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事情沒有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往往只有經(jīng)歷過的才知道那一刻的心情是怎么樣的。 我并不覺得陸晉南冷血,只是每個人的立場不一樣,他是我的丈夫,他做什么決定,我都無條件的去支持他。 凌晨十二點,韶華回來了,陸振華開車送她回來的,沒進屋就回去了。 進門后,看到韶華一臉疲憊,她一直用手揉太陽xue,應該是有些累,我給她倒了杯溫開水,然后看了看陸晉南,又看了看她,我說:“mama,您早點休息,我先上樓了?!?/br> 今晚就在這里住下了,想來陸晉南跟韶華有許多話要說。 母子之間的話題,我也不便參與,說完之后,韶華回應了句:“嗯,好,你也早點休息。” 我點了點頭,然后轉身上了樓。 我不知道陸晉南跟韶華聊了什么,只知道陸晉南是一點左右才回房間的,我睡得迷迷糊糊,也沒在睜眼問他。 次日一早,我起來時陸晉南還在睡,今天不用起公司,我也就沒打擾他,希望他能夠多睡一下。 從樓上下來,韶華跟陸青已經(jīng)帶著小饅頭在吃早餐了。 陸青給我盛了碗粥,我一邊吃,一邊注意韶華的臉色,感覺怪怪的,良久后,等陸青帶著小饅頭出去餐廳后,她才開口與我說:“晉南還沒起來吧?” “嗯,還在睡。” “昨晚跟他發(fā)生了點爭執(zhí),他心里估計在怨我?!?/br> “mama,您別這樣想,他不會的?!?/br> 韶華訕訕笑了笑,她說:“我答應幫程紅,也不是可憐她,更不是好心,只是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做一個母親該做的事情罷了,晉南生氣,我也明白他是在為我感到不值,但這件事情,我并沒有覺得不值,陸承軒挺嚴重的,小腿基本沒了,血rou模糊,醫(yī)生說不感染還好,后期若是感染了情況更嚴重,已經(jīng)做了第一個手術,后面還需要兩個,他人至今還在昏睡,作為一個年輕人,若是知道自己沒了腿,我想他一點接受不了,做人,不要再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去踩一腳,相反,如果幫了一把,就算不領情至少自己的心過得去。” 韶華語重心長的與我說道,聽完后,我點了點頭,我對韶華說:“mama,您也別生晉南的氣,您也知道他經(jīng)歷了多少才走到今天,所以并不能怪他不理不睬?!?/br> “我當然知道?!鄙厝A點了點頭。 其實,母子之間,真的沒有隔夜仇,陸晉南起床后,主動與韶華說話,三言兩語,母子倆就這樣和好了。 我們吃過午飯后從韶華這里離開,陸晉南的手需要復查一下,所以直接就去了醫(yī)院。 骨科的醫(yī)生做了詳細的檢查,已經(jīng)基本恢復了,不過還是要注意一下,以免再次骨折。 從醫(yī)院出來,陸晉南讓我先上車等他,然后他站在外面打電話,我沒偷聽,所以并不知道他在跟誰通話。 結束后他才拉開車門上了車,也沒與我提起過任何的事情。 幾天后,陸晉南去公司了,我獨自在家,保安送來一個快遞包裹,說是快遞員剛剛投放的,別墅區(qū)的所有快遞都是投放到保安那里,之后由保安送上門。 我看了一眼包裹的寄件人,是江城監(jiān)獄,看到這幾個字,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了。 可收件人是陸晉南,如果我就這樣貿(mào)然打開,陸晉南會介意嗎? 最終,還是抵不過心里在作祟,我將包裹拆開了,其實拆開之后,我是有些后悔的。 里面全都是陳冰瑩在監(jiān)獄里的照片,有好幾十張,有她在干活,參加活動,與其他獄友一塊聊天,還有她吃飯等等許多關于她日常生活的照片。 看著這些照片,我坐如針扎,心里亂成一團,陸晉南到底想做什么? 難道他一直在默默關注陳冰瑩? 如果真的是這樣,陸晉南又到底想做什么? 我長長嘆了口氣,壓著心里無數(shù)個問號,將包裹用透明膠按照原來的樣子封好,然后放在玄關處的快遞包裹一堆,但這并沒有打消我的心里對陸晉南的質(zhì)疑。 晚上,陸晉南回來了。 我特地提醒了他,我說;“有你的快遞” “好?!标憰x南應答后便去拿快遞了,我不知道他看到快遞包裹上的地址時是個什么心情,反正我是很復雜的。 片刻后,陸晉南拿著快遞包裹上了樓,他說有事情要處理,我若無其事,該看我的電視還看我的電視,不過等他前一秒剛上去,我后一秒也跟著上去了。 我并不是想聽他在做什么,而是回房上網(wǎng)找傅意,我將這些事情與傅意說了,傅意讓我先穩(wěn)住,看看陸晉南要做什么? 就這樣過了許久,陸晉南也沒有提過包裹的事情,我一直留意他的一言一行,不知是陸晉南偽裝的太好,還是我自己太笨,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他有任何破綻。 