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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初久站在護欄前,仰望著天邊出神。 一道巨大的閃電劈開了黑夜的靜謐,銀色的光芒驟然出現(xiàn)在幽暗的海面上。驚嘆于眼前的壯闊,似乎連生與死都顯得微不足道。 這樣震撼的景象,有生之年也許只能邂逅一次。 她嚇得往后退了兩步,肩膀被披上一件還殘留著主人余溫的外套。 濕冷的海風吹起他的襯衣,露出線條清晰的鎖骨。 “這是我第二次來這里?!?/br> 真難得,先開口的人竟然是他。 初久一只手托著腮幫,眨眼慢慢,好奇地看著他。 習慣了他的惜字如金,她渴望窺探他的內心,卻一直無法參透他的心思。此刻的袒露心扉讓她驚喜期待又誠惶誠恐。 初久望著男人的側臉,可能是氛圍過于和諧,他眉宇間常有的威儀嚴肅似乎不見了,向來深沉的目光也柔和起來。 她心動不已。 情不自禁地將唇送上,探出舌尖,小心翼翼地勾勒他的唇形。見他不為所動,她便有些急了,濕濡濡的吻從唇來到下巴,又含住他的喉結,這是存了心思,大了膽子撩撥他。 男人低低地笑了聲,按住她游走于自己腰側的手,未等她投來不滿的目光,便由守為攻,重新吻住她的唇,輾轉廝磨片刻,舌頭鉆入口腔,掃過敏感的上顎,她的身體突然一軟,徹底跌進他的懷抱,變得毫無攻擊力。 一吻結束,她已不知今夕何夕,喘息未定,眸子里有晶瑩閃爍。 手指沿著她的眉骨向下,輕輕摩挲著,她閉上眼,待那修長的食指來到唇邊,她將它含進口中,笑盈盈地看著他,舌尖蜷曲,重重一吸,故意發(fā)出曖昧的吞咽聲,擾亂了男人沉穩(wěn)有序的呼吸。 他握著女孩兒纖細的腰肢,將人抱起來。 初久的后背抵著扶手,臀部被他托著,身后是一望無際的海平面。 她微微側臉,看了一眼,嚇得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三叔…我怕…” 裙子的設計簡單,方便穿脫,一番親熱纏綿后,柔軟的面料被扯得皺縮成一團,松松垮垮地掛在腰間,本來是高檔正式的禮服,看上去比情趣內衣還要yin穢幾分。 他埋首于她的胸前,含弄她羞澀的乳尖,揉搓另一側rufang,軟綿的手感過于美妙,他不由加大力道,直到痛得她呻吟出聲,才松開五指,安撫地吻了吻她的唇角。 他問她怕什么。 初久目光哀凄地看著他,這副熟悉的嬌柔羸弱之相,可以輕而易舉激起他的保護欲與摧毀欲。 兩種相互對立且矛盾的欲望無疑是危險的,它們無法被掌控,它們一點點地毀滅他的意志,蠶食他的理智,讓他最終淪為野獸,心甘情愿臣服地臣服。 柔弱之態(tài)是她的保護傘,不去想是真是假,他必須承認,自己對她心軟了。 正如那晚,她遍體鱗傷地爬至他面前,在一雙寫滿了害怕,委屈與屈辱的眼睛里,他隱約看見了仇恨。身世凄慘的侄媳婦,又有一張與故人相似的臉,他覺得有趣。她氣若游絲地求他,他向她伸出手,那一刻,是于心不忍。 也如那日在泳池前,短暫的惶恐與無助,求救無果,爾后歸于平靜。目光決絕而冷冽,她縱身一躍。他起身離去,亦是不忍。 “我怕掉下去,我怕死。” 她咬唇,囁囁囁嚅,眼睛里流露著哀求之意,“三叔…你會讓我死嗎…” 男人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默然地看著她,如此對視數秒,他俯身吻她的唇角,認真回答,不會。 她滿意地笑了。 兩條腿纏住他的腰,一手勾著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撕扯他礙事的衣服,釋放出他腹下的性器,她握住根部,稍稍落臀,碩大的頂端便不隔一物地抵著她的私處,緩緩頂開那處嬌軟。許久沒做,她有些不適,吃痛地嬌喘出聲,本能地縮了縮肩膀,想要逃離。 梁胤按著她的后背,本想慢條斯理地徐徐送入,但她把臉埋在自己胸前,故意舔弄那處敏感,便沒了耐心,忽然用力,頂進了最深處。 “啊…” 突如其來的貫穿讓她瞬間失聲,超出承受范圍的尺寸讓她微蹙眉頭,零碎呻吟被堵在了喉間,下體卻極為貪婪地吸附著他。還未緩過來勁兒,男人堅硬的性器又在那溫軟濕潤的甬道里沖撞起來。 他的進出又疾又猛,她漸漸招架不住,害怕地抬起頭,喚他,“三叔…” 他親吻她的頸窩,身下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放緩,抵著她深處的某個點,反復頂弄,她只覺酥麻難忍,生理到了極致,哭著求他,“三叔…我不行了…” 他沒聽見似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松開一只手,探入她的腿間,指腹按著蕊心充血的凸起,反復摩挲,熟稔揉弄。強烈的快感席卷而來,下體失禁般地噴出液體。 極致的舒爽后是油然而生的屈辱,這種屈辱在愛慕之人的面前,被放大了無數倍。 他細細地吻著她耳后的肌膚,聲線溫柔得不可思議,他哄道,乖,不要哭。 咸濕的海風吹得她打了個噴嚏,滿眼淚花,委屈巴巴地抬頭看他,嗓子都喊啞了,“三叔,太冷了…” 梁胤撥開她粘在臉上的碎發(fā),“好,我們回去?!?/br> 她樹袋熊一般攀在他身上,本來又困又累,眼睛都要睜不開,看見被服務員送來的餐車里還放著生日蛋糕,她眼睛亮了,露出小女孩兒的稚氣,“三叔,我們還沒吃生日蛋糕呢。” 