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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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繼勉笑道:“好,我是禽獸。” 李五聽他承認(rèn),反而罵不下去了,道:“天快黑了,我們還不下山嗎?” “不,今天就住在這里?!崩罾^勉頓了頓,低下頭在李五的發(fā)頂親柔地吻了吻,“溫泉水能紓解你的身體,所以接下來的五天,我們都住在這里,不會有人打擾我們。” 李五沉默了一下,翻了個身,仰躺下來,似是不堪透過紗簾縫隙斜射進(jìn)來的金色余暉一般,雙手橫擱在臉上,捂住眼睛,悶聲道:“李繼勉,你是要把我做到懷孕么。” 李繼勉替她將發(fā)絲攏了攏:“小五,我想要個孩子,你難道一點(diǎn)都沒有想過你和我生下的孩子會是什么樣?是漂亮聰明如你?還是霸氣威武如我?” 李五道:“切,不要臉?!?/br> 李繼勉道:“你想想,一個混合了你我的骨血,有著微卷的棕色長發(fā)和一雙黑亮如黑寶石的瞳孔,會用軟軟糯糯的聲音喊你叫娘喊我叫爹的孩子?!?/br> 李五在腦子里描繪了一下,還是無法想像她跟李繼勉的孩子會是什么樣。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的人生選項(xiàng)里就沒有孩子這一項(xiàng),連念頭都沒有冒起過??墒墙裉爝@個男人卻蠱惑誘引她去生一個孩子,一個可能會讓她的未來變得天翻地覆的孩子。 她背負(fù)著沉重使命,一直在前世的陰影里掙扎,實(shí)在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這樣一個新生命的誕生。這個孩子會帶來什么?是希望,是嶄新的旅程,還是泥沼,是窮圖末路? 黑龍騰飛的夢境在她腦中閃過。 她覺得心中悶澀難當(dāng),郁郁道:“我沒準(zhǔn)備好,小將軍,我真的沒有準(zhǔn)備好,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李繼勉道:“小五,你我已相識十年了,我知道你的性格,許多事情如果我不逼你,你就不敢邁出那一步,你遲疑你膽怯你顧左顧右,所以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 李五側(cè)過頭,避開了李繼勉落下的吻,道:“小將軍,當(dāng)初我留在玄友廉身邊,是與他做一個交易,如今你我也來做一個交易吧?!?/br> 李繼勉挑眉,沒想到李五會突然這么說,道:“你和玄友廉達(dá)成了什么交易?” 李五道:“這不重要?!?/br> 李繼勉道:“這很重要,你不說清楚,我絕不會你聽說什么交易這種亂七八糟的話?!?/br> 李五噎了一下,本以為他會追問她想與他交易什么,結(jié)果他的關(guān)注點(diǎn)明顯放偏了,眼下急于說服他,只得道:“我答應(yīng)留在他身邊,而他給我兵權(quán)。” 李繼勉聽了,臉上露出惱火之色:“我不能給你兵權(quán)嗎?你非得跟他交易?” 李五道:“事情很復(fù)雜,當(dāng)時十一在他手中,且他的胃癥需要我醫(yī)治,并且留在洛陽對我來說會有更大的發(fā)展……總之,這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小將軍,你就不想聽聽我給你的交易條件嗎?” “不想?!崩罾^勉直接打斷她,“你說什么我都不會同意,你現(xiàn)在留在我身邊哪都去不了,去他媽的交易!” 李五看李繼勉暴脾氣犯了,忍不住也拔高了聲音:“你這樣留住我的身,留不住我的心?!?/br> “別來這套,你身在哪,心就在哪?!?/br> 李五噎了噎:“小將軍,你能講講理好嗎?” “小五,我也跟你講理了,可你不聽,那你憑什么讓我聽你講的理,你根本就沒道理可言。你若真想跟我講理,就告訴我你為什么一定要留在洛陽,一定要復(fù)立唐室,一定要將你弟弟詐死送到南方去。” 李五聽到最后一句,臉色驀的一變,聲音顫抖道:“你說什么?!?/br> 他怎么會知道李文治被送走之事?她做得天`衣無縫,連玄友廉都被瞞了過去,遠(yuǎn)在河?xùn)|的他怎么可能知道! “小五,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瞞住了所有人嗎?