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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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聊些什么了?”公儀音一臉古靈精怪地神色,一眨不眨地盯著公儀音,眼中寫滿了好奇。 “聊了……”葉衣衣張了嘴剛想回答,可仔細(xì)一想,卻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分明和謝廷筠沒有說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事,也沒什么好同公儀音說的,便改口道,“沒聊什么,隨便扯了扯。” 心中卻又升起了幾分疑惑。 明明沒有聊什么正事,為什么卻覺得方才的時間過得格外快? 公儀音見她突然改口,還以為葉衣衣方才和謝廷筠聊了什么私密的話題,便識趣地沒有多問,只道,“謝七郎是個很有意思的人,表姊若是有機會可以多跟他聊聊?!?/br> 她這么赤裸裸地夸謝廷筠,分明是存著做媒的心思,葉衣衣哪里聽不出來?只是不便說破,抿唇笑笑,算是應(yīng)了下來。 秉著過猶不及的原則,公儀音也沒有再多說,轉(zhuǎn)而同葉衣衣聊起了別的事情。 這時,不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陣喧囂聲。 公儀音和葉衣衣循聲望去,卻見花園一角圍了不少人,隱隱有爭吵聲從人堆里傳了出來。兩人前面相覷,不知道那里發(fā)生了何事。 那聲音越來越大,連上首的安帝都驚動了。 安帝招手喚了劉邴過來,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劉邴應(yīng)了,帶人退了下去,很快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人堆后。 見到劉邴過來,知道他代表的是安帝旨意,眾人也不敢多說,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人群一散開,公儀音一眼便看到了被圍在中間的人。 居然是太子! 他似乎喝了不少酒,一副面紅耳赤的樣子,正在同人爭論著什么,也不知是酒勁上頭還是太過生氣了,面色漲得通紅。 說是太子在與人爭論,其實并不妥當(dāng),因為坐在太子旁邊與他爭論的那人,似乎懾于太子的身份,并不敢回話,只唯唯諾諾地應(yīng)著。 劉邴上前問了旁人幾句,似乎得了結(jié)論。 太子還在罵罵咧咧著什么,絲毫沒有消停的跡象,劉邴往一眼安帝的方向,只得無奈向前,對著太子行禮后說了一句什么。 見到劉邴,太子酒勁終于似退去了一些,有些害怕地抬頭看一眼上首的安帝,面色由潮紅變得尷尬起來。 劉邴又跟太子問了幾句,這才回到安帝身旁復(fù)命。 公儀音不由有些好奇,也不知那人究竟說了什么話,竟然讓太子在父皇面前失態(tài)了,真是奇事一樁啊。 另一側(cè),劉邴回到安帝身邊,微微躬了身子在安帝耳旁輕輕道,“殿下,已經(jīng)搞清楚了,沒什么大事,是太子殿下聽到了幾句不喜歡聽的話,正好酒勁上頭,便跟人理論了幾句?!?/br> “什么不好聽的話?”安帝皺了眉頭,也壓低了聲音沉吟著問道。 劉邴面露一絲為難之色,見安帝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這才硬著頭皮道,“其他人也說得語焉不詳,似乎跟什么樂坊有關(guān)。” “樂坊?”安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看一眼已經(jīng)消停下來陰沉著臉坐在席位上的太子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郁。 如今前線戰(zhàn)事吃緊,太子不想著幫自己分擔(dān)些政務(wù),居然還有閑心說什么樂坊之事?他是在這個太子的位置上坐得太安穩(wěn)了么? 安帝心中對太子生了幾分不滿的情緒,只是礙于如今是大庭廣眾之下,不好對太子斥責(zé)什么,便暫且將此事放在了心里沒有多說。 酒過三巡,宴會也進行得差不多了,安帝說了幾句,示意大家可以自行散去后,自己便先在宮婢內(nèi)侍的簇?fù)硐禄亓藢m。 見沒有其他事了,公儀音自然也和秦默一道回了重華帝姬府。 臨走時,正好在御花園的入口處見到一臉陰郁的公儀楚,她目色沉沉的目光在公儀音面上停頓了許久,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恨意,許久,才緩緩挪開目光,形單影只地朝前行去。 