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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修真界依然有我的傳說在線閱讀 - 第90節(jié)

第90節(jié)

    平時,他很少來這窮鄉(xiāng)僻壤又無油水可撈的棗子村,今日只是恰好路過,見村民圍在一處,便順道過來瞧瞧。

    他淡淡地掃了眾人一圈,見大多村民都害怕地跪在地上,身體不住顫抖,唯有不遠處一個青年道人牽著個孩子,站得筆直不說,還敢直視他!

    趙學毅心中不喜,但他畢竟不算正經(jīng)官身,別人不拜他,他也沒理由大動肝火,何況又是個道士……

    于是只陰測測地剜了道人一眼,嘴里涼涼道:“yin乃刑律中的二等罪,此等yin婦不受懲戒,你們是想與她一塊兒受天罰嗎?”

    姜寡婦的兒子想要求情,卻被幾位村民捂住嘴,牢牢壓住。他們同情姜寡婦,但卻不敢違抗刑監(jiān),只能護住小男孩,不讓他去送死。

    見狀,姜寡婦朝著村民感激一笑,笑容中很有幾分凄慘,她站了起來,冷冷看了眼趙海子,隨即猛沖向最近的一棵大樹,竟是要尋死!

    大多村民撇過臉不忍看,就連趙海子都低下了頭,然趙學毅卻道:“都給我睜大眼睛看仔細!不尊刑律者,是什么下場!”

    “砰——”

    一聲悶響……姜寡婦倒坐在地上,屁事沒有。

    四下無聲,就連她兒子都停止了掙扎,眼底盡是茫然。

    他剛剛……好像……看見了……一片水幕忽然出現(xiàn)……他娘撞了上去……然后……被彈了回來?

    如此神奇的一幕,讓不少村民狂揉眼睛,趙學毅也是一臉懵逼。

    片刻后,趙學毅終于回過神,一眼找到要懟的人,“是你!是你對不對?”他指著唯一不鳥他的道士怒道:“你想做什么?竟敢挑釁陳國律法!挑釁國師!”

    所有人的目光隨之一轉(zhuǎn),被指著鼻子罵的人,竟然是飛花山上那個樂于助人的小道士。

    ……小道士,居然是神仙嗎?

    村長虎軀一震,手忙腳亂地朝著景岳連磕了幾個頭,他可一輩子也沒見識過神仙手段??!其余村人也反應過來,同樣叩拜不停,口中喃喃道:“神仙啊,這是真的神仙啊……”

    趙學毅心中發(fā)慌,強自鎮(zhèn)定道:“哪里來的野道士,也就騙騙無知的鄉(xiāng)野村民,一點點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啊——!哪兒來的扁毛畜生!”

    村民們驚恐地發(fā)現(xiàn),一只長得像幼雞的小藍鳥飛上刑監(jiān)的頭,正朝著他一陣亂抓,為他臉上添了好幾道口子。

    趙學毅怒火中燒,暴吼一聲:“請?zhí)炝P!”

    法隨言落,一股威壓籠罩全村,所有村民被壓得匍匐在地,有些甚至已口吐白沫。

    但景岳和秦燕支毫無動靜,就連藍鳳也沒停爪,依舊在趙學毅頭頂肆虐。

    趙學毅又痛又慌,終于開始害怕,他見那道人一揮袖,天地氣勢一頓,所有威壓驟然散去。

    隨即,道人直直盯著他,一字一句道:“裝神弄鬼!”

    作者有話要說:

    胭脂:人設(shè)崩了

    嘰嘰:作話里早就崩了

    胭脂:……有道理,還是放飛吧

    ———

    景景:有點擔心傻兒子恢復記憶自己要被滅口

    胭脂:不會,我選擇其他的封口方式

    景景:比如?

    胭脂:不可細說,總之是這樣那樣的各種方式

    第77章

    景岳牽著的小手突然多用了幾分力,一低頭,就對上秦燕支崇拜的眼神……滋味嘛,羞恥中還有一點爽?

