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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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命在院中一角另設(shè)一張較小的長幾,也不要綠綺碧綃同阿靈阿素幾個服侍,讓她們也去喝酒吃飯去了,不必管她和公儀音。 阿靈四人拗不過,行禮后退下,原本還有些拘束,只看公儀音同蕭染那邊聊得熱火朝天,便也放開了心思,談笑起來。 一時間,院子里歡聲笑語不斷。 “阿音,你什么時候啟程去天水郡?”吃了一會,蕭染開口問道。 “應(yīng)該就這幾日的事?!?/br> “到時你告訴我,我去送送你?!笔捜緤A了一箸切得薄薄的魚rou放入嘴中,看向公儀音道。 “這又何必麻煩呢?我不過去個半月,很快便回來了?!?/br> “就讓我去送送嘛?上次你去冀州去得急,等我得了消喜,已經(jīng)是好幾日之后了?!笔捜緟s是堅持。 “那好吧,回頭我派人來通知你一聲?!币娛捜緢?zhí)意,公儀音也未堅持。 蕭染開心地一笑,替公儀音呈了碗七星魚丸湯給她,口中道,“你嘗嘗這個,這魚丸是新鮮現(xiàn)做的,湯里加了去腥調(diào)鮮的料,十分可口?!?/br> 公儀音笑著接過她遞來的碗,用白瓷勺子舀著喝了一口,口中嘆道,“味美而鮮,果然不錯?!?/br> 喝完一碗湯,似仍有些意猶未盡,遂又盛了半碗。 蕭染看著她笑得眉眼彎彎,口中道,“幸得你不對海鮮過敏,要不可就沒這口福了。” 公儀音略有奇色,微微用帕子沁了沁嘴角的湯漬,好奇地看向蕭染道,“難不成你認(rèn)識什么人竟對海鮮過敏不成?” 聽公儀音這么一問,蕭染亦是驚奇,微微瞠大了眼睛望著蕭染道,“你竟不知?昭華帝姬便是對海鮮過敏的呀?” “還有這事兒?”公儀音微愣,她與公儀楚關(guān)系本就不好,每次見面總是公儀楚總是變著法子針對她,時常鬧個雞犬不寧。所以到了后來,但凡有同坐一桌吃飯的宮宴時,安帝總會吩咐安排的人將她們安排到不同的席位上去。 再者公儀音對公儀楚又無半分興趣,是以對這些并未多加關(guān)注。今兒聽蕭染提起,才知公儀楚竟然對海鮮過敏。 “阿染,你是什么知道的?”她微微歪了頭,一連好奇之色。 “有一次宮中設(shè)宴,我們府里頭也得了帖子,恰好當(dāng)時我同昭華帝姬坐到了一席。當(dāng)時席上有一道名叫龍身鳳尾蝦的海鮮,昭華帝姬一見,勃然大怒,說什么明知道她對海鮮過敏,還將這道菜上到這一席來,分明就是對她心懷不軌。當(dāng)時她還鬧將了好一陣才消停下去呢,我也是那一次才知曉她海鮮過敏這件事的?!笔捜炬告傅纴恚f得又活靈活現(xiàn),公儀音仿佛都能見到公儀楚叉著腰勃然大怒的樣子,一時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笑夠了,蕭染喝一口水,慨嘆道,“說來也奇怪,明明都是帝姬,怎的昭華帝姬身上的氣質(zhì)就半分不及你呢?” “許是皇后太過縱著她了,才養(yǎng)成了她那般驕縱的性子吧。” “嗯?!笔捜救粲兴嫉攸c點頭,“只是,除了這性格,我看……你同昭華帝姬的相貌也不大像。我雖沒見過顧貴嬪,但也聽人說你肖似貴嬪,不過要我看,你眉眼間還是有幾分主上的影子的。倒是昭華帝姬,雖則同皇后亦有三四分相似,但剩下的六七分,我卻半點沒看出同主上的相似之處來?!彼A丝辏贿呅贿呺S口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從前公儀音對公儀楚并不大關(guān)注,是以也沒注意到這么多。今日聽蕭染這么一提,忽然覺得她說得頗有幾分道理。 公儀楚身上,的確看不出安帝的影子。 都說女兒肖父,可公儀楚為何半點也沒遺傳到安帝的容貌? 這個想法一起,頓時生了幾分疑惑。 見公儀音忽然蹙起了眉頭,蕭染一怔,忙問,“無憂,怎么了?可是哪里不妥?” 公儀音搖搖頭,笑笑道,“無事。”心中存了疑,只暫且揭過這話不提,心里頭卻想著回頭定要將此事同秦默說一說。 兩人又吃了一會,因心情好,天氣又不錯,公儀音便同蕭染喝了幾杯。她酒量不錯,幾杯下肚并無多大的反應(yīng),不想蕭染卻是不大能喝酒的,才喝了兩杯,面色就變得酡紅起來,眼中也頗有些迷糊的神態(tài)。 