直到我去醫(yī)院產(chǎn)檢,陸晉南陪我一塊去的,他在外面等我,我在里面做檢查,平時需要半個小時,但今天只要十分鐘左右,因為將近八個月了,我又每半個月檢查一次,所以一切都十分穩(wěn)定,醫(yī)生也就沒折騰我。 我從檢查室出來,外面不見陸晉南人。 我輕聲喊了兩句,沒有任何回應,我只能朝電梯的方向走去,在經(jīng)過距離電梯半米距離的拐角處時,我聽到了陸晉南的聲音,他像是在故意壓低聲音淡淡地道:“有什么事情,等她出來再說,目前你還是按照我之前的吩咐去做。” 聽到陸晉南的話,我一下子聯(lián)想到陳冰瑩。 我沒有任何猶豫,幾乎是本能的反應,我直接邁步朝拐角處走去,當我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眼前時,他似乎有些怔住了,但還是十分鎮(zhèn)定的與電話那端的人說了句:“先這樣。” 待他掛斷電話后,我直接質(zhì)問:“陸晉南,你真讓人惡心,你到底打算什么時候才跟我說句實話?你既然這么關心陳冰瑩,為什么不想辦法把她弄出來?” 陸晉南皺了皺眉,他邁步朝我走上前,然后伸手想碰我,我下意識退后:“你放心,只要你說,我肯定會成全你的?!?/br> 說罷,我轉身就朝電梯走去,陸晉南立刻跟上來,他牽著我的手,我下意識甩開不理會。 陸晉南低沉開口道:“你聽我解釋好嗎?” “好啊,你想怎么解釋?我倒要好好聽聽。” “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只是在安排她要出來之后的事情,我擔心她會急眼做出什么傷害你們的事情,最近她在監(jiān)獄表現(xiàn)的很好,有希望可以減刑,我必須要為以后做長久打算?!标憰x南的話,說的十分真誠。 我沉默了一下問:“好,你這樣說,我信,可是那些照片你又怎么解釋?” “照片的事情跟我無關,我也再查到底是誰寄來的,至今沒有任何消息?!标憰x南眉心緊緊皺著,不像是在說假話,可如果真的按照他說的這樣,那么簡直太可怕了,到底是誰? 陸晉南將我輕輕攬入懷中,他說:“不要跟我發(fā)脾氣,對身體不好,你放心,我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否則不得好.....” 在他說出口的前一秒,我轉過身抬起手捂住他的嘴巴了,我說:“我信你,我不許你說那些傷害自己的話?!?/br> 陸晉南反握住我的手吻了吻,壓在心里的隔閡算是暫時解開了。 月底,江城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天氣格外寒冷,我已經(jīng)懷孕八個月了,預產(chǎn)期將在春節(jié)后,陸晉南將這邊的公司全權交給宋巖,帶著一家老小去了三亞。 三亞的陽光,溫暖了我們每一個人,距離生產(chǎn)的時間越來越近,陸振華擔心我們顧不過來小饅頭,也趕了過來,我提前給陸晉南打了預防針,所以他并沒有給臉色陸振華看。 我的肚子圓鼓鼓的特別大,但我行動自如就跟沒懷孕似得,大家都擔心我,時時刻刻讓陸晉南陪著我,猶如一個國寶似得照顧著。 原本以為會寶寶在預產(chǎn)期的時候才會出來,結果提前了,也許是想快點來到這個世界與我們一同慶祝新年,所以在大年三十的晚上降臨了。 因為太大,順產(chǎn)不了,只能選擇剖腹產(chǎn),陸晉南在手術室陪同,相比起我的淡定,陸晉南卻緊張的不行,他緊緊握住我的手,就好像生孩子的人是他一樣。 當醫(yī)生從我的肚子里取出孩子,我看到皺巴巴的小臉蛋時,心里有些擔心他今后的顏值,是個男孩子,好字湊足了,此生無遺。 寶寶取名陸澤衍,小不點張開了還是很可愛的。 在寶寶滿月宴的時候,陸晉南大辦了,地點在三亞鳳凰島舉行的,宴請的都是至親的好友親戚朋友們,大家將所有的歡樂祝福都給了這個剛剛滿月的小不點,此刻,我嘆息,老太太還在該多好。 我站在酒店大樓的陽臺仰望天空,心里暗暗說道:“奶奶,您看到了嗎?” 陸晉南從身后將我抱著,他問:“在想什么?” “想你?!蔽肄D過身,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陸晉南抬起我的下巴,我們注視著彼此,那眼神的碰撞讀懂了對方心里所想的一切。 他俯下身,溫熱的唇瓣吻住了我的唇,舌尖共舞,他的聲音也跟著響起:“我愛你!” 也許許多年后,我的身邊失去了許多人,但唯獨眼前的男人會一直陪著我,我們會一起慢慢變老! 這或許就是愛情和婚姻最好的結果了。 林棠的部分結束,陸晉南的明天開始,也是在這里。許多疑點只能站在陸晉南的角度寫。。。。 ☆、293:陸晉南(1) 第一次見林棠是在陸家老宅,奶奶一整天電話不斷催促我晚上務必回去一趟,說有重要的事情找我。 我忙碌了一整天,晚上結束應酬后馬不停蹄的趕回了老宅。 