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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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女菩薩6 邱叔詫異的抬頭看了她一眼, 確定這位貴人不是虛言推脫, 才苦笑道:“今日斷頭顱, 何來明歲憂?!睂α髅穸? 生死不由自己做主, 若是今天就埋骨荒野, 明天好與不好對他們而言,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得!柳娘這才反應過來,現(xiàn)在正是戰(zhàn)亂, 剛經(jīng)過蒙古人的統(tǒng)治和幾十年的戰(zhàn)亂, 百姓們對戰(zhàn)爭的記憶很深刻, 誰也不知道大明有兩百年國運, 太平即將來臨。誰會妄談日后, 百姓們目前能做的不過是填飽肚子而已。 “女菩薩身邊也要一二服侍之人, 我等一行,還有幾個女子,可供女菩薩差遣?!鼻袷逍Φ馈?/br> “小人也盼著女菩薩差遣呢!”范建拍著胸脯道。 柳娘想了想,做世外高人, 也要擺得起排場啊, 這群人眼看就是三四十號人,也不是全都要跟著自己走。自帶干糧上門投靠,只需自己給予庇護, 想想還是劃算的。 “成,你們愿意跟著就跟著吧!”柳娘終于頷首同意。 邱叔和范建十分高興,連忙跑到流民那邊, 把還跪著的人叫起來,說明了貴人愿意搭他們一程的好消息。眾人聽了忍不住喜笑顏開,只看貴人在土匪群里來去自如的模樣,就知她的本事,有貴人庇護,他們總算能保住性命了。 邱叔和范建指揮眾人收拾殘局,把散落的值錢東西撿起來,歸置好馬匹,再把死難的鄉(xiāng)親尸身抬到一邊,準備安葬。什么都不用柳娘cao心,她只要躲在樹蔭下,安心等著就是。 “別埋我,別丟下我!”柳娘突然聽到一個尖利的吼聲,原來一個綰婦人頭的女人正在驚聲尖叫。 柳娘快步過來,罵道:“都別動,這傷了腿怎么能隨便抬,腿還要不要了!” 周圍的人趕緊停下,就是那婦人聽了柳娘的話也愣住了,難以置信的看著柳娘,她的腿,還能保??? 柳娘抬手就給范建后腦勺一巴掌,“還以為你有組織才能呢,外傷傷員不能輕動,至少弄個擔架吧?!?/br> 范建太過驚訝,以至于忘了解釋,喏喏幾句,馬上退開了。 柳娘蹲在這婦人身邊檢查了一下,疼得那婦人冷汗直冒?!俺闪?,我去削幾根木頭過來,上了夾板,這腿三個月內(nèi)不能跑!” “女菩薩,我這腿沒事兒?”那婦人驚喜萬分的問道。 “怎么可能沒事兒?傷筋動骨一百天!”柳娘見那婦人臉上神情扭曲,不像高興也不像悲傷,補充道:“我們還要趕路,你自己拄拐跟著啊,可別想有人抬你!” “女菩薩!”那婦人大吼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柳娘嚇一跳,這更喊仇人似的喊她是什么意思?柳娘趕緊轉(zhuǎn)身就走,還拉了范建幫她進小士林削木頭。 “嘖嘖,傷心慘了,三個月不能用左腳,還要趕路,真是太慘了!”柳娘嘖嘖撇嘴,在他們撿成一堆的兵器里挑能砍樹的。找了半天,最好用的居然是菜刀?!罢媸且蝗翰蛔R貨的,連用斧頭的都沒有!” 范建全程懵逼臉他,他想解釋的。傷腿的王大嫂不是傷心,是高興的。