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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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公儀音的話,眾人紛紛轉(zhuǎn)了目光朝秦彥瑾望去。 秦彥瑾眉眼間閃過一絲慌亂,清了清嗓子道,“沒什么。你們繼續(xù)說吧?!?/br> 公儀音勾了勾唇角,“既然二叔父還沒有想到的話,我來提醒提醒您吧?”她頓了一頓,清冷的語聲在廳中悠悠回蕩,“現(xiàn)在香雪園早已荒廢,里頭并沒有再住人。但據(jù)我所知,以前香雪園里是住過人的,里頭的主人,名字正是叫做香雪?!?/br> 這么多年過去了,重新聽到香雪的名字,秦彥瑾的眼中閃過一抹痛苦和回憶的神色??资系哪樕苍絹碓桨?。 老一輩的人都是知情人,唯獨秦箏和秦奕這些小輩卻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因為當年香雪難產(chǎn)而亡之后,因香雪園不詳,不僅園子被封,便是香雪這個名字也成了府里的禁忌。 公儀音轉(zhuǎn)了目光看向秦奕,皎潔如月的眸光在他面上微微一轉(zhuǎn),“阿箏和阿弈許是會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我來告訴你們吧?!?/br> 她飛快地看孔氏一眼,很快開口道,“香雪是二叔父從前的妾室?!?/br> 秦箏和秦奕瞪大了雙目,不解地看向公儀音。 公儀音接著道,“只是……多年前她分娩之時,因為難產(chǎn)身亡。死后香雪園被封,她的名字也再無人提起?!?/br> 秦彥瑾有些干澀地開口道,“此事與香雪又有何干系?” “是啊?!笨资厦佳勐杂行┗艔?,也跟著附和道,“這都是過去之事了,難不成香雪還能變成鬼魂回來不成?” 公儀音似笑非笑地看孔氏一眼,卻不出聲,只轉(zhuǎn)目看向秦默, 秦默會意,接著往下說,“之所以會提到香雪,因為此人裝神弄鬼的動機,就是為了揭露出當年香雪死亡的隱情?!?/br> “你說什么?”秦彥瑾一驚,瞠大了雙目緊緊盯著秦默,“香雪之死怎么會有隱情?她不是……她不是難產(chǎn)而亡的么?” “這件事,我想還是由她親自來說更為合適。”秦默淡淡道,轉(zhuǎn)身看向廳外,“子笙,將人帶上來?!?/br> 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中,莫子笙帶著芳若緩緩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里。 “芳……芳若……?”秦箏最先驚叫出聲,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孔氏更是瞳孔一縮,朝身后一看,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陪她來的竟然是院中的其他女婢,而芳若卻不知去了哪里。如今,她卻出現(xiàn)在了這里……是不是說明……? 孔氏神情復雜地盯著緩緩被人帶進來的芳若,眼中噴出憤怒的火花來,似要將芳若面上燒出一個洞來。 莫子笙帶了芳若在秦默身旁站定,朝眾人行了個禮。 “九……九兄……為什么……為什么芳若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香雪園和清芷院鬧鬼的事情……是……是芳若弄出來的?”秦箏難以置信地問出了聲。 “正是?!鼻啬Z聲涼淡,卻如同一顆小石子投入了熱油鍋中,場中一下子沸騰起來。 聽到秦默這斬釘截鐵的回答,孔氏一下子沒站穩(wěn),朝后踉蹌了幾步。幸得身后女婢快速出手攙扶住了她。 