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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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金簪成色頗新,孫氏應(yīng)該沒帶過幾次。劉卓酗酒,賺的錢怕是大半都買酒去了,自然不會給孫氏買這么貴重的禮物。所以這支簪子,十有八九是孫氏的情郎送給她的。”素帕中的金簪在燭光中閃著刺眼的光芒,公儀音沉吟片刻,將自己的分析一一道來。 她的推理有理有據(jù),荊彥聽罷,眼神一亮,看著她笑道,“無憂,你對女郎們的東西可真了解,什么云鬢金簪的,換作我,鐵定想不到這么多?!?/br> 公儀音略顯尷尬地笑笑,不知該如何接話。 她本就是女子,關(guān)注點(diǎn)自然同荊彥不一樣。只是,秦默又是如何看出這些異樣的? 公儀音略帶不解,側(cè)頭朝秦默看去。 不想秦默也正朝她看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他幽深似墨玉的眼中劃過一抹流光,微翹了唇角,似已將公儀音的心思看穿一般。 “沒想到無憂對女子所用之物頗有心得?!鼻啬_口,語氣中隱了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公儀音睨他一眼,語聲清懶,“彼此彼此,秦九郎也不遑多讓啊?!?/br> 秦默輕笑出聲,笑聲低低漾開來,清脆若珠玉相擊。 荊彥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 他方才沒看錯吧?一向清冷淡漠的秦九方才居然笑了?還是對著個俊俏的小郎? 荊彥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渾身興奮得戰(zhàn)栗起來。 秦默對他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兜頭一盆冷水澆下,“你拿著這簪子去獄中同劉卓確認(rèn)一下,看他是否見過?!?/br> 荊彥回過神,“就我一人去?” 秦默涼涼瞥他一眼,吐出兩字,“自然?!?/br> 荊彥哀嚎一聲,獄中又濕又冷,還處處充斥著狼哭鬼叫,是他整個延尉寺中最不喜歡去的地方,義莊緊跟其后。沒想到今日,倒把兩個地方游了個全套。 他不死心,巴巴看向公儀音,“無憂,不如你同我一起去?你還沒見過延尉寺的牢獄吧,我?guī)闳ヒ娮R見識?!?/br> 公儀音抿嘴輕笑,“我還得回光德坊去,有些疑點(diǎn)尚待查證?!?/br> 荊彥xiele氣,垂頭喪氣地從公儀音手中拿過簪子,用帕子包好收入袖中,幽怨地沖著二人道,“我去了?!?/br> “問完后帶了人去光德坊匯合。”秦默看著他,面無表情吩咐。 “知道了?!鼻G彥無精打采應(yīng)了,提步出了房門。 “羅叔,那我們也告辭了,謝謝你?!惫珒x音謝過羅老頭,回眸沖著秦默喚了聲,“秦九郎,走吧?!?/br> 說罷,輕盈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秦默看著她纖細(xì)窈窕衣帶當(dāng)風(fēng)的背影,清冷的雪眸微微一瞇,抬步跟了上去。 兩人依舊一前一后上了車。 見秦默面色似乎柔和了些許,公儀音大著膽子坐得離他近了些。 秦默抬起眼簾淡淡看她一眼,沒有出聲。 公儀音心中竊喜,小手交握擱在膝蓋上,端端正正地坐著,偶爾趁秦默不注意偷瞄他一兩眼。 秦默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微微勾唇,沒有出聲。 延尉寺的車攆內(nèi)里雖不如上次見到的秦府車攆奢華,但亦是應(yīng)有盡有。 秦默右手邊的矮幾上擺著一只方形的漆盤,盤中有白玉酒壺一把,酒杯幾只。 他微微攏住袖口,拿起酒壺往杯中斟了一杯酒。他的手指修長筆直,竟同那白玉制的酒壺一般瑩白,直把公儀音看呆了去。 “無憂也來一杯?”秦默執(zhí)起酒杯望向她,神情悠然而從容。 公儀音愣愣地點(diǎn)頭,從他手中接過酒杯。 她的指尖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秦默的手指,一陣些微的涼意傳來。 秦默又給自己也斟了一杯,將酒杯緩緩送至唇邊,微微啟唇抿了一口。這酒是桃花釀,帶了些微微桃花色,映著秦默殷紅的唇色,白玉般的肌膚,說不出的魅惑動人。 公儀音突然覺得有些渴了。 她垂下眼瞼,緊張地吞了吞口水,舉起酒杯灌了一大口。 清涼的酒液下肚,渴倒是不渴了,五臟六腑卻覺得熱了起來。 公儀音雖善飲酒,但容易上臉,這才一口下肚,頰上已飛起片片胭脂色,宛若紅霞。 桃花釀色澤紅潤剔透,口感醇中藏甘,甘中帶潤,酸酸甜甜十分爽口。 公儀音舉杯欲再飲,旁側(cè)卻伸來一只指節(jié)分明的大手,奪過她的酒杯。 鼻端的寒竹香有一瞬的濃烈。 