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關(guān)欣怡側(cè)過頭,抬手捂住他的嘴,俏目含怒:“沒成親之前,你給我老實點!” 沒親成就不能親了嗎?江沐塵暗道了聲可惜,抓住她的手,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其手心親了下。 手心處傳來的癢意令關(guān)欣怡整個人感到發(fā)麻,用力抽回手,將發(fā)熱的掌心在裙擺處狠狠擦拭著,俏目恨恨地瞪著他:“沒想到你居然這么不正經(jīng)!” 江沐塵見她嫌棄他的樣子,眉心跳了跳:“我娘說在喜歡的姑娘面前可以不正經(jīng),男人太過正經(jīng)會不討女子喜歡。” “你娘說的?何時說的?”關(guān)欣怡很驚奇,突然覺得江沐塵的娘很有意思,與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咳了一下,江沐塵神色不自然地別開目光,沒告訴她這是之前他寫信請教母親如何討女子歡心時對方的回復(fù)。 他娘以“過來人”的身份教他如何接近喜歡的女孩子,不然以他正經(jīng)木訥慣了的性子,最近幾次哪里會在面對關(guān)欣怡說那么多rou麻的話?只靠以前自楊少白那里聽來的“經(jīng)驗”,他還真不太敢放得開。 “怎么不說?你是拿你娘當幌子呢吧?”關(guān)欣怡很欣賞美男不自在的一面,眼中滿是促狹。 江沐塵懲罰似的用力捏了捏她手指,佯裝生氣:“女人,你話太多了!” “哈哈。”關(guān)欣怡很少這般放開地笑,此時實在是被他別扭的模樣逗得不行,沒想到眾人眼中風(fēng)光霽月般的縣太爺也有如此可愛別扭的一面。 沒親到芳澤,還被佳人笑,江沐塵頗為氣餒,將笑得正開心的某人攬至桌前道:“別笑了,坐下歇歇。” 關(guān)欣怡坐下來,看著在她對面坐下的男人:“從你的只言片語里,感覺得到伯母是很寬容很有意思的長輩,子女都這么大了還能維持這般灑脫幽默的性子,想必江家整個的氛圍都很好?!?/br> 聽她夸自家,江沐塵眉尾立刻揚起,點頭:“我家確實不錯,沒有亂七八糟的瑣事,家父只有家母一人,不曾納妾,家中沒有庶子,只有我與我大哥兩人,因家父是幼子,祖父祖母不習(xí)慣京城的生活,便與大伯一家回到老家過日子,是以我家人口很簡單,為此大嫂嫁入江家以來不知羨煞了京城多少人家?!?/br> 江家原來這么好?與她以前想象的洪水猛獸樣子完全不一樣??!關(guān)欣怡驚訝地睜大眼睛看著他。 “所以你無須擔(dān)心過門后在江家會過得不自在,可能會令你感到困擾的是京城其他人家對你的看法,不過就像不久前我說的,以后我們成了親也很少留在京城,去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任職,哪怕只是作一對小小的縣令縣令夫人也自在的很?!苯鍓m對以后的自在生活極有自信,笑著將糕點推到她面前。 關(guān)欣怡也懶得再說類似“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會嫁給你”的話,她都被他占了那么多便宜,如果不是存了想嫁他的心思,又怎么會屢次三番給他動手動腳的機會? 兩人又說了會在外人聽來沒什么意思但他們自己卻覺得很有情調(diào)的話,江沐塵突然道:“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有幫夫運?” “什么?” 江沐塵唇角噙著溫和的笑,寵溺地看著她:“安家及李潛的案子完成的如此順利你可是功不可沒,有你在的公堂上我都輕松的很,這難道不是有幫夫運?” 關(guān)欣怡長這么大還沒被除了爹意外的男人用這般寵溺的眼神看過,在被他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之時隱隱還有絲甜意,為掩飾不自在她端起茶杯斂眸喝茶,輕咳了下后將近來她考慮的事說了:“我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以正式狀師的身份給人打官司,經(jīng)過李潛這個案子后我爹也反省了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覺得很多事都有不對的地方,為防再出現(xiàn)于二那等為報復(fù)而作假證陷害他的情況,他在考慮收手,正好我接他的班。” 