孔氏穩(wěn)住身形,一臉控訴地看向芳若,語聲中帶著哽咽和失望道,“為什么……芳若……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 芳若卻只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公儀音也不理孔氏,只看向眾人道,“我先來說說前段時間香雪園鬧鬼一事吧。據(jù)說,有人聽到了香雪園中夜里經(jīng)常傳來女子的哭泣聲,還有人從墻上的漏窗中看到過院中有白衣黑發(fā)的女鬼飄來飄去。這些……其實都是假象?!?/br> 她看向一旁的阿靈,阿靈會意,手中端了個托盤走了上來。 眾人的目光紛紛往托盤中看去,只見里頭什么都沒有,只擺了幾個竹制的哨子,一時有些不解,忙詢問似的看向公儀音。 公儀音拿起一支竹哨在眾人面前一亮,“這幾支竹哨,是我和阿默在香雪園的荼蘼花架上看到的,隱藏在綠葉中,若不仔細看壓根發(fā)現(xiàn)不了?!?/br> 她將哨子遞給阿靈,阿靈接過來放在口中用力一吹。只聽得廳中響起一聲凄厲而綿長的哨音,在這樣森森的夜里,倒頗有幾分像女子凄慘的哭泣聲。 公儀音示意阿靈退下去,然后掃一眼神色各異的眾人,“這些竹哨以特定的方向安放在了荼蘼花架上,哨子口正對著夜風起的方向。因此,晚間的風一吹,這些竹哨就會響起尖銳綿長的哨音,哨音吹散在空中,遠遠聽去,再加上以訛傳訛的渲染,自然讓人覺得像是女子在夜里哭泣一般了。” 她頓了頓,瞟一眼面無血色的芳若,接著道,“至于那白衣黑發(fā)的女鬼,就更簡單了。”她看一眼神情慌張不安的孔氏,“二嬸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香雪園門上的鑰匙應該是您在保管,是嗎?” 孔氏機械地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猛地迸射出憤恨的目光,不甘地看向芳若。 見她這幅模樣,公儀音勾了勾唇,“看來,二嬸母的鑰匙都保管在了芳若那里了。這就說得通了?!?/br> “芳若手中本就有香雪園的鑰匙,要進入里面簡直是易如反掌。芳若便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換上白衣,披散了頭發(fā),潛入香雪園中。然后看到有人經(jīng)過之時,便假裝在院中快速地走了走去。香雪園那一帶本就沒有多少路燈,再加上那凄厲的哨音,已經(jīng)院中樹影重重的陰森感,自然很容易讓人看成是鬼了?!?/br> 公儀音看一眼眼神越來越死灰的芳若,“原本我還在想,這裝神弄鬼之人是不是從院墻上翻過去的,但是那日我無意間往鎖匙上一瞟,竟發(fā)現(xiàn)鎖匙上未落半點灰塵。香雪園年久失修,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過了,照理鎖匙上應該滿是灰塵才是。之所以這樣,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有人是不是會打開那鎖匙進入園中。而那園子唯一的鑰匙便掌握在了芳若手中,她要進入,自然是易如反掌?!?/br> “那……那清芷院鬧鬼之事呢?”秦彥瑾臉色越來越難看起來,沉聲問道 “至于清芷院鬧鬼一事,就更簡單了。”公儀音勾了勾唇角,臉上是自信飛揚的神采,一雙杏眸在滿廳燭火中熠熠生輝。 “當時我就在想,清芷院里那么多伺候的女婢,什么人能夠悄無聲息地潛入,又悄無聲息地離開,還不惹任何人懷疑呢?后來我轉(zhuǎn)念一想,也許……這人壓根就不用從外面進入清芷院內(nèi)。因為……她自己就是清芷院里的人!” “我不知道二嬸母具體看到了什么,但根據(jù)芳若今天的伎倆來看,她應是先用石子敲擊窗戶,等到二嬸母醒了之后,再帶上面具,將臉貼到紗窗上嚇唬二嬸母。” 孔氏沒有承認,但她面上尷尬而憤怒的神情還是間接承認了公儀音的話。 公儀音見自己猜對了,接著往下說,“二嬸母受到驚嚇,尖叫出聲,芳若便趕忙將面具摘下塞入寬大的袖中,然后裝作聽到二嬸母驚叫聲的模樣,急急忙忙進到了屋子里。