公儀音被她方才那種涼而恐怖的目光看得起了幾分雞皮疙瘩,抖了抖身子壓下心中的異樣,同秦默一道往宮門處去了。 本以為戰(zhàn)局的轉(zhuǎn)敗為勝是一個好的征兆,不想,過了兩日建鄴卻又出事了。 而且,這次出的還是大事! 第328章 誰愛誰更多(二十五更) 這日,恰逢秦默休沐,公儀音見天氣大好,便拉著他出府陪她逛逛街。 一直以來忙忙碌碌,兩人很少能有時間出來逛街,這會子相攜走在灑滿陽光的青石板路上,公儀音總算覺得有時間喘口氣了。 因今日天氣和暖,微風(fēng)宜人,兩人也沒有坐車,在城中閑庭信步地隨意逛逛。 公儀音拉著秦默,這里看看那里看看,明明是生于斯長于斯的地方,但好久沒有出來過了,公儀音的面上還是寫滿了新奇,看在秦默眼中,神色不由柔和了幾分。 逛了好一會,公儀音覺得有些累了,見前面便是向晚樓了,遂看向秦默提議道,“阿默,我們?nèi)ハ蛲順亲?。?/br> 秦默自然含笑應(yīng)了。 兩人進了向晚樓,依舊讓小二開了碧落閣給他們歇息。 許久沒來過向往樓了,但碧落閣里的陳設(shè)布置依舊還是公儀音記憶中的樣子,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兩人入了坐,小二很快上了茶上來,見他們沒有其他吩咐了,復(fù)又退了下去。 公儀音伸手替兩人斟了杯茶,一杯推至秦默身前,一杯捧在手中。 許久沒有來過向晚樓了,如今再坐在這里,頗忽然生出幾分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的纖長手指在杯壁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偶爾抿唇啜一小口杯中茶水,面容在氤氳的霧氣后顯出幾分不真實來。 過往種種在公儀音面前如跑馬燈般一一閃現(xiàn),一時竟有些唏噓。 見公儀音眸光閃爍神情微嘆的模樣,秦默也細(xì)細(xì)啜一口茶水,看想她含笑道,“阿音在想什么?” 公儀音長長吁一口氣,“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br> 秦默淺笑,盯著公儀音的眸色愈發(fā)溫柔起來,并不出聲打擾。 公儀音想了一會,終于回到了現(xiàn)實生活中來,看著秦默清淡如水的眉眼,微微蹙了眉頭道,“阿默,調(diào)查高瓊的事情可有線索了?” 聽到公儀音問起高瓊,秦默的臉色沉了幾分。 “當(dāng)日高瓊從高府僥幸逃脫,輾轉(zhuǎn)中入了軍營,循著這蛛絲馬跡找去,發(fā)現(xiàn)他很有可能入了北軍?,F(xiàn)在我已經(jīng)派人在著手調(diào)查北軍中各將領(lǐng)的身份背景了,高瓊乃逃犯,一定會隱瞞自己的身份背景,若是找出誰的身份背景可疑,想來便離找到高瓊不遠(yuǎn)了?!?/br> 聽到秦默的話,公儀音微微舒一口氣。 秦默笑言,“方才出府的時候不是說好不談這些糟心事的么?阿音怎么食言了?” 公儀音無奈地抿了抿唇,“高瓊一日不找出,我這心里一日不得心安。估計等我真正能放松下來的時候,大概是在找到高瓊之后了?!?/br> 秦默知曉公儀音心中的擔(dān)心和隱憂,寬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放心吧阿音,我們已經(jīng)離真相不遠(yuǎn)了,相信一切很快就能水落石出的。” 公儀音“嗯”一聲,朝秦默擠出一抹笑意,不想讓他擔(dān)心。 忽又想起一事,接著開口問道,“對了,裴雪沁那邊是否有動靜?” 秦默搖搖頭,“裴雪沁那邊一直沒有什么動靜,她幾乎每天都是待在明月夜中,偶爾出門也只是日常的采購,并沒有同什么人接觸過?!彼f著,眼中也閃過一抹不解。 公儀音皺了眉頭,“莫不是上次我們?nèi)ッ髟乱贡凰l(fā)現(xiàn),打草驚蛇了?”這個裴雪沁不是一般的人,上次她曾經(jīng)朝她們所在的雅間望來過,雖然當(dāng)時光線昏暗,但難保她認(rèn)出了他們,所以這幾日一直低調(diào)行事。 “極有可能?!鼻啬c點頭,“不過我已經(jīng)派人一刻不間斷地盯著她了,一旦她有什么舉動,我們都能及時知曉。”他看向公儀音溫柔地笑笑,“你也不用太過憂心了?!?/br> 公儀音“嗯”一聲,又問,“太子那邊呢?” “太子那邊最近似乎收斂了些,這幾日都沒有去明月夜。我猜……可能跟上次宮宴上他的醉酒鬧事有關(guān)?!?/br> “這是為何?”公儀音側(cè)頭望去,不解道。 “我后來讓人暗中查了查,為何當(dāng)日太子會在宮宴上突然發(fā)怒,傳回來的消息是當(dāng)時席上有人拿瑤光開了幾句玩笑,恰好被太子聽見了,便起了沖突?!