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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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公儀音忙出聲制止,“你們家的人本就對我有意見,我可不想讓他們覺得我恃寵而驕?!?/br> 秦默淺笑流光,擁她入懷,輕柔地替她揉著身子,嘴里溫聲道,“我給你揉揉。你若是困的話,再睡會吧,我同祖父說的是午時到,吃過飯便回來了?!?/br> 感到秦默的身子從腰際一路往下,公儀音忙伸手按住他不老實的大手,啐他一口道,“手給我老實點,不然罰你睡書房去?!?/br> 秦默忙松開手以示清白,嘴里求著饒,“微臣不敢了,殿下饒過微臣?!?/br> “這還差不多?!惫珒x音話音剛落,不想秦默卻“吧唧”一口親了上來,也不待公儀音反應(yīng),吮著她柔軟的唇瓣一陣?yán)p綿,親得公儀音身子都軟了,這才松開唇。 “你……”公儀音臉倏地就紅透了,又羞又惱,眼角微曳帶著說不出的風(fēng)流婉轉(zhuǎn),只把秦默看呆了去。 他定定神,清了清嗓子,眼中劃過一抹狡黠,“阿音說讓我手老實點,我方才可沒動手?!?/br> “你混蛋!”公儀音一推他堅硬的胸膛,頰畔流霞更甚。 她算是發(fā)現(xiàn)了,秦默就是個流氓!是個無賴! 什么清冷,什么溫潤,都是騙人的假象! “好啦,阿音別生氣?!鼻啬妙~頭抵了抵她光潔的額頭,伸手將她鬢旁垂下來的散發(fā)繞至一旁,微微正色道,“我憋了十九年,阿音也該體諒體諒我不是?” 見秦默面上一本正經(jīng),嘴里卻是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渾話,公儀音懶得跟他再廢唇舌,一掀被褥坐起身來,朝著門外喊道,“阿靈!阿素!” 門外阿素應(yīng)一聲,恭謹(jǐn)?shù)溃暗钕?,您起了嗎??/br> “起了,進來吧!” 公儀音應(yīng)了,也不看秦默,披了外衫繞過屏風(fēng)走到外間梳洗去了。 秦默用手撐著頭,看著公儀音窈窕婀娜的身姿消失在屏風(fēng)之后,嘴角勾起一抹佻達的微笑,這才也坐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了起來。 他向來清靜慣了,并不喜人服侍,等他穿好衣服走出里間,公儀音已經(jīng)梳洗完畢剛換好衣服,正準(zhǔn)備讓阿素替她梳妝。 秦默走到公儀音面前,也不說話,兩手一張,臉上的神情……怎么說呢……就好像討要糖果的小孩子一般。 別說阿靈阿素,便是公儀音也看呆了眼。 這樣“可愛乖順”的神情出現(xiàn)在秦默這張清冷的俊顏上,還真是有些違和。不過,違和歸違和,這張臉左看右看還是帥得不得了,而且更讓人有“蹂躪”的欲望了。 公儀音壓下浮想聯(lián)翩的思緒,擺擺手示意正準(zhǔn)備給她梳發(fā)的阿素停手,起身打量著秦默道,“阿默,你這是怎么了?” 秦默也不說話,只巴巴地看著公儀音,眼中流光閃爍,長長的睫毛微顫,在眼中落下扇形的陰影,說不出的魅惑動人。 公儀音的臉不爭氣地紅了,眉眼一垂,目光剛好落在他敞開的外衫之上,忽然福至心靈。秦默這是……這是叫她替他穿衣。 手指試探著打上秦默外衫上的盤扣,眼皮偷偷一撩,果然看到秦默彎了嘴角,頓時哭笑不得。 秦默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小孩子脾性了? 腹誹歸腹誹,她還是老老實實地替秦默將外衫的盤扣扣好,又讓阿靈取了秦默的腰帶過來,溫柔地替她系上。 看著公儀音在他身前忙碌的樣子,秦默唇邊的笑意更深了,眼中似倒映了璀璨流光,映得他的瞳孔黑曜石一般明亮。 