所以,不管是二嬸母后來再去窗邊查看,還是其他女婢聽到聲音起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找不到任何蹤跡了。” “二嬸母,我說的沒錯吧?你兩次夜間尖叫后,都是芳若第一個進入房中的是嗎?” 孔夫人此時再不出聲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陰沉著臉應了一聲。 “至于那帳幔上的蔻丹汁水,也只是一個簡單的把戲。從芳若服侍二嬸母睡下,到二嬸母醒來這段時間,并沒有進入到二嬸母的房中。所以那蔻丹汁水只可能是芳若在二嬸母睡著之后偷偷弄到帳幔上的,然后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出了門,讓小女婢在門后守著,只等著二嬸母醒來之后看到那紅色印記尖叫出聲,她再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急急忙忙趕去便是?!?/br> 聽著公儀音的娓娓道來,在場眾人的眼睛越瞪越大,又是震撼又是不敢相信。 “在將嫌疑人鎖定了芳若之后,我們苦于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便想出了一個請君入甕的法子。據(jù)我推測,芳若之所以選在這幾天實行這些把戲,是因為我和秦默來了。她知道秦默擅長斷案,所以想讓秦默在查這鬧鬼案的過程中將當年那樁冤案大白于世??墒?,白日秦默卻突然 辭行,只留了我一人在此。她心中無法,知道若我走了,當年那樁案子便再無重見天日的可能了。我猜,她心里想著若我能親眼見到那鬼,我和阿默必然會重新調(diào)查此案,所以才鋌而走險夜探清淮院,并準備依葫蘆畫瓢嚇嚇我,卻不想被我和秦默抓了個正著?!?/br> 公儀音說完這些話,看了莫子笙一眼,莫子笙點點頭,從芳若的袖中掏出一個面具來,展開一看,正是一個制作精巧的皮質(zhì)面具,面具被涂成了慘白的顏色,眼睛處挖空,眼睛下方卻涂著鮮紅的顏料,遠遠望去就像血淚一般,好不滲人。嘴角處還點了一顆黑痣。 秦彥瑾的目光落在面具嘴角那顆黑痣之上,身形晃了晃。 “除了今日被抓了個現(xiàn)行外,我們還在芳若房中搜出了添加了迷幻劑的香料。想來她夜間在二嬸母房中染上這香,使二嬸母產(chǎn)生些許錯覺,這樣這張面具的恐怖效果就更加逼真了?!?/br> 公儀音不急不緩說完這些話,目光淡淡地落在芳若身上,“芳若,你可認罪?!” 芳若抬起眼睛看她一眼,眼中毫無波瀾,卻只不出聲。 公儀音嘆口氣,“證據(jù)確鑿,你認不認罪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只是,你若不開口,誰能將你表姊的冤情公諸于眾?!” 聽到公儀音口中的“表姊”二字,芳若的身子猛地一抖,原本如死水一般毫無波瀾的眸子終于綻出了憎恨的火花。 ------題外話------ 姑娘們猜對了嗎~? 第280章 回京 “什么表姊?!”秦彥瑾顫抖著聲音問道。 芳若冷笑一聲,臉上仍舊是一片死灰,唯獨那眼里的光芒,就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似要將所有人都燒成灰燼,“二郎主不知道吧?您那冤死的妾室芳若,正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姊!” 她用低沉的語氣,緩緩敘述起過去之事來,“我與表姊幼年本在一處長大,后來家中遭了變故,姑父去世,姑母改嫁他鄉(xiāng),帶了表姊同去,再未見面。又因母親去世,家中無米下炊,只得將我賣入秦府做女婢,以換取些許銀錢。不想我竟然在府中碰到了失散已久的表姊,當時她已經(jīng)懷上了二郎主的骨rou,言談間十分幸福的模樣。我見她這般,心中也十分欣慰。我倆不欲另起事端,所以并未告訴他人我們的關(guān)系?!?/br> “后來表姊臨產(chǎn)那一日,我卻因陪著二老太君去了廟里還愿,不在家中。