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去吧?！崩罾^勉看著李五走遠(yuǎn)，這才轉(zhuǎn)身對自己的三名部下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背后說我什么，看看你們一個個猥瑣的德行，要不要我特赦一日，將那些營姬提前叫來軍營，讓你們幾個的小弟兄也踏實(shí)踏實(shí)？?！?/br>
    奎魯?shù)溃骸靶」?，我有一句話不知?dāng)說不當(dāng)說，我知道你把這小丫頭換上兵服送上校場cao練，是玩得個情趣。隨便讓她擺幾天樣子就行了，還真的天天練，把她練成個女金剛、女將軍不成，我跟你說，你這是沒經(jīng)驗(yàn)，女人就是要身子軟呼，要是給練得肌rou發(fā)達(dá)，上了床可沒滋味?！?/br>
    李繼勉：“……”

    李繼勉：“胡說什么呢，我就想讓她鍛煉鍛煉，刀槍拿在手里不發(fā)怵，萬一遇著事還知道騎馬逃。”

    奎魯?shù)溃骸靶」?，你這么一說，我們心里就有數(shù)了。”

    阿巴于道：“小公子，你不會真對這個撿到的小丫頭動了真心吧，想的這么周到？”

    奎魯不輕不重地拍了阿巴于的后腦門一下子：“你這不是廢話嗎。我跟你講，你這是沒眼力，以我奎魯幾十年閱女無數(shù)的經(jīng)驗(yàn)，這小丫頭別看現(xiàn)在這副模樣，長大肯定是個妲己褒姒之流，就那眉眼間的媚氣，長大后是個男人都擋不了，小公子你以后可得藏住了。”

    李繼勉跟李五相處了那么久，還真沒覺得她身上有一點(diǎn)女人味，好笑道：“你這文盲還知道妲己褒姒，這么干癟發(fā)育不良的小家伙，你哪里看出來她身上有媚氣來?！?/br>
    奎魯?shù)溃骸靶」?，你還別不信，要說她沒有媚氣，你怎么對別的女人都不上心，單瞧上了這么個丫頭？”

    李繼勉把馬韁扔到奎魯手里：“行了，別胡說八道了，去，先把馬牽回馬廄去。”

    李五在營帳中磨蹭了半天才換好了兵服，掀開營帳門后，卻實(shí)在不想踏出去一步。前世除了那三年跟與弟弟和董氏在南詔流亡吃了不少苦，其他時候都是錦衣玉食、仆從環(huán)伺，成了長公主后什么事抬抬指頭就有宮人伺候得好好的，結(jié)果這世淪落成奴隸也就罷了，竟還要到軍營里吃這非人的苦。李繼勉覺得這樣是鍛煉她，可是這樣真的會練死人的。

    不情愿地走出營帳，看到不遠(yuǎn)處的校場上李繼勉已經(jīng)在了，她嘆口氣，自知無路可逃地挪著步子向他一點(diǎn)點(diǎn)挪了過去。

    一天下來，李五再次練趴下了，進(jìn)了軍帳直接往地上一趴，一根指頭都不想動。

    李繼勉進(jìn)來看她直接趴在了正中間的地面：“喂，挪挪地，我要從你身上踩過去了?！?/br>
    李五抬了抬眼皮，又搭下去：“你踩吧，反正與其被你練死，不如踩死算了?！?/br>
    李繼勉聽著她這口氣好笑，蹲在她面前，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抬起來，左看看右看看，沒覺得有一點(diǎn)奎魯說的媚氣：“受不了？要不要試著求求我看看，看我會不會心軟，放你一馬？”

    李五連腦子都不用過，快速道：“求求你，小公子，放過我吧?！?/br>
    李繼勉的回答更快：“沒門。”

    李五：“……”

    李五失望地搭下腦袋，伏尸一般又趴了下去。

    在軍營里呆了五天，到了第五天下午，李五正跟著奎魯學(xué)騎馬，此時她已經(jīng)可以獨(dú)自騎在小矮馬背上，控制著小矮馬慢速小跑了。

    這時遠(yuǎn)處李繼霸爽朗的笑聲傳來道：“友廉，你看，這就是我們沙陀人的騎兵營，不是我吹，這馬蹄子撂起來，河?xùn)|道從北到南，晝夜不息，五天瞬至。就這速度，誰能跟我們的沙陀騎兵比！”

    奎魯走到李五身邊牽起馬頭，疑惑道：“大公子怎么突然帶了個娘們來軍營？不是說他正在招待洛陽來的貴客嗎？連輪值監(jiān)軍的事都先放到了一邊?！?/br>
    李五無語道：“奎魯師傅，他就是大公子正在招待的洛陽貴客，大將軍玄涼的兒子玄友廉?！?/br>
    奎魯?shù)纱蟮溃骸鞍パ綃屟剑衣犝f這人進(jìn)王府當(dāng)天，所有女眷都跑去圍觀，還在想這人長什么模樣，能那般招女人喜歡，這不就是個娘炮嘛，有什么好看的？”