公儀音替秦默系好腰帶,又整了整衣角,上下打量一番,見都穿戴妥當(dāng)了,這才開口道,“好了,阿靈他們已經(jīng)打了水過來了,你去梳洗一番吧?!?/br> 說著,坐到梳妝小幾前,示意阿素接著給她挽髻。 秦默梳洗完畢,淺笑著踱步過來時,阿素正好給公儀音挽好發(fā)髻,正拿起螺子黛準(zhǔn)備給公儀音畫眉。 “我來吧?!鼻啬_口道。 阿素一愣,對上秦默淡笑的目光,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你來?”公儀音吃驚地抬頭,看著秦默淺笑瑩然的面容,挑了挑秀眉道,“你會畫眉?” “我只見過阿素前兩天給你畫過幾次,大概會了吧?!鼻啬舆^阿素手中的螺子黛,在公儀音面前坐下,老老實實回答道。 公儀音雖有幾分懷疑,但見秦默興致勃勃的模樣,也不好掃了他的興,笑笑道,“那你便試試看吧?!?/br> 事實證明秦默的學(xué)習(xí)能力實在太強,不過看了阿素畫過兩次,最后給公儀音畫出來的眉卻是濃淡適宜,遠(yuǎn)山橫黛,愈發(fā)顯得公儀的臉龐盈盈動人。 秦默端詳片刻,滿意地放下手中的螺子黛,拿起幾上的雕花動靜放在公儀音面前,笑意淺淺道,“阿音可還滿意?” 公儀音眼中露出驚喜的神色。 秦默這畫眉的手藝,比之阿素也是不遑多讓啊。 瞧見公儀音眼中的熠熠光芒,秦默抿唇一笑,拉著公儀音起身,“時辰不早了,用過早膳我們便出發(fā)吧?!?/br> 第239章 正面相懟 車輦駛到秦府門口緩緩?fù)A讼聛怼?/br> 秦默先行下車,又伸手牽了公儀音下了車。站在秦府門口,打量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致,公儀音心里頗有些百感交集。 前世也好,今生也罷,她來秦府的次數(shù)并不多,每次也不過匆匆一瞥,并未過多停留。前世招了秦默為駙馬之后,秦默住在帝姬府,秦氏又對她并不待見,所以婚后從未來過秦府。 今日再來,還是以秦默妻子的身份,這讓她的心里不得不有些慨嘆。 見公儀音停在門口,目光閃動打量著門口的情形,秦默淺笑一下,牽起她的手淡淡道,“阿音,走吧。”許是感受到公儀音百感交集的復(fù)雜心情,他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微微低了聲音道,“放心吧阿音,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br> 聽到秦默溫柔的安慰,公儀音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微微涌上的不安,也握緊了秦默的手,沖他一笑,點點頭道,“好?!?/br> 早上的空氣清新而凜冽,讓她略微緊張的心情緩解了不少。 秦府門口早就候著的女婢見兩人下了車,忙迎了上來,朝兩人恭謹(jǐn)行禮道,“殿下,九郎,宗主已經(jīng)在府中等著了,兩位這邊請?!?/br> 公儀音和秦默相視一笑,踏入了秦府。 秦府還是記憶中的模樣,清貴而大氣,府邸構(gòu)造精巧雅致,望上去讓人賞心悅目。只可惜,這樣百年世家鐘鳴鼎食的背后,終究還是有著大廈將傾的隱患。 女婢將公儀音帶到待客的正廳前。 見兩人過來,另有廳外候著的女婢訓(xùn)練有序地迎了上來。先前那引路的女婢便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然后離去。行止間俱是沉穩(wěn)大氣,不愧是百年世家出來的婢仆。 正廳前候著的女婢亦朝兩人盈盈一禮,然后挑起廳前的簾子,朝內(nèi)清脆通報一聲,微微一躬身,引了兩人入內(nèi)。 正廳里烏壓壓坐了一屋的人,公儀音粗粗放眼一掃,頓時感覺秦氏嫡支這一脈各房都來了。聽到婢女的來報,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和秦默看來。 