公儀音先前并不知蕭染不勝酒量,見此忙拿走蕭染的酒杯,出聲喚了綠綺和碧綃過來。 兩人一見蕭染這醉意醺醺的模樣,頓時明白過來,朝公儀音行了個禮道,“女郎不勝酒力,特別容易喝醉,若有失利之處還請殿下不要放在心上?!?/br> “無妨?!惫珒x音擺擺手,朝綠綺扶著的蕭染瞧去。 蕭染嘴里還嚷嚷著“喝!喝!”的,面上的醉意卻是一覽無余,公儀音無奈一笑,看向綠綺和碧綃道,“你們好生扶著阿染進(jìn)去歇著,我也酒足飯飽了,便先回府了。等她醒來,替我謝謝她的招待。” 綠綺和碧綃忙不迭行禮,面上頗有些惶恐,嘴里只道,“招待不周,請殿下見諒。” 公儀音笑一聲,“快起來吧,我今日是以阿染朋友身份過來的,無需多禮。你們好生伺候著她,小心她明日起來頭疼?!?/br> “婢子省的?!眱扇嗣?yīng)了。 “那我便先走了?!惫珒x音笑笑,看一眼阿靈和阿素,朝院外走去。 綠綺同碧綃對視一眼,一人扶著蕭染進(jìn)了房,另一人則小跑著趕上了公儀音,送其出了蕭府。 回程的馬車上,公儀音靠著車壁閉目養(yǎng)神,腦子里卻不斷回響著方才蕭染說過的話。 公儀楚同父皇并不相像,有可能是巧合。可若不是巧合呢? 她的腦海里忍不住浮上來一個想法。 可這個想法太過匪夷所思,便是想一想,公儀音也覺得有些不寒而栗。難道……公儀楚不是父皇的孩子? 那她的生父到底是誰? 皇后又是如何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等勾當(dāng)來的? 公儀音想想覺得似乎有些不大可能,可這世上的事,哪有絕對一說,只恨不得快點回府,同秦默商議一番才好。 她暫且按下心中這紛雜的心事,撩起簾子朝車窗外看去。 正在這時,有一人影在她眼前一晃而過,那身形容貌,頗有幾分熟悉。 “停車?!惫珒x音大聲吩咐。 馭車的黎叔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忙急急勒緊韁繩停了下來。 阿靈和阿素好奇地看向公儀音,卻見她透過簾子一角,正怔怔地看著窗外出神。兩人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也屏氣凝神地順著公儀音的目光看去。 她目光所及之處是一位年紀(jì)不大的小郎,低垂著頭正在街邊的攤子上挑揀著什么,從這個角度望去,看不清容顏,只覺得身上有一股清雋的氣質(zhì),身上的衣衫算不得太好,卻也不差,下頜線條精致而流暢。 見公儀音呆呆地望著素不相識的小郎出了神,阿靈和阿素頗有些詫異,對視了一眼,阿素猶疑著開口道,“殿下可是認(rèn)識那位小郎?” “不認(rèn)識!”公儀音卻清冷應(yīng)一聲,“刷”的一下放下了簾子,面無表情對著車外吩咐道,“黎叔,走吧?!?/br> 黎叔應(yīng)一聲,牛車又緩緩行駛了起來。 阿靈和阿素見公儀音突然變了臉色,一臉心煩意亂的神情,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是看公儀音的臉色,又不敢多說,遂住了嘴依舊坐于一旁。 行了一會,公儀音冷峻的神色才漸漸舒緩下來。 方才她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洵墨! 阿靈和阿素這一世并沒見過他,所以不知道公儀音方才看的那人究竟是誰。公儀音對他卻是熟悉非常,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 一見到洵墨,先前壓下去的那個問題又浮了上來。 秦默明顯已經(jīng)知道她對洵墨的態(tài)度有些不對勁了,自己并不想瞞著他,可又不知重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到底如何開口,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個完全的主意來,一時頗為頭疼。 車輦駛到了帝姬府,公儀音想了想,問明秦默如今正在歸云閣中,想了想,還是徑直往那處去了。 因今日公儀音不在家,秦默便在書房草草用過了飯,正叫人將餐具撤下去,忽聽得人來報說殿下回來了,便起身迎了出去。 “阿音今日怎么這么快便回來了?”