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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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拿著從尸首身上搜出的信遞到那矮子面前道:“將軍,你看?!?/br> 矮子面色一變,擦了擦手上的血,接過那信,立即掏出火折子點亮,仔細看了起來。 “將軍,我們劫對人了嗎?” 矮子看完信,立即將信收起來,道:“是了,正是蜀軍送往前線的書信,你們把道上的尸首埋了,我殺的那個在那邊,去扛回來一起埋了,牽上馬,咱們趕緊回軍營!” 一眾人將尸首扔進他們此前躲藏的土溝里,五匹馬中有一匹被馬絆絆倒后摔斷了腿,也一同殺了埋了,剩下的四匹被牽了走。連夜趕了三十里地,一行人在天亮?xí)r回到軍營,那矮子將軍直接策馬沖進了營地,一下馬,立即有人來牽馬,對她道:“將軍,昨天竇統(tǒng)領(lǐng)帶著一支兩百人的隊伍與蜀軍在雁腳道遭遇,打了敗仗全軍覆滅,竇統(tǒng)領(lǐng)也戰(zhàn)死了。” “我知道了,傳令下去,所有將領(lǐng)到我?guī)ぶ虚_會。”頓了頓道,“后方還沒有消息嗎?” “沒有?!?/br> 矮子將領(lǐng)不再說話,走到一旁,拿起喂馬的水桶直接舀起里面的水洗臉,那部將見狀便牽著馬離開。等這矮子將軍將臉上的泥污洗凈,回到自己的營帳,一眾將領(lǐng)已經(jīng)在營帳里等著了,見到他后紛紛道:“李將軍,你回來了!” “李將軍,我們被圍在這止水坡已經(jīng)半個月了,玄將軍再不派援軍,我們可就堅持不住了?!?/br> “那賊兒的王戩真他媽的狡猾,居然派兵在雁腳道埋伏德義兄,可憐德義兄打了那么多勝仗,最后死在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山溝子里。” “依我看,咱們兩邊這樣耗著,蜀軍那里也不好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殺出去!” 李五從懷里掏出攔截到的書信,扔到一旁一個將領(lǐng)手里,那將領(lǐng)打開一看,臉色瞬間就變了:“這是……” 矮子將軍道:“我?guī)寺穹惶煲灰菇叵聛淼那閳?,四天后袁永望就會帶著兩萬援軍過來支援蜀軍?!?/br> “媽的,四天?兩萬援軍?我們現(xiàn)在僅剩三千人了,那不是死球了?!?/br> “情報被我截住了,所以前線的蜀軍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個消息?!?/br> “那有什么用,咱們還不是等死嗎!” “報”一名傳信兵沖出營帳,氣喘吁吁地將一封信遞到矮子將軍手里道,“玄,玄將軍派人送信來了!” 營帳中的將領(lǐng)們振奮起來,“一定是玄將軍派援軍來了!”“我們有救了!”“李將軍快看看信上怎么說!” 矮子將軍折開信后,臉色對沉了下來。 “李將軍,信里怎么說的?你快說呀?!?/br> 矮子將軍抬起頭掃了掃營帳內(nèi)一個個黝黑的面容,頓了頓道:“信上說,玄將軍將親帶五萬援軍來支援我們?!?/br> “啊,太好了,媽的這下可以狠狠出口氣了,五軍援軍,可以把那些蜀軍還有他們的援軍都碾成渣渣!” “就是,我們援軍五萬,他們才兩萬,怕啥!干脆一口氣打到蜀國去,把那狗屁耗子王弄死了算!三年前在巴東打仗,要不是這王戩幫著成元水,那狗東西早就死了。” “李將軍,你怎么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終于有人注意到那矮子將軍的表情與其他人不一樣,出聲詢問。 “我還沒有后半句話沒說完,這五萬援軍——要六日后才能趕到?!?/br> 此話一出,營帳里頓時安靜下來,敵方的援軍數(shù)量雖然不足己方的一半,但四天能到,兩天的時間差,他們根本不可能抵擋住敵方援軍猛烈的攻勢,恐怕等不到己方援軍就已經(jīng)全軍覆滅了。 一人打屋營帳中僵硬的氣氛道:“怕他們個蛋,我們死守此地,我就不信我們撐不了兩日,撐不到玄將軍過來!” 