等到兩日后回來,卻忽然聽得表姊難產(chǎn)的消息,所生孩子也是個死胎!我心中大驚,因表姐平日身體健朗,大夫又說胎像極穩(wěn),好好的如何就會落了個難產(chǎn)一尸兩命的下場?又聽說二郎主那房外室竟然在同一天生了個兒子,郎主和老太爺大喜,已經(jīng)在擇日準備將其娶進門來了。我心中雖然不忿,卻并未多想,只當是表姊福薄罷了?!?/br> 她聲聲帶淚,只呆呆地看著地上的磚石紋路,并未抬頭。 “后來老太君去世前,憐我平日還算勤懇,便將我指給了當時已成為夫人的孔慈。”芳若心中想來是對孔氏恨極,竟然對其直呼其姓名,言談間十分不恭。 孔氏心中有氣,然害怕大過氣憤,只狠狠攥著手中的帕子,卻不敢出聲辯駁,早已全身冰涼。 芳若又道,“老太君待我極好,臨終遺言我不敢不從,又想著當年之事與孔慈并無關(guān)系,遂收了對她的不喜之心,只一心一意地服侍她。誰想到……誰想到去年郎君生日之際,我竟然見到她在筵席散后,一個人偷偷跑到后院無人處燒著紙錢,被我撞見之后,她還十分驚慌失措的模樣。我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心里已經(jīng)起了疑心,因為,那日正是我那可憐的表姊的忌日!” 芳若口中的郎君,指的就是秦奕了。因孔氏與芳若是同一天分娩,秦奕的生辰自然與芳若的死忌也在同一日了。 “自那日之后,我心中生疑,也愈發(fā)留意起她的一舉一動來。不想?yún)s又讓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人的事實,我發(fā)現(xiàn)——”說到這里,她含珠泣淚的目光往不明就里的秦奕面上一瞟,一字一頓道,“我發(fā)現(xiàn)——郎君竟然長得同我那死去的表姊有幾分相似!” 這話一處,眾人一片嘩然。 秦奕目瞪口呆地看著芳若,一臉呆愣愣的模樣,顯然是還沒從芳若說的這句話中回過神來。 其他人卻俱是皺了眉頭。 因為,芳若這話語中的意味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孔氏尖叫一聲,沖著芳若咒罵道,“芳若,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芳若冷笑一聲,通紅含煞的眸子直直盯在孔氏面上,聲音冷得像是在冰窖里凍過一般,“怎么?夫人心虛了?!我是不是胡說八道,難道夫人還不清楚么?!” 秦彥瑾見廳中議論之聲越來越大,忙重重咳一聲,壓下了議論紛紛的聲音,只看向門外的仆從道,“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將這胡說八道做怪力亂神之語的人給拖下去?” 芳若憤恨的目光猛地往他面上一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郎主還當真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都聽到這里了,你明知道表姊是枉死的了,你居然就想這樣不明不白地將我拖下去?!郎主,你當真好狠的心??!表姊,可憐你一片癡心錯付!芳若替你感到不值!” 那些仆從已經(jīng)沖到了廳中,剛要上手來拉芳若,卻被公儀音冷冷的眼神一瞥,頓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 秦默淡淡開口道,“二叔父,芳若都已經(jīng)說到這里了,不管對也好,錯也罷,有些事情,總該叫她說個明白才是。不然……其他人心底會怎么想?” 秦彥瑾一嗆,剛要出聲,卻正好撞上二老太爺涼涼瞥來的目光,頓時心中氣焰就短了,只得哼一聲卻不再出聲。 公儀音這才又看向芳若,“芳若,你接著說?!?/br> 見秦默和公儀音方才幫了她說話,芳若看向兩人的臉色好了些許,“我當時心中便起了疑,就暗暗查訪當年給孔慈安胎的大夫和接生的穩(wěn)婆,不想……我竟發(fā)現(xiàn)這些人逃的逃,死的死,竟然都找不到蹤跡了?!?