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我點了點頭,一下子不知該說什么了。 陸晉南將保溫盒放在茶幾上,然后對陳冰瑩說:“設計稿你看著辦,決定后直接跟穆容聯(lián)系。” “放心吧,我懂得?!标惐摏_陸晉南微微笑著,她說:“你先忙,我回設計部了。” “好。”陸晉南溫和地看了她一眼:“不要太辛苦,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立刻告訴我?!?/br> “好啦,我知道了,你怎么越來越啰嗦了,像個老太太一樣,林棠還在呢,你也不怕她笑話,”陳冰瑩的侃侃而談地說道,她的話毫無任何違和感,是那么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讓我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跟陸晉南之間到底隔了什么。 他們的相處,讓我都不由的覺得十分的舒服,我垂眸有些走神,陳冰瑩突然喊我一句:“林棠,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我也連忙微笑回應了一句,抬起手與她揮了揮。 陳冰瑩單左手抱著設計稿出去了,我這才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條白色的森女系連衣裙,很配她的氣質,干凈清新。 我就這樣呆呆地看著,一只大掌突然抬起擋住我的視線,我看向手的主人,只見他雙眸盯著我,淡淡的道:“這么入迷?”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我看了一眼陸晉南,順勢坐在沙發(fā)上,他也跟著坐下,修長好看的手指打開保溫盒,拿起筷子細嚼慢咽的開吃起來,我托著下巴望著他,問:“陸晉南,你跟我說說唄,你跟陳小姐怎么認識的???” 陸晉南愣了一下,他眼眸一定,英俊的臉龐帶著一絲莫名的陰沉,抬眸看向我,很自然的道:“借書認識的。” “借書?”我頓了頓,順口問了句:“你追的她?” “嗯?!标憰x南云淡風輕的回答道,這語氣,太過波瀾不驚聽不出任何的感情,可越是這樣,我反倒越覺得他刻意再隱藏自己的情緒。 我順著陸晉南的話問下去:“那....你們怎么分手了?” “怎么突然問這些?”陸晉南沒有回答我,而是側身望著我,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我,我低下頭別開視線,我說:“好奇?!?/br> 陸晉南不信,他抬起我的下巴,深黑的眸底盯著我:“不要胡亂想,這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br> 說完,他已經(jīng)松開我了。 陸晉南連誰追誰都說了,又為什么不肯回答分手的原因? 他越不說,我就越好奇,但我有自知之明,好奇心害死貓這個道理我也懂,所以,我不會輕易再提起了。 陸晉南吃過午飯后,我也多待,而是用約了吳嫣然為借口離開了,實際我是去找嚴摯。 但很失望的是,嚴摯不在公司,他的秘書嘴嚴又不肯多說,我擔心問多了反而會被嚴摯知道,也就暫時放棄了。 離開凱悅后,我去了傅氏。 我與傅遠東約在傅氏樓下的咖啡廳見面,我剛坐下幾分鐘他就下來了。 傅遠東的外形有些改變,他的頭發(fā)更短了,穿衣風格也與以前有些變化。 他坐在我對面,端起我替他點的摩卡抿了一口,雙手十字交叉,看著我的眼神帶著毫不隱藏的直白,他說:“最近好嗎?” “嗯,挺好的?!蔽覝\淺地笑著,將話題拉到傅意身上,我說:“小意到底發(fā)什么事了?我剛剛打聽了一下,嚴摯并不在凱悅,我估計應該有幾天了,他的秘書刻意隱瞞,我不敢追問太多?!?/br> 傅遠東神色凝固,深邃的眼眸微瞇著,我看著他,注意到他眉目間成熟男人的痕跡帶著一抹寒意,他下巴蓄著一層淺淺的胡渣,顯得格外有男人味。 良久他才開口說:“我安排人留意了小意一段時間,她經(jīng)常出入嚴摯的住處,手機通話清單也大多都是跟嚴摯的,可以確定她們的關系在朋友之上?!?/br> 傅遠東的話,讓我一時間失了神,嚴摯跟傅意不可能成為朋友,因為她們之間都知道彼此的身份,嚴摯是陸晉南的好兄弟,傅意是傅遠東的meimei,傅遠東跟陸晉南不對付,那么她倆又怎么可能做朋友呢? 我恍惚間想起了老太太生日時,季碩曾說過,對付傅遠東不如從傅意身上動手,這樣的想法萌生出來后,我立刻打消了,不可能,一定不會的..... 傅遠東看著我的眼睛,他說:“你也不必擔心,小意不會有什么事的,你方便的話,旁敲側鼓的替我打聽一下嚴摯在江城的其他住處?!?/br> “好?!