她那腿骨是斷了,隊里的大夫看過,只能等死。這么一個腿腳不便又治不好隨時可能喪命的人摻和在隊伍里,對他們而言是拖累。她丈夫也死了,旁人就勸她早死晚死不過一個死字,到時還要受斷腿之痛。還不如現(xiàn)在殉情跟著丈夫去了,地下閻王爺見她德行,也能判她投個好胎呢?這才有王大嫂驚聲尖叫,“不要埋我”,沒想到女菩薩理解錯了!若是能活,誰愿意去死呢!王大嫂不是傷心,她是喜極而泣?。?/br> 以往叫女菩薩是尊稱,是奉承,今日的事情,女菩薩當真是菩薩心腸,若是王大嫂的腿能好,那就是菩薩手段了。 范建突然覺得精神百倍,自己沒投錯人! 柳娘顛了顛手里的菜刀,到小樹林里砍了樹枝,做簡易夾板和拐杖。 “唉,一點兒都不順手,不是說土匪都是粗魯漢子,最愛用斧頭做兵器嗎?怎么都沒見著,真是群不識貨的!”柳娘一遍砍樹一邊罵道。 范建在一旁滿頭黑線,心說,我可沒看出您哪兒不順手了!兩人用的都是菜刀,范建一棵小臂粗的樹還沒砍倒,柳娘三棵都倒地了,正在剔除枝葉。 柳娘把樹削成光溜溜的幾根樹枝,砍了堆在地上,隨手扯了身邊樹藤,一抖、一捆、一挽,就這么簡簡單單把近十根樹枝樹干捆成一團,還留了拖拉背負的樹藤! 全程動作行云流水,范建發(fā)愣的功夫已經(jīng)捆好了,見柳娘要自己動手背出去,范建終于后知后覺跑上去把樹藤接過來,“女菩薩,使不得,使不得,我來就是,我來就是!”技術(shù)活不敢和女菩薩搶,體力活可不能再勞煩女菩薩了。 范建想把樹枝理好扛起來走,一抬……沒抬動,好吧,看來女菩薩不僅僅是菩薩,還身帶金剛之能呢! 范建拖著樹藤,把樹干往外面拉。流民見狀,分出兩個人來幫忙,很快就就把樹枝、樹干搬了回來,柳娘砍了小跟的做夾板,用樹藤固定,大根的做拐杖,一副簡易拐杖,不用雕龍繡鳳,不用打磨光滑,能用就成,不過半個時辰功夫就好了。 忙完了王大嫂這邊,流民隊伍里還有幾個傷了胳膊腿的也乖乖等著柳娘施展神通。 “看明白沒有?誰敢上手試試?”柳娘檢查了一個傷勢最輕的,問周圍圍著看熱鬧的幾個人道。 眾人面面相覷,女菩薩這是要現(xiàn)場施法授藝啦?怎么辦,幸福來得的太突然,我還沒準備好! 還是剛剛第一個殺/人的姑娘抓得住機會,出列道:“我敢!” 柳娘笑著讓出位置,指點她怎么正骨。沒錯,這個傷勢最輕的只是骨頭錯位,壓根兒沒斷。 “叫什么名字?” “田大妞?!币簧砟劬G色衣裳的小姑娘抿嘴道。 呵呵,名字和人可真不搭?。?/br> “一鼓作氣,不由猶豫,你手勁不夠,用全力,別怕!”柳娘做最后叮囑,就讓她上了,這培訓簡陋至極,也就她有這個信心了,就算給正錯了,不是還有她這個大國醫(yī)在側(cè)嗎? “嗷——”傷員狼嚎似的叫了出來。 柳娘一巴掌拍得他險些岔氣,“嚎什么,起來!別想賴在地上裝傷員??!” 說完就指著田大妞小姑娘往外走,真是個好苗子,沉著冷靜、膽大心細,第一次上手卻毫不猶豫,天生一個學醫(yī)的好苗子。 范建見人都走了,趕緊小跑跟上,問道:“女菩薩,他這就好了?”他問的就是眾人想問而不敢問的。 “本來就沒事兒?是錯位不是斷腿,真斷腿的都沒他嚎得這么厲害!當場就能動的事兒!”柳娘不耐煩說這個自己嚇自己的,揮手道:“別圍在一起看熱鬧,東西收拾好沒有,走了!” “女菩薩放心,收拾好了。請您看看,可有需要調(diào)整的地方?!