    李五：“……”

    得到的消息的李繼勉和阿巴于一同趕了過來，李繼勉瞥了玄友廉一眼：“大哥，你怎么把他帶到軍營里來了？軍營重地，一向無關(guān)人等嚴(yán)禁進(jìn)入。”

    玄友廉看著李繼勉，不冷不淡道：“繼勉兄，好久不見?！彪m然稱呼沒變，但玄友廉此時已經(jīng)知道，眼前這個處處與他較勁的男人，原來并不是李制的義子，而是他的親生兒子。

    世人只知李制有大兒子李繼霸和二兒子李繼宇，并不知道他還有一個未在戰(zhàn)場揚(yáng)名的三兒子。李繼勉與李天元去長安覲見唐皇時，玄涼曾經(jīng)琢磨過他的身份，因?yàn)閺奈绰犝f過這人，加上李制義子眾多，其中有七八個都賜名為“繼”字輩，也想不到那種時候，李制敢把親兒子送來長安，所以只是把他當(dāng)成了新收的年輕義子，卻沒想會是他的親生兒子。

    玄友廉也是這次來到河?xùn)|之后，才發(fā)現(xiàn)李繼勉的真正身份。

    李繼霸拍著李繼勉的肩膀道：“阿勉，來，你來，我有話跟你說?！?/br>
    李繼勉被李繼霸拽到一邊，就聽他道：“這小子替他父親來商談玄晉結(jié)盟之事，父親哪可能那么輕易就答應(yīng)了。父親讓我?guī)麃沓峭獯鬆I里瞧瞧，讓他見識見識我們沙陀騎兵的厲害，你一會弄兩隊(duì)騎兵校場演戰(zhàn)，讓他長長眼，知道我們的實(shí)力，回頭父親也好多談些條件?！?/br>
    李繼勉道：“阿巴于?！?/br>
    阿巴于走到兩人身邊道：“在?！?/br>
    “去，迅速調(diào)兩支最精銳的騎兵到校場集結(jié)，準(zhǔn)備演戰(zhàn)?！?/br>
    “是?！?/br>
    李繼霸吩咐完自家三弟，走回到玄友廉身邊：“友廉，走，我先帶你四處轉(zhuǎn)轉(zhuǎn)，讓你看看我們的騎兵營是何等規(guī)模?！?/br>
    李繼霸帶著玄友廉逛著逛著就來到了馬場，馬場上正有不少騎兵在練習(xí)騎術(shù)，其中有個騎著小矮馬的身影特別顯眼。雖然那個小兵穿著統(tǒng)一的兵服，玄友廉還是一眼就將她認(rèn)了出來。

    難怪后來他再想找她，卻四處找不見人，原來是被李繼勉帶到軍營里藏了起來，眉毛一挑：“想不到你們兵員挺緊張的啊，竟連那樣瘦弱的小兵都能征入伍中?！?/br>
    李繼霸順著玄友廉的目光看去，臉?biāo)查g一黑。李制讓他帶玄友廉來見識騎兵隊(duì)的強(qiáng)大，可不該看到這樣的畫面，當(dāng)即對身邊的一人道：“那個騎兵是怎么回來，誰征進(jìn)來的？”

    那人答道：“回大公子，他是小公子的傳令兵?！?/br>
    “阿勉的傳令兵？”李繼霸一愣，再仔細(xì)一看那人面容，可不是李五那小子，“怎么還讓他穿上兵服了？你去，讓他趕緊回去?！?/br>
    “是，大公子?！?/br>
    “慢著。”玄友廉道，“這么一看，好像是繼勉兄身邊的隨從，也是熟人，不礙事?！闭f著徑直向李五走去，在她的小矮馬邊站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現(xiàn)在的裝束，挑眉道：“你這是來當(dāng)兵了？”

    李五遠(yuǎn)遠(yuǎn)地見玄友廉和李繼霸兩人往這邊走就知道躲不掉，果然他沖著她徑直就過來了，只能回：“是?！?/br>
    “學(xué)騎馬呢？”

    李五心道你不是都看見了，問什么，依然恭敬地答：“是?！?/br>
    玄友廉直接站到奎魯?shù)奈恢脤⑺蚝髷D開，接過馬韁，低頭撫摸著馬頭：“想要學(xué)好騎術(shù)，一定要對自己所御之馬的性格有十足的了解，想不想聽一聽我的經(jīng)驗(yàn)？”

