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沒了?!?/br> “沒了?!”杜平舟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把應(yīng)澤從自己床上掀下去,“滾蛋!” 應(yīng)澤好笑,側(cè)身坐在床邊:“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每次我吸收了靈力之后都能想起一些事情,感覺像不像充電?” 這話不用應(yīng)澤說杜平舟也知道,第一次是他刻意引來灌入應(yīng)澤體內(nèi),第二次則完全是意外。更讓他在意的是金光巨龍與應(yīng)澤的對視,那分明不是敵視,金龍是自愿被應(yīng)澤吸收的。 別的靈獸殘留的靈力可能沒有自主意識,但這可是真龍?。∵B地府的判官都被驚動的上古神獸!這世上除了上神,還有什么能讓真龍俯首的? 杜平舟越想臉色越難看,應(yīng)澤這家伙不管怎么看都跟上神沒半點關(guān)系,頂多算是天賦異稟,是塊做天師的好料子。 應(yīng)澤見他不說話,又道:“接連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難道真的是巧合?” 杜平舟睨著他:“想說什么直說!” 應(yīng)澤勾唇一笑:“杜大師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如何?” “你說聘用的事?”杜平舟瞇了瞇眼,突然冷笑,“你是想讓我教你法術(shù)吧?” 應(yīng)澤坦然地點頭,“雖然只是只言片語,但不難猜出你想要找到百年前殺害帝家的兇手?!闭f到這里,他微微一頓,“你需要我這個幫手。” “你倒不見外?!倍牌街鄣?。 應(yīng)澤晃了晃橫練劍:“拿人手短,我得幫你?!?/br> 杜平舟氣悶,剛想說點什么,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尹媛媛抱著煤球在門口探頭探腦,不好意思地對兩人笑笑:“那個……外面有個警察敲門。” 來人是龍飛白,一進門就像探照燈一樣四處打量。 杜平舟皺眉,還沒問他來干什么呢,龍飛白自己先說了:“剛才怎么回事,你又在做什么妖?” “你不忙你的案子,來干什么?”杜平舟問。 “這片是我的管轄區(qū),你剛才搞那么大的動靜,我能不來看嗎?”龍飛白在朱砂陣前駐足,盯著支離破碎的陣仔細(xì)研究。 杜平舟見了假裝不經(jīng)意地走過去,輕輕一揮手,引來一陣風(fēng)將陣吹散了。 “哎……”龍飛白急了,“你讓我看看會怎么著?!” “師門秘法,禁止外泄?!?/br> “小氣!”龍飛白看見應(yīng)澤也在,笑了,“我說你倆感情真好,隨時膩在一起呢?!?/br> 杜平舟懶得理他,應(yīng)澤走過來道:“飲馬池公園的案子結(jié)束了?” “調(diào)查已經(jīng)結(jié)束,我聽郭警官說那個叫陰生的在你這里?”龍飛白問杜平舟,見對方并沒有給他的意思,便解釋道,“陰生作為主謀,必須得伏法?!?/br> “他不是主謀?!倍牌街鄣幕卮鸪龊觚堬w白的意料,“這件案子起因是攝魂珠,泥腿子,你過來。” 被點名的小貓一愣,不滿地喵嗷嗷。 應(yīng)澤提醒:“他叫煤球?!?/br> “……攝魂珠在煤球身上,因為之前吸收過不少魂,已經(jīng)具有一定靈氣?!倍牌街凼疽恺堬w白進屋說。 幾人坐定,杜平舟道:“百年前帝家丟失了三件靈寶,攝魂珠是其一。制造滅門案的和盜寶的是同一個人,百年間幾件寶物從未出現(xiàn)過,我想這與兇手當(dāng)年被打成重傷有關(guān)?!?