狈督ㄉ袂楦庸Ь戳?,眨眼之間真能動了,甭管是醫(yī)術(shù)還是仙術(shù),總之是神仙手段!范建再次感謝自己的好眼光! 范建指揮流民們結(jié)隊行走,收繳的鐵器、糧食、布匹都堆在中間幾輛驢車上。青壯前面開路、后面墊底,老人和婦人走在中間。 柳娘點了范建和流民隊伍里一個身體素質(zhì)不錯名叫百世興的騎馬,三個人騎著馬來回警戒,一隊流民,突然有了整肅軍隊的味道。 隊伍里一共就三匹馬,有兩匹還是土匪的呢!先前忙亂的緊急關(guān)頭,范建騎驢子英姿矯健,不要命似的抱緊驢脖子,只管往前跑?,F(xiàn)在正經(jīng)上了馬,他卻戰(zhàn)戰(zhàn)兢兢、緊張兮兮,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了。 “放松,放松,褪不要夾得太緊,馬不舒服!腳不要全伸進進馬鐙里,前腳掌虛虛踩著就是,不然真出事兒跳都跳不下來!”柳娘指點兩人騎馬,兩人在剛才的混戰(zhàn)中表現(xiàn)得可圈可點,先在卻傻了?!拔艺f你們成心的吧?這么簡單怎么可能學不會?家里沒馬也有驢子、老牛吧,這些總騎過的,一個道理不是?馬也欺生,你們這般,不僅大腿得磨破皮,馬都要故意顛你們幾下!” 兩人可憐巴巴的騎在馬上,屁股都不敢放結(jié)實了,滿臉通紅的看著柳娘。柳娘罵著罵著也不得勁,人家不是不努力,實在是一下子不適應,態(tài)度端正成績差,還是可以原諒的……吧! 原諒個鬼哦!“懶得管你們,三天之內(nèi)騎熟了,要是不行,就換人!”柳娘罵了一句,催馬往前跑,到前面巡視開路去了。 百世興見柳娘走了,長出一口氣道:“范兄弟,這腿要放松到什么程度啊,我總怕太松了會掉下來?!?/br> “不會,不是坐在馬背上嗎,你試著先放放……哎,手上別用勁,你手上拿著韁繩了,稍稍一動,就牽扯著了!”范建自己也是個半吊子,就敢指導別人了。 “嗯,是好點了?!卑偈琅d笑道:“剛剛女菩薩在身邊,我真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就怕惹女菩薩不高興。還是范兄弟能干,你是怎么能這么輕松和女菩薩搭話的啊!” 范建看著百世興一臉崇拜的模樣,心說,你是沒見我手足無措的時候。 柳娘帶著流民趕路,剛巧找到先前洗劫他們的土匪老巢。老巢里已經(jīng)沒有青壯了,只剩下幾個看守的老人,和被搶掠來的婦人。 柳娘砍了土匪,放了婦人,把他們也歸置到流民了,爾后道:“先不走了,養(yǎng)傷修整,再做打算。往前走兩百里就是鎮(zhèn)子,想去的我派人護送過去?!?/br> “我等愿意追隨女菩薩!”柳娘話音剛落,一堆人又跪下來了。 “跟著我可就落草為寇了!”柳娘恐嚇道。 “我等愿意追隨女菩薩!”這些人還是同一套說辭。 柳娘看了看四周,自己坐在原土匪頭子的狼皮椅子上,四周點著火把,中間的大廳一群人跪著,這燈火隱隱重重的,還真有幾分做山大王的氣勢。 看著滿地的人,柳娘就不明白了,剛開始的時候,柳娘讓他們殺人,想激起他們血氣都無幾個人應答,怎么現(xiàn)在突然這么積極了? 第231章 女菩薩7 在山寨暫時安頓下來, 柳娘又成了甩手掌柜, 當初一群人跪在她面前說愿意追隨, 可柳娘不愿意啊。她今生的夢想, 是做一位行俠仗義的女俠, 沒聽說女俠背后還有一大堆拖累的。