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說后悔太無力,說心疼又很蒼白?!彼吐曊f著,用溫柔得讓畢禾差點落淚的力度吻了上來,“小禾,謝謝你回來?!?/br> 這不是他倆第一次唇對唇的親吻,確實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親吻。 畢禾有些不知所措:“你、你不要太難過,我真的過得挺好的?!?/br>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除了很想你?!?/br> 剛說完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是薛嶠翻了個身將他壓在了身下。 畢禾看見他的眼睛里全是自己。 “我有點想哭?!碑吅陶\實道,“其實看你在節(jié)目里說我是初戀的時候,我高興瘋了,根本沒想過是不是節(jié)目效果,也沒想過會不會你說得根本不是我,就是覺得機會來了,我又能見你了。” “不會有別人?!毖?,“永遠都只有你?!?/br> 畢禾恢復了笑嘻嘻的樣子:“白月光?” 想想以前的他,還是很適合這個屬性的。 薛嶠卻搖了搖頭,很溫柔地看著他笑:“你真要把自己比作月光的話,我就是兔子精,被月亮照著才能活的那種。” “什么亂七八糟的。”畢禾伸手捏他的臉玩,“虧你還是文化人?!?/br> 薛嶠等他玩夠了放了手才又認真道:“小禾,說什么愛你情深似海,我自己都不敢當,但是我的確和你一樣,不管生活過成什么樣子,都一直在等著再見的這天?!?/br> 畢禾原本還笑嘻嘻的,這時一下就紅了眼睛,摟著他的脖子道:“怎么辦啊,你怎么這么好,我太喜歡你了。” 薛嶠低頭又吻他,這一次溫柔中更多了一些道不明的情緒,畢禾的手抓著他的脊背,任由他從他的唇吻到下巴,又吻上脖頸,一路向下。 這時間有千般美萬般好,可你卻是我唯一念念不忘的那一點月光。 第52章 男神服務 裹著羽絨服的畢禾打了個噴嚏。 秋秋連忙把熱水杯塞給他:“就說了讓你別上來吧, 不聽嶠哥言,吃虧在眼前。” “我一個人待著無聊嘛?!碑吅坛槌黾埥聿亮瞬帘亲? “沒那么嬌氣?!?/br> q市的山上不僅氣溫低,風還大, 攝像機前的演員吹得假發(fā)都要飛了, 畢禾這種閑雜人等倒是還可以和秋秋一起蹲在棚子里取暖。 他這今天一直在劇組陪薛嶠, 也不想自己出去玩,干脆在薛嶠拍戲時跟著上山來湊熱鬧, 薛嶠和秋秋口徑一直, 說的畢禾還是公司派過來的臨時助理。 薛嶠這天拍得很順利, 好多場都是一條就過了, 見他一下戲,秋秋立刻動作熟練地沖過去給他披上大棉襖。畢禾也抱著暖手袋和熱水杯跟在后面。 男神穿個軍用大棉襖也還是男神, 還心情很好地隨手捏了捏畢禾的臉。 “快喝水。”畢禾催他, 又打了個噴嚏。 薛嶠皺了皺眉,輕輕推了推他往背風處走:“別站這里?!?/br> 他也沒接水杯, 而是塞回了畢禾手里。 畢禾吸了吸鼻子:“你拍完了嗎?” “四點還有一場?!毖舆^暖手袋捂了捂凍得僵硬的手, “冷不冷?先回去?” “等你一起?!碑吅痰皖^看了看時間, 還有十分鐘就是四點了。 薛嶠拉過他的手, 握在自己手里一起放在暖手袋上,畢禾一個哆嗦,下意識看了看周圍。 “沒事?!毖嫠炅舜晔种? 笑道, “沒有這么敏感?!?