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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神探駙馬請上榻在線閱讀 - 第191節(jié)

第191節(jié)

    “好,我進(jìn)屋再看看,然后立馬回城!”

    秦默說罷,抬步朝屋子里走去。

    “寺卿……”竇文海忙追上去,一臉虛心不解的模樣。

    秦默停下不字看回他,“很明顯,有人在酉時和申時之間將剩下的村民也一并擄走了,還打傷了我留下來看護(hù)的侍衛(wèi)。”秦默語氣沉沉,眸中露出一抹森涼的狠厲之色。

    “什么?!”竇文海面露吃驚之色,“難道……難道是天心教之人?”

    秦默的語氣更沉更冷了,定定地看著竇文海,一字一頓道,“昨日我前腳剛離開明隱村,后腳天心教的人就來將剩下的村民給擄走了。要么,就是天心教在這村子里安插了眼線。要么……”他默了一默,眼中的寒芒倏地射向竇文海,“就是我們這些人當(dāng)中出了jian細(xì)!”

    第175章 蘇醒(二更)

    竇文海神情驀地一凜,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勉力扯出一抹笑容,看向秦默道,“jian……jian細(xì)?不大可能吧。”

    秦默定定看了他一瞬,“嗯”一聲道,“的確,這期間的時間太短了。就算內(nèi)jian將明隱村的情況告知了天心教,天心教也不可能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反應(yīng)過來,再來將這里剩下的村民擄走。”

    他眉頭皺了皺,看一眼身后的阿柳和阿軫,一臉無奈道,“看來,只有等他們二人醒來之后問問到底發(fā)生什么情況了?!?/br>
    說罷,抬步朝阿柳和阿軫走去,吩咐徐陽找人把牛車駛過來,好將阿柳和阿軫抬上車去。

    看著秦默轉(zhuǎn)過去的身影,竇文海長長舒了口氣。

    別說秦默了,連他自己也在納悶天心教到底是從何得到的這個消息。據(jù)他所知,青龍使者現(xiàn)在并不在中丘縣,應(yīng)該在深澤縣才是。而且,根據(jù)方才秦默推測,天心教的人將村民擄走是在酉時和申時之間,而自己給青龍使者寫信的時間分明是在申時之后。

    如果他們不是從自己這里得到的消息,那又是從何處呢?難道說……他們在中丘縣埋的暗線,除了自己還有別人?

    這邊竇文海在納悶中,徐陽已經(jīng)叫人將車攆趕過來了,又指揮著人將阿柳和阿軫小心抬到了車上。

    “竇縣令?!?/br>
    竇文海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突然聽到秦默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不由嚇了一跳,慌慌張張朝秦默看去,“秦……秦寺卿有何吩咐?”

    “你派幾個人守在這里吧,以防有人前來破壞現(xiàn)場。”秦默拿眼覷著他淡淡道。

    竇文海忙應(yīng)下,點(diǎn)了七八個人留下。

    一行人又朝村口走去。

    因?yàn)榘⒘桶⑤F占了一部分馬車的空間,所以竇文海主動下了車,荊彥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光,也跟著一同下去了。如此一來,車內(nèi)就只剩下秦默和公儀音,以及昏迷的阿軫和阿柳了。

    牛車全速朝中丘縣城駛?cè)ァ?/br>
    公儀音看一眼昏迷不醒的阿軫和阿柳,眉眼間閃過一抹憂色,又伸出手探了探兩人的脈搏。

    “如何?”秦默側(cè)眼看來,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素來清冷的眼中有了絲絲波動,顯然此時的內(nèi)心并不像他外表看起來的這般平靜。

    “脈相還算平穩(wěn),看來百里行的那些藥的確效果奇佳?!惫珒x音微微點(diǎn)頭,示意他不要太擔(dān)心了。頓了頓,看一眼跟在車外的竇文海,身子朝秦默處傾了傾,壓低了聲音道,“阿默,這事真的是天心教所為么?”

