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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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停靈葬禮, 戚家開始收拾, 把那漫天的白布白幡取下來,安靜進入守孝期。 柳娘趁機請求與小妹見面,用看診的名義。誰都知道她是個醫(yī)道高手,自己開藥給自己用呢。王夫人自戚老將軍過身之后就不太管事, 而今內(nèi)宅做主的是戚祚國妻子。作為長嫂, 她樂見小姑有個好歸宿。 戚姑娘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白事最是磨人,健康人都經(jīng)受不住, 更何況她這種需要嬌養(yǎng)的病癥。 柳娘見戚姑娘床邊有一位中年婦人照看,衣著甚是簡樸,戴孝, 可容貌嬌美,顯見不是一般仆婦。柳娘對其微微頷首,那婦人會意福身回禮。 診脈、開藥,一氣呵成。柳娘笑道:“好好吃藥,可以緩步慢行鍛煉身體,飲食清淡。不要劇烈運動、不要大喜大路,不要悲傷過度,也不可……相思過甚。” 戚姑娘臉色又是一紅,還記得鼓起勇氣瞪她一眼。 “我已與岳母大人商議妥當,待岳父三年孝期期滿之后再成親。你不必擔心,好好養(yǎng)病,到時我用大紅花轎來接你,說不得我已做到了五品,能給你掙一頂宜人鳳冠?!?/br> “為父親守孝乃兒女應盡孝道,何必逗我開心,便是你一名不聞,我也……” “哦,就這么盼著我一名不聞呢!”柳娘挑眉,一臉戲謔。 “我不理你了!”戚姑娘偏頭不看他,半響沒等到她說話,又忍不住回頭來看。視線恰恰相交,剛剛消下去的紅暈又爬上了臉。 “你上次感慨養(yǎng)在深閨,不知天下之大。我這次帶了許多畫兒來,有我朝工筆、寫意山水,還有西洋油畫、素描,你平日里無聊可打發(fā)時間。這三年,我先代你看看這壯美山河,日后你我可能宦游各地,到時可不能叫苦?!绷镏钢约核瓦^來的兩個箱子道,這是仆人后面通過船只運過來的禮物。“里面有我母親和meimei的小像?!?/br> 戚姑娘大膽拉了她的袖子,聲偌蚊蠅道:“謝……” 柳娘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轉身出去了。雖一屋子丫鬟婆子看著,也終究是未婚夫妻,待久了不好。 等柳娘一出門,先前立在床邊的中年婦人就道:“你哥哥好眼光,黃相公眼見是個疼人的?!?/br> 戚姑娘讓屋中下人退下,才道:“是女兒之幸,本以為此生就是病死閨中,哪知能遇這樣的君子?!?/br> “好孩子,放心吧,他是大夫,日后夫妻相攜,定能調(diào)理好你的。你會長命百歲的,日后生上幾個孩子,一生就圓滿了?!蹦菋D人撫摸著戚姑娘的手背,嘆道:“若是你身子骨不能承受,就挑幾個妾室吧。不過生了孩子一定記得把人打發(fā)走,不然……如今戚家就是前車之鑒?!?/br> “姨娘也是好人家的閨女,若非陰差陽錯,斷不會委身為妾。于夫人而言,我等是罪人,于老爺而言,不過借我的肚子,為了給孩子們臉面,才有我的體面。如今老爺已亡,我打定主意跟著你哥哥過活。你也有了歸宿,姨娘一輩子都放心了。剛剛看黃相公,溫柔體貼,眼中都是笑意,對你定然不差。”沈姨娘只有戚昌國和戚小妹這一兒一女,兒女們好了,就是她好。戚老將軍以懼內(nèi)聞名,卻私納了三個外室,等王夫人知道的時候,孩子都生五個了。這對王夫人而言,何其諷刺。 