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你就這么自信能勝過我們二人?!标懶▲P擺出戰(zhàn)斗的姿勢。 霍休搖搖頭,道:“老頭子怎么會做那種不保險的事情呢,與人爭斗總會受傷,還是保全自己最劃算啊。”霍休又開始傳授心靈毒雞湯,不知觸動的哪個機關,在他和陸小鳳之間割裂一道深深的鴻溝,然后一個鐵籠子從天而降關住了他。 對,鐵籠子關住了霍休自己,不是關住了陸小鳳和花滿樓。 陸小鳳好奇道:“這既是你的保全自己?” “自然是?!被粜葑院赖溃骸斑@籠子乃是海外玄鐵打造,刀槍不入,你們沒辦法傷我,永濟樓唯一的出口就在我腳下,等會兒我出去了,你們就留在這小樓里慢慢餓死吧。放心,這是青衣樓的第二樓,也配得上為你們二人陪葬啦。”說到這個霍休就一陣生氣,他的第一樓被嚴立德給燒了,這個仇遲早要報。 霍休還在洋洋自得,陸小鳳出其不意的發(fā)出暗器穿過鐵籠欄桿,直接往霍休身上打去。霍休一個鷂子翻身,以非常不老年人的動作接住了這些暗器,原來是銅錢?;粜萋掏虜?shù)著幾枚銅錢,列好了放回自己懷里,道:“用銅錢做暗器,所以陸小鳳你這輩子是發(fā)不了財?shù)??!?/br> 陸小鳳好奇道:“就算你走了又有什么用,嚴立德還在外面,他不會放過你的?!?/br> “陸小鳳啊陸小鳳,枉你自稱天下第一聰明人,怎么就這么笨呢。霍休這個臭名昭著的青衣樓總瓢把子自然是葬身永濟樓了,唯一可惜的是正義的代表俠探陸小鳳身和惡人同歸于盡,還帶累了花滿樓?!?/br> “你要假死?嚴立德可不是好糊弄的。” “唉,這就不必你cao心了,假死對我我說是個熟練活兒,再說嚴立德,他可和你們不一樣?!被粜菪Φ溃骸澳銈儼。悄敲┛永锏氖^又臭又硬,而嚴立德,他有句名言叫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朋友如此,敵人更如此,只有我有價值,嚴立德怎么舍得殺我,你以為嚴立德不知道我就是上官瑾嗎?他為什么不來殺我?”霍休洋洋自得說完了自己的陰謀,為什么發(fā)反派總是死于話多,大概他們臨死前總要秀一秀存在感,好顯示自己的聰明才智,人都是有表現(xiàn)欲的啊。 “我把機關按下去,我們就永遠不會再見面了,陸小鳳,送你你個忠告,下輩子別多管閑事了。”霍休得意的按下機關,準備如天人般從兩人面前消失,留他們在永濟樓哀嚎等死。 按……再按……嗯?怎們按不動了?;粜荽篌@失色,轉身過去雙手按那機關,機關還是毫無反應。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機關呢?我的機關呢,不可能是你破壞了,從你一進小樓我就看著!”霍休惡狠狠問道:“誰,是誰?” “我當然沒這個本事,可是誰讓陸小鳳朋友多呢,若論機關之術,江湖上有誰比得上朱停呢?” “哼,小樓所有機關都是從里面封死的,在外面即使是朱停也破不開,你詐不到我!我不信,肯定有辦法的,肯定有辦法的?!被粜輳娖茸约烘?zhèn)定,他可是天下第一富人啊,怎么能穿著麻衣粗布死在這里。 陸小鳳的回頭對花滿樓道:“看,名副其實的籠中鳥。就是有人來救咱們了霍休也出不來,他剛剛不是說了嗎,這籠子刀槍不入,怎么都切不開。” “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盼著霍休能幡然悔悟吧?!