公儀音有兩世的積淀,又因長相貌美,從小就習(xí)慣了別人密集而的注視,因此對這樣的場面并未感到怯場,就連眼中的水波都不曾波動些許,依舊儀態(tài)端方地朝前走去。 她知道,這些士族最重姿儀,而皇族之所以不得士族敬重,無非是底蘊不夠,所以這第一次亮相,她務(wù)必是要給秦家人留下深刻印象的。 秦默喜著白衣,今日也不例外,穿了一身素白繡海水紋的常服,腰系白玉帶,頭簪白玉海水紋發(fā)簪,襯得面容一貫的清雅溫潤。 而公儀音則巧妙地選擇了一件月牙白曳地長裙,袖口和裙擺處用銀線繡著精致的白玉蘭,與秦默的衣衫色彩正好相呼應(yīng)。頭上也只簡單地簪了一只碧玉玉蘭簪,顯得人清麗雅致,靈動逼人,恍如湖水中緩緩綻放的白蓮,搖曳生姿。 兩人相攜而來,剎那間點亮了整間正廳,就連他們身后射進來的陽光在他們的光芒下也顯得黯淡起來。 眾人瞪大了雙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這位傳說中頗為得寵的重華帝姬。 廳內(nèi)坐著的人當(dāng)中,有一部人并未見過公儀音的真容,只從各種渠道聽過她各種各樣的傳聞,本以為他們會見到一個滿臉傲慢儀容粗鄙的帝姬,不想此時見到公儀音的真人,頓時推翻了先前心中所有的假設(shè)。 眼前這位高貴清華容顏無雙的女郎,似乎比他們秦家任何一位嫡女的氣質(zhì)還要出眾。 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公儀音和秦默已經(jīng)相攜走到了大廳正中站定。 廳內(nèi)上首自然坐的是滿臉肅然的秦氏宗主。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公儀音似乎覺得秦氏宗主比她上次所見時要蒼老了不少,也許是秦默的不受掌控,也許是族中事務(wù)的紛擾讓他感到力不從心,他原本犀利如鷹隼般的眼中出現(xiàn)了絲絲渾濁。 而他身側(cè),右側(cè)坐著的是秦默的父親,秦氏二郎主秦君顯,他的左側(cè),坐著的是公儀音曾見過的秦氏大郎主秦君瑞和三郎主三郎主秦君寶,也就是秦肅的父親。 公儀音清亮的目光微微一掃,很快低了頭,朝秦氏宗主行禮道,“見過祖父?!?/br> 秦默也跟著行了一禮,也跟著喚了聲“祖父”。若是仔細(xì)看,能看出他的眼中情緒有些許的波動,顯然沒有想到公儀音會主動喚秦氏宗主為祖父。 同樣沒有想到的,還有秦氏宗主本人。 他犀利的目光盯了公儀音一瞬,面上肅然之色退去些許,沉聲道,“殿下真是折煞微臣了。”口里說著折煞,腳下卻并不多,依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谏鲜?,分明是心安理得地收了公儀音方才那一禮。 公儀音在心中嗤笑一聲。 秦氏宗主既想擺長輩的譜,又要弄出一副敬重皇族的模樣來,著實讓人覺得可笑。又或者,他這做作的舉動中帶了幾分對自己的試探也說不定。 不過,公儀音來之前就已經(jīng)想好了。不管自己多么不喜歡秦氏,也不管秦氏的某些人對秦默有不好,這畢竟是秦默生長了這么多年的家,他為了自己已經(jīng)犧牲了很多,自己也不能一味任性讓他難做,這才有了方才叫“祖父”的那一幕。 既然是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來的,公儀音也不會因為秦氏宗主這一個不倫不類的舉動便翻臉,反而淺笑一下,又朝秦氏宗主行了個禮,“祖父說笑了,我與阿默已結(jié)為夫妻,自然也是秦家的媳婦了,這一聲祖父當(dāng)然是要叫的。祖父若是不嫌棄,可喚我的小字——無憂?!惫珒x音聲音清朗,說話間又彬彬有禮,頓時博得了不少來看戲的秦家人的好感。 唯獨一人頗有些不屑一顧,從鼻孔中哼出一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還是清晰地落入了公儀音耳中。 