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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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fā)從蒼白臉頰邊滑落,她說完話就打算與他擦肩而過。 只是還沒等她走出他的囹圄,他忽然再度握住她的手腕: “可是我愛你?!?/br> …… 一切來的毫無預兆。 遙遠的風從山谷那頭吹拂而來,李文森猝不及防地睜大了眼睛。 他站在漫山的風中,手里力道那樣重,聲音卻那樣輕,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空氣: “抱歉這件事我從未正式和你說過,這是我的錯……可是我愛你,我愛你,李文森,你不能這樣,不能連我的解釋都不聽就判我死刑?!?/br> …… 許久許久。 “哦,你愛我。” 他冷漠的報應終于落回他自己身上。海邊的風遠遠吹來,淡淡輝光掩在巖石與枝葉的罅隙,她漆黑的眸子望著他,最終,最終,還是慢慢從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就像當年他拒絕愛麗絲時那樣,就像他拒絕他所有追求者那樣,她站在那里,以一種漠然到極點的姿態(tài),低聲說: “可那和我,有什么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太困我粘貼錯版本了……這個是正式版。 下次更文周六或周日。我覺得我的線索因該解決的差不多了……如果沒有遺漏的話……… 求個建議,這本書的線索會太龐雜么~下本書要設置簡單點還是復雜點呢~~~ 第150章 九月底,因涉嫌重大刑事案件且證據明確,李文森從拘留所被轉移到看守所。 拘留所是小打小鬧用的,看守所則嚴重的多, 近似于半軍事化管理。劉易斯為突破她的精神防線, 除了每天必備的睡眠時間, 其余時候,李文森幾乎是一刻不停地處于被審訊的狀態(tài),每每剛熟睡就會被從床上拉起來, 或用強光照醒,一夜反反復復四五次,比她老道多的罪犯也早已崩潰。 到十月, 李文森的身體素質已經差到了極點, 新傷舊病一起復發(fā),踝關節(jié)凍傷部分痛不可抑,再加上安眠藥忽然全斷, 戒斷反應激烈, 能保持清醒的精神狀態(tài)全憑意志力支撐。 但她素來能忍。 只要不死,她就能忍。因為絕對不能去醫(yī)務室,劉易斯每天十八個小時和她呆在一起,吃住都搬到看守所隔壁,居然也沒發(fā)現一點異常。 …… 灰色房間,一張床,一卷薄被,一盞燈。 “喂,新來的?!?/br> 她對面囚室里,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坐在床上,皮膚粗糙,眼角魚尾紋疊生,光看眼睛倒像是五六十歲的人似的。她盯著她手里的衛(wèi)生紙,笑容并沒多少好意。 李文森坐在地上,沒理她。 她手里無書無紙,她說服看守人給了她一支筆,正用鋼筆在衛(wèi)生紙上演算公式,一張紙寫滿了,剛想換一張,就有一口濃稠的痰吐到她手背上: “喂,新來的,我喊你呢。” “……” “我看你好久了,你夜里不睡覺,白天也不睡覺,一有時間就在寫字,該哭的時候不哭,該笑的時候不笑?!?/br>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我猜你,這里有病吧?!?/br> “……” 李文森平靜地抽了一張紙,拭去手背上的口水: “哦。” “你犯了什么罪?” “你又犯了什么罪?!?/br> “我殺了人?!?/br> 女人嘆了一口氣: “我年輕時丈夫出軌,死了。” “你殺他?” “自殺?!?/br> “那你為什么入獄?” “我丈夫死后我把房子掛在我兒子名下,出去做工,沒日沒夜養(yǎng)他十八年,十八年后他把我從房子里趕了出來,恨我當年刻薄逼死他父親,騙走我的衣服、首飾和錢,要我流落街頭得報應?!?/br> 女人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斜眼望著她,眉梢眼角仍帶當年一點風情: “我心里失望透頂,就用刀把他殺了。” …… 灰色房間,一張床,一卷薄被,一盞燈。 