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酒后吐真言! 酒還、還能亂那啥! 溫陽喝完了兩瓶,抱著第三瓶,啃著瓶口,眼巴巴的看著順著五月天歌單一路唱下來的沈飛白,咕咚咕咚又是一瓶下肚。 時間過得飛快。 等到沈飛白把接連提出要離開的同學(xué)都安排妥帖送上車,又去結(jié)了賬,最終重新回到包廂里準備跟溫陽回家的時候,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溫陽面前已經(jīng)擺了五個空瓶。 沈飛白看著溫陽,溫陽卻并沒有站起來。 他坐在沙發(fā)上仰頭沖沈飛白張開雙臂,道:“抱!” 喝醉了。 沈飛白是見過溫陽喝醉之后的樣子的。 他嘆了口氣,認命的坐在了溫陽旁邊,背對著他。 溫陽傻笑了兩聲,趴在了他的背上。 沈飛白的體力很好,至少從ktv出來,一直往前走了兩個路口,都沒見他流出汗來。 “騎小白白回家?!睖仃柵吭谏蝻w白背后哼哼唧唧,拱來拱去,“我這是不是也算醉駕了呀?” “……”座駕沈飛白并不想跟醉鬼陽講話。 “駕!沖啊小白白!”溫陽伸手捏了捏沈飛白的臉。 沈飛白偏頭往一邊躲了躲,斥道:“別鬧!” 溫陽頓時就不鬧了,乖巧的趴在沈飛白背后,臉貼著沈飛白露出來的后頸上,感覺到那里的肌rou隨著少年的運動而緊繃又放松,周而復(fù)始。 沈飛白又走過了兩個路口,走進了小區(qū)外的那條老街。 溫陽一直沒說話,只是偶爾換一面臉貼沈飛白。 “陽陽?!鄙蝻w白喊了他一聲。 溫陽蹭了蹭臉下貼著的肌膚,應(yīng)道:“嗯?” “你是不是……應(yīng)該有話要對我說?”沈飛白問道。 “咦,這你都知道?”溫陽聞言,抬起臉來。 他的腦袋伸到沈飛白肩側(cè),與背著他的少年脖頸相貼。 心臟鼓動的頻率清晰無比的反應(yīng)在緊貼的脖頸肌膚處,細微的碰撞與不屬于己身的體溫在此時變得有些奇妙。 溫陽身上還有一股酒氣,兩個少年緊貼著,氣息糾纏,仿佛帶上了一絲微醺的醉意。 沈飛白腳步停下,掂了掂背上的少年。 “你沒話對我說,我也是有話要告訴你的?!彼?。 溫陽被掂了一下,揪緊了手底下的布料,問道:“什么?” “你先說。”沈飛白道。 “沒問題呀。”溫陽的聲音黏黏糯糯,他問道,“小白白,你喜不喜歡陽陽呀?” 那聲音近在咫尺,幾乎能夠清楚的捕捉到少年說話時胸腔的震動,似乎這是從心尖與骨骼之中傳遞而來的一般。 沈飛白偏頭,輕輕頂了頂溫陽的腦袋。 “狡猾。”他這樣說道。 “那你喜不喜歡我?”溫陽問,聲音還是黏糊糊的,似乎是被酒精完全的浸透了,還帶著鼻音。 沈飛白這次沒有猶豫,他干脆的答道:“喜歡?!?/br> “那可巧?!睖仃柣瘟嘶文X袋,“陽陽也喜歡小白白?!?/br> 說完,溫陽從沈飛白背上跳下來,站在了沈飛白面前。 “我是認真的?!彼@樣說道,看著昏暗的老舊路燈下,神情看不分明的沈飛白,吸了吸鼻子,“我喜歡你,沈飛白,想日你的那種喜歡?!?/br> 沈飛白看著溫陽,似乎有點被溫陽最后一句話震撼到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那可巧了,陽陽。”沈飛白說,“我也喜歡你,想日你的那種喜歡?!?/br> 溫陽看起來似乎是懵了。 他木愣愣看著沈飛白,就那么傻了吧唧的站在原地,沒有一點反應(yīng),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沈飛白看著溫陽,心想著要是不小心把溫陽嚇傻了就不好了。 可他剛往前邁出一步,溫陽就渾身一震,回過了神。 溫陽睜大了他那對狗狗眼瞪著沈飛白,瞪了沒兩秒,鼻腔之中涌上來的酸意再也抑制不住,少年用力吸了吸鼻子,終于沒能忍住,就在這還有零星的行人往來的街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第二十九章 沈飛白看著站在街上大哭, 引來一群人好奇目光的溫陽, 難得的感覺到了茫然與無措。 “陽陽, 你哭什么啊……” 難道不應(yīng)該高興到跳起來緊緊抱住他? 