/br> 畢禾回頭一看, 果然工作人員都各忙各的,根本沒有閑心往這邊看,而秋秋早已轉過身去用后腦勺對著這邊。 他小聲問薛嶠:“你是假的一線吧?一點都不眾星拱月。” “工作而已,排場并不是必須的?!毖牧伺乃念~頭,“把熱水喝了,別感冒。” 畢禾咕嚕咕嚕喝了幾口水,薛嶠坐在他身邊溫了一遍臺詞,沒一會兒就被場記請了過去。 這場戲似乎比較重要,秋秋拿著手機湊在導演附近拍監(jiān)視器的畫面,她得將薛嶠這一段的表現錄下來,等薛嶠自己來看哪里需要改進。畢禾抱著熱水在她旁邊看了會兒熱鬧,又覺得自己這個無關人士挺礙事的,放下熱水跑去找洗手間。 山上倒是有公共洗手間,又小又破的那種,門的設計還很不科學,畢禾剛推開門,里面就傳來一聲悶哼。 畢禾嚇了一跳,連忙閃進去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這洗手間的結構挺奇葩的,大門向里開,而洗手臺卻在門后不遠,剛才畢禾那一推門多半是撞到人了,幸好他并沒有用多大力。 但被撞的人卻捂著眼睛,久久地沒有抬起頭來。 “你你你你怎么樣?”畢禾有些慌了,他雖然是個三天兩頭打群架的流氓,對著正常人還是很有公德心和責任感的,“我撞到你哪兒了?哪里疼嗎?” 那人輕輕吸了口氣,這才抬起頭來,雖然還是捂著一只眼睛,卻淡定地對畢禾擺了擺手:“謝謝,我沒事?!?/br> 畢禾這才看到他的臉,當下也是愣了愣——這人身高身形都和他相當,身上穿著戲服,畢禾十多分鐘前才見過他——今天也在山上拍戲的喬明希。 “不好意思啊?!碑吅踢B連道歉,“真沒事嗎?你的眼睛……” “沒關系,就是美瞳掉出來了?!眴堂飨5ǖ胤畔率?,他臉上還畫著戲裝,整個人都像冰雕的一般,只有一只眼睛是深邃的藍色,另一只卻卻是自然的黑子,關鍵眼眶還紅通通的,十分破壞美感。 畢禾嚇了一跳:“美瞳都撞出來了還沒事?!” “啊……不是?!眴堂飨_B忙解釋,“我本來就是在摘美瞳的。” 見畢禾一臉呆滯地盯著自己,他笑了笑用手指撓撓自己的臉頰,看起來有些靦腆:“戴太久了眼睛不太舒服,想著取下來休息一下?!?/br> 原本覺得是很小的事便不好意思麻煩妝發(fā)師,沒想到正取到一半被撞得手一抖,美瞳片滑出眼眶不知掉去了哪里。 他想著便看了一眼洗手臺,早已沒了小小美瞳片的影子。 畢禾也看到了他的動作,窘迫道:“抱歉啊。” “沒關系?!眴堂飨5?,“這個還有很多的。” “那你眼睛還好嗎?”畢禾看著他紅紅的眼睛問。 喬明希面上浮現起一絲煩惱的神色來:“沒感覺,就是一會兒大概要麻煩妝發(fā)師了?!?/br> “我我我我我?guī)湍憬忉尅!碑吅痰溃笆俏业呢熑??!?/br> “不用的,我說過沒關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眴堂飨Uf到這里笑了笑,那笑意其實很淡,卻有安慰的意味,“我回去了,別在意。” 他說著卻沒有動作,一雙眼安靜地看著畢禾,像是在等他說話。 畢禾反應過來:“啊,好的,好的?!?/br> 喬明希于是對他點了點頭,轉身拉開門走了。 畢禾等門關上還站在原地,良久才反應過來揉了揉頭發(fā),啪地給自己打了個標簽—— 畢?冒失鬼?禾。 回到劇組的時候,鏡頭那邊的薛嶠正在掉威亞。 為了還原里恒朔削瘦修長的身形,薛嶠的戲服里沒有加任何衣物,此刻還不知是為了吊威亞方便還是劇本要求,原本穿著的外衫也脫了,看著是很豐神俊朗沒有錯,卻也很冷。 