    剛才那股威壓一降下,他就感應到其中蘊含了微弱的一國法度之力,可他和秦燕支并非陳國人,又同屬天外來者,這一點點法度之力對他們毫無影響。

    他注意到威壓降臨前趙學毅取出了一方小印,估計就是傳說中的監(jiān)察印,那法度之力應該就封在印中,否則趙學毅一介凡人,又如何能使出修士的手段?

    對,所謂法度之力,其實是借助靈力來引動,這哪里是天罰,分明是人在作怪,想來,多半是那位國師了。

    景岳漠然地看著趙學毅,仿佛看著一?;覊m,“原來這就是天罰?看來奈何不了我?!?/br>
    所有村人都回過神來,他們心有余悸地四下張望,好像……真沒事了?于是,一道道炙熱的視線燒向景岳——若剛剛的水幕只意味著小道士是神仙,如今小道士一袖揮退天罰,那簡直就是……就是天帝!

    國師創(chuàng)造的天罰可讓人筋骨斷裂,神智失常,卻被小道士輕描淡寫地化解,能比大羅護法轉(zhuǎn)世的國師還要厲害的,不是天帝是什么?!

    早已被養(yǎng)肥的藍鳳晃悠悠回到景岳肩上,得意洋洋道:“打臉了!打臉了!景景好久都沒有裝逼打臉了!嘰嘰都已經(jīng)按耐不住,親自動爪了!”

    景岳忍住白眼的欲望,今日他之所以會出手,一來是動了惻隱之心,二來,他想在陳國建立小寒云宗,并將小寒云宗發(fā)展起來,就不允許有修士在陳國搗亂。

    小寒云宗才是陳國今后唯一的國教,唯一的信仰,涉及道統(tǒng)之爭,他一步也不能退!

    那么,小寒云宗的崛起之路,就從棗子村開始吧。

    他沒有搭理被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的趙學毅,而是看向仍跌坐在地的姜寡婦,明知故問道:“你為何要尋死?”

    姜寡婦木愣愣地抬頭,嚅囁道:“民婦怕牽連村人?!?/br>
    景岳:“那你可有罪?”

    姜寡婦毫不猶豫地搖頭:“民婦無罪?!?/br>
    景岳:“既無罪,何談牽連?看看你的兒子,你若死了,他怎么辦?”

    姜寡婦含淚望向被村人抱著的兒子,見對方眼睛腫成核桃,眼底的驚惶和絕望凝成一把尖刀刺入她的心,幾乎讓她窒息!她猛地爬起來朝對方?jīng)_去,大哭道:“桂生,是娘對不起你!”

    母子倆抱頭痛哭,不少村人也跟著紅了眼眶……然后,趙海子就倒了霉,被村民們綁了起來,留待處置。

    等大家情緒緩和,景岳招了招手,“桂生,你來?!?/br>
    桂生有些畏懼地靠近,他雖知道這位仙長不會傷害他,但對方可是天帝呢!他連皇帝都沒見過,居然見到了天帝!

    景岳不知他在想什么,只將一只手撫上桂生發(fā)頂。

    片刻后,他道:“桂生,你可愿意與我上山,入我宗門,隨我修道?”

    桂生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我愿意!”等說完才想起他娘,于是遲疑道:“可、可我還要照顧我娘……我、我不能隨您上山了。”

    景岳:“你娘一起便是?!?/br>
    正好,有人幫忙做飯打掃了!

    姜寡婦沒料到她也能跟去,激動得“噗通”跪地,磕頭道:“民婦愿服侍仙長?!?/br>
    她這一下倒是提醒了景岳,他見村子里的人都還跪著,忙道:“好了好了,都起來吧,地上挺涼的?!?/br>
    村民不敢違逆“天帝”的命令,你攙著我,我扶著你,相繼站了起來。

    村長怯怯道:“仙長,您真要帶桂生母子上山嗎?”

