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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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虞倉皇退入封邑,守城三天,城破,自刎于亂軍之中。 周季第一時間便得知快報,知再無退路,決意拼個魚死網(wǎng)破,臨時召集黨羽發(fā)動宮變,企圖占領四邊城門并沖入王宮之時,武伯親領一支軍隊,開入丘陽。 武伯一生輔四代君王,統(tǒng)領軍隊打過不下百仗,壯年之時,與伊貫被并稱為穆國雙雄,威名赫赫,如今穆**中年長些的軍官將領,當年哪個不曾在他麾下效力過,只是他這些年罕有露面,此刻見到他宛如神人般現(xiàn)身,雖白發(fā)蒼蒼,但一身戰(zhàn)甲,手握長劍,高高坐于戰(zhàn)馬之上,目光如電,神威凜凜,竟絲毫不遜當年,再聽他發(fā)出一聲怒喝,猶如振聾發(fā)聵,那些隨從周季的軍士無不心驚rou跳,軍心更是大動,何來心思戀戰(zhàn),且走且退,最后除少部分周季死黨隨他一道被亂箭射死于王宮皋門之外,其余全部投降。 不過半日,這場發(fā)生在國都的宮變便被鎮(zhèn)壓了下去。因驚恐閉門不出的國人,聽到王宮方向傳來的廝殺聲終于停歇,打開家門,紛紛出來,眺望著王宮方向升起的那把沖天大火,議論紛紛。 周季叛軍攻打王宮之時,放火焚燒皋門,平叛一定,眾人立刻撲火,半日之后,終于將大火撲滅。 皋門雖被焚毀,但所幸大火并未蔓延開來,路寢后宮分毫未損。點計人頭,除死了十來個因為害怕叛軍攻入王宮趁亂私自出逃的寺人宮女之外,其余人全都安然無恙。 武伯身體本就未曾痊愈,得知阿玄傳去的周季伙同公子服虞作亂的消息后,今日撐著一口氣,方重披戰(zhàn)甲,現(xiàn)身指揮,打下了這場國都平叛之戰(zhàn),戰(zhàn)后精力不濟,當晚便留于王宮,阿玄和玉璣一起守在他的身邊照料。 天慢慢地黑了下來,武伯服藥后,睡了過去,阿玄見玉璣一臉倦容,親自送她也去休息了,出來,看到宮正等候在外,打起精神走了過去。 “稟君夫人,屬臣奉命去往太宮,伯伊夫人正欲逃,被屬臣抓獲,如何處置,等君夫人示下?!睂m正稟道。 今日平叛戰(zhàn)后,審訊一個周季心腹,那人竟意外地供出三年前烈公朝覲周王于半途遇刺身亡的□□,稱烈公遇刺不但出自周季安排,而且似乎還和伯伊夫人有關。 事關重大,阿玄當時便派宮正去往太宮控住伯伊夫人,又派人將消息遞給伊貫,據(jù)回報,伊貫雖托病未曾露面,卻傳話說,倘伯伊夫人真當犯下如此滔天惡罪,當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不必有所顧忌。 阿玄想了下,道:“派人將她看住,等國君回來后,再由國君親自處置。” 宮正領命而去。 阿玄在原地佇立了片刻,出神之際,春悄悄上前,伸手扶住了她:“君夫人,你連日未曾好好休息過了,事既畢,去睡一覺吧,莫累壞了身子?!?/br> 阿玄臉色確實蒼白,轉(zhuǎn)頭對上春投向自己的心疼目光,點了點頭,被她扶著,回到王寢,沐浴過后,睡了下去。 此刻她唯一的感覺,便是累極了。 從庚敖出征離開穆國,地震之后,直到此刻,這兩個多月的時間里,她竟仿佛一直疲于奔命般地在應對層出不窮各種各樣她從前根本未曾有所預備的事情。終于到了此刻,這一切全都過去了,白天的廝殺聲和烈火的沖天火光消失了,王寢里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響,她可以放松,好好睡一覺了。 她睡著了,睡的極沉,卻做了個夢。 她夢見了庚敖,仿佛還是第一次和她在秭地邊境相遇時的樣子,緇冠勁衣,英俊無比,面帶笑容地朝她大步走來,快走到她面前時,白鹿忽然現(xiàn)身,停在了兩人中間,它轉(zhuǎn)過頭,望了阿玄一眼,隨即便從兩人中間騰越而過,猶如一道白色的閃電,轉(zhuǎn)眼便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阿玄只覺心中惆悵無比,轉(zhuǎn)頭再看庚敖,卻發(fā)現(xiàn)他已倒在地上,面龐露出她再熟悉不過的那種痛苦之色。 阿玄猝然驚醒,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顆心跳的飛快,幾乎就要蹦出了喉嚨口。 冬夜漫長,天依舊漆黑,她卻再也睡不著了,睜著眼睛,一直醒到了天亮。 ☆、76第七十六章 次日, 傳來了秭地的戰(zhàn)事捷報。 當初穆國滅秭國后,除強行遷了數(shù)萬人去往狄道充邊, 對剩余的當?shù)刂?,并未施加酷? 尤其到了今夏, 秭地遭遇旱情, 秭人所得收獲僅供果腹, 無糧可貢, 庚敖得知,便下令免去秭人貢賦,人心慢慢安定了下來, 如今生活剛趨于穩(wěn)定, 卻突然又遭楚人的進犯。 從前秭王治國, 國小民弱, 楚國不但隔三差五地以各種名目要秭國納貢,且多次索要美人, 秭王不敢反抗, 民間時受sao擾, 秭人對楚一向心懷不滿,成足領軍前來阻擊進犯的楚軍, 得到全地秭人相助,數(shù)次大小戰(zhàn)事過后, 楚軍被阻, 原本打算經(jīng)由秭地縱深挺入穆宮的計劃遭到重挫, 一時不敢再貿(mào)然行動,戰(zhàn)事終于暫停了下來。 關外國君對晉作戰(zhàn)雖然依舊陷入相持,目前并無新的進展,但從秭地傳來如此的好消息,依然足以振奮人心,當天,不但宰夫買和群臣喜笑顏開,全城國人聽聞捷報,也無不歡欣鼓舞。 阿玄也松了一口氣。 在經(jīng)歷過地震、楚軍來襲、曲地之戰(zhàn)陷入停滯,國內(nèi)又發(fā)生叛亂這一連串令人壓抑的事情過后,穆人太需要一個捷報來驅(qū)走這些時日以來宛如壓頂而至的烏云。如今秭地的對楚戰(zhàn)局得以扭轉(zhuǎn),不但提聚士氣,振奮國人,而且,對于此刻還在關外的庚敖來說,更是一種無形的減壓。 從這場對晉作戰(zhàn)的開始,阿玄就深信他必定能夠帶領穆人戰(zhàn)勝晉國,最后平安歸來,這一點,哪怕是在之前最為艱苦的時刻,她也不曾有過半點懷疑。此刻更是如此。 但是不知為何,她心底生出的那種想要趕赴至他身邊的念頭,卻一日比一日來的強烈。 她知自己此刻過去,并非是個好的打算,她亦不能助庚敖上陣殺敵,但她實在無法抑制心中這種日益堆積出來的焦慮和不安所帶給她的煎熬,在渡過了又一個無眠之夜過后,她終于召來歸都的宰夫買,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 宰夫買聽了,有些驚訝,起先并不贊同:“前方戰(zhàn)事正緊,君夫人身份貴重,如何能親涉險境?不可?!?/br> 阿玄道:“我去西華關迎他勝仗歸來,那里無妨?!?/br> 宰夫買遲疑了下:“莫非……君上給君夫人的信中提及他有不適?” 他是除了茅公之外唯一知道庚敖這兩年患有頭疾之癥的人。 阿玄慢慢搖頭。 其實,就在她做了那個夢后不過兩日,她便收到了來自庚敖的一封私信。信是和公文一道發(fā)來的,不長,字跡也略潦草,似是忙碌間隙,忽然想起來提筆寫給她的。 他在信中向她簡單提了幾句最新戰(zhàn)況,信末對她說,他一切很好,叫她不必掛念,安心等他歸來。 宰夫買見她否認了,松了口氣:“如此便好。君上若是體有不適,必會告知,既一切安好,以臣之見,君夫人大可不必親自過去。君夫人縱然不出關,但此去依然路途遙遠,君夫人前些時日奔波辛勞,如今好容易得以歇一口氣,以臣之見,還是居于宮中,靜候君上捷報歸來便是?!?/br> 阿玄出神了片刻。 那天晚上的那個夢境,清晰的便似發(fā)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阿玄仿佛能感覺到白鹿從她面前騰躍而過時帶出的那陣拂面微風,庚敖頭疾復發(fā)倒地時看向她的那一眼,即便到了此刻,依舊還是能在她眼前清晰浮現(xiàn)。 他已有些時候沒再犯頭疾了,為了穩(wěn)妥起見,此次他身邊也跟隨了一個由她手把手教過如何應對突發(fā)的醫(yī)士,而且,還有他親筆寫來的報平安書。 他應當是無礙的。 但是自從做了個這個夢,不知為何,阿玄心里便開始不安,隨著時日過去,這種不安之感非但沒有消除,反而愈發(fā)縈繞不去,甚至,連數(shù)日前收到的來自他的那封書信都不能叫她安心下來。 “正是因了國都已安定,我可去往西華關了,這才將你召來與你商議?!卑⑿?,“我也無事了,與其在宮中枯等,不如去那里等他消息。這里一切,便全都托付你了?!?/br> 她面帶微笑,語氣也頗是尋常,但宰夫買卻聽出了她話下的堅決之意。 這些時日,與這位君夫人一道經(jīng)歷了這接二連三的變故,宰夫買知她看似柔弱,實則意志堅韌,絲毫不遜男子,知她定不會聽自己勸了,亦有感于她對國君的記掛,沉吟了下,道:“君夫人既定下了,臣便遵照。為君夫人安危起見,還請君夫人在西華關等候君上為宜。” 阿玄笑道:“我知曉。多謝宰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