沈姨娘絮絮叨叨和戚姑娘說了好些夫妻相處之道,有她自己的經(jīng)驗,也有她觀察主母和老爺相處總結出來的教訓。 看小妹困倦了,沈姨娘慢慢退出房間,今日說這些話已是逾矩,好在主母對小妹一向管得少,如今更不會說什么了。 沈姨娘走到小院客廳,卻見戚昌國呆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喚他都聽不見。 “姨娘……” “可是差事出了問題?”沈姨娘看戚昌國臉色難看,只能想到這一個可能。難道守孝要擼去他身上的百戶職位不成? “姨娘,一德說小妹,小妹調(diào)養(yǎng)得不好,妨礙壽數(shù)。”戚昌國都要哭了。 沈姨娘跌坐在椅子上,半響才反映過來,自我安慰道:“不怕,不怕,我們當時都以為她長不大,現(xiàn)在能看著她嫁人,還有什么不知足呢?壽數(shù)有礙而已,誰有能長命百歲呢?!?/br> 戚昌國苦笑,一百歲和八十歲好像沒什么分別,五十歲也能接受,可……“一德說,二十五!” 沈姨娘抱著取暖的茶盞都拿不住,跌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姨娘,別在小妹面前漏出來。一德說了,我等親近之人的態(tài)度也至關重要,每日在她面前哭哭啼啼,好人都憋悶壞了。就讓小妹以為自己只是得了風寒,慢慢調(diào)養(yǎng)就是。她才十五歲,過了孝期也才十八,還有好幾年,夠她與一德夫妻情深,誕育子嗣?!逼莶龂荒苓@樣安慰自己。 “再請大夫來看看!”沈姨娘嘆道,“白事過后,請大夫也名正言順?!?/br> “常為小妹看診的蘇老先生近日回來了,等一德走了,我即刻去請。” 戚老將軍的葬禮已經(jīng)走完議程,柳娘沒有再留的理由,采買了一些當?shù)靥禺a(chǎn),坐海船出發(fā),到天津,再沿大運河而下。走海運是最方便、最快捷的,可誰讓如今海上仍舊盤踞著倭寇和海盜,剛剛從一代抗倭名將的葬禮中走出來,這樣的情形讓人忍不住心生悲涼。 第187章 漁家傲 黃老太太喪期過后, 柳娘謀劃起復。柳娘在初入仕途的時候守孝一年, 對自身的影響是巨大的, 她的同年, 直接外放的趕上了最好的時機, 可供挑選的職位很多;入翰林院做庶吉士繼續(xù)學習的, 已經(jīng)散館,被各部門挑去。而新一屆進士已經(jīng)考完,正在重復上一屆前輩的命運, 朝廷也不缺人才。 柳娘在這四六不靠的時候突然想起復, 不容易啊。 柳娘致仕的時候, 是從六品翰林院編修, 若要起復, 降等、外放, 機會會更大些。京官,尤其是六大部門、翰林院這種熱門崗位,想都別想。 “你去試試吧,就是現(xiàn)在辭官回鄉(xiāng)做個富家翁, 也沒什么不好。誰能想到能有今日呢?看看老太太的葬禮, 十里八鄉(xiāng)百十年來,最風光但就是她!”黃氏知道柳娘的處境后,十分開的開。正好柳娘情況特殊, 何必去冒險。 “聽娘這么一說,退路都有了?!绷镂⑿?,這還是他第一次正經(jīng)闖蕩官場, 難,但她不是知難而退的人,迎難而上,才是本色! 柳娘入京城疏通一番,找了一些同年、舊友和曾經(jīng)賞識她的上官。在官場,什么臉面啊、尊嚴啊,為了求一官半職,還真比不起清高的架子來。 最后,他們這科的副主考,翰林院侍講學士姚大人出力幫他某得了一個職位,大理寺寺副,依舊是從六品京官。在京城折騰了近一個月,能某得和從前一樣的品級,費了多少功夫,搭了多少人情,可今天,柳娘卻又找到姚大人家中致歉,因為—— “大人恕罪,下官來向您辭行了,下官已決定外任廣東省廣州府香山縣縣令。”柳娘躬身致歉,“為補職一事,勞煩大人良久,大人幫扶之情,下官銘感五內(nèi),辜負您一片心意,下官愧甚?!?