畢禾抱著胳膊哆嗦了一下,跑回棚子里找工作人員拿了電熱水壺,蹲在插線板邊上燒水。 吊威亞的拍攝難度是平時的好幾倍,就算薛嶠運動神經發(fā)達而且身姿儀態(tài)都很帥氣,也總有這樣那樣的原因需要重來,那邊一遍一遍地拍著,畢禾就抱著熱水杯和暖手袋在邊上伸著脖子等。 他附近蹲著同樣在等自家演員下戲的其他助理,個個都裹著厚外套縮著脖子,十足的保姆模樣。 畢禾看了看他們,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和他們一模一樣,再也不是筒子樓小白龍。 但是他一點也不在意,甚至有點想樂。 寂寞地帥氣和幸福地丑著,當然是選后者??! 況且他也不是薛嶠的保姆,秋秋老媽子才是。 畢禾在心里揚天長笑。 有些事是天注定的。 就只看當天晚上薛嶠什么事都沒有,畢禾卻反而凍感冒了這一點來看,體質差異巨大的兩個人在日后的某些不可描述的事上處于什么位置便不言而喻了。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此刻畢禾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像一個白皮黃餡的餃子——目光幽幽地看著薛嶠在面前走來走去。 “為什么你一點事都沒有?”他很不滿。 明明耗費大量體力和精力工作了一天的是薛嶠,病倒的卻是他? 畢禾很喪氣,給自己換上畢?弱雞?禾的標簽。 “你本來就剛出院,這邊跟北方差異又大?!毖屑氄{好空調溫度,又用兩個水杯來回倒騰著將熱水降到合適的溫度,倒出感冒藥在畢禾面前蹲下,“吃藥?!?/br> “我突然想起你有一個表情包?!碑吅萄鲱^吞了藥才道,“就是吃藥那個,太逗了?!?/br> 他說的薛嶠倒也知道,是粉絲在《老友公寓》里截的一張圖,其實他表情挺平常的,就是眼神看起來特別關愛智障,所以被p上了“乖,吃藥”的文字。 薛嶠想到這個自己都忍不住樂:“我都不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時候的事,我一直以為我還挺——嗯,‘暖男’的?!?/br> “暖男多沒意思啊,你沒看你粉絲都吵著要你演反派么。”畢禾這段時間沒事就捧著電腦混薛嶠的微博和相關論壇,跟著樂呵呵地霸占超級話題和熱門貼子,儼然已經是一朵腦殘粉,“天天都在你微博下面喊——‘老公正面上我’!” 他模仿小女孩的聲音喊得惟妙惟肖,面部表情極其豐富。 喊完卻見薛嶠正一臉笑意地盯著自己。 “正面——什么你?”薛嶠拖著話音慢吞吞道。 畢禾一愣,一掌拍他臉上:“你猜!” 拍完就抱著被子往床另一邊爬。 薛嶠樂呵呵地抓住他的腳踝,把人拖回來在懷里抱了抱:“好了別鬧了,好好休息。” “你有毒啊?!碑吅棠槺粣炘诒蛔永?,伸出一只手表示抗議,“什么暖男,全是假象?!?/br> “那你也退不了貨了?!毖χ阉哪樥瘸鰜?,按進枕頭里躺好。 “睡不著?!碑吅陶0椭劬Φ?,“要男神□□服務?!?/br> 薛嶠干脆拒絕,聲音里滿是揶揄:“想得美?!?/br> 畢禾就見他真的站起了身:“真的拒絕?。磕阋ツ膬??” “洗澡。”薛嶠笑著挑了挑眉,“男神□□服務第一步。” 畢禾一揚手用被子蓋住了臉。 薛嶠愉快地笑起來,不一會兒畢禾就聽見洗手間傳來了嘩嘩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