江沐塵認真聽完,道:“你想做什么盡管去做,如果過程不順利及時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br> 關(guān)欣怡挑了挑眉:“如果以后我真作了狀師,可就會一直上公堂給人打官司,你此時不排斥,以后我女狀師的身份怕是要被很多人詬病,等……” 江沐塵知道她要說什么,打斷了她的話道:“別人可能一時對你的身份有偏見,但時間久了,你打的每個官司都是為了幫人救人,這是好事,只要不忘初心一心為了公正而辯,我相信百姓們眼睛都是雪亮的,再說輿論這種東西關(guān)鍵時刻可以適時加以引導(dǎo),這些事就交給我來cao心,你只管做你喜歡的事便是?!?/br> 他的意思是她只管憑心意去做,其它一切瑣事都有由他來解決? 關(guān)欣怡相信他說到便能做到,臉上立刻蕩起笑意來,哪個女人不希望有人能無條件對自己好?沒有誰愿意遇事都闖在前面抗風(fēng)抗雨,會那樣做只是因為沒有合適的人替她擋在前面而已,而現(xiàn)在有能力又愿意對她好的人出現(xiàn)了! 見她心情不錯,江沐塵臉上也揚起愉悅的笑意,暗嘆娘親高見! 前一次的家書中江母在最后曾囑咐他:兒啊,遇到喜歡的女子,一定要抓住機會表現(xiàn)!不但要多做還要多說,咱堅決不做那種做了好事佳人卻不知情的笨蛋,做了的事不但要說,還沒做但準備做的事同樣要說!佳人一感動,憑著我兒的人品相貌,還愁心上人成不了你媳婦兒? 原本剛看到這些話時他還不太在意,此時見關(guān)欣怡高興感動的模樣,暗嘆姜還是老的辣,以后多聽娘的話總沒錯! 兩人在一起,感覺沒做什么也沒說多少話,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臨近晚飯時,關(guān)欣怡先回去,江沐塵后離開,這樣做是不想引人側(cè)目,畢竟若關(guān)欣怡以后真走狀師的路子,被人看到與江沐塵關(guān)系過近不是好事。 往回走時,如意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每隔一小會時間便偷瞄一下自家小姐的臉。 “你看什么?”關(guān)欣怡側(cè)頭問。 “奴婢想知道小姐在那里與……友人做了什么,但知道問了小姐會發(fā)怒,于是只能憋著?!比缫庹f完后一臉期待地盯著主子的臉,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小姐會主動說了吧? 關(guān)欣怡斜睨了她一眼,注定要讓她失望了:“你很了解我,就這么繼續(xù)憋著吧?!?/br> 如意:“……” 快到家時,身后突然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兩人回頭一看,居然是張暮。 “張大哥?”關(guān)欣怡見張暮目不斜視往前跑的樣子很詫異,一看便知有急事。 張暮聽到呼喚聲才發(fā)現(xiàn)關(guān)欣怡主仆,顧不上開心,腳步不停地留了句“木圍坡有情況,我先走一步”就飛奔著跑遠了。 “土匪大哥一路跑來居然沒發(fā)現(xiàn)小姐,被小姐叫了也沒停,看來木圍坡那里事情不小??!”如意立刻下判斷。 木圍坡有顏涼和張暮這兩個均幫過自己很大忙的朋友在,關(guān)欣怡絕不能坐視不理,馬上道:“你回去看看江大人還在不在,通報他一聲,然后回家告訴我爹他們我要晚會再回去!” 關(guān)欣怡說完就快步離開,如意想跟上去,但也知道事態(tài)緊急,跺了跺腳后忙回頭向茶樓跑去。 關(guān)欣怡在有人的地方只是快走,等到了無人的小路上則開始跑起來,慶幸她平日里習(xí)慣穿簡單利落的衣服,不然此時還真不便去木圍坡。 等關(guān)欣怡趕過去時,發(fā)現(xiàn)在木圍坡的山角下圍了一圈人,看情形像是剛有過一場惡戰(zhàn),地上躺了很多人,站著的人中她好幾個都認識,除了顏涼、張暮及木圍坡的匪眾外,楊少白及黃興居然也在! “你怎么來了?”顏涼見到關(guān)欣怡過來,柳眉一擰。 “顏jiejie,發(fā)生什么事了?”關(guān)欣怡警惕地看了眼黃興身邊站著兩名拿刀的侍衛(wèi),手立刻探向腰間將鞭子解了下來。 