/br> 談到正事,龍飛白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分析道:“你的意思是背后的主謀就是當(dāng)年盜寶的人?” “嗯。”杜平舟眼里閃過濃郁的恨,“帝家四寶他只搶走了三件,蟄伏百年恐怕他是沖著第四件來的?!?/br> 應(yīng)澤問:“除了攝魂珠其他幾件是什么?” 龍飛白看了杜平舟一眼,見他沒反對便道:“攝魂珠、龍鱗佩、龍牙刀和玲瓏球?!?/br> 玲瓏球?!應(yīng)澤心里驚訝,那不是杜平舟手上的那個小球? 龍飛白道:“攝魂珠已出,龍牙刀早年流失,現(xiàn)在還剩下龍鱗佩和玲瓏球下落不明。” 杜平舟聞言目光尖銳:“你怎么知道龍牙刀流失?” 龍飛白坦然與他對視,不過卻沒有明說,只是含糊道:“龍牙刀早就化出靈體,沒這么容易控制?!?/br> 杜平舟和應(yīng)澤都清楚他沒說真話,但眼下還未到交心的地步,有所保留也正常。 短暫的沉默之后龍飛白道:“杜先生要追查帝家滅門案的兇手?” 杜平舟并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 “我們聯(lián)手吧?!?/br> 杜平舟挑眉看他,龍飛白笑道:“除了職責(zé)在身,我還有不得不追查的理由。跟我為什么知道龍牙刀流失有關(guān),這個理由在杜先生這里充分嗎?” “可以?!倍牌街弁纯斓卮饝?yīng)了。 話到這里雙方都很滿意,龍飛白起身告辭,應(yīng)澤也隨之離開了。尹媛媛抱著煤球站在角落,欲言又止地看著杜平舟。 忙碌了一天杜平舟很疲倦,但看見尹媛媛心軟了,對她招招手。尹媛媛開開心心地跑過來:“杜大哥!” “你想去看看你爸爸嗎?” “能去嗎?”尹媛媛還記得杜平舟禁止她出院子的囑咐。 “明天我讓龍飛白帶你去。”杜平舟將煤球接過來,“你的力量已經(jīng)足夠讓你觸摸到人界的東西,出去一趟沒問題?!?/br> 尹媛媛雀躍不已,杜平舟臉上也露出了點笑。尹媛媛回房間后,杜平舟把跟他裝傻的煤球舉到眼前,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 “喵嗚?” 杜平舟瞇了瞇眼:“你說我要不要把攝魂珠從你體內(nèi)掏出來?” 煤球一驚,突然沒命地掙扎。杜平舟壞心眼地死死扣著它,冷聲道:“或者把你交給陰生,我倒想看看他那么拼命要奪回攝魂珠是要干什么?!?/br> “喵嗷嗷嗷嗷!”煤球又氣又怕,拼命揮舞著四肢??此佑痔硬坏舻臉幼?,杜平舟惡劣地笑出了聲。 兩人正鬧著,尹媛媛跑過來敲敲門:“杜大哥你睡了嗎?” “什么事?”杜平舟拍了煤球一巴掌,“去開門?!?/br> 煤球含著屈辱的淚水把門頂開,尹媛媛蹲下身把它抱起來,然后對杜平舟說:“上次買香的女孩又下單了?!?/br> “什么?”杜平舟很意外,連煤球都驚得豎起了尾巴。 尹媛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讓杜平舟這么大反應(yīng),頓了頓小聲說:“她又買了十包,還是要求送貨上門……” “我去看看?!倍牌街壅酒饋砭屯庾?,尹媛媛忙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去吧!” “這事不能耽擱?!倍牌街圩吡藥撞?,回身把煤球從尹媛媛懷里拎過來,“你呆在家哪兒也別去?!?/br> 一路上煤球異常安靜,杜平舟走得很快,很快就來到學(xué)校門口。 “前兩次跟我買香的女孩還在醫(yī)院,這次的會是誰呢?”杜平舟低聲問懷里的煤球。 煤球沖他喵嗚半天,杜平舟捏著它的小爪子:“你的rou爪爪能分開嗎,比個‘三’我看看。” “……”讓一只貓給你比數(shù)字,腦子有坑嗎?煤球翻個白眼,抽回爪子。 ☆、第三十二章 他們來到宿舍樓大門前,舍管阿姨見到是杜平舟并沒有多問,直接放行。一進院子,煤球就跳到地上沖著305寢室直奔而去。 杜平舟這是第三次來到這幢宿舍樓,這一次感覺到的陰氣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濃。他將懷疑的目光放在正中央的花臺上,看著那些綠得發(fā)亮的植物若有所思。 “喵!” 煤球從三樓走廊探出腦袋,杜平舟暫時將對花臺的疑惑放到腦后,三兩步爬到三樓,見煤球蹲在305寢室門口喵喵叫。 杜平舟剛一靠近就聞到了濃郁的安神香味道,這就奇怪了,上次簽收包裹的女孩不在這里,是誰點燃了安神香? 帶著這樣的疑惑杜平舟慢慢靠近寢室,跟煤球?qū)σ暳艘谎郏p輕推開宿舍虛掩著的門。 門剛打開一條縫,一陣煙霧從里面沖了出來,煤球猝不及防被噴了一臉腦子頓時有些暈乎。杜平舟也沒想到這里面安神香的濃度已經(jīng)這么高,見煤球吸進不少,身體開始歪歪倒倒索性一把推開門,讓空氣流通。 “誰?!”寢室里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 杜平舟正疑惑,看見煤球身體一僵,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煤球?”杜平舟小聲地呼喚,只見煤球猛地回神,然后攀著杜平舟的衣服一溜煙跑到他肩膀上坐著,小小的身體緊緊挨著他。 煤球的表現(xiàn)讓杜平舟更加疑惑了,看樣子它很怕剛才說話的人,可都是一個寢室的,它為什么單單就怕這一個呢? 寢室里面的人久久沒等到回答,緊接著又問:“什么人?” 杜平舟道:“我是十方香坊的老板,來送貨的?!?/br> 寢室里安靜了很久,杜平舟正想進去看看,一個穿著睡衣的女孩趿著拖鞋走了過來:“東西給我。” 隨著女孩的靠近,比之前來取貨那個女孩身上更濃郁的沉香味兒撲鼻而來。杜平舟還發(fā)現(xiàn)女孩全身籠罩在一團黑氣中,這并不是怨念,而是充滿絕望的死氣。 同時他還注意到煤球在對方靠近之后更緊張了,原本就小的身體縮成一個球,恨不得從他肩上消失。 “東西呢?”女孩問。 杜平舟本來也沒帶著安神香,就算他帶了,也不會給這個女孩。 他道:“前兩次也是你買的?” 女孩很暴躁,聞言不耐煩地瞪著他:“關(guān)你什么事,你到底是誰,來干什么” 杜平舟發(fā)現(xiàn)女孩生氣之后她身上的黑氣更濃了,靠得近幾乎能聞到刺鼻的血腥味。杜平舟忽然有些懷疑這個女孩是不是犯下過殺生罪,不然沒法解釋她身上那么重的帶著血腥味的黑氣。 這時候女孩突然注意到杜平舟肩膀上的煤球,眉頭一皺:“這只貓怎么在你手上?” 杜平舟意外道:“它是你養(yǎng)的?” “這不用你管!”女孩粗魯?shù)卮驍喽牌街鄣脑挘⒅呵?,“把它給我?!?/br> 煤球聞言抖了一下,伸出爪子死死摳著他的衣服,都快把杜平舟肩膀抓破皮了。 “它并不想跟你走,”杜平舟拒絕了女孩的要求,問,“你們寢室另外一個瘦高的女孩前幾天才跟我買了十包安神香,你可以跟她一起用。” 女孩不耐煩地說:“我只是叫她幫我拿快遞而已,你廢話怎么這么多?你把東西給我就可以走了?!?/br> 這番話讓杜平舟心生警惕,雖然找到了在貓的尸體堆旁樹上留下痕跡的人,但他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如果買香的其實是眼前的這個女孩,那么有些事情就有了新的解釋。 “你們宿舍的都在用安神香嗎?”杜平舟問。 “沒有,只有我在用?!迸⒁呀?jīng)極度不耐,如果不是想要快一點拿到安神香,她估計已經(jīng)趕人了。 杜平舟又問:“遇到了什么事情需要用這么多安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