柳娘只想把自己看好的那個苗子帶走, 說不定能收為徒弟什么的。柳娘啊柳娘,光占便宜不出力啊! 山寨的事情還是邱叔攬著,范建和百世興總管防務。雖然想做甩手掌柜, 可柳娘也不能拿他們的性命開玩笑, 指點著布置好防務之后, 才撒手不管的。 流民一行大約有三十多號, 加上原本擄掠到山寨里的婦女, 總共五十號出頭, 男的就那么十幾個,防務不能全壓到他們身上去。有柳娘這個現(xiàn)成的例子在,女人們也敢想敢干。尤其是那位險些被活埋殉葬的王大嫂,更是逢人就說“女菩薩法力無邊, 否則哪兒有我的今天!嘿, 腿早就好了,不疼不癢,女菩薩心善, 怕幾十年后有影響,還讓我歇著呢!不影響,不影響, 沒有女菩薩,我都不敢想有幾十年后。” 王大嫂腿傷一好,自動拉起了一支巡邏隊,與男人們換防。剛開始的時候也不是要爭個什么,就是見男人們辛苦,不忍而已,又有女菩薩做榜樣,總覺得女人也能發(fā)揮更大的作用而已。他們這山寨占據(jù)整座大山,易守難攻,不出去搶劫自己作死,基本不會有人來找他們的麻煩。 一心把自己當成落草為寇的土匪們暫時沒想到這一點,依舊兢兢業(yè)業(yè)巡邏。被擄掠來的夫人,還會根據(jù)自己以往所見,積極建言獻策。 柳娘也沒有提醒他們的意思,反正早晚要帶著自己的徒兒離開,他們多學些本事,日后也好安身立命。 山中藥材豐富,柳娘有意把田大妞培養(yǎng)成醫(yī)藥大家,自然不能想當初那樣簡單粗陋,而是從湯頭絕開始慢慢教她。發(fā)現(xiàn)她居然不識字之后,就從識字開始了。 “你這每天黑眼圈這么重,夜里做賊去了?”柳娘看著田大妞萎靡不振的樣子心下不悅,上課打瞌睡的學生可不招老師喜歡。 “先生恕罪,我……”田大妞看了一眼氣質(zhì)高華的女菩薩心里忐忑,若不是跟著女菩薩讀書人字,她不知該用氣質(zhì)高華來形容她。田大妞深覺自己是有福氣的,否則不能這么否極泰來,得了女菩薩的指點??伞切┮彩撬挠H人啊,誰都知道識字的可貴……田大妞再看一眼女菩薩含笑的臉龐,眼睛洞悉一切的光,似乎什么都知道。 田大妞撲通一聲跪下,“先生恕罪,我……我把您教我的認的字,交給別人了!先生,我只教了認字,您傳我的湯藥口訣,我一句都沒泄露!” 說完田大妞就深深匍匐在地上,等待女菩薩的裁決。到目前,女菩薩都只讓她稱呼“先生”,不讓她喚一聲“師父”,邱大伯說女菩薩正在考驗她呢,日后會收她做徒弟的。而現(xiàn)在,自己把什么都搞砸了!田大妞趴在地上一抖一抖的哭了起來,壓抑著哭聲,不敢驚擾了女菩薩。 “我當什么事兒呢?”柳娘燦爛一笑,“想學認字?每日早上跟著學就是,何必你回去點燈熬夜的。去吧,和那些想認字的說一說,每日早上等在偏廳,我自會一視同仁教導。你沒教他們湯藥口訣是對的,入口治病的東西,就你這半吊子,小心教錯了。” “女菩薩……”田大妞急得都忘了稱呼,把自己心里的尊稱喊了出來,在田大妞心里,沒有比女菩薩更慈悲的人了!田大妞眼淚依舊止不住的往下掉,不過這回是欣喜的眼淚。 “成了,看你這模樣也堅持不了,回去休息一天,順帶把這事兒辦了。統(tǒng)計好有多少人,把偏廳布置好!” 柳娘心想,來的人多也好,田大妞跟她名字一樣,粗糙的很,總是不明白自己心意,這么久了依舊叫先生,讓她改口叫師父怎么這么難!來的人多,總有情商高的,能看出自己想收徒的意圖,點破了最好,自己也就順理成章了。 