他不掃她的興,任由她一臉開心地切蛋糕,小心翼翼地把盛著甜膩奶油的勺子送至自己唇邊,見他嘗了下,初久笑得更幸福了,干凈的笑容里全是天真爛漫。 她蜻蜓點水地吻了吻他的唇,得意地慨嘆道:“三叔,我二十歲了哦?!?/br> 真好,又熬過了一年。 梁胤靜靜地注視著她,良久,也笑了,“生日快樂?!?/br> 她只有二十歲。 被男人濃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臉頰微微發(fā)燙,竟然害羞了。 初久心想,這樣就夠了,這樣就很好。 … 有詩言: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諷刺的是一國之君不重德思賢才,卻重色思傾國。在客廳里足足等了兩個小時的安德森不僅覺得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更覺得這句詩也可以用來諷刺自家老板。 日上三竿,梁胤才不緊不慢地從樓上下來。 看見他頸間若隱若現(xiàn)的暗紅色痕跡,驚得差點把剛喝進嘴里的水給噴出來。 梁胤沒計較他的失禮,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出發(fā)了。 安德森很想提醒老板一下,這樣是否有傷風化,有失大雅。 剛準備出門,便聽見女孩子清清柔柔的聲音,“安助理,早上好啊,吃過早餐了嗎?” 安德森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笑,用蹩腳的中文說道:“小久,已經中午了…” 梁胤走到她身邊,幫她稍稍整理了下衣服,“一起。” 初久面上表現(xiàn)得為難局促,但心里竊喜,“不太好吧…” 實在不想繼續(xù)看這兩人膩歪,安德森急不可耐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小久也一起。梁總只是去給董事長打個招呼,很快的?!?/br> 初久倒吸一口涼氣,還沒見有人敢當著梁胤的面這么說話。 但梁胤毫不介意,把目光投向她,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初久點點頭,興沖沖地說,好的呀。 發(fā)動好車子,安德森看了眼時間,“梁總,還訂那家您常去的餐廳嗎?” 梁胤轉而問身旁的人,“想吃什么?” 初久抿唇笑笑,“都可以的?!?/br> 車子停在中資環(huán)球的辦公大廈前,見梁胤下了車,安德森便和初久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起來。 說到最后,他有些羨慕地感嘆,“梁總對你真挺…”他抓耳撓腮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詞語,只好說道:“你們最近很流行的那個詞叫什么…走心?” 初久被他逗笑了,“他確實對我很好,這就夠了?!?/br> 安德森不以為然,“豈止是好?至少我從來沒見過他用那么溫柔的眼神看別人?!?/br> “那天你在車里睡著,老板還吻了你…” 還沒聽他把話說完,視線里遠遠地出現(xiàn)了一個醒目的藍色圓點,忽然膨脹成巨大的影子,是一輛大型卡車,朝他們疾馳而來。 速度太快,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只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沖擊,聽到震耳欲聾的撞擊聲夾雜著路人的尖叫聲,眼前是濃郁的血紅色。 黑色轎車在卡車面前顯得不堪一擊,沖力太大,整輛車都被撞翻,車門被擠壓得變了形,車窗碎了一地… 安德森艱難地從車窗里爬出來,僅存的意識讓他不管不顧滿地的玻璃渣,匍匐了一些距離,把胳膊伸進后車窗,打開車門,可里面的情況讓他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她身體倒置,雙腿被卡在中間,滿臉是血,刺眼的紅色液體順著脖子往下流…目光下移,看到她胸前插進了一塊玻璃… 好像聽見有人在叫她,小久,小久。 初久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見一張不能再熟悉的臉,卻忽遠忽近,她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她似乎想說話,嘴唇微微張開,發(fā)不出聲音。 不知是什么力量支撐著她,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憋著最后一口氣,非要說出那些話。 “三叔…小久好疼…” “三叔…不要丟下小久…” 她再也不想一個人。 她清醒了一些,卻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她聽見他在叫她,可她好累,好疼,好想永遠地睡過去。 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他緊握著,初久慢慢闔上雙眼,以后再也不會痛了。 … (還有三四個番外,這兩天忙開學,過幾日再寫。但正文在這里就結束了。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