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只是眼皮沉得很,一時之間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困得完全睜不開來,她根本無法從那個夢中解脫出來。 很久很久之后,阮夢無比羞恥地從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呼吸還有些喘,心跳也有些快,身體仿佛還殘留著夢里激烈之后的余韻,睡衣都有些打濕了。 阮夢轉(zhuǎn)頭看了看外面,厚重的遮光窗簾留了一絲縫隙,隱約可以看見外面天色還沒亮,估計還是凌晨幾點鐘的模樣,離起床的時間應(yīng)該還早著。 伸手撫了撫起伏不定的胸口處,阮夢呼吸慢慢平定了一些。 見天色還早,阮夢試圖繼續(xù)睡覺,然而一閉上眼,腦子卻越發(fā)清晰了起來,全是夢里那個頂著秦明俊臉的魔教教主,壓著她嘗試各種各樣的花樣姿勢的不堪畫面。 這可讓她等會兒白天起床之后怎么面對秦明本人= = 簡直跟個色情狂似的,居然做了那種咳咳……不正經(jīng)的夢。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報應(yīng)? 因為她惡趣味地把秦明寫成了小說中的邪惡大魔頭,所以一報還一報,今晚才會做這種羞恥度爆表的夢? 阮夢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胡思亂想著。 忽然感覺到睡裙下面,雙腿之間的位置……好像有點奇怪、像是有什么東西黏黏糊糊的,還像是被什么東西摩擦過一樣,有些酸酸的。 阮夢伸手探下去摸了摸,卻沒有摸到什么東西。 正想著起床去洗手間看看,才察覺到腰間還橫著一只胳膊,是秦明從身后抱過來,男人呼吸平穩(wěn),側(cè)著身子,胸膛緊緊貼著她后背,胸膛有規(guī)律地一起一伏著,像是睡得正沉。對了,昨天她好像答應(yīng)了要幫某人試驗試驗的,結(jié)果居然不爭氣的,中途睡了過去,想起來還有點小愧疚。也不知道他后來有沒有生氣。 阮夢悄悄扭頭往后看了眼,借著床頭燈微弱的光,看到他微微汗?jié)竦念~發(fā),挺直的鼻梁和形狀偏薄的唇,這個樣子,除了頭發(fā)稍微短一點以外,和夢里的那位魔教教主一模一樣…… 不過本來嘛,當初阮夢偷懶,設(shè)定的時候直接就把秦明的容貌和性格賦給了魔教教主,從某種意義上說,秦明和不殺人時候的魔教教主,可以說成是同一個人也不為過。 而且夢里最后一次,那個大魔頭秦明抱著她進來、合二為一的時候……好像正是用的后背的這種姿勢…… 就連手臂摟著的位置,都和夢里那一場分毫不差。 阮夢窘迫地揉了揉臉,一想到夢里的情形,身體就有些難以言喻的感覺涌了上來,阮夢一臉懊惱地拍了拍腦袋。 她怎么會做出這種夢來,難不成潛意識中真有那么饑餓= = 而且做夢的感覺還真實無比……就像那一幕幕真的在現(xiàn)實中發(fā)生了一樣。 還是說她真是一個潛藏的xx狂魔,只是因為以前一直保持著單身狗的身份,所以這種xx屬性一直沒得到施展的機會? 完蛋了,這以后還能不能好好在一張床上睡覺了。 阮夢默默地在深夜中懺悔了很久,覺得現(xiàn)在倒是不用擔心秦明對她怎么樣了。 她比較擔心自己哪天一不小心夢游,然后自以為是在夢里,就對人家圖謀不軌了可怎么辦? 到時候,被迫失身的秦明估計真的要冷著一張臉,一臉不痛快地讓她對他的清白負責了…… 同床共枕什么的,其實本來就不大好。 以前是沒辦法,可現(xiàn)在其實……其實根本不需要繼續(xù)維持這樣的假象了吧…… ———— 阮夢后半夜都沒睡好,有點擔心再做一些什么不和諧的奇奇怪怪的夢。 在夢中萬一發(fā)出什么哼哼唧唧的聲音,被秦明聽到的話那可就更加窘迫了。 另外更重要的是,她腦子里一直想著事情,也根本沒法徹底清凈下來。 她迷迷糊糊地半夢半醒著,一直沒法真正入睡,好不容易才艱難地熬到了天亮。 窗簾縫隙透進來一絲微弱的亮光,外面響起一兩聲清脆的鳥鳴聲響,阮夢才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睜開眼看著厚重的窗簾處,目光凝固了片刻,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眸光垂下,落在腰間那只裸露的胳膊上,細密卷翹地睫毛安靜地搭下來,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然后移開了目光。 下一刻,身后的人似乎終于動了動,放在她腰間的胳膊略略松開了一些,大約是即將醒過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清醒,身后那人下巴在她頭頂上親昵地蹭了蹭,整個身體也靠的更近了一些,將她往懷中抱了抱。 阮夢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果然見他還閉著眼睛,不過臉上帶著幾分放松之意。 阮夢伸手輕輕推了推他。 “怎么了?” 那雙漆黑的長睫掀開,秦明慢吞吞地睜開眼,目光蘊著一絲淺笑,專注地看著她,聲音帶了幾分剛剛睡醒的沙啞和饜足。 阮夢拍了拍他橫在自己腰間的胳膊,語氣平靜地回答道。 “我要去上廁所,你胳膊拿開一下?!?/br> 秦明低頭看了一眼,那只結(jié)實有力的胳膊終于從她腰間收了回去。 阮夢松了一口氣,掀開被子下床,穿上拖鞋,去浴室里梳洗。 她今天在浴室呆的時間比平時長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后半夜沒睡,身上有點不舒服,酸酸軟軟的提不起什么力氣來。洗了一個熱水澡,才覺得渾身上下舒服了些。 等她在浴室洗了個澡,用吹風機吹完頭發(fā),又對著鏡子醞釀、收拾了一番,秦明已經(jīng)起床在外面等了一會兒。 他直接去旁邊空著的客臥浴室之中洗漱了一番,動作比她還要快一些,這會兒正靠在沙發(fā)上看早間新聞。 