫還驟降，從前幾天的二十來度一下子降到零度左右，不穿厚點扛不住。

    書房里齊夏正逗著寶寶滿床爬，整個屋子都回蕩著奶娃娃清澈的笑聲，聽到宋隱的聲音他抱了孩子出來：“宋哥，我做了早飯，在鍋子里，不曉得你喜不喜歡。”

    宋隱走進廚房，看見一鍋黏稠的粥，一顆顆金黃的玉米嵌在白生生的米粒當中，非常開胃的樣子。這讓他有些意外，他對齊夏的要求不高，能夠把孩子照顧好他就心滿意足了，做飯什么的有點超出預期。

    “我看家里有玉米就放了一把，可惜沒有糯米，不然味道會更好。”齊夏看了宋隱的反應一顆心落下來，繼續(xù)表功，“柯爺爺?shù)呐莶撕芎贸?，我下去要了一碗，你嘗嘗看。對了，我看冰箱里有速凍包子就給一塊兒蒸了，光吃稀飯不頂飽，不過柯爺爺說速凍的吃多了不健康，下午等寶寶睡了我自己包?！?/br>
    還會包包子？！

    宋隱盛了一碗稀飯去飯廳吃，對于這個臨時保姆，突然間有些不太確定起來。

    過了一會兒許凌風走出來，拍拍黑皮少年的肩：“小子，教你一招，太急于表現(xiàn)是會讓人起疑心的。”

    吃過早（午？）飯，許凌風叫上齊夏出門。昨天夜里雨徹底停了，閑陽的地勢很容易泄洪，今天一大早圍困小鎮(zhèn)的洪水就徹底消退，不過昨天他是坐船過來的，今天又是一片昏暗，沒有齊夏帶路他還真找不到自家那輛漏雨車。

    宋隱聽他說找到車子后立即去修車，也交待齊夏過老鎮(zhèn)去一趟，看看能不能給洛桑找個醫(yī)生，他想著這兩個人肯定要過兩三個小時才會回來，正好畫幾張符。

    沒想到一個小時不到，他剛把小家伙哄睡，拿了材料出來還來不及研制符墨，這二人就一前一后走進家門，一個臉色鐵青，一個滿臉惶惑，神色都非常不好。

    “宋哥，封鎮(zhèn)了！”齊夏哭喪著臉說。

    “封鎮(zhèn)了？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許凌風黑著臉放下手上的東西，“閑陽現(xiàn)在只進不出，無論大路小路都有駐軍把守，不管你是什么來頭，一個都崩想活著走出閑陽！”

    要不是許凌風的臉色難看之極，宋隱都要以為他在開玩笑，過了半晌，他才發(fā)出聲音：“為什么？”

    ——

    “閑陽鎮(zhèn)的居民游客并各界人士，現(xiàn)在播報省政府發(fā)布的救災1號令。

    大約一個月以前，有不明病毒突然出現(xiàn)于本省與藏區(qū)交界的部分山區(qū)地帶，該病毒具有很強的傳染性，雖經(jīng)政府及醫(yī)務人員的多方努力，仍然失去控制，現(xiàn)在已經(jīng)侵襲到閑陽全境，據(jù)可靠數(shù)據(jù)，閑陽鎮(zhèn)現(xiàn)有15%的人員感染該病毒。鑒于該病毒系接觸傳染，為了避免爆發(fā)更大規(guī)模的傳染疾病，現(xiàn)在省政府發(fā)布命令，閑陽鎮(zhèn)從即日起實行全面軍事托管，軍管期間，所有人員不得離開閑陽范圍?！?/br>
    宋隱盯著電視，感覺自己腦子有點轉(zhuǎn)不開了，許齊二人回來后他才知道有線電視已經(jīng)恢復，電視上反反復復播報的都是同樣一條消息。

    屏幕上，漂亮的女播音員神情堅毅，聲音由嚴肅轉(zhuǎn)為激昂：“閑陽鎮(zhèn)的同胞們，請大家不要驚慌，政府和人民沒有拋棄你們，與駐軍一同前來的還有五千多名醫(yī)務工作者和三千名志愿者，政府將在高速公路上設制臨時醫(yī)療設施，為所有病員提供免費醫(yī)療服務。同時，軍管期間將保證水電氣供應，并為所有居民免費發(fā)放食物。希望各位同胞以大局為重，精誠團結(jié)，同心協(xié)力，全國人民永遠和你們站在一起，我們一定會戰(zhàn)勝病魔！”