柳娘以前也是開過掃盲班的,強迫來學的人總有些學得痛苦不堪,不愿再來的。這吊著不放,愿意求學的人反而更加珍惜。 柳娘從學認字這事兒也感受到了物以稀為貴、強扭的瓜不甜以及上趕著不是事兒,自己可是要做女俠的人,范兒不能丟! 把田大妞趕去休息了,柳娘早上的時間就空出來了。把書一扔,柳娘施施然在山里亂轉(zhuǎn),總算能好好享受這山色美景了。 到了山寨后面的斜出平臺上,遠遠就聽見有人嘿嘿哈哈的短促呼聲,像在練武。柳娘走近一看,果然,范建正在舞刀,舞的就是自己當初在路上隨意交他的一套大路貨色刀法。 范建練得投入,清晨的早上口中霧氣能隱約見著些白色,頭上也在冒汗。等練完了一套,范建才發(fā)現(xiàn)柳娘站在他身后。 “先生!”范建驚喜得喚了一聲,原本大家都叫女菩薩的,可女菩薩不愿意,讓他們稱呼先生。先生就先生吧,聽著就文雅,女菩薩的尊稱,他們只能放在心底了。 “晨練呢?來多久了?”柳娘笑著寒暄。 “回先生話,來半個時辰了,刀法練了三回。先生說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您說那個一天出劍一千次的那位俠客,最終被人們尊為劍神!小的,不敢和劍神比,只能一天練上十回二十回,下次不會讓人欺負了!”范建又恢復的老實人本色,柳娘隨意寒暄,他卻噼里啪啦把什么都交待清楚了。 “嗯,勤快是最重要的?!绷镱h首,“讓我瞧瞧你練到什么程度了?!?/br> 柳娘隨手挑了他放在旁邊的大刀,做了個請的手勢。不是柳娘不想裝逼,演繹一下空手奪白刃,柳娘是怕自己壓抑不住本能,見著威脅性武器就出狠招,人范建又不是真想殺她。 范建深吸一口氣,暗自給自己鼓勁兒。山寨里得到過女菩薩親自指點的就田大妞、自己和百世興,田大妞一個女娃子,又是學醫(yī)的,不具可比性??伤桶偈琅d還私下里比著呢,一定要讓女菩薩看到他的勤奮和天賦! 范建后腿借力一蹬,人如弦上快箭一般沖了出去,手上大刀亮得晃眼睛。 柳娘不閃不避,正面迎了上去。剛開始的時候,范建一鼓作氣,氣勢恢宏,柳娘不想打擊他,且戰(zhàn)且退,等到后面范建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打都不能近身的時候就怯了,招式慢慢回到套路。 柳娘這時才發(fā)力,換了招式,暴起發(fā)難。范建招架不住,總覺得身上哪兒都疼,可就是躲不開!被打疼了打多了也是會毛的,范建越來越憋屈,想贏的心思占了上風,什么都不管了,反正自己也傷不到女菩薩。 一身悍勇的沖了過去,柳娘這才含笑后退一步扯開距離,重新和他對戰(zhàn)起來。等到范建體力不支,柳娘才一個刀花兒挑開了范建手中長刀。 “多謝先生指點!”范建喘著粗氣,抱拳謝過。 “是指點,不過你這刀法沒什么可指點的,熟能生巧。該改的是態(tài)度,你骨子里就有一股悍勇之氣,中間那段處處不順就是丟了這份血氣,后來一股勁兒上來,打得就挺好。與人過招就是這樣,狹路相逢勇者勝,永遠不要怕!” “是,我聽先生的!” “還站的住不?我看你體力比當初好不少,再傳你一套威力大些的刀法,配合著雙手握的重刀用,我記得庫房里有幾把。開始練的時候別逞能,一天一回就行了,等體力再漲了再跟著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