坐在沙發(fā)上的人聽見浴室的響動聲,還偏頭朝這邊看了一眼。 阮夢站在浴室門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緩步走到他身邊,停下腳步,垂下長長的睫毛,目光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的人,緩緩開口說道。 “秦明,我有件事要跟你說?!?/br> “好,先坐下說?!?/br> 秦明唇角微微勾起,伸手來拉她坐下。 阮夢卻是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沉默幾秒之后,低頭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人,語氣平靜地開口。 “秦明,咱們離婚吧。” 這句話一出,秦明唇角的笑容瞬間愣住,他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身,呼吸也有些不穩(wěn)。 自上而下看去,女人那雙眼中是全然的冷靜之色,像是在開口之前,就已徹底下定了決心。 像是心臟被人用力地攥緊了一般,有些喘不上氣來,他的嗓音沙啞地厲害。 “為什么?” 他狠狠握了握手心,薄唇緊抿,目光沉沉地盯著面前毫無留戀之色的女人,重重地喘了一口氣,才艱澀地開口道。 “如果……如果你是因為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生氣,我……我向你道歉……” 第40章 “為什么要跟我道歉?” 阮夢皺了皺眉頭,頗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一時之間不太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好像她無意之間錯過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樣。 秦明站在原地攥緊了手心,漆黑的眸中是看不清的濃烈情緒,透著幾分壓抑之色。 下一刻,他長腿一跨,陡然上前邁了一小步,微微低下頭看著她沉靜的側(cè)臉,伸手按住了她瘦削的肩。 男人嘴唇張了張,嗓音啞的厲害。 “你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不高興?昨晚我不該在你睡著之后對你……” 后面的話說了一半,秦明握住她肩頭的手緊了緊,停頓了一下,才蹙著眉頭,語氣地保證道,“我保證,以后沒有你的允許……絕對不會再這樣?!?/br> 他不知道她會這樣反感這件事。 她方才在浴室呆了那么久,大約是洗澡的時候,察覺出了他昨晚做了些什么離譜的事情。昨天雖然用紙巾幫她清理了,但身上也許還是會有些不適。 要不然,又怎么會大清早地一出浴室,就忽然和他提出離婚這件事。 明明這段時間,他們兩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越來越熟悉,即使爺爺身體好轉(zhuǎn),她最近也沒將離婚的事情掛在嘴上。 他隱約覺得,她對他可能有了那么一點好感。 他以為,她是愿意的,兩人的關(guān)系可以更近一步。 所以鬼迷心竅的,才會在她睡著之后沒有控制住…… 誰知道今天一大早,就收到了這樣一個晴天霹靂。 女人臉上分外鎮(zhèn)靜的表情,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分明是已經(jīng)做好了離開的打算。 秦明修長的手指攏了攏,握住她的肩膀不愿放開。 另一只垂在身側(cè)的握成拳的手,則因為太過用力,指關(guān)節(jié)都清晰的凸顯出來,發(fā)出輕微的咯吱聲。 男人英俊的眉緊緊蹙著,漆黑細密的眼睫搭下來,遮住了眸中濃烈到可怕的沉郁之色。 這女人,怎么能把離婚說的這樣輕松。 她就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 阮夢有些古怪地看著他,被他這控制不住鋪天蓋地的壓抑氣息弄得心有些慌慌的。 他這是怎么了,不就是離婚嗎? 怎么臉色突然變得這樣可怕。 聽到他身側(cè)指關(guān)節(jié)傳來輕微的響動聲,阮夢心中更是咯噔了一下,臉色一時有些發(fā)白,他這這……該不會是要家暴的前奏吧。 不不不,阮夢趕緊在心中搖頭否定。 這些天的相處下來,別的不說,以她對秦明的了解,也能肯定他絕對不是那種人。就算再生氣,也不會是對她動粗的。 不過,秦明怎么會覺得她是因為昨天的事情生氣呢,還說出這樣一堆莫名其妙、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地話來。 昨天晚上……他好像也沒做什么吧,雖然幫他試驗有沒有毛病說起來還是有些羞恥,一開始她也沒有準備答應(yīng),但后來本著自己惹的禍自己負責到底的原則,她明明是主動答應(yīng)幫他試一次了啊。 他這是在愧疚個什么勁啊。 當然后來,她很不爭氣地困得中途睡過去了,答應(yīng)的事情也沒有負責到底,后來也不知道他到底試好了沒有,到底有沒有問題也沒試出來。 其實這樣來說,就算要賠禮道歉,好像也應(yīng)該是她這個失信于人的一方道歉才對。 不過,阮夢這會兒也懶得再糾纏昨晚的事情了,只是覺得他實在有些健忘。 看了一眼他陰沉沉的難看臉色,趕緊收回視線,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咱們不是一開始就約定好了嗎,等到老爺子身體健康的出院之后,就去辦理正式的離婚手續(xù)。當時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不是你讓我簽字的嗎?你不會忘了吧?” 秦明當然沒忘,只是他以為……這件事早就已經(jīng)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