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弟弟還有他手下帶領(lǐng)的那支軍隊(duì)半個月前試圖攻打?qū)幪m壩,被駐扎在那里的漢唐軍迎頭痛擊,死傷慘重?!?/br> 李五瞪大眼:“那十一他……” “那小崽子命大?!?/br> 李五的心瞬提瞬落,便聽李繼勉又道:“到這種地步,你還是什么都不肯與我說嗎?” 李五怔了怔,總覺他話里有話。五年前洛陽一度傳出謠言,說皇帝與公主乃是假皇嗣,謠言在某些勢力的惡意煽動下,四處流傳,李繼勉不可能沒聽說,而早在多年前,李繼勉就質(zhì)疑過她和李文治的身份。 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嗎? 李五心想要告訴他嗎?告訴他,她是大唐真正的公主,李文治是名正言順的唐室繼承人?她要復(fù)立唐室,是為了與他還有一眾亂世梟雄爭奪天下,扶自己的弟弟登基? 李五搖搖頭:“我沒什么好與你說的?!?/br> “那就什么都別說,浪費(fèi)時間,做吧。”李繼勉臉上明顯帶了慍怒之色,動作粗暴地就來扯她身上的布料,李五裹住身子躲閃,卻還是被他拖過來壓在了身下,見他又欲行事,急忙道:“我給你生孩子?!?/br> 李繼勉的動作一頓:“什么?” 李五咬了咬下唇,道:“溫泉這五日,我會順從你的一切擺布,如果受孕,我便認(rèn)命留在你身邊,做你的女人給你生兒育女,如果這五日我沒有受孕……那你就必須放我離開?!?/br> 李繼勉冷哼:“憑什么?” “你可以做到我懷孕,可在那之后,孩子留不留得住是我說了算,不是你?!?/br> 李繼勉身子一僵,驀地用力握住她的肩頭,聲音發(fā)寒:“你是什么意思?” 李五狠狠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這就是我與你的交易,李繼勉,敢再跟我賭一次天命嗎?!?/br> 前世她受晉李勢力脅迫,答應(yīng)下嫁于他,便是賭了一次天命,她贏了,在大婚之日暗中調(diào)動軍隊(duì)成功伏殺了他;這一次,她落到了他手里,以李繼勉的手段,除非他放行,否則她根本無法離開,所以她決定再跟他賭一次。 李繼勉惡狠狠地盯著她,想不到她會暗示那般狠毒的意思,指甲扣進(jìn)了她肩頭的rou里。李五忍住疼痛,伸手撫住他的臉頰道:“小將軍,只要你答應(yīng)這個交易,一旦有孕,我李五發(fā)誓,就此放下一切陪在你的身邊,為你賢妻,為子慈母,但若天命沒有讓我懷上,自此山高水長,你我陌路行人?!?/br> 李繼勉的眼神冷徹,重復(fù)她最后的四個字:“陌路行人?” “對,陌路行人?!崩钗逡е刈智?,她明白,如果她無法徹底且決絕地與李繼勉撇清關(guān)系,那么下一次,下下一次,她還是會落到他的手里,李繼勉對她的執(zhí)著,會成為阻礙她成就大事的最大障礙。 要么相愛,要么……不愛。 李繼勉冷笑一下:“小五,你還真是絕情呢,居然這種交易你都想得出來?你是要?dú)馑牢覇???/br> 李五道:“我說過,你若尊重我的選擇,那么我們在一起是便是歡好,但你若非要束縛限制于我,蠻橫霸道,那便是兩敗俱傷!” “兩敗俱傷?”李繼勉松開鉗制住她肩膀的手,站起來冷著眼自高而下地俯視她道,“若你要兩敗俱傷,我有更狠的法子,不錯,你不愿意的話的確留不住孩子,但是,我會用四面高墻將你囚禁其中,讓你無法逃脫,日日寵幸,就算你弄掉了孩子,我會繼續(xù)寵幸直到你受孕,一次、兩次,三次、十次,一年、兩年、三年、十年……倒要看看最后,誰的心狠過誰!” 李五聽著他殘忍的話,止不住的打了一個惡顫,如果她與李繼勉真走到那一步,那簡直無法想像! 她顫聲道:“你……” 李繼勉冷漠道:“還要跟我比狠嗎?” 李五被他殘忍充滿血腥氣的話語沖擊得腦子里方寸大亂,本以為自己那番話說出來,他絕對沒辦法應(yīng)對,沒想到他竟比她還狠。明明在別人面前,她可以游刃有余,可在他面前,她總是潰敗如山崩。 她坐起身,低垂著腦袋,軟了口氣:“小將軍,你不會舍得這樣對我的?!?/br> 李繼勉道:“都已是陌路行人了,我還需要舍不得嗎?” 李五嘆口氣,她可以帶著千軍萬兵橫行戰(zhàn)場,但在他面前使橫卻是自尋死路。想來與李繼勉分分合合的這十年,大概最嫻熟掌握的就是裝乖示弱了,只能可憐兮兮地伸手拽住他垂在地上的衣角,“你坐下來,我們好好說話?!?/br> “不橫了?現(xiàn)在肯跟我好好說話了?” 李五道:“嗯,你坐下,你站著壓迫力太大了,我都不敢看你了?!?/br> 李繼勉深吸了一口氣,在她面前盤坐下來:“小五,你想過你說過那樣的話有多殘忍多不負(fù)責(zé)任嗎?” 