    兩支精銳騎兵很快就整隊(duì)完畢，李繼勉正要帶他們進(jìn)校場，抬頭一看，就見玄友廉繞到校場旁的馬場里去了，正站在李五身邊，兩人交頭接耳不知道說些什么，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這個死娘炮，防了他這么久，一個沒注意，居然又直奔著李五就去了，這次不像之前，連掩飾偷摸的意思都沒有，眾目睽睽之下便與她行狀親密，當(dāng)他是死的嗎！

    “阿巴于，你把人帶進(jìn)校場布置，馬上準(zhǔn)備演戰(zhàn)。”

    “是?！?/br>
    李繼勉說完直接向馬場走來，奎魯見李繼勉過來，跑到他面前低聲道：“小公子，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

    奎魯捏了捏眉尾，小眼神跳了一下：“媚氣?！?/br>
    “媚什么氣？”

    奎魯嘿嘿一笑：“小公子，你還看不出來嗎？可不只你一個人對這丫頭感興趣啊?！?/br>
    李繼勉皺眉，沒理會他，走到兩人身邊，低頭一看，那玄友廉居然一手還抓著李五的手，頓時額頭青筋跳了跳：“小廉啊，你跟我的傳令兵說什么呢？”說著抓起李五的胳膊，將她的手抽出來。

    玄友廉看到李繼勉過來，便也順勢松開手：“沒什么，看到她在學(xué)馬，傳授幾招經(jīng)驗(yàn)而已。”

    “我身邊的人，我自會指導(dǎo)，不勞小廉費(fèi)心。”

    “不費(fèi)心，廉挺羨慕繼勉兄有這么順眼合意的隨從，看著真的很想要呢。”

    “原來小廉身邊缺人伺候啊，回去后我一定替你向父親請求，多派些人伺候你，好好地伺候你。”

    李五仿佛看到兩人交匯的視線上崩出的電光火花，這兩人較勁較到最后，一定是她受罪，一捂肚子道：“兩位大人，請恕小五內(nèi)急告退?！碑?dāng)即從小矮馬上跳下來尿遁了。

    因?yàn)閮扇酥g的氣氛，旁人都不敢走近，連李繼霸也覺得這兩人之間情況有些不對，沒有上前，直到阿巴于走過來說校場上兩隊(duì)騎兵已準(zhǔn)備好，請諸位大人入席觀戰(zhàn)，兩人的神態(tài)才緩合了下來，與眾人一起離開馬場進(jìn)了校場。

    校場上兩隊(duì)騎兵每隊(duì)二十人，皆騎高頭大馬，手持蠟頭長`槍，整齊列隊(duì)，一聲口令下，立即策馬互相沖殺了起來，摔下馬則為亡。

    看到場上這些騎兵野蠻拼殺的模樣，玄友廉雖然面上無動于衷，心里卻被震撼到了。

    李制的兵力不算強(qiáng)大，據(jù)探子所報(bào)，加上還留在代州的兵，總共也就在五萬左右，與成元水的十五萬雜頭軍，或是他父親玄涼的八萬玄衣軍比起來，都顯得遠(yuǎn)遠(yuǎn)不及，然而恐怖的是，這五萬士兵中，有四萬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騎兵，這四萬騎兵中，又有兩萬是最為精銳的沙陀騎兵。這些騎兵一旦投入戰(zhàn)場，戰(zhàn)斗力十分驚人，并且，騎兵的行軍速度也是步行軍遠(yuǎn)不能及的。

    成元水與蕭發(fā)云未決裂前，讓蕭發(fā)云仿著李制的沙陀騎兵組建一支騎兵隊(duì)。蕭發(fā)云照著沙陀兵的軍備和規(guī)制，組建出了一支六千人的騎兵大軍，其中精銳部隊(duì)就是蔣金良所訓(xùn)練出來的三千騎兵，也被稱為三千蔣家軍。

    而玄涼這邊，雖然也有訓(xùn)練騎兵，數(shù)量上也達(dá)到了一萬騎兵之?dāng)?shù)，但玄友廉心里很清楚，那些騎兵跟這些打小在馬背上長大的沙陀人比起來差遠(yuǎn)了，充其量只能算是“騎著馬的兵”而已，根本不可能有沙陀騎兵那樣勇猛的戰(zhàn)力，靈活的反應(yīng)，以及恐怖的急行軍速度。

    如若李制發(fā)兵長安或是洛陽，晝夜急行軍的狀態(tài)，六日便可瞬至，根本不給敵人一絲反應(yīng)的時間。

    李繼勉看著玄友廉不發(fā)一言地觀戰(zhàn)，微微傾斜了身子，懶散道：“小廉，怎么樣，這騎兵演戰(zhàn)你看得可過癮？”