這話說出去,卻沒人響應(yīng),大家心里都明白,以他們現(xiàn)在的兵力這樣的機率真的太低了,別說了兩日了,多堅持兩個時辰都困難。 矮子將軍見眾人不說話了,竟開始撕手上的信,部將們大驚道:“李將軍,你這是干什么。” “從現(xiàn)在起,我們不能指望任何人,只能靠自己!我?guī)巳プ杞財撤降男攀梗褪菫榱私o大家拼一個生機。蜀軍此刻一定在等己方援軍的消息,書信被我劫下,所以他們得不到援軍消息會暫時按兵不動。因此在他們援軍趕到前的這四天內(nèi),我們必須豪賭一次,豁出一切沖出去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只要將守在前線的蜀軍打敗,我們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媽的,守也是死,等也是死,豁出去了,跟他們拼了!” “拼了!拼了!”眾將領(lǐng)們紛紛振臂高呼。 矮子將領(lǐng)當(dāng)即與眾人商議定了突圍之事,等得眾人離開,營帳門合上,那矮子將領(lǐng)頓時委頓于地,不再是人前精神挺立的模樣,萎坐著,頭垂了下來,眼睛也閉上了,似是非常疲憊。為了埋伏敵軍信使,他兩日不眠不休,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更何況他的身體看起來,比一般的兵士要瘦弱得太多了。 這時營帳門推開,委頓的矮子男人似是不太情愿地睜開眼,側(cè)頭看了一眼來人,道:“簡良,你來了。” 徐敬儀瞧他疲憊的模樣,立即走過來:“我知道你連夜趕回來沒吃東西,來,先吃點東西?!?/br> 那人搖搖頭,撐著身子站起來:“不行,不想吃東西,就想睡一覺,太困了?!闭f著,走到矮床上,趴了上去,聲音含糊了起來,因為實在困得利害,沒有刻意壓低壓粗聲音,口音中竟了一絲軟糯的音腔,道:“不用擔(dān)心我,我沒事,你先出去吧,有事再叫我?!?/br> 徐敬儀看著眼前的人,見他身上還帶著泥巴血跡就趴在簡陋的床上沉睡起來,實在心疼。要是在以前,他如何也想不到,這樣一個曾經(jīng)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主殿下,居然可以在最艱苦的前線打仗,吃下這非人的苦,更令人驚訝的時,雖然是第一次上戰(zhàn)場,無論調(diào)度軍隊,布局謀策、安撫軍心,她都做得極好。 是的,這個矮子將軍就是李五。 三年前,玄晉聯(lián)盟瓦解,玄涼逐擊李制,將他逼回了河?xùn)|,雖然玄涼打敗了李制,但也元氣大傷,是以這三年,這片山河戰(zhàn)場上最大的三股勢力都在休養(yǎng)生息,養(yǎng)精蓄銳,沒發(fā)生什么大的戰(zhàn)事。三個月前,玄衣軍駐扎在荊南的守軍輪換。這次由身為右玄衛(wèi)衛(wèi)將軍的李五親自帶著三千士兵去荊南將那里的守軍換回來,哪知還沒有荊南地界,就被蜀軍襲擊,困在了這止水坡上。 徐敬儀嘆了口氣,看著李五這模樣心疼,卻也沒有辦法,如今她就是軍隊的主心骨,沒有她,軍隊就不可能堅持到現(xiàn)在。當(dāng)時軍隊突然被襲,要不是李五鎮(zhèn)定,從容應(yīng)對,怕是早就被蜀軍殲滅了。 徐敬儀走過去,替李五將毛毯子蓋上,眼下正是初春,天氣涼得很。走近后,看著床上的人出落得越發(fā)成熟美麗的臉,以及這瘦小纖細的身材,是個人只要不瞎都看得出她是個女子。事實上,隨著她一年年的成長,早在一年半前,軍隊里的誹議就滿天飛了,不過是被玄友廉強壓下來了而已。而李五也算有些手段,玄衛(wèi)里那些想探查她性別的人、不服她管教的人,都被她狠狠整治了一番,所以軍隊里就議論紛紛,諸多猜測,但也不敢擺到明面上來說。 然而這世上最難堵的就是這眾人之口,這一年來,懷疑的人越來越多,因為女扮男裝當(dāng)?shù)叫l(wèi)將軍這個位置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且李五雖然體格瘦弱,但在武藝頭腦上,實不輸男子,所以有的人開始猜測她會不會是玄友廉養(yǎng)的閹人,靠著容貌取悅他而上的位,洛陽城中不堪的流言越來越多,所以這次駐扎在荊南的守衛(wèi)換防才會讓她去,就是為了暫時洛陽陽避避風(fēng)頭,卻沒想到遇到這樣的變故。 