    景岳點頭,“桂生有仙骨?!?/br>
    他剛才一探,雖不知桂生靈根幾何,卻能感知對方有修仙的資質(zhì)。如今他們小寒云宗缺錢又缺人,能拐一個上山是一個。

    想了想,景岳掏出一枚補血丹交給桂生,算是見面禮。

    村民們都艷羨不已,這可是仙丹啊,桂生母子的命也太好了!說不得下次再見,就都是神仙了!

    哪知桂生接過了補血丹,卻緊張地問道:“仙長,我能把仙丹送人嗎?”

    村長心一抖,害怕天帝要生氣,忙道:“桂生!瞎胡說什么呢?仙長,您別跟這孩子計較。”

    景岳擺擺手,問道:“你要送給誰?”

    桂生手指向吳仲春,后者一愣,就聽桂生道:“吳哥哥救了我娘,我也想救他娘?!?/br>
    簡單卻有大義的話從個小孩子嘴里說出來,直接把吳仲春給震傻了!景岳贊許地拍拍桂生的頭,含笑道:“你去吧?!?/br>
    這時,秦燕支又扯了扯他的衣袖,景岳低頭一看,見對方正嚴肅地看著他,那復雜的眼神讓他一頭霧水,于是問道:“小燕支怎么了?。俊?/br>
    秦燕支不答,景岳更茫然了。

    秦燕支見景岳遲遲不動,不高興地抓起景岳的手,放在自己頭頂。

    景岳:“………………”有毒!

    而另一邊,吳仲春遲遲沒有接過桂生遞來的補血丹,他一面想著癱瘓在床的母親,一面想著這是仙長送給桂生的仙丹,他不能奪了去。

    一時間,腦子里亂成漿糊。

    “收下吧?!?/br>
    溫暖的聲音傳入?yún)侵俅憾?,他一抬頭,就對上仙長含笑的雙眸。

    景岳:“你可愿隨我上山?”

    他想了,山上還得有個成年男子處理雜事,平日里幫著跑跑腿什么的。吳仲春雖不像個有靈根的,可心性不錯,應該得用。

    吳仲春抖著唇,半晌憋了一個字:“我……”

    景岳:“可以將你娘一起接上山?!?/br>
    反正都有了姜寡婦,再多一個婦人也無所謂,兩人搭配,干活不累嘛。

    如此周全,吳仲春還能拒絕嗎?

    景岳大方地收人,頓時讓村民們心生妄想,一個個目光炯炯地望著他。景岳尷尬一笑,他再是缺人,也不能將棗子村都搬上山???于是輕咳道:“天色不早了,我來村子里換點兒糧食就得回山了?!?/br>
    村民們都有些失望,但轉(zhuǎn)瞬又激動起來!

    天帝要找他們換糧食!天帝要吃他們家的糧食!至于天帝為何還要吃飯?誰管他!

    不過幾個呼吸間,村民們已呼啦啦地跑光,回家搬糧食去了。

    周圍只剩下景岳、秦燕支、藍鳳……還有被遺忘許久的刑監(jiān)趙學毅。

    景岳對著趙學毅露了個燦爛的笑,后者竟被嚇的失禁了!

    趙學毅顧不得濡濕腥臊的下身,正欲求饒,就聽對方道:“你走吧,別再來了?!?/br>
    趙學毅帶著滿腔羞憤與恨意跑了,村民們則帶著滿車糧食與熱情回來了。

    臨到村口前,村長瞄了景岳好幾次,眼中有著淡淡的憂慮,景岳知他心思,便道:“不必擔心。”

    他伸出手,于空中虛畫了幾道符紋,玄奧又美妙的紋路散發(fā)著淡淡熒光,猛地被打入村口石碑。

    恍惚間,每個村民都聽見了一聲古樸厚重的鐘響。

    但他們很快意識到不是錯覺,因為棗子村的石碑上竟多了一口鐘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