秦默上前拉過公儀音的手,含笑著問道。 “阿染酒量不大好,喝了兩杯便醉了,我就先回來了?!惫珒x音道,身上有淡淡的酒香飄過來。 秦默見她微紅的臉頰,只當(dāng)她有些醉了,看向她身后的阿靈和阿素道,“去給殿下煮碗醒酒湯來?!?/br> 公儀音其實只是一路行得急,略有些氣喘罷了,忙道不用。秦默卻也不聽,只吩咐阿靈和阿素下去準(zhǔn)備。兩人行禮后退了下去。 秦默這才拉著公儀音步入竹林,到了一處特意辟出來的清靜之地,四周綠竹森森,唯竹下設(shè)一石幾,兩石榻。風(fēng)吹竹葉,幽香盈鼻,端的是閑談小憩的好去處。 秦默拉著公儀音坐到自己身旁,一面將她摟入懷中,一面在她耳旁輕輕道,“阿音……似乎有心事?” 第251章 早上是膩歪的好時機(jī)(二更) 公儀音微怔,呆呆地抬眼看著秦默,道,“你怎么知道?”方才她明明調(diào)整好了思緒才進(jìn)來的,沒想到秦默居然一針見血地看穿了她的偽裝,著實讓她感到驚奇。 秦默淺淺一笑,“阿音,若我連你的情緒變化都看不出,便枉為你的夫君了?!彼壑械墓饷饬叶鵁霟幔旖鞘菧剀浀男σ?,如同開得正好的春花。 公儀音亦是一笑,微微嘆口氣,這才開口道,“我今日同阿染一道吃飯,閑談之間她提起一事,讓我不由生了些想法?!?/br> “她說什么了?” “她說……公儀楚同父皇……并無半分相似之處……”公儀音咬了咬下唇,語氣沉沉說了出來。 秦默眉一挑,眼眸微瞇了瞇,似乎在回憶公儀楚的長相。須臾,開了口道,“這么一說,倒的確如此?!?/br> “阿默……你說有沒有可能……公儀楚她……不是父皇的孩子?”公儀音壓低了聲音,在秦默耳畔低低道。 秦默的眸光一凝,面色愈發(fā)凝重起來。 見秦默沒有出聲,公儀音接著道,“可若她當(dāng)真不是父皇的孩子,又會是誰的呢?皇后怎么可能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干這等勾當(dāng)?” 秦默依舊沉默不語,眼中的深濃霧氣卻愈發(fā)深重起來。 公儀音亦是沒有出聲,低垂著頭想著心事。 一時間,只有風(fēng)拂過樹葉傳來的“沙沙”聲響。 忽然,秦默抬了頭,透亮的目光如穿透薄霧的光亮,直直落在公儀音面上,神情間有一抹凜然的神色。 公儀音被他這模樣給弄糊涂了,不解道,“阿默,怎么了?” “你還記得高瓊嗎?”秦默緩緩開了口,語聲中帶了一絲沁人的涼意。 “高瓊?”雖不知秦默為何突然提起高瓊,但公儀音還是點了點頭,又問,“他怎么了?” “我記得,常夫人的年紀(jì)大概三十五歲左右?”秦默接著道。 公儀音又是一點頭,眼中愈發(fā)不解。 “當(dāng)時叫人查高氏滅族的內(nèi)情時,我曾看過高瓊和常夫人的資料,兩人的年紀(jì)差似乎不到一歲,也就是說,高瓊?cè)暨€活在人世,如今也已三十四歲了。”秦默語速漸漸變快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那又如何?”公儀音一眨不眨地盯著秦默,不知他究竟想說什么。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人今年,也是三十四歲吧……”秦默的聲音愈加冰冷,如沁涼的湖水一般在公儀音耳邊不斷回蕩。 公儀音本是怔忡,聽得這話忽然福至心靈,腦海中有一道白光閃過。 心里頭驀地浮現(xiàn)一個猜想。 她不可置信地抬目看向秦默,一臉瞠目結(jié)舌,結(jié)結(jié)巴巴道,“阿默,難道……難道你懷疑……”她支吾了半晌,終究還是沒勇氣將心中的猜想說出來。 秦默卻已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點頭,“乍一聽上去似乎有些匪夷所思,可仔細(xì)一想,卻又不無可能。阿音,從來就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br> 公儀音默然。 秦默說得對,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既然她都能重生一世,還能如愿以償?shù)丶藿o秦默,為何事情的真相就不能是自己猜測的那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