/br> 姚大人原本一臉怒容,聽柳娘和緩說來,慢慢也平靜了。在京城見過多少大事,豈能為這點兒事情動容。 “香山縣縣令,正七品,蠻夷之地。大理寺寺副,從六品,京官。利弊得失如此明顯,老夫不信你會選錯。香山究竟有什么,值得你奮不顧身去做?”姚大人不解。 “下官乃是泉州人,世代臨海而居、捕魚為生。大海寬廣無邊,還有魚蝦珍寶無數(shù),仿若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氣候溫熱,一年稻米可有三熟,如此天賜寶地,可漁民的生計仍舊艱難。下官之父,便是出海遇難而亡,為了糊口,付出性命也不可得。若非機緣巧合,下官不會科舉入仕,步入官場??杉热蝗肓斯賵?,下官便想做些實實在在的事情?!?/br> “大理寺很好,京官也是人人艷羨的存在,可下官還是想到海邊去。因避諱原籍,不能回泉州府,能去廣州府也是一樣的。若是下官在那里能多造幾條抗風浪的海船,能為百姓修橋鋪路,能讓他們逢年過節(jié)有rou吃,有新衣穿,那便足夠了。京官遠離百姓,務虛為重,下官能力有限,在京中反而不知該做什么了。”這個年代,務虛才是最清貴、最令人羨慕的。若是朝廷開會能拉一橫幅,保證書還xxx務虛會。干實事的人免不得被嘲諷一句,忙于名利、汲汲營營、落入下成。 “你們年輕人,有闖勁兒,老夫十分欣慰。前程是你的,你已定了主意,老夫又能奈你何呢?”姚大人擺手嘆道,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柳娘起身恭敬行禮,“下官不悔,卻獨愧對大人。” “唉,你們這科,我最看重就是你,翰林院也是手把手帶著教,對你的期望,你難道不明白嗎?既然你已經(jīng)做了決定,就去吧。等二十年后回首再看,你不后悔才好?!币Υ笕酥刂貒@息,無奈道:“你在廣州府人生地不熟的,香山縣又靠海,怎么想到那兒去了。” “廣州府知府林峰大人是下官同鄉(xiāng),林大人邀下官入香山縣?!?/br> “哦,那便去吧?!币Υ笕送蝗灰馀d闌珊,端茶送客。 柳娘表達了自己的愧疚和遺憾之情,知道難免得罪姚大人,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姚夫人來給請夫君用飯,不小心聽了幾句,笑道:“難得一個上進后生,有志氣為民辦事,也是知禮懂事之人。不論在京城還是在老家,都不忘孝敬你這老師,你又何必強人所難,瞧你這一張黑臉?!?/br> “你懂什么,他若是真一心為國為民老夫難道會攔著嗎?為什么跑廣州府那窮鄉(xiāng)僻壤去,還不是為了林峰!林峰當年可是和他住一個院子的!閩南來的男人啊……哼,兒女情長,難成大事!” “不會吧,不是說他已經(jīng)和戚將軍幼女訂婚了嗎?”姚夫人難以置信道。 “訂婚和喜歡男人有什么關系!別說掃興話,吃飯,吃飯!” 姚夫人目瞪口呆,跟丈夫一樣搖頭嘆息大好青年就被情情愛愛毀了。 甭管別人怎么議論,柳娘包袱款款帶著老娘meimei下廣州了。 “早知道就不與你上京城,還要再南下,從老家直接去香山,省多少銀子??!”黃氏嘟囔道。 “錢是王八蛋,花完咱再賺。忘了看到京城城墻時候的震撼啦?讀書人講究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呢。你們跟著出來,也長了件是不是。您如今可是六品安人的敕命夫人,別這般舍不得銀子?!?/br> “我兒子都成了七品縣令,我還有安人敕命?”黃氏翻白眼道,“你是豬油蒙了心吧?吹了一輩子海風,都熏出魚腥味兒了,還來!” 