剛走進大廳,就看到一抹纖瘦的身影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她身材性感,肌膚白皙,鼻子高挺,下巴尖尖,雙眸注視著眼前的盆栽一動不動,我就這樣停下腳步,盯著她動彈不了了。 不知過了多久,待我回過神來時,卻發(fā)現(xiàn)她正望著我,四目相對,讓我仿佛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推動我一樣。 奶奶此刻從樓上下來撞見了這一幕,她老人家十分高興,眼前這個女人也立刻朝奶奶大步走過去,將她攙扶著,看得出,奶奶很喜歡她。 當晚,她就在老宅住下了,我十分詫異,當初我?guī)П摶貋頃r,奶奶是極度的不滿,甚至不惜與我攤牌說明她心里對冰瑩的不喜,然而,這個女人卻十分討她的歡心。 奶奶將她的想法與我說明,但我對她的感覺只有不屑,在我看來,她接近奶奶只是為了錢,因此,我對她產(chǎn)生了極大的排斥。 我像奶奶表明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因為意見不合,我們祖孫倆發(fā)生了摩擦,奶奶因此感到了不舒服,就連家庭醫(yī)生也囑咐我不能讓她動氣。 我以為奶奶會像以前一樣過幾天就打消這個想法了,可這一次并沒有。 她很堅持,一直用身體為由威脅我跟林棠結婚,而我對婚姻兩個字感到極大的厭惡,冰瑩的不辭而別,讓我覺得女人不如工作給自己帶來的成就感更大。 我曾經(jīng)想盡一切辦法去找冰瑩,但她似乎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所以我對婚姻并不看好。 之后我身邊也女人不斷,但我從不碰,沒有別的原因,只是不想為了zuoai而做。 所以面對一個帶有目的的女人,我是拒絕的。 但決定永遠趕不上變化,奶奶因為著急上火住院了,陸家的其他人似乎都贊同我和林棠結婚,我不知道她到底是用什么辦法讓所有人都這么認同她。 一次次的為難和奶奶的祈求,我最終妥協(xié)了。 不過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公開這場婚姻,我想,這也許是自己內(nèi)心下意識給自己留下的后路,之所以答應更重要的是,我喜歡挑戰(zhàn),我想要看看這個女人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如果她敢對奶奶或者凱悅做任何傷害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我和她在奶奶的監(jiān)視下領了證,看著紅色的小本本,我的心底竟有一絲小波動。 注視著奶奶滿臉笑意,雙眼竟是對她的寵愛,我在心里默默問自己,奶奶為什么可以喜歡她,不能喜歡冰瑩? 她們到底有什么不同? 結婚后,她在奶奶的安排下,搬去了我的公寓,不過自從她去哪兒后,我再也沒去過了,她不是想要跟我結婚么?我可以跟她結,但我不會跟她履行夫妻之間的義務,更不可能和她和平相處真的像夫妻一樣同住一個屋檐。 漸漸地,她的存在我拋到腦后了,如果沒人提起我根本已經(jīng)將她忘掉,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已婚了。 我原本打算就這樣持續(xù)下去,等到她忍受不了主動提出離婚,到那個時候,奶奶就算不同意也不行了。 可這一切的轉變,都在我們結婚三個月后發(fā)生了更改。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早上,早會結束后,我和宋巖一同回了辦公室,宋巖像我匯報完工作后,與我提前了一些關于陸承軒的事情,陸承軒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對于他,我只有冷漠的反應,他的母親跟他的出現(xiàn),打亂了我們的生活,所以我與他并無過多的交集,但我這個人做事情除了冒險還喜歡慎重,我對他一直十分留意。 宋巖與我說:“陸經(jīng)理這幾天經(jīng)常跟少奶奶見面,您看.....” “查一查她們見面的具體地點?!彼螏r的話,讓我的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出這個許久未見的女人了,看來,她還真的是不安分,居然與陸承軒走得近,難道她不知道陸承軒與我的關系?還是故意? 不知為何,我在聽到宋巖說的話后,心里竟有些慍怒,我丟掉手里的鋼筆,依靠在辦公椅上,一股怒火從慢慢蔓延開,讓我覺得煩躁極了,腦子里一直有個身影不停的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