    電視上出現(xiàn)一所所臨時建筑，一個個白大褂穿梭其間，持槍軍人時隱時現(xiàn)，還有數(shù)道鐵絲網(wǎng)一閃而過……因為今天的能見度太低，到處都亮著燈，整個工事看起來就像是燈光中的一座兵營。

    齊小夏指著屏幕：“看見沒，看見那個標識沒有，那里就是七里坡，他們在七里坡上修筑了工事，天啊，還有直升飛機……昨天晚上都還好好的，一個晚上不到，怎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說到后來都帶上了哭聲。

    這個時候播音員開始介紹無名病毒的癥狀，據(jù)說剛開始很像是一般的感冒發(fā)燒咳嗽，兩到三天后臉上身上出現(xiàn)一個一個銅錢大小的紫斑，病人也隨之出現(xiàn)昏厥抽搐……從電視上看，情況確實非常糟糕。

    齊夏繼續(xù)評說：“發(fā)大水前是有很多人生病，鎮(zhèn)上兩家醫(yī)院都住滿了，還有人去c城，但是沒聽說有這么嚴重啊……還紫班，還昏厥，不會是喪尸吧？”

    他后知后覺地看向沙發(fā)上的昏迷少年，自己安慰自己：“還好，他沒有長斑。”

    鎮(zhèn)子給封了，哪里都去不了，沒網(wǎng)，沒手機信號，一夜之間，閑陽仿佛淪為一座孤島，徹底與外界失去聯(lián)系，人心惶惶。

    許凌風反倒淡定了。

    他又出去了兩趟，把車上的東西全部搬空，連汽油都拎回來一小桶——大水雖然退了，但路上狀況很糟，到處都是瘀泥垃圾，短時間內(nèi)也別想找到人修車子，他覺得他那輛漏風漏雨車還是停在高速路上比較安全，至少旁邊就是“兵營”。

    東西搬回來，也不管天色亮不亮有沒有太陽，該洗的洗，該晾曬的晾曬，各種各樣的雜物占了半個陽臺。等到他收拾停當，齊夏的包子也出鍋了，看看時間，下午三點半。

    這時候，傳來高音喇叭的聲音：

    “居民們請注意，居民們請注意，工作人員已經(jīng)進場，他們將進入每一戶住家，逐一進行登記和排查，請大家予以配合。居民們請注意，居民們請注意……”

    幾個人對視一眼，跑上陽臺，天色這會子已經(jīng)重新回歸黑暗，就算有路燈和車燈，從五樓望下去也只能看到影影綽綽的一些輪廓。只有宋隱看的清楚，院子里開進來幾輛車，好些人從車上下來，全都穿著制服，制服還分三種，軍裝，白大褂，還有一種藍色一體衣，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戴著專業(yè)口罩和手套，看上去準備很充足。

    看清楚來人，宋隱又回頭看看沙發(fā)上的洛桑，腦子里閃過動用斂息符把人給藏起來的念頭，隨及又馬上給否定了。一來家里住著兩個外人，瞞得了旁人瞞不過他們；二來，如果洛桑真的感染了病毒，躲在家里不但沒人給他治病，還會威脅到公共安全，后果更糟。宋隱唯一擔心的，就是如果洛桑沒有感染，卻跟感染者同處一室會不會反而被感染，不過想想他身上的辟邪符，這個可能性不大。

    宋隱畫了十多年的辟邪符，要問他邪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他還真的不清楚。按照他一知半解的理解，細菌病毒肯定算，因為辟邪符可以讓人避開古時的疫病和現(xiàn)代的大多數(shù)傳染病，這個是有先例的。至于其它，諸如鬼氣妖氣死氣之類，到現(xiàn)在為止他沒有見到過一個鬼一只妖，也就無從談起。

    不過能夠肯定的是：辟邪符的階數(shù)越高，威力就越大，不只是使用的次數(shù)會增加，能夠避開的邪氣種類也會增多。像昨天晚上辟邪符攻擊的對像，宋隱就完全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但心底的驚懼感不會騙他，那絕對是一種非常強大的未知物，是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東西，甚至很可能就是此次無妄之災的禍首病毒。

    昨晚上辟邪符贏了，沒道理下一次就會輸吧？對于自家的三階符，宋隱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大半個小時過后，工作人員敲響宋家大門。