公儀音只當(dāng)不聞,依舊掛著淺淡的笑意,不卑不亢地看著上首的秦氏宗主,一雙玲瓏眉目中隱隱光華流轉(zhuǎn),端的是流風(fēng)回雪般明澈。 現(xiàn)在秦氏當(dāng)家之人是秦氏宗主,自己只要不要同他鬧得太僵便好。至于其他人的看法,公儀音壓根就不放在心上。 果然,公儀音這樣謙遜的態(tài)度取悅了秦氏宗主,他的語聲也變得和緩起來,清了清嗓子道,“既然無憂這般說,我們做長輩的也就不多加推辭了?!彼聪蚯啬庥兴傅?,“阿默啊,你娶了個好媳婦?!?/br> 這是向自己和秦默示好的信號了。 公儀音微垂了眼簾,唇角一抹淺淡的弧度掠過。 秦默卻是一本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秦默知道?!闭f話間,繾綣的目光在公儀音面上一流轉(zhuǎn),落在某些人眼里,只覺得無比刺眼。 秦氏宗主一嗆,顯然沒想到秦默會這般回話,愣了片刻方才端回臉上的情緒,看一眼垂首恭謹(jǐn)而立挑不出錯處的公儀音一眼,“阿默啊,你帶無憂拜見下各位長輩。” 照理,公儀音身為帝姬是不需要經(jīng)過這一步的,畢竟,她不是秦家普通的媳婦,她是帝姬,代表的是皇族的顏面。秦氏宗主這么說,分明還是想挫挫皇族的銳氣,立立自己的威風(fēng)。 秦默眉頭一皺,似有些不滿,剛要說話,卻感到公儀音在一旁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他側(cè)頭一望,見公儀音朝他眨了眨眼,面上是靈動的神情,絲毫沒有介懷。 秦默這才咽下心中的不滿,涼淡地看秦氏宗主一眼,這才走到秦氏二郎主面前行了個禮道,“父親?!?/br> 公儀音也恭恭敬敬行了個禮,“父親?!?/br> 對于秦氏二郎主,公儀音倒沒有太多的反感而排斥,是以態(tài)度頗為恭敬。畢竟,不管秦默是不是秦氏子弟,若不是秦氏二郎主,也許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秦默。 秦氏二郎主感到了公儀音的真心,目光閃了閃,忙出聲讓他們不用多禮。 秦默接著又介紹了秦氏宗主左側(cè)的秦氏大郎主和三郎主,對于這兩人,公儀音只微微欠身,嘴里隨秦默喚了聲“大伯父”“三叔父”。既不顯得無禮,又不失皇族的威嚴(yán)和底氣。 兩人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面上神情既不顯得熱絡(luò)又不至于太過生疏。倒是公儀音,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三郎主幾眼,對這個秦肅的父親起了幾分興致。 本以為接下來就輪到各種妯娌姑媳了,沒想到秦默卻走到下首右側(cè)第一二席前,看向公儀音介紹道,“這兩位是四叔父,五叔父?!?/br> 公儀音嘴里打著招呼,心中微有訝然。 秦府的四房和五房是秦氏宗主的小妾所生,并未住在烏衣巷的老宅中,早已分出去單住。此次卻特意趕了回來,看來……秦氏對自己還頗有幾分“重視”啊。只是不知,這樣的重視,究竟是好是壞呢? 公儀音心中微有心事,面上的笑容卻一直明艷招人,彬彬有禮又熱情和煦,一副乖巧的模樣。 秦家四郎主秦君銘和五郎主秦君佑,一人并未入仕,一人只在朝中掛了個閑職,且與秦府本家聯(lián)系并不密切,所以并非公儀音重點關(guān)注的對象。 秦氏五子拜見忘了,下一個要拜見的,自然就是王氏了。 身為秦默的母親,她此番坐在左側(cè)第一席,神情間帶著慣有的矜貴之氣,裝扮也是一貫的美艷動人,珠玉翠珰間氣質(zhì)動人,是典型的世家女郎氣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