/br> “我心中愈發(fā)起了疑,于是暗中對孔慈進行試探,不想每次說到香雪或者香雪園之事時,她的神色就變得十分不安起來,這愈發(fā)堅定了我心中的猜想,當年表姊……或許不是難產(chǎn)而亡,而是被人害死的!她的孩子……也被她人據(jù)為了己有!” 秦奕面如死灰,呆呆地看著廳中歇斯底里的芳若和一臉驚慌失措的孔氏,眼中目光呆滯,似有些沒法接受他方才聽到的一切。 “你血口噴人!”孔氏終于回了神,忙出聲反駁,“你說這些……不過是你的猜測!你可有證據(jù)?!” 芳若冷哼一聲,“我若是有證據(jù),早將此案遞與衙門了,你哪還能毫發(fā)無損地站在這里?可我又不甘心你這般逍遙法外,殿下說的沒錯,當我聽說秦九郎和重華帝姬不日要來老宅的時候,我知道……我的機會到了?!?/br> 她看向秦默和公儀音,眼中含淚,“殿下和九郎既然早已知道這裝神弄鬼之人是我,那么想必也知道我表姊當年冤死的真相了?!?/br> 公儀音嘆口氣,心中百感交集,良久,她沉沉開口道,“你說得沒錯,當年……孔氏的胎像不穩(wěn),預產(chǎn)期也并不與香雪在同一天,為了怕自己生不下男孩兒,便叫大夫給她開了催產(chǎn)藥,又買通了府里給她和香雪找的穩(wěn)婆。打聽到香雪快要發(fā)作了,她也忙服下催產(chǎn)藥。后來,她果然只生出個死胎,又聽說香雪生了個兒子,為了日后自己在府中的地位,便讓穩(wěn)婆將兩人的孩子掉了包。為了怕香雪泄露這個秘密,又命人將其偷偷悶死了?!?/br> “你……你胡說八道!我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血口噴人!”孔氏已經(jīng)面無血色,看向公儀音的目光猙獰,恨不得將公儀音生吞活扒的樣子。 “正因為你我無冤無仇,所以我沒有必要污蔑你。你若是還不死心,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當年給你安胎的大夫,他因早有預料,所以提前逃了出去。而那對穩(wěn)婆,雖然被你派人殺死了,但她們死之前,已經(jīng)將當年之事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們留下的女兒。你若是還不死心,我便叫人將他們帶上來便是。” 說著,朝門外的仆從揮了揮手,“將人帶上來?!?/br> 很快,一顫顫巍巍的大夫和三十來歲的婦人在仆從的帶領(lǐng)下進了廳內(nèi)。一見那大夫熟悉的模樣,原本還想抵賴的孔氏癱軟在地,面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好不狼狽,眼里卻已經(jīng)沒有了火花,想來她也知道,鐵證在前,自己就算再狡辯也無濟于事了。 “毒婦!”一直默默聽著的二老太爺突然一拍幾案,恨恨地看向癱軟在地的孔氏罵道。又恨鐵不成干的剮秦彥瑾一眼,“娶妻不賢,家宅不寧?。≌媸窃炷醢。 ?/br> 而受到打擊最大的,則莫過于秦奕了,一直以來自己百般敬重的母親居然是殺害自己親生母親的兇手,可她卻又對自己有養(yǎng)育之恩,這讓他該如何自處?! 公儀音瞟一眼秦奕,見他呆呆地立在原地,一言不發(fā),眼神卻顯出幾分灰白的呆滯來,不由心中慨嘆兩聲。 這件事當中,恐怕最無辜的……便是秦奕了。 事情已經(jīng)水落石出,公儀音和秦默也算完成了二老太爺對她們的請求,至于芳若和孔氏最后如何處置,那便是他們二房自己的事了,秦默和公儀音也不便插手。 秦默看一眼公儀音,朝二老太爺行了個禮道,“二祖父,事情已經(jīng)查明,最后如何處置,還請二祖父定奪,阿默便不便插手了。京中的確有事,所以我和阿音無法在此多待,明日一早就上路,今日就暫且回去歇下了。明早再來向二祖父辭行?!?/br> 二老太爺此時心中也是亂如麻,見秦默知趣地提出回避,“嗯”一聲道,“去吧,此事多虧你和殿下了,你們先回去歇著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