李文森坐在地上,終于抬起眼眸。 她望著那個女人的眉眼,越看越熟悉,越看越熟悉,竟然是她和劉易斯第一次合作時抓獲的女殺人犯。一年半前她已經被判處三十年有期徒刑,不知是癲瘋還是失憶,看神色已然不認識她。 李文森瞇起眼,剛想開口,就聽柵欄鐵門被粗魯地敲了敲,一位年輕獄警不耐煩地說: “017號,有人要見你?!?/br> …… 一般來說,像她這樣的嫌疑犯取證審訊期間不能申請會面,但她一走進會面室,就明白劉易斯為什么會同意。 李文森站在離會面室一門之隔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此刻大概是午后,會面室里一扇接一扇的灰色玻璃宛若迷宮。他坐在那里,望著窗外,只是一個側臉,于她,卻像上輩子一樣遠久,她每走一步,就能看到一道日光在他身上流轉而過,每走一步,就又離他近了一米。 于是,于是,她的每一步都如隔著千山萬水,這樣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年輕的獄警站在一邊,看她眸中有光芒閃爍,疑心是淚水要落下。 再一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方才她眼眸里閃爍的,明明只是日光而已。 …… 李文森慢慢推開門,在喬伊面前坐下,微笑一下,語氣如常。 “你來了?!?/br> “嗯,我來了?!?/br> 喬伊抬起眼眸,目光從她的眼睛一點點移到她的下巴,最后落在她纖細的手指上。 她又瘦了一大圈,蒼白的小臉看不出一點血色。寬大囚服底下,領口和手腕都有淤青,方才進來的姿態(tài)也和平時有異,不知是受傷,還是上次踝關節(jié)凍傷的舊癥又復發(fā)。 喬伊慢慢握緊手心冰涼的金屬,刻面的棱角幾乎陷進皮rou。 但表面上,他只是坐在那里,淡漠地端起面前的黑咖啡,輕聲說: “我來了,你不問問我為什么來?” 李文森從善如流:“你為什么來?” “我來見見我的前未婚妻?!?/br> “那你已經見到了?!?/br> “她似乎過的不錯,監(jiān)獄生活適應良好。” “為什么不?” 李文森笑了: “不過是一個暫住而地方,是,這里也是,我孑然一身,哪里都一樣?!?/br> …… 喬伊向后靠在椅背上,裊裊煙霧遮住了他的眼睛,李文森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把西路公寓五號的監(jiān)控視頻受權給了警方?!?/br> “我知道?!?/br> “那段視頻能直接證實你在對警方撒謊,光這一項就能推翻你之前所有的證詞,即便開庭審理也會成為你巨大的污點。” “我知道。” “這份錄像被它篡改過?!?/br> “我知道?!?/br> “你除了’我知道’三個字,就沒有什么別話要和我說?” 喬伊抬起頭,語氣終于控制不住壓抑: “整整十天,二百四十個小時,你甚至沒有給我打過一通電話?!?/br> “配合警察取證是應該的,我能理解?!?/br> “不,你什么都不理解?!?/br> 他神情平靜,灰綠色的眼眸卻緊緊地望著她的眼睛,似乎想從那雙該死的、平靜的黑色眸子里盯出哪怕一絲波瀾來,傷心也好,痛苦也罷,至少證明她曾有一點點在乎過他: “李文森,我是你的未婚夫?!?/br> “曾是我的未婚夫?!?/br> 她手指慢慢摩挲著杯沿: “不過,劉易斯并沒有對外公布我被捕的具體原因,你居然能準確猜中警方會審問我西布莉被殺時的不在場證明,看來你知道的,比我這個當事人更多?!?/br> “我知道的當然比你多。西布莉地毯上的字跡在你來之前就已經被警方抹去,但他們沒料到我會出現,線索處理的并不干凈。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謝明的一個局,他讓嫌疑犯參與偵查,為的就是要你露出馬腳,再以你為誘餌調查秘密項目;不說沈城案件的各種間接證據直接指向你,英格拉姆案件里你也是嫌疑最大的人,他手機完全摔碎,信息無法恢復,警方無法確認里面有定位軟件,只會認為是你把他引到窗邊射殺,再故意報警?!?/br> 他閉上眼,隨后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