    齊夏把人迎進門：“醫(yī)生，他沒有被感染吧？”瞄一眼宋隱，又馬上解釋，“他是車禍受傷，不是生病。”

    進宋家的一共四個人，一個醫(yī)生，兩個持槍武警，醫(yī)生看病，武警逐間檢查有沒有病人，剩下一個是穿藍色一體衣的，她的工作是察看證件登記人口并發(fā)放食品券?，F(xiàn)在大家都知道了，政府雇員和志愿者都穿這種衣服，至于是雇員還是志愿者，黑著臉態(tài)度敷衍的是雇員，態(tài)度比較好的則是志愿者，“被迫”和“自愿”，心態(tài)上肯定不一樣。

    來宋家的是個志愿者，還是個很年輕的姑娘，眉笑帶笑，看得出來她很緊張，尤其是當她得知宋家有個病人之后。

    醫(yī)生檢查完洛桑的身體，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搖搖頭：“應該不是，他沒有明顯的感染癥狀，不過還是要等到檢查結(jié)果出來才能確定?！?/br>
    宋隱：“必須要去醫(yī)院做檢查嗎？”

    “不用，已經(jīng)找到有效的檢測方法。這個病毒跟已知的某種病毒很像，雖然還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但檢測只需要十分鐘?！?/br>
    趁著醫(yī)生做檢查的空當，許凌風跟妹子套近乎：“美女你貴姓，還是學生吧？”

    “嗯，讀大四，我姓唐?！?/br>
    “小唐妹子你膽子真大，閑陽都封鎮(zhèn)了你還敢來，也不怕被傳染？”

    小唐妹子挺爽快：“哪有那么可怕，只要保護措施做到位，被傳染的可能性很小?！?/br>
    “說是這么說，但到傳染區(qū)工作是需要很大勇氣的，首先家里那一關就不好過。想當年地震的時候我也是志愿者來著，結(jié)果讓我媽給堵在家門口，說什么都不準出門?！?/br>
    “那你去沒有？”妹子張大眼睛。

    “必須得去啊，車隊都弄好了，總不能我這個隊長最后關頭掉鏈子吧？”許凌風笑笑，話風一轉(zhuǎn)，“你爸媽呢，他們不反對？都同意你來？”

    “他們都很通情達理的，肯定不會反對，不過我也沒有告訴他們就是了。”

    “還是小妹子你厲害，”許凌風豎起姆指，“不過還是要多跟家里打打電話，他們聯(lián)系不上你會擔心的。對了，為什么我們的電話都打不通，什么消息都收不到，也不知道家里人好不好，外面怎么樣了？”

    小唐妹子露出了然的神色：“你們不要胡思亂想，政府沒有封鎖消息，關掉網(wǎng)絡和通訊也不是為了封鎖消息，是為了最大限度地限制特權。你看表格上這一欄，不就是讓你們填寫直系親屬的聯(lián)系電話和地址嗎，你放心，如果有需要，我們會代為聯(lián)系的。其實這次的病毒很奇怪，全世界十多個地方同時發(fā)病，每個洲都有，最要命的是它在不停地變異，變異的方向還完全不可預料，所以封鎖病毒爆發(fā)地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這次的行動也是得到了聯(lián)合國認可的，連世界衛(wèi)生組織都做了背書?！?/br>
    看滿屋子都是一副呆滯掉的樣子，妹子又寬慰大家：“你們也沒必要太緊張，你看我們不也來了，這個病毒是接觸性傳染，只要不被帶病毒的人抓到咬到，感染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小的?！?/br>
    齊夏倒吸一口涼氣：“抓到咬到就要傳染？那不成了喪尸？”

    小組成員全都現(xiàn)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醫(yī)生沒好氣的回答：“什么喪尸，真要是喪尸倒好了，政府有的是辦法對付喪尸，可他們都是大活人！他們昏厥后再醒來雖然神志不清，但人卻是沒有死，現(xiàn)在比較權威的說法是狂犬病毒的一個變種。不過需要小心的是這些人一旦醒來，力氣會變得很大……”

    “張醫(yī)生，結(jié)果出來了嗎？”