張暮看到關(guān)欣怡過來原本眼睛一亮,待聽她問顏涼話才意識到佳人是為了大當家而來,“自作多情”了的他眼睛又黯了回去。 黃興見到關(guān)欣怡也來了,抹了把滲出汗的額頭yin、笑出聲:“又來了位美人,自本官來到青山縣就覺得你們兩人長得最為可人!兩位美人若愿意跟隨本官,回了京城本官保你們過富貴日子!比窩在一個小小的青山縣作女土匪和小狀師的女兒有前程得多!” “本姑娘確實想過富貴的生活,但前提是提出這個建議的人必須是美男子才行,否則還不如留在小小的青山縣有意思!”關(guān)欣怡毫不客氣的話一說出口,楊少白及木圍坡的土匪們均哈哈大笑。 “你!”黃興肥臉立變,怒道,“你們敢這么囂張不過是仗著本官欣賞,凡事都要適可而止,惹毛了本官有的你們受的!” 關(guān)欣怡簡直要吐了,什么“你們敢這么囂張不過是仗著本官欣賞”,他是有多大的臉說出么讓人惡心的話? 楊少白臉色也不好看,擋在顏涼身前遮住黃興惡心的目前道:“我說黃大人,喜歡權(quán)和勢的女人確實很多,為了這兩樣而不在意你丑陋面容和五短身材的女人也不少,但不代表所有女子都這般,恰好你眼前的這兩位就是更注重男人外表的,你就認命吧,再鬧下去……” “呸!”黃興很惱火,手一招命令身旁侍衛(wèi),“給本官教訓(xùn)這個姓楊的!” 兩名侍衛(wèi)只受了些輕傷,聞言拔劍便向楊少白砍去。 楊少白身形敏捷地躲開,怕刀劍無眼傷到顏涼等人,將兩人引到遠處,因著那兩位侍衛(wèi)功夫極好,以一敵二他很吃力。 顏涼眉頭不自覺越皺越緊,在楊少白胳膊不小心被劃了一刀后對張暮怒道:“你還愣著干什么?” 張暮被兇得一愣,莫名地看了眼大當家,帶著一臉不解沖上去幫楊少白,一邊打一邊腹誹女人果真善變,他是因著了解大當家討厭楊少白的心思才一時間沒有上前幫忙,誰想沒討到好還被罵了! 黃興看著站在一起的兩名女子,怎么看怎么覺得好看!各有各的美,他都想要! 今日帶了很多侍衛(wèi)過來,連同近日自京城趕過來的護衛(wèi)全帶來了,原本只是想給木圍坡一個教訓(xùn),誰想親眼見到這個女土匪后,發(fā)現(xiàn)她居然這般美貌! “本官乃朝廷命官,以后黃家有說不清的富貴!男人長得好看有何用?財和勢才最重要!那個城南頭賣豆腐的待嫁丫頭起初表現(xiàn)得像貞潔烈女一樣,待讓她見識了取之不盡的金銀珠寶及綾羅綢緞之后還不是任本官予取予求?”黃人說著說著便目露邪光走上前,肥手下意識地伸出去想摸關(guān)欣怡的臉,眼看就要碰到時一粒石子突然飛過來正中他的手心,疼得他“嗷”的一聲抱住手怒罵,“哪個王八羔子敢偷襲本官!” 江沐塵的聲音就在此時傳了過來,只是將黃興的話顛倒了下順序:“本官打的是哪個敢偷襲的王八羔子?” 第58章 很不對勁 “姓江的!”黃興見到江沐塵有如見到仇人,小眼睛迸發(fā)出nongnong的厭惡與惱恨,“你一次次地都不將本官放在眼里,是仗著自己家大勢大就無法無天了嗎?回京就參你一本!” 江沐塵走過來,不著痕跡地打量了番關(guān)欣怡,見她無事才放下心來,至于楊少白及張暮那邊根本無須他cao心,兩人聯(lián)手已經(jīng)占了山峰。 “黃大人,你身為朝廷命官,代天巡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天子!而你仗著自己官員的身份都做了什么?縱容屬下欺壓百姓,自己又隨意擄掠女子婦人,這難道是陛下讓你巡獄的本意?你辜負陛下的信任,惡意抹黑天子形象,簡直其心可誅!”江沐塵走至黃興面前停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本人所做一切事都是以百姓的利益為先,不怕你參我,但你自來到青山縣后的所作所為早已被我記錄在案,不是只有你能參我,我也可以彈劾你!” 江沐塵早已不在黃興面前自稱“下官”,還能稱對方一聲“黃大人”已經(jīng)很給對方面子了。 黃興臉色變了變,挺直胸膛仰視高他大半頭的江沐塵,色厲內(nèi)荏地大吼:“有本事你就去告,看老子怕不怕你!” 江沐塵懶得再理他,轉(zhuǎn)身看向楊少白那方,見他與張暮已經(jīng)將對方打得連連敗退,便收回目光看向顏涼,指著地上或暈或傷重□□的一干人等問:“這次又是因為何事發(fā)生打斗?” “黃大人對本寨主曾打傷其侍衛(wèi)一事耿耿于懷很久了,這等事每隔幾日便會上演,每次都徒勞而歸,這一次與之前每一次都不同,他親自來了不說,還帶了比以前多了幾倍的侍衛(wèi)過來攻寨!”