黃氏氣不過,伸手給柳娘兩巴掌!好好的京城官老爺不做,跑到這窮鄉(xiāng)僻壤來。 “娘,別打,別打,馬上就要進城了,注意影響,我待會兒還要去見同僚呢!”柳娘抱著頭在馬車里哀嚎,他們已經(jīng)到了廣州府,待拜見上官之后,就要到縣里赴任了。 先送黃氏和草兒去客棧歇息,柳娘肚子去府衙拜見知府大人。 剛在門口下去,卻見林峰帶著幾個隨從等在門口呢。 好家伙,柳娘三步并作兩步趕緊走上前就要作揖,林峰大笑:“你還和我鬧這些虛文?”說完一把抱住柳娘,狠狠在她悲傷拍了兩下,“好兄弟!” 還是以前的模樣,柳娘白了他一眼,努力做出恭敬模樣道:“勞煩大人親臨,下官不勝感激,您先請!” “都是自己人……”林峰嘟囔一句,讓柳娘瞪了,規(guī)矩走在前面,領他進了衙門。 揮退喜人之后,柳娘才嘆道:“哪兒有上官跑到門口迎接下屬的,你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這哪兒是找麻煩,是給你撐腰。你不知道香山縣有棘手,我找你來幫忙,怎么能不表明態(tài)度。沒有這個知府大人撐腰,你輪的轉香山縣嗎?”林峰笑罵:“若不是看在你舍了大理寺寺副的份兒上,我能彎腰給你做臉面?” “是是是,您現(xiàn)在可是知府老爺,下官哪兒敢???你說說,你就比我早四年的功夫,怎么就升到知府了,這也太快了!” “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啊!當年你不是說外放好嗎?我挑了寶安縣縣令,我在京中已經(jīng)是正七品,按例外放是要增半品的,當時也沒實職,就掛了個通判銜兒。三年考核皆上等,按制該升了,先前已經(jīng)是六品,直接升做同知。廣州府貪污案鬧得沸沸揚揚,你剛好守孝,消不太靈通。好家伙,當時官場上下去一大批人,我這個空降同知撿漏,成了知府。” “怪不得叫你過來幫忙呢?我于廣州也不太熟,手下就幾個人,能掌控的是寶山縣等少數(shù)幾個,我把信得過的人都提了品級,分散各方,最重要的幾個臨??h反倒沒了領頭羊。你來正好,不僅要主持香山縣政務,更要挑起領頭的擔子,不然都都怕被底下人架空了?!绷址逍捷泩D錢看自己的規(guī)劃。 “你是怎么個想法和我說說,別說沒想過?。 绷址逍?。 “現(xiàn)在你是上官,我的想法該配合你?!绷镄Φ?,:“你怎么想的?” “車轱轆話來回說就沒意思了?。∥业南敕?,我就想天天混吃等死,干脆辭官回鄉(xiāng),反正現(xiàn)在家里品級最高的是我。入仕之前就想五品致仕就阿彌陀佛了,而今都做到了四品,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林峰還是那個林峰,柳娘指著輿圖,笑道:“那你仔細說說能調(diào)動的是哪些?” “這次貪腐下去一大批,新上來的我都能說上話,相鄰的肇慶府、惠州府、韶州府關系都不錯,韶州府知府還是我同年。廣州府南邊狹長這一溜兒,基本沒問題。關鍵還在入??谶@段,以及香山、寶安幾個伸出海去的半島。”外部沒有政敵,內(nèi)部基本安穩(wěn)。說白了,內(nèi)陸雖然面積大,可按部就班即可。沿海這小小的地盤,勢力摻雜無數(shù),斗爭最為激烈。 “這廣州府,大多數(shù)都靠著出海打漁為生,最賺錢的還是海貿(mào)。去年貪腐大案,陛下震怒,下旨禁海,嚴令漁船可下海,不許商船出入,能販賣東西二洋貨物的,只有福建月港。咱們沿海這些府城,什么泉州、廣州,甭看現(xiàn)在多風光,都是朝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唯一明文規(guī)定,合法出海的只有月港。