蔽页林氐膽?。 就這樣與傅遠東在咖啡廳一直坐著,我們時不時聊兩句彼此的近況,不過我沒說我懷孕了,等肚子大些了在一塊宣布吧! 五點左右的時候,傅遠東接了一通電話,他當著我的面兒,利落的說了兩句便掛了,我以為他是有工作,沒想到他卻說:“方便嗎?我們一起吃個飯?” “好。”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傅遠東帶我去了紫霞閣,他安排了我愛吃的菜,不過我沒什么胃口,但還是逼著自己死撐到飽。 我們差不多結束的時候,陸晉南的電話打來了,我站起身走到包廂的窗臺前站著,電話那端傳來他沙啞的聲音:“你在哪里?周媽說你沒回去。” 他先打電話回去問周媽的?我譏諷一笑,抿了抿唇:“我在外面吃飯呢!怎么了?有事么?” “跟誰?”他低沉道。 我頓了頓,開口說:“遠東哥?!?/br> “林棠,你幽會追求你的男人,還這么理直氣壯?”陸晉南在電話那端不溫不熱地問著,光憑他的聲音,我都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樣子。 我咬了咬牙,沒有半點畏忌,滿嘴傲嬌的氣息壓低聲音:“陸晉南,我雖然懷孕了,可也還是有市場的,追我的人多了去,你以后要小心頭頂變顏色。” ps:林棠太傲嬌,陸總肯定在磨刀 ☆、145:多情只有春庭月(2) 我咬了咬牙,沒有半點畏忌,滿嘴傲嬌的氣息壓低聲音:“陸晉南,我雖然懷孕了,可也還是有市場的,追我的人多了去,你以后要小心頭頂變顏色?!?/br> 我的話說完,我沒給陸晉南反應的機會,就將電話掛斷了。 原本可以早點回去,但我故意拖延時間,一直到了十一點門禁才回到半山別墅。 別墅的客廳燈火通明,我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死寂般的氣息,仿佛要活活將人窒息一樣。 我換上家居鞋,然后邁步朝里走,看到陸晉南坐在沙發(fā)上,電視機開著,但他的目光并沒有看,而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手臂搭在沙發(fā)后背的扶手上,黑色的短發(fā)下襯托著一張忽明忽暗的俊彥,聽到動靜,他慢條斯理的抬起眼眸朝我看過來,唇畔擒著一絲笑意,似有似無,冷淡的聲音跟著響起:“舍得回來了?” 我就這么站著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挺舍不得的,不過人家沒時間了,所以只能回來咯。” 伴隨著我的話,陸晉南的臉色難看極了,他黑沉沉的眼神盯著我,滿是慍怒:“你真想惹我生氣?” 我微微一愣,不冷不熱地說:“我就算不你惹,你該生氣還是要生?!?/br> 陸晉南微瞇了眸,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打火機點燃一根煙,然后不緊不慢地開始抽著,青白的煙霧裊裊擋住了他的臉龐,看不到他那一瞬間的表情。 他將打火機不輕不重的丟在茶幾上,發(fā)出“啪”的一聲,我微微皺了皺眉,順著打火機看到一旁的煙灰缸,里面已經(jīng)對了不少煙頭了。 我的心,像是被人突然猛澆了一桶冰水,一股莫名的感覺不斷涌出,令我十分不舒服。 我就這樣注視著他,淡淡地說:“你慢慢抽,我上樓了?!?/br> 說完,我轉身就要上樓,身后跟著傳來陸晉南的聲音;“站?。 蔽也坏貌煌O聛?,扭頭看向他,只見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已經(jīng)將煙掐滅了,嗓音溫淡沙啞地說:“跟傅遠東可以待在一起,和我十分鐘也待不下去?” “你想多了?!蔽疫肿斓匦Φ溃骸昂鸵粋€抽煙有癮的男人待在一起我倒是無所謂,不過我肚子里的寶寶很介意?!逼鋵嵨业共皇遣幌敫谝黄穑皇遣幌肟吹剿槟敲炊酂?。 陸晉南垂眸看著我,嘴里發(fā)出低低的笑聲:“關心我?” 我白了他一眼:“你愛抽多少抽多少?!闭f罷,我抬腳上了樓。 回到臥室,我洗澡換上睡衣,然后躺在床上,陸晉南還沒上來,他不會真還在繼續(xù)抽吧? 最近他的煙癮越來越大,以前除了動怒或心情不佳會連著酗煙好幾根以外一般都是一天兩支這樣,像現(xiàn)在這樣成天煙不離手,我還是第一次見。 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翻來覆去輾轉難眠,陸晉南也遲遲沒上來,正當我翻身平躺間,臥室的門被打開了,陸晉南沒有開燈,關上門直接走了進來。 我閉著眼睛,豎起耳朵聽腳步聲,漸行漸近,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身旁突然一陷,跟著男人的手已經(jīng)將我摟進懷里了。 