    秦默沉吟片刻,點(diǎn)頭輕聲應(yīng)道,“除了天心教,沒有其他人有這個動機(jī)。”

    “是因?yàn)槲覀兊木壒??”公儀音咬了咬下唇,眉眼間流露出一絲自責(zé)的神色。

    “大概是怕我們順著明隱村的線索繼續(xù)往下查吧。”秦默低聲道,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想了想,正準(zhǔn)備抬頭寬慰公儀音幾句,卻發(fā)現(xiàn)她正在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怎么了?”秦默眨了眨長的眼睫。

    “我在想,天心教的人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們來了的?據(jù)蕓娘所說,青龍使者只有第一二次來過村里,我猜,他應(yīng)該近期都不在中丘縣才對。而且,就算天心教真的派了人監(jiān)視明隱村,從發(fā)現(xiàn)我們來了到將村里剩余的婦孺擄走,這中間不過隔了一天不到的時間,如果只是幾個普通的小啰啰,怎么能當(dāng)機(jī)立斷地做出這個決定?”

    秦默原本還以為她同從前一樣,會因?yàn)槊麟[村婦孺的遭遇而自責(zé),卻沒想到她這次這么快就調(diào)整好了情緒,反而嚴(yán)肅地同他分析起了案情,不由有些慨嘆,微微勾了勾唇接口道,“那阿音的意思是?”

    公儀音用手撐住下巴,若有所思道,“我覺得,天心教一定還有什么重要任務(wù)在中丘城里,所以他們才能反映這么迅速?!?/br>
    “言之有理?!鼻啬瑳]有任何異議,二話不說便贊同了公儀音的看法。

    “只是……”公儀音微有些泄氣,“人海茫茫,我們要怎么知道誰才是我們要找的人呢?”

    “眼下我們最重要的事不是找出幕后之人,而是先找到明隱村的那些失蹤村民?!鼻啬骋谎郯⒘桶⑤F蒼白的臉色,沉聲道。

    聽出秦默話語中的胸有成竹,公儀音不由有些訝異,壓低了聲音道,“阿默,你莫不是有什么頭緒了?”

    秦默朝窗外淡淡瞟了一眼,沒有出聲。

    公儀音知道他是擔(dān)心車外有人偷聽,便識趣地沒有再說話,一路無話行到了中丘縣城。

    進(jìn)了城,竇文海隔著車窗簾向秦默請示道,“秦寺卿,不如我們直接去縣衙,小的叫人請大夫來替您的侍衛(wèi)看看吧。”

    “不用了,直接去悅來客棧便是?!鼻啬桦x的聲音從車廂里傳了出來。

    看一眼沒有半分晃動的車窗簾,竇文海不敢多加堅(jiān)持,低聲吩咐了前頭駕車的捕快幾句。

    很快,悅來客棧到了。

    秦默下了車,朝竇文海微微頷首道,“多謝竇縣令了,后面的事情我們自己來就可以了。竇縣令公務(wù)繁忙,不如就請先回吧。等我的侍衛(wèi)醒來,若能問出有用的信息,我自會去縣衙找竇縣令?!?/br>
    “那下官便先告辭了,若有用得著下官的地方,請寺卿盡管派人來找?!?/br>
    秦默淡淡一勾唇,“自然。”

    竇文海無比自然地看向身側(cè)的徐陽,“徐陽,你就在這里候著吧,以防秦寺卿突然有消息要傳達(dá)。”

    秦默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沒有再反對,算是默認(rèn)了他的安排。直接同走上前來的其他秦府侍衛(wèi)交談了起來。

    竇文海松一口氣,朝徐陽使了個眼色。

    徐陽其實(shí)是萬分不愿意接這個費(fèi)力不討好的差使的,奈何在秦默等人面前,他還不敢公然同竇文海起內(nèi)訌,只得不情不愿地應(yīng)了下來。

    竇文海這才告辭離開。

    聽得動靜趕出來的莫子笙等人聽得荊彥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不由臉色一變,急急將車簾掀了開來。待看見里頭躺著的面色蒼白氣息微弱的阿柳和阿軫時,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有些沉郁。