    玄友廉收回心神，不自覺地挺立胸膛，隨即撫掌道：“何止過癮，實(shí)在是大開眼界，晉王的沙陀騎兵不愧有雷霆軍的威名?！?/br>
    第051章

    騎兵們在校場上各顯神通、全力相搏，等得其中一隊(duì)的騎兵全都摔下馬, 勝負(fù)落定。此時已將近傍晚。李繼勉贊賞了獲勝的那隊(duì)騎隊(duì), 賞賜他們每人多領(lǐng)兩個月的軍餉，隨即讓他們退下去好好休息。

    李繼霸從觀戰(zhàn)席上站起來道：“友廉啊, 天色不早了，我們這就回城吧，找個酒樓, 我們好好吃喝一頓?！?/br>
    玄友廉道：“這一場演戰(zhàn)看得廉心中澎湃不已，久久不能平息。既然天色漸晚，不若就在這軍營內(nèi)用膳, 不知繼霸兄以為如何？”

    李繼霸一愣：“可是這軍營中的飲食簡陋, 怕招待不周。”

    “無妨?！毙蚜?dāng)[擺手，“此前我與繼勉兄從長安出來就曾一同行軍，同食同宿，眼下許久未見，正好可以增近增近感情。繼勉兄，不會嫌我諸多叨擾吧。”

    李繼霸給李繼勉使了個眼色, 李繼勉扯了扯唇角, 笑道：“怎么會, 能與小廉兄弟增近感情，我自是樂意的。上次我們就曾相約, 日后若有機(jī)會，再好好喝一次酒。今日倒是個機(jī)會，讓咱倆拼出個高下深淺來?！?/br>
    營帳內(nèi), 李五難得偷了一回懶，尿遁后就一直縮在帳內(nèi)沒有出去，美美地睡了一下午。醒來時，發(fā)覺天色已暗了下來，肚子有些餓了，想著李繼霸與玄友廉肯定已經(jīng)走了，走出營帳，便要去伙房看看晚膳燒好了沒有。

    走入伙房，發(fā)現(xiàn)伙房內(nèi)一片忙碌，一盆盆裝盤的菜肴被士兵端出去，不知道端到哪里去。

    李五疑惑道：“老哥，這是怎么了，燒這么多菜式？”

    被問到的伙夫忙得滿頭是汗，抬頭一看是李繼勉帶在身邊的兵，大著嗓門道：“你不是侍奉小公子的嘛，怎么不知道。白天里大公子帶來的客人突然說要在軍營里用膳，害得我們伙房一點(diǎn)準(zhǔn)備都沒有，這不，忙翻天了?，F(xiàn)在他們正在西邊土坡那露天擺了案席，準(zhǔn)備用膳，你是小公子的傳令兵，不需要過去侍奉嗎？”

    “不需要。”李五說著伸手從裝了盤要端走的菜肴里揩了些rou下來，直接塞進(jìn)嘴里。

    伙夫好笑道：“小家伙，你這兵沒當(dāng)出個樣子來，兵痞子氣倒是練出來了，揩油揩到這里來了?！?/br>
    李五：“……”

    李五在伙房里填飽肚子便又回了帳篷內(nèi)，拿了本書安安靜靜地看著，就當(dāng)是消食了，完全沒有去西邊坡那邊看看情況的意思。

    看著看著，李五就趴在書案上睡著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帳外傳出吵鬧的聲音，立即清醒過來，剛豎起腦袋，就見帳門掀開，李繼霸扶著喝得不省人事的李繼勉走進(jìn)來。

    李五趕緊來扶：“怎么回事？小公子今日里怎么喝得這樣醉？”

    李繼霸道：“誰知道他發(fā)生癲，非要跟玄友廉拼酒量，攔都攔不住，兩人抱著酒壇子灌，一個比一個猛。”正說著，帳門再次掀開，奎魯扶著同樣喝得人事不省的玄友廉進(jìn)來，問李五道：“放哪？”

    李五懵了一下：“他今晚要睡這？”

    李繼霸道：“不睡這睡哪。他倆不是要增近感情嗎，正好，就這么增近著，來，放過來?！?/br>
    李繼霸說著將李繼勉扔到榻上，又與奎魯合力將玄友廉扶躺到榻上。

    放下這兩人后，李繼霸累得在兩人身邊坐下，照著兩人腦袋各拍了一下：“莫名其妙，這兩小子較什么勁呢?！?/br>
    玄友廉喝得滿臉緋紅，躺下后一動不動，雙手抱在腹上，安靜得跟死了一般。而李繼勉則哼哼唧唧地扭動起來，大腿一撂，直接架到了玄友廉腰上，身子側(cè)臥起來，胳膊甩到了玄友廉的脖子上。

    李繼霸道：“行了，讓他倆增近感情去吧，小五你好好照顧著，剩下的人都跟我出去?！?/br>
    帳外傳來奎魯漸行漸遠(yuǎn)的聲音道：“大公子，你晚上睡哪？我去給你安排一個營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