如今陛下下令嚴查,都得玩兒完。我不過知府,管不到那些個衛(wèi)所,還有提刑按察僉事,也是具體負責廣州府的?!绷址蹇鄲赖溃焐险f自己的目標就是混吃等死,可若不是才干非凡,他怎么會先前三年連續(xù)考核上等,還能保持清白,沒被貪腐臺風掃到。既然做了官員,就要為百姓辦實事,而沿海最大的實事就是在禁海的前提下,給百姓們找一條出路。 “說漏了一條吧,廣州府還是廣東這一大行省的首府,都說三生不幸,附會城郭,這廣州府也不是你這個名義上的上官說了算的?!?/br>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布政使張大人是個妙人,你見過就知道。至于提刑按察使并不在廣州府駐扎,而在肇慶府,除此二人之外,品級最高的就是我了。只要搞定衛(wèi)所這邊,就能放心行事?!绷址搴┬?。 “我云里霧里聽了半天,你其實還是想干海貿(mào)的吧?”柳娘小聲問道。 “誰不想呢?海貿(mào)多大的利潤,你那便宜徒弟張順,早就搭上我這兒的路子,我也跟著受惠。你能行止由心,不也是因為白花花的銀子做底氣?!绷址褰o柳娘一個手拐子,笑問:“怎么,氣我挖你墻角不?” “也要你挖得動,張順是我介紹給你的,就盼著你們處得來呢。” “成,有你這一句,哥哥就放心了。咱們心照不宣,待吃過中飯,我去引你見布政使大人去,見了你就明白了?!绷址逍Φ?。 “求之不得!”柳娘笑應,短時間內(nèi)也商量不出什么,她在廣州府還有停留幾天,多的是時間。 “不是說帶著大娘和小妹一起赴任嗎?怎么沒見她們?”說完公事,林峰笑問私事。 “在客?!?/br> “接過來,住什么客棧??!我當年住在你家院子,家里人來看,你也沒讓我住客棧去!趕緊的,和我見外起來了?”林峰笑罵,“該有五六年沒見大娘了,想的緊!” “我看你是想我娘做的羊rou湯了吧?!?/br> “羊rou湯也好,大娘好手藝,想也不丟人。對了,草兒快及笄了吧?怎么想的,想看好人選沒有?” “還沒呢,我有心多留幾年,也沒遇上合適的青年才俊?!绷镄Φ溃骸澳悴皇窍氪虿輧旱闹饕獍??” “呸!那是我meimei!老子喜歡的是男人,女人猶如浮云……” “你也別光問我了,你怎么樣,既然喜歡男人,可有重新找一個,別說你還惦記著顧行舟啊!” “屁咧,老子是一棵樹上吊死的人?自從入了廣州府,多少人巴結還找不到門路,送上門兒來的,我又何必客氣。”林峰眉毛揚得高高的,十分自豪。 “別是吹牛吧,我怎么沒聽說呢?”柳娘一臉不信。 “你蹲在鄉(xiāng)下守孝,能知道什么?要不今晚帶你見識見識?” “敬謝不敏!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了,潔身自好,潔身自好?!绷镞B連擺手,她沒有偷窺別人隱私的癖好。 “哼!就知道你有賊心沒賊膽,成了,趕緊用飯,你和我去拜布政使大人,我派人去接大娘和草兒?!?/br> “我發(fā)現(xiàn)你來的廣州府之后都學壞了啊,這滿口粗話是怎么回事兒?還有,體統(tǒng),體統(tǒng)!別以為咱們熟就能不講究了,剛剛看門的兵丁眼珠子都快掉出來。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人啊,等著娶媳婦兒呢。我可不想新婚夜上不了床,先解釋和你沒關系!”柳娘笑把話說出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