    “快抬去房間,子笙,你去我房里將我的醫(yī)藥箱拿來?!爆F(xiàn)在時間緊迫,公儀音忙出聲吩咐道。

    “無憂,你要親自替阿柳和阿軫看???”荊彥一臉驚訝。

    公儀音點(diǎn)點(diǎn)頭,側(cè)了眼望去,“不行么?”自從得了百里行和萼族的珍貴醫(yī)藥筆記之后,公儀音是一有空就會拿到手中研讀,一路下來頓覺受益匪淺。阿柳和阿軫傷勢雖然重,但治療方法卻并不復(fù)雜。更何況如今中丘城中情況未明,還是自己親自經(jīng)手要放心一些。因而這才鼓足了勇氣準(zhǔn)備親自cao刀。

    “不是不是……就是覺得……”荊彥撓了撓腦袋,面上閃過一絲尷尬。

    他倒不是不信任公儀音的醫(yī)術(shù),而是覺得她貴為帝姬,居然親自替兩個侍衛(wèi)看病,不由有些感嘆罷了。

    公儀音顧不上深究,跟在侍衛(wèi)們身后急急進(jìn)了客棧。

    阿柳和阿軫被平放在了軟榻上。阿柳的傷勢較輕,公儀音便先從阿軫看起。

    她將阿軫身上包扎的簡易繃帶拆開來,仔細(xì)觀察了一番傷口。百里行的那些藥丸和藥粉果然是療傷圣品,這才短短的功夫,豁大的傷口便已被止住了薛。

    公儀音又撒了些藥粉上去,然后給他上了些藥重新包扎了一遍,又讓荊彥幫忙喂了兩顆藥丸給他服下。

    忙活完這些,她抬頭看向一旁靜靜看著的阿軫道,“阿軫雖然傷勢重,但好在都是些皮外傷,調(diào)養(yǎng)些時日便好了。”她看向另一側(cè)的阿柳,微微嘆口氣,“有些棘手的是阿柳。”

    說話間,她已經(jīng)喚到阿柳的床榻旁坐了下來,微微嘆口氣,伸出手替阿柳把起脈來。

    “女郎,怎么個棘手法?”莫子笙焦急問道。

    公儀音將阿柳的手放回去,看向莫子笙道,“阿柳受的內(nèi)傷比較重,五臟六腑都受到了波及,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才能恢復(fù)。而且在這段時間內(nèi),他的武功基本上沒法使用?!?/br>
    “那不會有性命之憂吧?”莫子笙面露擔(dān)憂之色。

    “放心吧,不會危及到性命的,只是比起阿軫康復(fù)時間要較長一些。我回頭去谷里帶來的藥里找找,看有沒有治療內(nèi)傷的。”

    說著,她起身站了起來,示意莫子笙找小二要一套筆墨紙硯過來。

    筆墨紙硯很快送到,公儀音接過,彎腰在幾上刷刷刷寫了張藥方出來。她將紙上的墨跡吹了吹,遞給莫子笙道,“子笙,你派人下去照這個房子抓了藥,給阿柳和阿軫服下?!?/br>
    莫子笙應(yīng)了,走到門口吩咐了幾句。

    公儀音看向秦默道,“我們先出去吧,不要打擾到他們休息?!?/br>
    秦默點(diǎn)點(diǎn)頭,卻沒立即抬步,看向莫子笙道,“安排幾個人輪流在此看著阿柳和阿軫,以防有人趁機(jī)殺人滅口,若是他們醒了,立即派人來告訴我?!?/br>
    說罷,這才同公儀音荊彥一道出了門。

    剛一踏出門外,便看到謝廷筠朝這便匆匆而來,看向幾人焦急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阿柳和阿軫怎么樣了?”