被M樓說了見到霍休的第一句話,對這種作惡多端死不悔改的人,花滿樓實在沒有什么好說的。 然后陸小鳳就信心百倍的等著人來救自己,等啊等啊,不知等了多久,他們在地下密室,不見天日無法判定時間,陸小鳳摸著自己焉巴的肚子道:“這有一天了吧,難道陸小鳳最后竟是被餓死的?” “哈哈哈!陸小鳳啊陸小鳳,你最后還是要和霍休死在一起!嚴立德可不是什么好東西,他要我死,獨霸我的財寶,讓你們陪葬不是理所應當嗎?”霍休原本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可等了半天既沒等來救援,也沒等來死亡,霍休坐不住了,挑撥道:“不過或者總有希望,多活一天是一天,沒有空氣,這屋里的油燈遲早會滅,沒有吃的,人早晚餓死。我是沒辦法了,可你們不一樣,人rou也是可以吃的。你們誰要吃了誰,???哈哈哈哈……” 一想到那個場景霍休就暢快得不行,道德販子陸小鳳和花滿樓,最后居然是自相殘殺相互啄食而死,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至于他們會不會餓死都不食同類?在霍休的觀念里,這絕不可能,沒有比活下來更重要的。 霍休的大笑聲被突如其來的腳步聲打斷,嚴立德從臺階上走下來,一路猶如分花拂柳賞景游春,好一個文質彬彬貴公子。 “陸小鳳這種混蛋不知道,但花滿樓是絕不會的?!眹懒⒌挛⑿Φ?。 “是你!是你!我就知道是你!”霍休撲到籠子邊緣緊緊握著欄桿嘶吼。 嚴立德沒理那瘋狗,只對花滿樓道:“花七公子受驚了。” 花滿樓沒受驚,陸小鳳很受傷! “嚴兄,難不成我是擺設嗎?我也受驚??!”陸小鳳衣服哀怨嘴臉,自從見了嚴立德,他就知道自己得救了。 “自己作死誰攔得住,沒得帶累花七公子?!?/br> “嚴兄喚我七童便是。”經過生死一刻,花滿樓對嚴立德的好感是蹭蹭往上漲。花滿樓沒搭理陸小鳳,一旦脫險,陸小鳳又自動回到了生物鏈最底層,這大約就是損友吧。 “大老板朱停在外破解機關呢,我們走……”嚴立德回身為兩人引路,霍休卻在此時暴起發(fā)難,陸小鳳剛剛打出去的暗器銅錢又被還回來了。速度更快、威勢更猛,陸小鳳兩人走在前面,不可能為嚴立德分擔。 “嚴兄,小心!”花滿樓高聲提醒。 嚴立德頭都沒回,大袖一展,就把銅錢全部卷入懷中,道:“上官姨父,咱們的武功同宗同源啊?!?/br> “嚴立德,立德侄兒,你放了我,青衣樓就全給你了,還有里面的財寶,金銀寶藏全給你。你放我出來,我還有很多只有我自己知道的銀子,都給你,都給你。你要武功秘籍,還是要朝堂人脈,我在朝廷中也有安插人手,你想入朝堂,我能給你幫助的。立德侄兒……”上官瑾看他們越走越遠這才慌神了,趕緊開出條件。 嚴立德繼續(xù)引陸小鳳花滿樓二人出去,未曾回頭。 “立德侄兒,你回來,回來,嚴立德,嚴立德!”霍休的慘叫還在底下密室回蕩,陸小鳳等人卻已重見天日。 “哎呀呀,多謝大老板啦,改天請老板娘喝酒,好好謝你!”陸小鳳一出來就看見朱停把玩著自己小指長指甲,百無聊賴的等在門口,陸小鳳趕緊迎上去表示感謝。 “事兒完了,那我走了?!敝焱懒⒌骂h首,余光都沒分給陸小鳳半分,飄然遠去。 “我現(xiàn)在已經這么不討人喜歡了嗎?”陸小鳳摸著他好不容易長出來的胡子道。 “哪個男人聽到你要去找自己老婆喝酒,都會不高興的?!眹懒⒌抡UQ?,對花滿路道:“馬車已備好,在密室困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 說的好似馬車只為花滿樓準備的一般,陸小鳳是誰,臉皮也是天下第一厚,貓腰鉆進馬車,隨花滿樓一起走遠。 “花滿樓,你說這一天他們做什么去了?”陸小鳳指著外面的夜色道。 “管他做什么,侄兒和姨父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花門樓閉目養(yǎng)神。 “說的也是?!鄙瞎偈腔首?,嚴姓是皇親,現(xiàn)在金鵬王朝只剩下上官雪兒需要他cao心了,也許她有血緣親人,也不必他那么cao心? “明早去找小姑奶奶,瞧瞧她可還好?!标懶▲P玩笑道。 “陸小雞,算你有孝心,還知道惦記姑奶奶?!币粋€清脆的童聲從外面春來,陸小鳳掀開簾子,坐在車轅上假裝馬夫的小廝不正是上官雪兒嗎?夜色深沉他,他們又饑又渴,居然沒發(fā)現(xiàn)。 “小姑奶奶你過得不錯啊?!标懶▲P笑道。 “當然,我要去我閻鐵珊叔叔那里,就不必你瞎cao心啦?!鄙瞎傺﹥阂残α?。 “嚴兄不是叫上官瑾姨父嗎?怎么你要叫他爹叔叔?” 上官雪兒翻白眼道:“侄孫子,姑奶奶再教你個乖,世上還有遠親一說,五服之內都是親戚?!鄙瞎傺﹥耗耸腔首暹h親,若是金鵬王朝還在,她也只能混個宗室女的名號。 對陸小鳳而言,金鵬王朝一案已經塵埃落定,他自當瀟灑退場,對嚴立德而言,重頭戲還在后面。 嚴立德請了朱厚照在永濟樓,觀賞囚籠里的霍休。 “表弟已知真相,有何感想?”嚴立德問道。 “這人可真蠢,既無自知之明,又無忠誠勤勉之心,德不配位,金鵬皇族都是這般,怪不得要亡呢。”朱厚照毒舌道。 “豎子爾敢!”霍休還在籠子里掙扎,他雖在江湖,但一直以自己的出身為豪。 “是啊,表弟看過反面教材,日后就不會再犯了。金鵬王朝亡國,表面原因是哈薩克騎兵襲擊,實際上當年金鵬國內內憂外患,上層貪財好武,奢侈無度,下層百姓貧困苦不堪,就是沒有哈薩克騎兵也遲早要完?!?/br> “你可真是見縫插針教訓我不要只好武事,和朝中老頭兒一樣無趣?!敝旌裾詹桓吲d了。 “金鵬一朝,皇族、皇親均是高手,放在中原武林也是以一當百,可有什么用,不還是亡國了嗎?表弟看我的武功難道不好嗎?在亂軍中也只能掙扎求生?!?/br> “勉強有那么點兒道理?!敝旌裾锗洁斓馈㈣恢毕駛€影子一般站在他們身后,心中也終于明白陛下為什么讓金尊玉貴的太子殿下入江湖游玩,大概關鍵就在眼前的嚴立德身上吧。 朱厚照的情緒來得快可去得快,很快又興奮起來,道:“你說闖蕩江湖必須要見識三個人,陸小鳳我見識了,的確是個有趣的人?;M樓剛剛也看見了,沒發(fā)現(xiàn)哪兒好?。俊?/br> “花滿樓花滿樓,自然要在鮮花滿樓之時,才能見到他的好。”嚴立德攬著朱厚照騰空飛出,笑道:“先回去休息,再代你去見識?!?/br> 第80章 嚴立德世家 嚴立德剛從太原知府府邸出來,他去交接青衣樓的財富寶藏,賬目清晰是他做生意的一貫原則?,F(xiàn)金全部收歸朝廷,珠光寶氣閣留下那些空殼鋪子、田莊,契約全部備好,這是嚴立德幫助朝廷鏟除違法亂紀“殺手組織”青衣樓的報酬。不然,皇帝真有這么大方,派朝廷三品大員陪太子玩兒。 