他身上一股濃郁的煙草氣息,讓人不禁皺了皺眉,手緊緊地將我攬入懷中不允許我有一絲掙扎的機會,我無法動彈,不悅地低聲喝道:“陸晉南,你要做什么?” 陸晉南沉默著不出聲,良久后才輕聲問:“吵醒你了?” “你讓開,我要睡了?!?/br> “一起睡。”他就這么霸道的決定了,摟著我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下巴埋在我的頭發(fā)里,氣息漸漸跟著變得急促起來,我緊繃的身體不適的扭了扭,卻被他用力摁住不許動,某處的堅硬抵觸著我。 這個男人一向都愛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自從檢查出我懷孕后,他就沒再進去過,他體內的躁動我自然是知曉,所以連忙說:“你放開我,這樣我們兩個都能好好睡?!?/br> 陸晉南不理會我的話,而是伸手準確無誤的摸著我的小腹,輕輕地摩擦著,語氣溫淡:“陸太太,我們有二十八天沒有做過愛了,你有一個星期沒跟我好好說過一句話,這幾天更是連正眼都不瞧我,連晚上睡覺都不許我抱,你是不是覺得,你懷孕了,我就拿了你沒辦法,不敢上你?” 最后四個字,他可以說是咬牙切齒發(fā)出來的。 他炙熱的手掌心帶著薄繭,不輕不重的撫著我的腹部,令我渾身僵硬連聲都不敢發(fā)出,波瀾不驚的聲音繼續(xù)道:“你今晚跟傅遠東在一起待了那么久,我非常不高興。” 他的語調興平氣和,但話里警告的味道十足,他的呼吸全書噴灑在我脖間,掀起一層讓人后背發(fā)涼的戰(zhàn)栗。 漆黑的臥室里,他的手一邊解直接的扣子,一邊低低地笑著:“你若真睡不著,我們就做點負距離的事情。” “我睡?!蔽揖o緊攥著他的衣服,閉著眼睛,就算睡不著,也故作出一副可以睡著的樣子,陸晉南見我乖乖聽話,他這才沒有辦了我。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睡著了。 但這一覺卻沒有到天亮,時間到了半夜,我胃里翻江倒海一樣難受,整個人從夢中醒過來,渾身都冒冷汗,不舒服極了。 我縮成一團,身旁的男人也被我驚醒,低聲在我耳邊問:“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自顧自的爬起身,掀開被子掩著嘴直奔洗手間,趴在馬桶上吐了。 陸晉南也緊跟過來,他輕輕拍著我的后背,我吐得很厲害,胃酸都吐了出來,整個人頭重腳輕昏沉沉的。 見我吐停了,陸晉南將我扶起來,我整個人癱軟在他懷里,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他伸手拿了條毛巾給我擦了擦嘴,扶著我往外走,透過洗手間的鏡子,我看到自己的臉色煞白,如同一張白紙一樣沒有一絲血色。 陸晉南蹙眉問:“晚上吃了什么?”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又想吐了,我連忙推開他,轉身又跑進了洗手間,可根本吐不出什么,就是惡心的很,陸晉南一邊顧著我,一邊打電話喊周媽準備點兒清淡的東西備著。 吐完后,陸晉南抱著我回到臥室,他將我放在床上,替我蓋住被子,輕聲問:“痛不痛?” “不痛,我困?!蔽覀冗^身,閉上眼,但胃里難受怎么也無法睡著。 陸晉南就這樣坐在一旁,他在打電話詢問樂醫(yī)生,樂醫(yī)生說是早孕反應,等到月份久點兒就會慢慢消失的。 這時,周媽端了點兒吃的上來,一股淡淡的腥味涌入我鼻中,我立刻從床上下來,連鞋子也顧不上穿就再次跑進洗手間了,一陣干嘔后,才稍微舒服了一點點。 陸晉南跟著過來,等我吐完后,他替我洗了把臉,然后抱著我回到床上,他擰著眉問周媽:“是什么東西?” “燕窩?!敝軏屧谝慌暂p聲說道,我連忙做出拿遠點的手勢,周媽見狀,突然問了句:“少奶奶這樣,是不是懷孕了?” 周媽的話,讓我頓時睜開眼,下意識看向陸晉南,我們彼此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 令我們沒想到的是,周媽將我吐了一夜的事情告訴了老太太,第二天一早老太太就跟程紅來了半山別墅。 老太太握著我的手,小心翼翼地詢問:“小棠,聽周媽說你吐了?”老太太一臉笑意:“告訴奶奶,是不是有了?” “奶奶....”我僵硬地看了看陸晉南,老太太看到這幕,抬頭看向陸晉南問:“晉南,小棠是不是懷孕了?” “奶奶,您是過來人,您覺得呢?”陸晉南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他的回答才更令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