    隨行的武警突然出聲打斷他，醫(yī)生立即閉口去看檢測結(jié)果，眉眼間露出些許自嘲的情緒，此后聽他宣布說沒有感染，所有人如釋重負。

    醫(yī)生人不錯，臨出門還跟宋隱說：“既然最危險的時候他都自己挺過來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看就不要送醫(yī)院了，我?guī)退_點針液，呆會兒會有人送過來，你在家里給他掛水就行了，你們學學，很簡單的。不過這只是我的個人意見，去不去醫(yī)院都有風險，你們自己決定吧?！?/br>
    第16章 閑陽加油

    軍管第二天，早上十點，電視上開始連軸轉(zhuǎn)地播放同一條公告。

    “各位居民請注意，現(xiàn)在播報食品發(fā)放公告。

    此次食品發(fā)放，閑陽全鎮(zhèn)共設八個發(fā)放點，凡閑陽鎮(zhèn)上現(xiàn)有住戶，不論是居民還是游客，都可以持有效證件和食品券到發(fā)放點免費領取食物。領取人按不同年齡劃分為三個組，分別為18歲以上的成年組，12至18歲的青少年組和12歲以下的兒童組。三個等級領取額度如下：成年組：20斤大米、20斤面粉、10斤土豆、10斤白菜、5斤臘rou、5斤雞蛋、1袋咸菜，2斤油、2斤鹽。

    青少年組：20斤大米、10斤土豆、10斤白菜、5斤臘rou、5斤雞蛋，1袋咸菜、2斤油、2斤鹽。

    兒童組：20斤大米、5斤土豆、5斤白菜、2斤臘rou、2斤雞蛋。

    另外，家中如有18個月以下的嬰幼兒，每人可以領取四罐配方奶粉。

    請大家注意，此次食物發(fā)放不收取任何費用，必須本人親自到場才可以領取，不得代領冒領。若有特殊情況，需及時上報……”

    整個閑陽都沸騰了。

    此前電視上一直在講政府會發(fā)放食物，但懷疑情緒在所難免，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政府的動作會這么快，昨天上午宣布軍管，下午開始登記，今天上午就可以領到食物，聽說有的地方連登記工作都還沒有結(jié)束！

    最主要的是，誰會想到zf這么大方，不論性別只按年齡，20斤米20斤面，現(xiàn)在哪家人一個月吃得完這么多糧食？還連臘rou雞蛋都是免費拿！

    天底下沒有人不熱愛“free”，聽到居然可以白拿這么多東西，所有人都喜出望外。公告播出后五分鐘，就有心急的居民走出家門，一刻鐘后，街上到處都在呼朋喚友，居民們成群結(jié)隊地走向發(fā)放點，相互間大聲開著玩笑，一個個都喜氣洋洋的，一時間，籠罩在閑陽上空的陰霾仿佛都退散掉了一大半。

    新區(qū)這邊兩個發(fā)放點，其中一個設在宋隱所在院子外的兩條主街道的交匯口，那里有一個廣場。

    今天跟昨天一樣，天還是沒有亮開，昏暗依舊，寒冷也依舊。政府在交匯口的廣場上搭起一個超大篷子，上百盞大燈把篷子內(nèi)外照得透亮，幾十名工作人員在篷子里面忙到腦門兒冒汗，持槍軍警三人一組在篷子四周走動巡視；篷子后面停著一溜十幾輛軍車，每輛車上都碼滿箱子，每個箱子里都裝滿食物；篷子前面還用十多張桌子搭成了一個簡易臺子，十多名記者正在附近忙活，把攝像機對準臺子……

    看到這番景象，人們心頭的惶恐不安一點點退去，心里面重新燃起希望：不就是一個未知病毒嘛，又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想當年薩死鬧的那么兇，不也沒事！

    宋隱抱著兒子跟許凌風齊夏一起站在寒風中，他不太通世故，對于“免費食物”沒有太多感想，倒是旁邊兩個殺馬特的對話把他逗笑了。

    殺馬特a：“弄個臺子干什么？會不會是歌星來慰問演出？”

    殺馬特b：“你有點腦子好不好，歌星會跑這兒來，他們不怕得病啊？

    殺馬特a：“那他們弄個臺子干什么，總不會是害怕我們沖上去搶東西吧？”

    殺馬特b：“說你二你還不承認，學校里面開個會校長都要講話，今天白拿東西給你吃，當官的還不上去過足癮？”

    殺馬特a不服氣：“這么冷，當官的吃飽了才會跑上去喝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