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全場嘩然,第一個舉牌的應澤瞬間成為焦點。 “120萬?!本o接著,有人追價, 應澤頭也不抬,再次舉牌。對方緊接著又跟拍。兩人手中的牌子起起落落,拍賣價格攀升至180萬元。 己琴輕輕拉了一下應澤,示意他好好考慮。 “180萬兩次!”主持人舉起了手中的小錘。 應澤下意識地看了竹簾后的人影一眼,嘴角露出個淺笑,緩緩舉起了手中的牌子:“一百九……” “等等!”有個身材微胖的男人忽然站起來,打斷了影應澤的話,“這件東西沒有在預展中展出,起拍價這么高,總要讓我們知道它值不值?!?/br> 持人見狀自信一笑:“想必在座的各位已經看出來了,這一支步搖上鑲嵌的是夜明珠。至于他值不值得這個價,等一會兒大家就知道了?!?/br> 說著,主持人示意關掉臺上的燈。 “那顆珠子在發(fā)光!” 展示臺上,金步搖籠罩在一片柔和的白光中。 應澤瞇了瞇眼:“這不是普通的夜明珠,它的光不對勁……” “是魂火!”己琴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面色凝重地說。 “什意思?”應澤問。 “有人的靈魂附在那顆珠子上?!?/br> “你確定?”應澤很驚訝。 “我不會看錯的!” 在夜明珠淡淡的熒光中,現場一片安靜。主持人很滿意夜明珠造成的震撼效果,讓人打開燈之后笑了笑:“它絕對物超所值!” 應澤饒有興趣地瞇起眼,“有好戲看了。”說著看了一眼竹簾后面的人,不知道這位大師會有什么樣的表現。 主持人環(huán)顧一周,道:“剛才65號出價180萬,180萬一次?!?/br> “200萬!”看過了夜明珠的特別之處,現場再次掀起了要價高峰。 應澤卻安靜了,看樣子是鐵了心等著看好戲。 叫價如火如荼,這時候的價錢已經攀升到讓人聽了汗顏的地步。 就在大家好奇這件神物會以什么樣的價格成交的時候,展示臺上再發(fā)變故——端莊優(yōu)雅的禮儀小姐忽然兩眼一翻,“撲通”一聲倒地不醒。 在禮儀小姐倒下的瞬間,眾人只覺得眼前一晃,竹簾后面坐著的“大師”已經來到臺前。 眾人都被這突發(fā)的狀況搞懵了,片刻之后有人疑惑地問:“怎么了,病了?” “快打120!” …… ☆、第二章 臺下一片混亂,“大師”一臉凝重地察看禮儀小姐的狀況,主持人連忙上前詢問。 “大師”轉頭看了掉落一邊、籠罩在柔和白光中的步搖一眼:“她的魂被攝魂珠吸走了?!?/br> 他的話通過主持人手里的話筒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剛才還混亂不堪的現場瞬間落針可聞。 “魂吸走了……所以是死了?”安靜中,有人問。 “大師”朝發(fā)出聲音的方向看了一眼,沒說話。 他的沉默在眾人眼里成了默認,豎著耳朵等答案的人們瞬間炸開了鍋,驚慌失措地朝出口涌去。 主持人嚇得跌坐在地,臉色慘白地盯著一動不動的禮儀小姐,問:“杜先生,她真的……死了?” 他口中的杜先生,杜平舟此時并沒有理會他,而是在慌忙逃離的人群中搜尋著什么。 臺下,應澤任憑周圍亂成一鍋粥,他從容地坐在位置上,專注地盯著臺上四處搜尋的男人。 而他身邊的己琴一臉備受打擊的頹喪樣,應澤見了,似笑非笑地說:“須發(fā)皆白?” 己琴撇撇嘴。 應澤低笑幾聲,又插一刀:“渾身仙氣?” “臺上那個肯定不是我說的大師!”己琴氣急敗壞,“那么厲害的人,怎么可能隨便就被請來了!” 應澤笑而不語,難怪己琴反應會這么大,臺上的“大師”分明就是剛才在電梯口遇見,被保安攔下的男人。 見臺上的人將視線落在他們這里,應澤起身整整衣服后,大步走去。 杜平舟沒找到發(fā)動攝魂珠的人,卻看見了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梳著大背頭,存在感超強的男人。 當發(fā)現那個男人帶著小跟班朝自己走來的時候,冥冥之中似乎預感到會發(fā)生什么,杜平舟那顆一直沒有存在感的心臟狂跳幾下,有力得讓他以為自己是個正常人。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應澤走上臺,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禮儀小姐:“大師不打算救她?” 杜平舟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兒,“當時你們在臺下,有沒有察覺到異樣?”頓了頓,補充道,“比如特殊的空氣波動。” 問完,他見兩個人毫無反應一眨不眨盯著自己,杜平舟不悅地皺起眉頭。 應澤微微一笑:“你聲音真性感?!?/br> “咳!”己琴尷尬地咳嗽一聲,雖然他剛才也是在想這個問題才走神,但也只有應澤才有臉皮直接說出來。 