徐敬儀這樣一想,又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替她蓋上毯子后轉(zhuǎn)身離開了營帳。 兩日后的深夜,李五將士兵分成三隊,自三個方向鼓噪聲勢,突襲蜀兵防線,蜀兵想不到被困一月茍延殘喘的玄衣軍竟敢主動出戰(zhàn),又聽到這震天的喊殺聲,以為是對方的援軍到了,竟一時失了氣勢,無力抵擋,盡數(shù)被滅。 然而當(dāng)天明以后,三隊兵馬整頓兵馬,收拾戰(zhàn)場、清點戰(zhàn)利品時,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主帥竟然不見了。 李五睜開眼,覺得后腦勺疼厲害。昨夜戰(zhàn)事結(jié)束,她見大局已定,帶著兩人回去接引留在原地的荊南使者時,卻被這些人暗算,敲暈了過去,等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捆在馬背上,那四名荊南使者正押送她從一條小道走著。 李五瞬間明白過來,為何蜀軍能知道換防軍的行蹤,抓住機機會襲擊,竟是這荊南王派來的四名使者泄的密,李五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四人給敵軍出賣的情報,可是倒底是這些使者被敵人收買了?還是說根本就是荊南王楊不疏已經(jīng)叛變了? 原本天下統(tǒng)歸唐域,可自成元水與蕭發(fā)云起兵造反后,天下分崩離析,除了玄涼擁立李文治稱帝延綿唐室江山,成元水稱帝建大齊朝,還有許多割據(jù)稱王的勢力,其中最大的就是與玄涼決裂后占據(jù)河?xùn)|的晉李,然后就是荊南、蜀、吳越、漢唐、閩這些小國。 而其中荊南地區(qū)處于蜀與漢唐的之間,可謂左狼右虎。三年前,楊不疏帶著義子入洛陽,與玄友廉見面,以許諾每年進貢大量錢財以求軍隊進駐庇護的保證,玄涼也十分守信地派了三千精銳軍隊駐扎荊南。有了玄衣軍的保護,這三年荊南這片繁華地沒有受到蜀和漢唐的侵擾,可為何荊南王會突然叛變呢? 李五手腳被捆在馬背上,顛得四肢做痛,也不知道這四人為什么不直接殺了她,而是要將她綁走,他們要將她綁到哪里去?如此走了四五天,這四人終于走出山道,將她帶入一座城中,將她關(guān)到了地牢中。李五看著地牢里的守衛(wèi),發(fā)現(xiàn)他們的裝束是荊南人,所以她是被帶到荊南地界內(nèi)的某座小城中嗎? 她相信她失蹤后,徐敬儀和那些將領(lǐng)們一定會四處尋找她,可他們絕對不會想到她是被當(dāng)做處自己人的荊南人擄了走,被帶到了荊南國內(nèi)。 不過這些人既然路上沒有殺她,想必并不想要她的性命,所以眼下至少性命無虞。李五瞧了瞧這間牢房,發(fā)現(xiàn)這牢房的環(huán)境還算干凈 也沒有什么刑具血跡,并不陰森恐怖,獄卒送來的伙食也算新鮮可口,李五心想,難道抓她的人并沒有折磨她的意思? 在這牢房里一住就是三天,這期間,李五除了見過送飯的獄卒就再沒見過別的人,連之前綁她的四名使者都未再露面。李五試圖套過那獄卒的話,可他并不理她,后來被她問煩了才道:“你被關(guān)到這里,自然是城主的命令,哪有那么多廢話,吃你的飯。” 李五立即追問道:“你們城主是誰?” 那獄卒似是自知口失,無論她怎么追問都不再開口。 到了第三天晚上,李五正背靠墻壁閉眼養(yǎng)神時,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重重牢門打開的聲音。往常只有到了飯點送飯的獄卒才會過來,現(xiàn)在不是飯點,明顯來的另有其人。李五立即睜開眼,扒到鐵欄向外望去,就見先是一只繡金邊的鞋覆跨進了門檻,帶動一片刺繡玄色袍角,光這一瞥便知來人身份高貴。 李五心道,難不成就是那獄卒嘴里所說的城主? 片刻后,那腳踩繡金烏鞋,身穿紅玄相間之色的年輕男人走到了她面前,低頭似是十分輕屑一般地打量她,遂即道:“你就是那個帶著三千玄衣軍打敗五千蜀軍的李將軍?