這要多虧霍休是個脾氣古怪的老頭兒,為了不讓人看清他,霍休與下屬聯(lián)系一直是通過紙條和暗號,他的下屬很多都沒見過他真人。裝神秘把自己也繞進去了,霍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典型。 把青衣樓的情況和朝廷交接清楚,對嚴立德而言事情才算塵埃落定。嚴立德剛在書房坐下,霍天青就來求見了。 “坐吧?!眹懒⒌码S手指了個位置讓霍天青坐下,自己接著寫奏折,密報皇帝青衣樓進展情況。 書房只余筆墨在宣旨上書寫的沙沙聲,反而更顯寂靜。 嚴立德寫完一段,也不看霍天青,只道:“想好再來?!?/br> 霍天青進門又不說話,明顯是還沒打定主意,嚴立德自詡絕世好老板,作為一個寬容的上司,他允許下屬改主意。 “少閣主,霍天青是來請辭的?!被籼烨嘟K于把話說出口了。 “你這幾年擔任總管,盡心盡力勞苦功高,珠光寶氣閣在山西的業(yè)務份額增長百分之五,又與蘭州達成協(xié)議,把珠光寶氣閣開到了山西周邊,這些我都看在眼里。你是個有主意的人,既然要走我也不虛言相留,當初你留下,為的是學習珠光寶氣閣的經驗手法,我還額外答應你可以提一個條件。現(xiàn)在時限已滿,你可以提了?!眹懒⒌逻€是這么好說話,至于霍天青在這幾年中偷師學藝,迷戀上官飛燕讓閻鐵珊陷入險境,以及受到霍休蠱惑試圖腳踏兩只船的事情,就不必拿到明面上來說了。 “能的閣主教導,是霍天青之幸,閣主救我性命,又傳我安身立命的本事……”霍天青還在滔滔不絕的表白,而嚴立德已經在等著他的“但是”了,說這么多好話總不可能是臨別贈言。 果然不出所料,霍天青作揖再拜,道:“霍天青厚顏,還有個不情之請?!?/br> “沒關系,想清楚再說。”嚴立德好似在安慰緊張的霍天青,實際是在敲打他,往日嚴立德就說過,既然是不情之請就不要說。 霍天青咽了咽口水,還是堅持道:“請少閣主告知上官飛燕遺體葬在何處?!?/br> 嚴立德嘆息一聲,失望搖頭道:“我原給你準備了黃金百兩,十間鋪子,夠你重建天禽派以及維持日常所需,你現(xiàn)在收回這話,我不改主意。” “請少閣主成全。”霍天青堅持。 “既如此,那金銀鋪子我就收回了,上官飛燕的尸體被霍休一卷草席扔在城西的亂葬崗,上官雪兒念及血脈之情為她收尸,我派人護送她去,算時間也快回來了。到時你問她,看她是否愿意把堂姐的尸身交給你?!眹懒⒌缕降溃盟茖λ倪x擇并不意外。 “屬下讓少閣主失望了。”嚴立德一聲嘆息嘆得霍天青坐立不安,他有何嘗不知自己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為一個已死的女人放棄大筆金銀鋪子,殊為不智??蛇@是他最后的機會了,錢沒有了可以再賺,他相信自己的本事,可飛燕只有一個,即便她不是好人,又再多的仰慕者,能與她生死同xue的只有他。 “早說過你不是我的屬下,不必太在意我的想法,日后你也是開山立派的人物,堅持自己的主見是對的。”嚴立德敷衍道。 “多謝少閣主教導。”霍天青是驕傲的,自認一流人物,可在嚴立德面前不敢拿大。當初倒在閻鐵珊必經之路上算計出一個“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卻被嚴立德一眼看穿。嚴立德卻如他所愿,讓他留在閣中。