李五道:“你不是也不負(fù)責(zé)任地想不經(jīng)我同意讓我懷上么?!?/br> “能一樣嗎?” “哪不一樣。” 李繼勉惱得又要跳起來,被李五按住了衣角沒有站得起來,兩人對視彼此,看著李繼勉眼眸中跳動的怒火,李五湊過去,示好地舔了舔他的唇角:“小將軍,你我都是理智大于情感的人,卻不知為何我倆在一起時,卻總是情緒沖動不受控制。大概……是因?yàn)楸舜苏鎼鬯圆艜鲎驳萌绱思ち野?。我們各退一步吧。?/br> 李繼勉聽了她的話,緩了緩神色,捏住她的下巴:“你想怎么退?” “我收回‘陌路行人’四個字?!?/br> “你還是要走?!?/br> “小將軍,你既然知道我將弟弟送走,便知我已沒有回頭路了。我的理智以及我肩負(fù)的使命讓我無法做一個普通的女人,所以——讓我們交給天命吧。五日,若天命要我留在你身邊,我就此死心踏地,絕無二心?!?/br> 李繼勉沉默了片刻,“好,五日,你若未孕,我放你走。但你若再次落入我手中,那么——” 李五緊張道:“那么什么?” 李繼勉道:“鳳冠霞帔,打馬游街,許為吾妻?!?/br> 李五的手止不住顫了一下。 李繼勉挑眉:“怎么?不愿意?” 李五嘆口氣:“小將軍,明明是我一直被你逼迫脅制,可你這么說,好似我才是那負(fù)心絕情的薄情郎一般?!?/br> 李繼勉哼聲:“難道不是?” 李五不再與他口舌相爭,捧住他的兩頰與他視線相視:“好,一言為定?!?/br> 作者有話要說: 風(fēng)聲大、雨點(diǎn)小,兩人就是小情侶吵架呢~大家莫慌 如果能開車,這五天怎么也得五萬字來描繪一番,可惜現(xiàn)在也就看看高速車尾燈了~ 第114章 五日后,李五被李繼勉抱下了山。 經(jīng)過山道的崗哨時, 李五看著外人出現(xiàn), 下意識地低下頭,將臉深埋進(jìn)李繼勉的胸口里。 一名正在站崗的士兵見到自家首領(lǐng)下來, 立即走過去道:“將軍,您終于下山了!咦,您抱著的這姑娘怎么了?是受傷了嗎?需要派人送你們回城嗎?” 李繼勉感覺懷里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道:“不用了,我一人應(yīng)付的來,去把我的馬牽來?!?/br> 士兵道:“是?!?/br> 馬牽來后, 李繼勉將李五斜放上馬背, 扯了扯她身上寬大的披風(fēng)將她手腳全部裹住,似是怕她吹風(fēng)一般,帽兜壓得極低,蓋住她的臉,隨即牽著馬離去,自始至終都未讓?shí)徤诶锸勘鴤兛匆娕L(fēng)下的女人。 士兵疑惑地望著兩人漸遠(yuǎn)的背影道:“奇怪, 這女人是不是傷著腳了?” 一名四十歲的老兵走過來, 踹了那年輕士兵屁股一下:“你個新兵草包, 沒個眼力勁,蠢貨。” 士兵被踹得莫名其妙, 看著老兵一臉油滑的臉:“?。俊?/br> 小將軍帶著一個女人上了山,孤男寡女在山里住了整整五日,這不明擺著是消遣風(fēng)月去了, 如今這女人連路都走不了,被小將軍一路抱下了山,顯然是被折騰的不輕,那厚厚包裹得嚴(yán)絲和縫的披風(fēng)根本就是欲蓋彌章,這么明顯的事,這新兵草包都看不出來。 老兵跟這還沒開過葷的新兵草包連解釋都懶得解釋,又踢了他一腳:“好好站崗,別他媽瞎瞅?!?/br> 李繼勉帶著李五進(jìn)了城,回到住所,將馬交給門口的士兵后,將李五一路抱回了她住的院子,將她放在了床上,吩咐一旁的小鯉道:“去倒杯熱水來。”說著去解李五身上的披風(fēng)。 李五拽住披風(fēng)道:“我不需要人伺候,你讓小鯉下去吧?!?/br> “沒什么好害羞的,小鯉是伺候你的人,等我出征之后,她要照顧你的衣食住行,伺候你沐浴更衣,遲早都要見到?!闭f著脫掉她的披風(fēng),露出她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其實(shí)脖子上還算好的,身上的痕跡就更重了,因?yàn)槔罾^勉這五日多少壓了點(diǎn)火,下手便有些重,行事癲狂起來,弄得她身上痕印遍布不忍直視。 李五每每承受不了,卻又不敢多言,只能咬牙生受,必竟是她提出這五日隨他擺布的。 小鯉將茶端來,李五與她視線對上,也顧不得看她見到她脖子上那些吻痕后有什么反應(yīng),自己先心虛地轉(zhuǎn)過頭道:“你什么時候走?!?/br> “晚上?!?/br> 李五怔了怔,難怪五天前他說要在這山上住五日,原來早已知道五日后就得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