杜平舟沒想到對方竟然冒出這么一句,一時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 應澤往前踏了一步,微微低頭盯著他的眼睛:“聽聞大師本領高強,救醒這位姑娘這點小事肯定難不倒你?!?/br> 杜平舟臉色沉了沉:“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問問,有什么可以幫你嗎?” “不必?!倍牌街鄄徽J為一個普通人能幫得到自己。 應澤早預料到他會拒絕,一把將己琴推出去:“他呢?” 己琴不敢相信自己就這么被老板“賣了”,怨憤地瞪著見到帥哥就發(fā)浪的應澤。 杜平舟看了眼己琴,突然點了點頭:“可以?!?/br> “???”己琴有點懵,杜平舟已經將那支詭異的金步搖塞到他手里了,“啊啊啊??!” “吵死了!”杜平舟往己琴嘴里塞了一粒普通的安神丸。 “你給我吃了什么?!”己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捧著金步搖,斜看了眼躺地上的禮儀小姐,簡直快要哭出來了。 “定魂散。你最好仔細捧著?!?/br> 杜平舟一句話打消了己琴扔掉手中燙手芋頭的打算,然后讓主持人幫忙,將禮儀小姐扶起來靠坐在墻角,接著從隨身帶著的布包里拿出兩支火柴大小的香,一左一右點在禮儀小姐兩側。 眨眼的功夫,香燃燒了一半,一股奇特的香味兒擴散開來。 己琴忍不住多聞了幾次,杜平舟又頭也不抬地說,“好聞也別貪,對身體不好?!眹樀盟s緊摒氣。 杜平舟看了一眼時間,站起來后指揮著己琴站到距離禮儀小姐約半米遠的地方:“拿好步搖,待會兒你會有點難受,忍忍就好。” 己琴哭喪著臉道:“你動作快點啊,我害怕?!?/br> 杜平舟隨意點點頭。 一切準備就緒,杜平舟淡淡道:“我數到三之后所有人閉氣,我說可以了才能呼吸?!?/br> 說完也不等其他三人做好準備就開始數數,數到三,杜平舟快速環(huán)顧一圈,確定三人都屏氣之后,口中低聲念著什么,右手食指往己琴手中的步搖一指,步搖上的珠子忽然有了生命一樣在己琴手里“掙扎”起來。 “!!”己琴嚇得握緊雙手,死死攥著步搖。 杜平舟食指在空中畫了個繁復的圖案,然后張開五指,用力往禮儀小姐身上一按! 大約有兩秒鐘的時間時空好像靜止了,緊接著,空氣發(fā)出一聲蜂鳴,從禮儀小姐身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將毫無防備的己琴拽得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地。 杜平舟一個跨步過來,伸手捂住他的口鼻,壓低聲音說:“憋住,你一呼吸魂就被她奪走了。” 己琴嚇得一個激靈,昏昏沉沉的腦子瞬間清醒??尚褋硪膊皇且患檬?,他發(fā)現那股吸力不是針對他的身體,而是在吸他的魂。 他臉色瞬間就變了,認出這個男人使用的居然是“牽魂引”! 杜平舟站在己琴身后,沒看見對方凝重的表情。 他在己琴耳邊低聲說:“需要你的一點魂力做引子才能讓被攝魂珠取走的魂歸位,這里除了我,只有你有靈力,忍忍,馬上好。” 從禮儀小姐身上傳來的吸力持續(xù)將困在攝魂珠里面的生魂吸走,杜平舟剛松了口氣,瞥見己琴后頸閃過一道金光。 “嗯?”他剛想一探究竟,可金光一閃而逝,仿佛是幻覺。 “嗚嗚……”己琴憋不住氣掙扎起來,杜平舟回神,打了個響指。 只見禮儀小姐身邊的兩只香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燃燒下去,很快便只剩下一堆灰白色的灰。 隨著香的快速燃燒,吸力逐漸加強,步搖在一陣瘋狂的震動之后,珠子上的光瞬間暗淡下去,很快恢復了平靜。 “可以了?!倍牌街鄯砰_捂著己琴口鼻的手,蹲下身查看禮儀小姐的情況,見她已經恢復呼吸后,放心地站了起來。 “剛才是怎么回事?”杜平舟問己琴。 應澤走過來,問:“什么怎么回事?” 己琴皺眉:“我還想問你是怎么回事呢,我剛才是不是差點死了?!” “大師不會讓你有事的?!睉獫傻?,然后不顧氣得快要爆炸的己琴,問杜平舟,“敢問大師叫什么名字?” “杜平舟?!?/br> “我想聘請你做我公司的特別顧問,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己琴一聽,瞪大了眼睛:“應總,你確定要聘用他?他剛才使用的牽魂引可是帝氏一族獨門秘法?!?/br> 應澤:“所以?” “帝氏一族多年前突然銷聲匿跡,傳說是被仇家滅門,聘用他的話……”己琴的意思很明顯,聘用一個被滅門家族的人,有很大可能會被連累。 原本對“顧問”完全沒興趣的杜平舟在聽見己琴這番話之后忽然改變了主意,問:“你怎么知道百年前的帝家慘案,還能認出我使用的是秘法,你跟帝家什么關系?” 己琴:“我為什么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