這些年霍天青若是真心為珠光寶氣閣著想,開疆拓土,嚴立德不吝獎賞;可他若做事留后手為自己收買人心,嚴立德往往料敵于先,下手狠辣。反復幾次,嚇得霍天青不敢動作。和霍休眉來眼去,又愛慕上官飛燕已經是霍天青最大的反抗,事實證明嚴立德大魔王不是他可以推到的,幸好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錯誤,嚴立德還愿意維持表面太平。 “你既知恩,我就再倚老賣老說幾句。”嚴立德并不比霍天青年長,可這長輩的姿態(tài)他是擺了幾十年的,熟練得很?!拔覍δ闶?,并非你愛慕上官飛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失望的是你優(yōu)柔寡斷,總想著一箭雙雕,面面俱到,世上哪兒這么便宜的事情。為人做事當有取舍!我也不怕你和霍休聯(lián)手,大丈夫生在世間,不怕人利用,就怕利用的價值都沒有。你既然覺得霍休能贏,何必縮手縮腳,又在我父親面前無用做戲,他對你還算信任,或殺或抓,總能然給我忌憚。你呀,又怕我事后發(fā)現(xiàn),猶豫不決,牽扯陸小鳳這些變數(shù)入局,才讓事態(tài)失去控制?!?/br> 霍天青沉默不語。 “罷了,當是臨別贈言,你聽得進去就聽。雪兒已經回來了,你去問她吧?!眹懒⒌略捯魟偮洌洪T口就響起了腳步聲,上官雪兒帶著幾個侍女往書房而來。 霍天青三拜告退,在院中攔著上官雪兒,道:“上官姑娘,我想迎回飛燕尸身,葬在天禽派。我曾答應娶她為妻,而今陰陽兩隔,也當履行諾言?!?/br> 霍天青是恨嚴立德的,若不是他苦苦相逼,霍天青不會坐視飛燕遇害;他更恨自己,在嚴立德面前立不起來,以致痛失所愛。 “嚴大哥怎么說?”上官雪兒看了一眼書房,亡國了還能留下性命,上官丹鳳罹難,她卻活得瀟灑,上官雪兒看人臉色的技能十分嫻熟。 “少閣主說由你做主?!?/br> “哦,那就拿去吧?!鄙瞎傺﹥和纯齑饝?。 霍天青抿抿嘴唇,有些不高興,又說不出什么。 “真是,你要我給你,你又給我擺什么臉色。上官飛燕殺了我jiejie,我看在同宗同姓的份兒上為她收尸已經仁至義盡了,你還想怎樣?!鄙瞎傺﹥嚎炊皇呛闷獾摹?/br> “霍天青并無怨念,多謝,告辭?!被籼烨嘁槐庾呷?,上官雪兒示意侍女之一跟上,交接上官飛燕的尸體。 上官雪兒蹦蹦跳跳的走過去,輕敲門扉,道:“嚴大哥,我是雪兒。” “進來吧?!?/br> 上官雪兒應聲而入,嚴立德依舊在和他的奏折做斗爭,筆勢不停。 “嚴大哥,我把上官飛燕的尸體給霍天青了,他說你說的由我做主?!?/br> “是我說的?!眹懒⒌曼c頭,放下毛筆,示意此事他不在意。從書桌上撿起一疊紙遞給上官雪兒,道:“你瞧瞧這個。” 上官雪兒接過一看,上面是一些金銀珠寶首飾布匹,還有幾間鋪子,幾處田莊?!斑@是什么?”上官雪兒問道。 “從上官瑾的財產里扣下來的,留給你做嫁妝。上官瑾吞了上官木那一份,都是你們上官家的,你是上官家存世的唯一血脈,留給你正合適。剩下的全部收歸朝廷,我拿空殼鋪子。”嚴立德解釋道:“你既認我父親為義父,日后出嫁自有我準備嫁妝,峨眉的獨孤一鶴伯父也會添妝,你安心長大,嫁人生子,也算我為金鵬舊朝盡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