呵,王戩那老東西還真是個廢物,我的人都將你們的情報全都泄露了出去,居然還是輸?shù)囊粩〉??!?/br> 李五看著這年輕男人英俊的臉,只覺得眼熟的厲害,猶豫了一下道:“楊梟?” 年輕男人的眼睛瞇了瞇:“聽說這李將軍叫李五我以為只是重名了,這天下叫李五之人千千萬萬,哪有那么巧,沒想到還真的是你。玄友廉真是喜歡你這個死女人啊,居然縱容到同意讓你女扮男裝當(dāng)了個將軍?女子帶兵,真是可笑荒唐?!?/br> 聽他說的話,李五更加確定他就是楊梟,道:“楊梟,你為什么要勾結(jié)蜀軍出賣我們?你難道不知道正是有我們玄衣軍的庇護,你們荊南才能三年無憂?” “嘖,一口一個‘我們玄衣軍’,我記得你當(dāng)是進李繼勉的女人吧。呵,李制被玄涼趕回了河?xùn)|,你立馬背叛李繼勉投進了玄友廉的懷抱,還真是一個水性楊花、見風(fēng)使舵的女人?!?/br> 李五看著楊梟尖酸陰毒的言語,及其臉上露出的陰沉表情,微微有些發(fā)怔。三年前在將軍府別宅,他雖然不待見她,常出言譏諷她,但看得出來就只是大男孩的脾氣而已,雖然嘴巴不饒人,心卻不壞??纱藭r見面,她卻覺得他身上分明散著一股怨毒之氣,再無三年前那般爽朗,并且聽得出來,他對玄友廉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了極大的改變,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幾乎是咬著牙的,明明那時他一口一個“玄大哥”對他崇拜喜愛不已。 “楊梟,你倒底怎么了,怎么會變成這個模樣?” “不要叫我楊梟,我已經(jīng)不是楊梟了。對了,這些年我也打聽了一些洛陽的消息,聽說洛陽坊間都在謠傳,說你是個閹人,是玄友廉的性·奴,借著身體當(dāng)上了右玄衛(wèi)的衛(wèi)將軍,哈哈,真是笑死人了?!?/br> 李五:“……” 李五實在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楊梟,也實在想不到他會變成這副樣,真不知道這三年他遭遇了什么,遂道:“好,那我叫你城主,城主,你抓我倒底是想干什么?” 楊梟道:“三日前玄友廉已經(jīng)帶著四萬大軍進入荊南地界了,我要你幫我,毀了他這四萬玄衣軍!” 李五十分無語。荊南王楊不疏投靠了玄涼,而蜀王王戩依附了大齊,這三年雖然邊疆時有磨擦,但因彼此忌憚身后的勢力,都未敢冒然開戰(zhàn)。這次蜀軍趁著玄衣軍換防突然攻擊,顯然是有開戰(zhàn)的意圖,是以玄友廉才會帶著大軍趕來援救。這楊梟是瘋了,竟然想自毀城墻? “城主,若這四萬玄衣軍毀了,你們荊南國恐怕也將不復(fù)存在?!?/br> 楊梟冷笑道:“荊南的存亡與我何干,我只要你們玄衣軍覆滅,要玄涼那畜生死無葬生之地!真是天助我也,把你送到我手里,有你在,我就不怕對付不了玄友廉這畜生兒子?!?/br> “城,楊梟,這些年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 楊梟伸手抓住欄桿,惡狠狠地瞪著李五道:“我寧可遭遇不幸的人是我!玄涼他就是個畜生,這三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殺到洛陽去,將他的頭顱割下來,將他身上的rou一片片削掉,那個畜生,那畜生!” 作者有話要說: 鵬奴寶寶受了點刺激,所以變成這樣,大家不要嫌棄他哈,他的性格沒有變噠,等跟李五相認后,又會變回一只乖寶寶噠。 來來,下面給你們理一下現(xiàn)在唐域的地盤分割。 建朝稱帝的有兩個:唐朝(茍延殘喘的李唐正統(tǒng),眼下是玄涼把持朝政)、大齊朝(成元水所建,軍隊稱為齊軍、成軍) 割據(jù)稱王立國的有:晉(李制)、荊南(楊不疏)、蜀(王戩)、漢唐(徐孔)、吳越、閩 會有適量戰(zhàn)爭描寫,但還是以言情為主,理不清各種勢力關(guān)系也沒關(guān)系,看□□就行了。 第093章 楊梟提起玄涼后,整個人都變得暴怒無比, 不停地跺腳大罵, 將玄涼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等得清緒發(fā)泄完后瞥了一眼李五, 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了。 