    早上去縣衙他沒有跟著一起去,便去城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摸了下中丘城的底細(xì),方才在外面看到一臉郁卒徐陽便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卻得到了阿柳和阿軫傷重的笑意,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公儀音輕聲將房門拉上,示意謝廷筠邊走邊說。

    “明隱村那些婦孺一夜之間全不見了,阿柳和阿軫也被人打傷了在院中,好在沒有生命危險(xiǎn)。”公儀音言簡意賅地跟他講明了情況。

    “什么?”謝廷筠大吃一驚,擔(dān)憂地看一眼身后緊閉的房門,“阿柳和阿軫的武功都是以一敵十的,便是在熙之身邊也排得上好,居然有人能重傷他們?這天心教里居然還藏著這樣的高手?”

    “是不是高手不知道,但對方肯定來了很多人,而且看他們倆身上的傷口,并不是同一件兵器造成的。畢竟,他們武功再高,始終也雙拳難敵四手罷?!?/br>
    “嗯?!敝x廷筠沉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時有些被這個消息所震撼到了。

    “無憂,阿柳和阿軫大概什么時候能醒過來?”為了防止隔墻有耳,現(xiàn)在在人前秦默一律稱公儀音為無憂了。

    “吃了一帖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概傍晚時分就能醒來?!惫珒x音算了算,回道。

    謝廷筠又是詫異,“無憂,你給他們治療的?”

    公儀音點(diǎn)點(diǎn)頭,面上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纳袂椤?/br>
    謝廷筠朝她豎了個大拇指,“無憂,你可越來越叫我刮目相看了。”

    公儀音抿唇笑笑,看向他道,“你方才出去可探聽到什么了?”

    “倒沒什么大事?!敝x廷筠隨口回道,“就是找人隨口打聽了一下那日碰到的那個洙妙?!?/br>
    “如何?”公儀音側(cè)了眸光朝謝廷筠看去,眉眼中滿是好奇之色。那個洙妙,她還當(dāng)真有些好奇,不知道那樣一個樂坊女子,身上那種獨(dú)特的氣質(zhì)是如何鍛造出來的。

    便是秦默,聽到這話也微微側(cè)了頭看向謝廷筠。

    謝廷筠清清嗓子道,“要說這洙妙的身世啊,還真有些撲朔迷離。她是兩年前到的冀州,沒有人知道她從哪里來。她到了深澤縣后,直接去了深澤縣最大的歌舞坊楊柳風(fēng),也不知跟楊柳風(fēng)的老板談了什么條件,反正就在楊柳風(fēng)定了下來。她彈得一手好琵琶,亦跳得一曲好扶舞,所以大家都暗地里猜測,說不定啊,這洙妙是北魏人!”

    琵琶由北魏傳入南齊并沒有太久的時間,因而現(xiàn)在在南齊,能彈得一手好琵琶的人非常稀少。所以之前輕絮才那么拼命想要將琵琶練好以脫穎而出。而扶舞,則是北魏扶風(fēng)族的特有的民族舞蹈,比之南齊舞蹈的柔軟清麗,北魏扶舞以熱辣奔放著稱。

    洙妙一人便擅長了兩樣與北魏密切相關(guān)的東西,難怪別人會如此猜測。

    “洙妙入了楊柳風(fēng)之后,賣藝不賣身,面上的輕紗從未摘下過,更是給她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雖然也有人猜測她是否因?yàn)槊婺砍舐判哂谝娙?,但她那一手技藝?shí)在令人拍案叫絕,顧盼間又是韻致款款,光一雙媚眼就足以讓眾人傾倒。一時之間,冀州所有的達(dá)官貴人都爭相捧場。聽說就連周邊的州縣也有人不遠(yuǎn)萬里趕來豪擲千金,就是為了博洙妙一笑?!?/br>
    謝廷筠說得繪聲繪色,公儀音卻對這個洙妙愈發(fā)好奇起來。

    這個神秘的洙妙,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用過晚飯,在阿柳和阿軫房中守著的阿星來報(bào)說阿軫已經(jīng)醒了,公儀音和秦默他們忙趕了過去。

    見秦默推門而入,阿軫忙掙扎著想要坐起,面上是深深的自責(zé)神色。

    秦默快步上前,制止了他起身的動作,“你身上還帶著傷,好好躺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