她錯愕抬頭,見秦默已將她的酒杯置于矮幾上,清清淡淡道,“你待會還要查案,還是淺嘗輒止吧?!?/br> 公儀音聽話地點(diǎn)點(diǎn)頭,下意識伸出舌尖舔了舔唇邊的酒漬,落入秦默眼中,眸色不由幽暗了一分。 牛車行到小巷口。 公儀音和秦默下了車,輕車熟路地朝劉卓院子走去。 院門口有兩個京兆尹府衙的衙役把守,見他們過來,恭敬行了禮。 秦默淡聲應(yīng)了,走進(jìn)院中。 天色漸漸暗了起來,左鄰右舍都已掌上了燈,愈發(fā)顯得劉卓家的院子幽暗而森冷。 公儀音掃一眼院中,確認(rèn)沒什么遺漏的地方,想了想道,“秦九郎,我去屋子里看看?!?/br> 見秦默點(diǎn)頭,公儀音看了看并排而立的幾間屋子,先進(jìn)了右邊那間。 這間房似乎是劉卓和孫氏的臥室,房中的陳設(shè)意料之中的樸素。 公儀音掏出方才在門外找衙役借的火折子,將房中的燭火點(diǎn)亮,端著燭臺四下看了看,一切如常,看不出什么端倪。 她將燭臺在桌上放好,目光落在床頭的針線簍子上。 簍子里頭堆滿了各種零碎的布頭和需要修補(bǔ)的衣物,公儀音走上前,隨手翻了翻,從最底部掏出一只納了一半的鞋底來。 她眸色一亮,眼中剎那芳華閃現(xiàn),又在簍子里扒拉了一番,揀出另一只已經(jīng)做好的布鞋來??礃邮?,是男子的鞋履。 公儀音盯著那鞋子,用手比劃了一下,眉頭微蹙,似有些不解。 突然,她秀眉一舒,眼中帶著灼灼亮色看向秦默,神情雀躍,“九郎,我知道孫氏的情郎是誰了!” 秦九現(xiàn)在沒有前世的記憶哦,所以他這個時候?qū)Π⒁暨€沒有男女之情,之所以這般關(guān)注她是有別的原因的~ ps: 大家要不要猜一猜孫氏的情郎是誰? 第018章 夜訪 秦默如遠(yuǎn)山般青黛的長眉一挑,目光移到她的面上,語聲疏朗,“怎么說?” “這鞋一看便是男子式樣。但秦九郎不覺得,這鞋有哪里不對勁么?” 秦默幽涼的目光下移,在公儀音手中的鞋履上打了個轉(zhuǎn),倏爾,他抬了頭,眼中已是一片澄澈,“這鞋的尺碼,較普通男子的腳長明顯要小兩三寸?!?/br> 話音剛落,他眼中露出一絲了然的神色,長長的睫羽一抖,“原來是他?!?/br> 看來,秦默也知道孫氏的情郎是誰了。 公儀音勾勾唇——若不是前世想做個好妻子,她自然也不會去閑到去關(guān)注男子的鞋碼。 “那我們就去會會他吧。”有了重大突破,公儀音變得躍躍欲試起來,卻未聽到意料之中的回應(yīng)。 她疑惑地抬起頭,看見秦默的目光正定在她的鞋履上,心中一突,忙將腳往衣衫下擺里收了收,一邊笑著將話題岔過去,“秦九郎,走罷?” 秦默抬頭看著她清俊一笑,神情淡淡的,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 公儀音還在心中琢磨著他這笑的用意,秦默已轉(zhuǎn)身出了屋。 出了房門,公儀音鼻端縈繞的棗花香愈發(fā)明顯起來。過了一天,空氣中的血腥氣早已散去,整個院子被淡淡的香氣籠罩。 她抬頭看一眼墻邊的棗樹。 枝條郁郁蔥蔥,米粒大小的花朵開滿枝頭,那樣淺淡的色彩,溫柔得就像今晚的月色。 兩人出了劉卓家的院子,徑自走到旁邊那戶人家。 公儀音看著門縫中漏出的點(diǎn)點(diǎn)光亮,舉手扣了門。 “誰???”里頭傳來一聲略帶警惕的男聲。 “延尉寺辦案人員?!惫珒x應(yīng)提了聲調(diào)。 院子里似乎傳來一陣細(xì)微的sao亂,聽著像是有人被什么東西絆到的聲音。 須臾,院門被拉開,從里頭探出一張滿是戒備的臉。 他看一眼公儀音和秦默,顯然認(rèn)出了他們,眼神一閃,低下頭道,“不知兩位使君深夜到訪,有何貴干?” 公儀音淡笑,“關(guān)于孫氏被殺一案,我們還有些細(xì)節(jié)想向你問清楚。” 她眼中帶著笑,神情如常,看著面前神色緊張的李釗。 不知為何,李釗覺得她幽幽深瞳中似乎有什么魔力,讓他有種手足無措的倉皇感。 “你……你們想問什么?”他避開公儀音的目光,結(jié)結(jié)巴巴道。 公儀音又是一笑,“方便請我們進(jìn)去再說么?” “進(jìn)……進(jìn)來吧……”李釗應(yīng)了,側(cè)身讓出條進(jìn)門的路來。 進(jìn)了院子,公儀音不動神色地四處打量了一番。 這個院子同隔壁院中的陳設(shè)并無二致。 院子一角是一口水井,院墻處有從隔壁延伸過來的棗樹花枝,飄著淡淡香氣。郁郁蔥蔥的花枝下是一垛高高的柴火堆。 空地上用幾根竹竿搭了個簡易的晾衣架,架子上晾曬著洗過的衣服。竹竿倒了一根,似乎是方才李釗匆忙之中絆倒的,幾件女子衣衫飄落在地。 李釗轉(zhuǎn)頭朝他們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院子里頭有點(diǎn)亂。兩位使君進(jìn)屋說吧?!?/br> 說著,引著他們朝中間那間屋子走去。 “等等。”公儀音喚住他。 “使君,怎么了?”李釗神情緊張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