李五看他跳腳大罵的模樣有些奇怪,他怎么如此恨玄涼,倒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楊梟走后, 李五便又坐回墻角打算閉目養(yǎng)神,這時外面再次傳來腳步聲,兩個侍衛(wèi)走進來, 拿著鑰匙打開了牢門, 不由分說架起她的胳膊把她帶出牢房,推進一扇門中。 李五被推得跌倒在地,爬起來四顧打量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極為豪華奢侈有荊南王室風(fēng)格的宮殿,宮殿中央是一個巨大的還冒著霧氣的浴池。這時殿門再次打開,走進來七八個婢女, 手捧毛巾、皂膏、金盆等洗浴之物, 進來就七手八腳扒她的衣服, 把她推進了浴池中。 李五試著與這些婢女說話,但她們不理她, 只埋頭清洗她的身體,洗凈后給她換上一件貼身的細綢長裙,將她的身體曲線勾勒無疑, 長裙在大腿兩邊開了叉,只要一走,那裙擺揚起,內(nèi)里裸`露的白皙大腿一覽無疑,分明是荊南舞妓的打扮。 這群婢女伺候完她沐浴后陸續(xù)離開,只留下兩個婢女在殿中替她收拾扮打扮。李五乖乖坐在鏡前任這兩人打扮,眼睛卻四處瞄著,確定這殿內(nèi)沒有其它人,突然起身,一手敲暈一個,不廢吹灰之力就將那兩名婢女放倒了。 李五提著裙擺趕緊向外跑去,跑兩步,只覺得襠下呼呼生風(fēng),十分不習(xí)慣這樣暴露的舞妓打扮,但一時也顧不得許多了。她沒敢走正門,怕門外有站崗的人,尋到一扇窗戶邊,推開窗戶撂腿就爬,就聽見一個聲音從不遠不近的地方傳來道:“本城主的舞妓還真是性情豪邁?!?/br> 李五抬頭一看,就見楊梟在一群侍從的跟隨下,正好從不遠處的曲廊走過來,將她逮個正好。因為裙子開叉,此時李五跨出窗外的一條白花花的大腿直接暴露在眾人眼前,可謂是活色生香、白如脂玉。 楊梟徐徐走過來,臉上滿是嘲諷,李五低頭默默將腿收回來,將窗子關(guān)上。 片刻后楊梟進來,將那兩名昏倒的婢女扶出去,同進又走進來四名婢女,兩人架住她的胳膊不讓她掙脫,另兩人將兩條不足兩尺長的鎖鏈分別鎖上了她的雙手和雙腿。那鎖鏈銀白發(fā)光,只有她的小拇指粗細,看上去很精致,上面掛著一串鈴鐺,一晃就叮當(dāng)響個不停,聲音清脆,就是百步外都聽得清清楚楚。 給她戴上鎖鏈后,那兩名婢女就放開了她。李五立即掙了掙,發(fā)現(xiàn)這鎖鏈雖然但極為結(jié)實,根本不是人力能扯斷的。 楊梟道:“別白廢力氣了,這鎖鏈乃精鋼所制,就是刀砍斧劈也不會斷,除了我手里這把鑰匙,沒人能打開?!?/br> 李五瞧他晃了晃手里的銀亮鑰匙,立即撲身去奪,被他閃開。 楊梟就鑰匙握到手中,冷冷道:“我沒有虐待女人的癖好,所以將你牢里放出來,好吃好喝地供著你,你也最好識相一點,不要想著逃跑,在我的宮城中,你是逃不掉的。來人,把她送到她房間去?!?/br> 這次李五被帶到了一個門窗緊閉的大房子內(nèi),房子十分寬敞,設(shè)施齊全,有床有椅,看樣子楊梟是打算將她囚禁在這個房間內(nèi)了。手腳上的鎖鏈雖然不影響走路吃飯,但是鎖鏈長度限制,手臂和腿腳根本無法舒展,要使拳腳功夫很困難,并且鎖鏈上全是鈴鐺,一動就晃蕩直響,根本無法掩飾自己的行動。 不過李五并沒有認輸,還是偷偷砸開了門窗,逃跑了好幾次,但身上的鈴鐺實在太響了,沒有跑多遠就被人抓了回來,每每被抓回來,楊梟不惱也不責(zé)罰她,而是一臉看好戲地模樣在她手腳上再栓上一串小鈴鐺。三日內(nèi),李五逃跑了五六次,身上叮叮哐哐拴滿了鈴鐺,就算她坐著不動,光呼吸帶動的胸膛起伏都能讓這些鈴鐺晃出聲來。 又一次逃跑被抓后,李五看著站在面前拿著一串鈴鐺正琢磨著往她哪知手腳拴的楊梟,惱火道:“城主,你是把我當(dāng)家貓嗎?拴這么多鈴鐺,你腦子有病吧!” 楊梟卻是被點醒一般,眼睛一亮:“對呀,我怎么忘了還可以栓這里!”說著走過去,將那串鈴鐺掛在了她的脖子上,末了還摸了摸她的腦袋道:“來,喵一聲給本城主聽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