鼻啬従彽纴?。 公儀音不由咋舌,“你是說……太子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維護瑤光?這要是傳到父皇耳朵里……”說到這里,她頓了頓,面露沉吟之色,“不對,父皇那日便派了劉邴去問情況,這會……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吧?” “好像劉邴并未同主上細(xì)講,只大概講了一下緣由?!鼻啬?。 公儀音“哦”了一聲,心想,這倒是像劉邴的作風(fēng)。對于太子,他這也算是能幫則幫,對于父皇,也避免了他急火攻心舊病復(fù)發(fā)的可能。 “這個裴雪沁,究竟是為什么要接近太子呢?”公儀音喃喃自語道,眼中寫滿了不解。難道是想要讓太子耽于女色不理朝政?可這對高瓊和裴雪沁意圖顛覆南齊統(tǒng)治的打算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幫助啊。 一時間,公儀音陷入思維的死胡同,十分苦惱。 她想了一會,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將這個問題暫且丟至一旁,轉(zhuǎn)而談起了前方的戰(zhàn)局。 “現(xiàn)在涼州的戰(zhàn)況如何?有沒有可能乘勝追擊,再奪回一個郡?”公儀音看向秦默問道,眉眼間寫滿了焦慮。 秦默見不得公儀音這種憂心忡忡的模樣,伸手撫上她的額頭,輕輕熨了熨,緩緩開口道,“現(xiàn)在看來……有些困難。之前那場戰(zhàn)役之所以能取勝,是因為五兄打了個出其不意?,F(xiàn)在宇文澈那邊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要再想依葫蘆畫瓢怕是很難了?!?/br> 公儀音凝視著秦默,看著他眉眼清淡,神情冷靜地分析著這一切,忽然有些心疼。 她緩緩地抬起手,握住秦默放在幾上的手,語聲中帶了些絲絲顫抖,“阿默,這樣對你,是不是太殘忍了些?!?/br> 秦默沉默,只有輕輕一挑的眉泄露了一絲內(nèi)心的不平靜。 他看著公儀音,她蹙了眉頭,眉眼間如同籠了一層薄薄的青霧,唯獨眼底的神色,明澈而透明,帶著深深的關(guān)懷和不忍。 秦默反手握住她涼淡的指尖。 “阿音不必?fù)?dān)心我,就算我當(dāng)真是北魏皇子,我也并不想見到生靈涂炭的場面出現(xiàn)。戰(zhàn)爭既然已經(jīng)開始,結(jié)束它的唯一方式便是另一場戰(zhàn)爭。所以南齊和北魏的這一戰(zhàn)是必不可少的,而我,希望南齊贏?!鼻啬蛔忠痪湔f來,聲音雖輕雖淡,卻是擲地有聲。 公儀音心中一暖,剛想說些什么,卻聽得秦默又道,“更何況,這片土地,養(yǎng)育了我深愛的你啊,我如何能忍心看到它沾染上鮮血?” 這一次,他的語氣有些沉,帶著些淡淡的磁性,如同一壇上好的佳釀,甘醇而醉人。 公儀音心跳一滯,呆呆地看著秦默。 她從來都知道秦默對自己用情至深,可是她沒有想到,這份感情,竟然可以深到為了她放棄自己的根。 眼中一澀,淚水又有些不爭氣地要掉落了下來。 公儀音吸了吸小巧的鼻頭,不想讓自己在秦默面前哭出來。只是心中的感動卻怎么也止不住,鋪天蓋地涌了上來。 以前她總覺得,她兩世為人,就只為追到秦默,那自己和秦默之間該是自己更愛他一些吧,可漸漸的,她發(fā)現(xiàn),秦默對自己的愛一點也不比自己對他的少,只是他愛得更深沉一些罷了。 見公儀音眼中有淚花涌上,秦默從袖中掏出帕子溫柔地替公儀音擦拭著,一面柔聲道,“別哭了,哭了就不美了?!?/br> 公儀音撇一撇嘴,嘴一張剛要說話,卻被門外驀然響起的急促敲門聲給打斷。 她蹙了眉頭朝門口看去。 這個時候會是誰敲門?還敲得這般急促,仿佛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 秦默從公儀音面上收回手,看向門口道,“進來?!?/br> 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一臉急色的莫子琴。 第329章 他薨了(二十六更) 莫子琴一向待在璇璣樓中,公儀音見到他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此時見他一臉急色地出現(xiàn)在這里,心頭不由浮上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什么事?”秦默顯然也想到了什么,沉了臉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