沈飛白連手臂都已經(jīng)抬起來,隨時準備接受溫陽的擁抱了。 但溫陽卻使勁推了他一把, 一邊哭還一邊喊:“沈飛白你個傻逼!” 沈飛白:“……” ????? “大傻逼!”溫陽哭得傷心極了。 沈飛白還沒明白溫陽為什么會哭,他也不在意周圍行人好奇的目光,只是手忙腳亂的給溫陽擦眼淚。 “是是是, 我是大傻逼,你別哭了好不好。”他聲音放得極輕,極柔軟, 簡直就像是天上飄著的云那樣。 “你……”溫陽開口,那小鼻音聽起來委屈極了, “你是不是跟皮皮李串通好了?!?/br> 沈飛白愣了愣, 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皮皮李是誰。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歡你了!”溫陽質(zhì)問他。 不然為什么聽到他表白竟然一點都不驚訝! “沒有啊?!鄙蝻w白搖了搖頭, 又補充道,“不過多少猜到了一點?!?/br> 他倒是沒有拉李霖下水, 看著溫陽紅彤彤的眼睛, 心里軟得不行:“別哭了,你應(yīng)該高興才對, 我現(xiàn)在可高興了?!?/br> 溫陽哭得直打嗝。 他似乎覺得在大街上這么哭有點丟臉, 他憋著氣點頭, 應(yīng)了一聲,結(jié)果剛放松下來,就忍不住又開始抽噎起來。 沈飛白看著溫陽, 有點想笑,卻又不敢笑。 他伸手拍了拍溫陽的腦袋:“還要不要背?” “要?!睖仃柕穆曇粲行┑停T著嘴走到沈飛白背后,卻沒有順勢跳上他的背,而是從背后圈住了他的脖子,湊到沈飛白耳朵邊上說道,“叫老公!” 沈飛白露出驚愕的神情來。 他咦了一聲:“你叫我?” “呸!”溫陽哼哼了兩聲,跳上沈飛白的背,“回家!” 沈飛白托著溫陽的腿,緩緩?fù)白咧?,聲音在夜色下顯得低沉。 他說:“陽陽,你酒醒了,可不能當鴕鳥?!?/br> 溫陽哼哼唧唧:“叫老公?!?/br> 沈飛白并不松口:“你叫,我聽著呢。” “嘁?!睖仃柋硎静恍?。 “你回頭要是敢當鴕鳥,我就沒收你掌機?!鄙蝻w白說道。 溫陽趴在沈飛白背上,雙手環(huán)著沈飛白的脖子,手在沈飛白臉上捏來捏去。 聽到沈飛白什么說,溫陽扯了扯他的臉:“那我們的愛情可能馬上就要走到盡頭了。” “不行?!鄙蝻w白說,“起碼要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再考慮走到盡頭的事?!?/br> 溫陽一愣,然后劇烈的揉著沈飛白的臉:“哇小白白你學(xué)壞了,你居然開黃腔!” “我哪開黃腔了?”沈飛白打了一下溫陽的屁股,“別鬧,看不到路了?!?/br> 溫陽手上的動作停下來,笑嘻嘻問:“那什么是該做的事情呀小白白?” “當然是手牽手,白頭偕老?!鄙蝻w白答道。 溫陽忍不住往后縮了縮,一時沒有接話。 他臉貼著沈飛白的后頸,一邊抽噎個不停,一邊又忍不住露出個燦爛之極的笑容。 沈飛白沒看到,距離他們有些遠的路人們,也沒看到。 溫陽看著沈飛白背著他慢悠悠的往前走,樹枝與路燈交織著在公路上留下了邊際清晰的斑駁陰影。 “我是不是在做夢啊?”溫陽問。 沈飛白笑了一聲,語氣涼颼颼地:“你要是明天睡醒過來說你不記得這件事了,我就揍你?!?/br> 溫陽微微瞇起眼,酒精所帶來的麻痹與困頓纏繞著他,連保持睜開眼的狀態(tài)都有困難了。 但溫陽還是堅強的揪著手底下沈飛白的衣服,問道:“那我要是真的在做夢呢?” “那就實現(xiàn)它。”沈飛白說,“睡醒了記得再對我說一次喜歡我。” 溫陽一下子笑出聲來,忍不住又蹭了蹭沈飛白的后頸:“那你豈不是占了大便宜?!?/br> “我把我自己送給你當生日禮物,占便宜的明明是你?!鄙蝻w白狡辯。 溫陽哼哼的應(yīng)著,終于沒能抵擋住困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沈飛白任勞任怨的把溫陽背回了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挪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