顏涼自遠處打斗的幾人身上收回目光冷聲回道。 一旁的土匪兵大聲補充:“姓黃的狗官還色、欲熏心,企圖對大當家不敬!” 黃興聞言差點沒氣死,這群小土匪當著他的面都敢喊“狗官”,這是有多不將他放在眼里? “我們大當家天香國色,豈是這等豬腸肥腦的丑八怪肖想得了的?” “對!拜倒在我們大當家石榴裙下的男子多的是,要選也得是楊師爺那般的俊俏小哥兒才是!” “可是楊師爺雖長得好看,咱們大當家依然不喜歡啊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怎么辦?!?/br> 土匪兵們你一言我一語地亂說,正處于酣戰(zhàn)中的楊少白一分心,差點被敵方砍刀削去胳膊,被張暮緊急時刻拉離險地他才沒中招。 “你不要命了!”張暮救完人后惱怒地對楊少白大吼。 楊少白后怕地一抹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感激地道:“多謝張土匪相救,大恩大德小弟記下了!” 這次楊少白再不分心,集中全副注意力與張暮聯(lián)手將連連敗退的兩名侍衛(wèi)打倒在地。 “他娘的,真想一劍解決了他們,免得這幫狗賊三五不時地便來搗亂!直賊……”張暮提著帶血的劍往回走,正罵得歡時目光突然掃到關(guān)欣怡亭亭玉立的身影,說到一半的話立刻止住,方臉脹得通紅,前一刻還兇巴巴罵人的土匪立刻變成腆著臉笑得一臉無害的憨傻男人。 這變臉速度看得楊少白直翻白眼,上至眉毛下至嘴角均寫滿了對張暮的鄙夷之情,正不屑地嗤之以鼻時目光突然對上顏涼冷淡的眼神,一個激靈之后馬上露出自認非常瀟灑帥氣的笑臉,其變臉速度比之張暮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楊少白這沒出息的樣子,江沐塵搖了搖頭,目帶嫌棄地看了眼他身上沾著的血漬,問:“受傷了沒有?先回縣衙去換身衣服,記得上藥。” 楊少白沒立刻回去,隱含期待的眼睛望向顏涼,眼中的意思很明顯,他想去她寨里換衣服順便休息。 顏涼沒看他,自然沒看到他的眼神渴望,當然,就算看到了她也不會答應(yīng)就是了。 “那我先回去了。”楊少白又看了看顏涼,佳人理都沒理自己,只能無奈離開。 黃興見帶來的手下一個個全被打趴下了,沒有一個能再站起來保護他的,再橫的人,沒有手下護著他也不敢在土匪窩前為所欲為,黑著臉恨恨地放狠話:“真是好的狠?。√锰每h衙與土匪勾結(jié)對付我一個人,聯(lián)手將我的侍衛(wèi)打成重傷,這已非第一次!就沖這一點,陛下知道了這件事后你們也別想有好果子吃!” 侍衛(wèi)們均受了重傷,短時間爬不起來,于是黃興只能一個人走了。 黃興再怎么招人恨也是京官,如果在青山縣出了事于自身脫不了責(zé)任,江沐塵招了下手,立刻便有隱在暗中的暗衛(wèi)跟在黃興身后保護著他離開。 江沐塵看了眼地上不下三十名的黃興侍衛(wèi),皺著眉道:“那姓黃的來歷很大,為了以后日子安穩(wěn),顏大當家最好別讓這些人死了。” “謝江大人提醒,本寨主曉得輕重?!鳖仜稣f完后,轉(zhuǎn)頭對身旁的土匪兵命令道,“去讓大夫配些傷藥拿下來。” “是?!?/br> 關(guān)欣怡見事情很快解決了,松了口氣,將鞭子收回腰間,對顏涼道:“顏jiejie你這邊還有事要處理,我先不打攪了,等你不忙了咱們再聚。” 顏涼這邊確實暫時脫不開身招待她,點了下頭,冷艷的臉上涌上一抹暖意:“今日你能趕過來,我很感激,過兩日我們姐妹再好聊聊。” 關(guān)欣怡有些不好意思:“瞧你說的,我什么忙都沒幫上,還感覺不好意思呢?!?/br> “有時看一個人的心意如何,不是靠幫了多少忙的?!鳖仜鲆馕渡铋L地說完后拍了拍關(guān)欣怡的肩,將她推到離江沐塵幾步遠的地方道,“我這個meimei就有勞江大人送回家了?!?/br> 張暮聞言立刻跳起來,大聲道:“關(guān)meimei是因著聽了我的話才緊急趕過來,應(yīng)該由我送她回去才對!” 看了眼他身上沾上的凌亂血漬及還往外滲血的胳膊,顏涼眉頭一皺:“你這副樣子怎么送人?” 張暮低頭一看,立刻不說話了,這副樣子走在街上實在不合適,進關(guān)家更不合適,他有些幽怨地看著關(guān)欣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