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比如,人喝醉了,可能會認(rèn)不出自己的年過半百的老師,或者把她錯認(rèn)成別人。 但絕不會把她虛構(gòu)成自己的愛人,因為邏輯上,你的潛意識就不認(rèn)可這件事。 那么…… 在沈城的郵件里,他們?yōu)槭裁?,會是情侶關(guān)系? …… “當(dāng)時所有的組長的表情都快裂了,結(jié)果,就在那之后沒過兩天,就傳來你課題被砍的消息?!?/br> 曹云山又喝了一口奶茶,神情凝重: “再之后,各種版本的傳言就出來了,其中腦洞開得最大的一個,就是沈城愛而不得,想用課題的事逼迫你,而你早就籌備著給沈城下毒,證據(jù)是上個月聚餐的時候,我們一進門,就聽到你讓沈城回家吃點砷醒醒腦子?!?/br> ……那是因為沈城先叫她從馬桶里舀一點水來洗洗腸子。 只是沈城在說這句話時,其他人還沒有進門。 …… 不過,她并沒有打算辯解。 “如果你閑到除了八卦,沒有其他事可做的話。” 李文森看了看表,站起來: “我還有約,不奉陪了。”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小時,旁邊的人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地走了許多,餐廳里逐漸空了下來。 那個老人身邊圍著的年輕人已經(jīng)走光了。 但他仍抱著吉他,開始用一種她沒聽過的、奇藝的語調(diào)唱起一首哀傷的曲子。 “等等,等等。” 曹云山站起來,拉住她的袖子: “我今天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br> “哦?!?/br> 可我只看到你聊八卦。 李文森把袖子從他手里扯出來,撫平了皺褶: “比如?” “比如,在編制里,除行政部,一向只有一個管理崗,就是所長職位,對不對?” “對。” “建立一個多世紀(jì)來,從來沒有聽說過比所長權(quán)利更大的人,對不對?” “對?!?/br> “的規(guī)定只有七條,對不對?” “……對。” 李文森皺起眉: “你怎么了?” “可是我昨天,不小心在最老的文件庫里,看到了一條我從沒見過的記錄,大概是十二三年前的,關(guān)于一個我從沒有見過的職位?!?/br> 曹云山頓了頓。 在暖黃色的燈光下,他的瞳孔有些放大。 臉上忽然顯露出了一點,微不可見的困惑與……恐懼。 “你知不知道,里,一直有一個,副所長?”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回來太遲啦。 最近事太磨人了,沒辦法勻出時間來好好寫,如果覺得這章文風(fēng)轉(zhuǎn)折生硬,方便的話請留言告訴我哦,謝謝。 最近兩章有點亂,我看看之后能不能修改一下。 沈城信件與之前重復(fù),是因覺得這樣寫效果更好,并非騙字?jǐn)?shù),字?jǐn)?shù)以后長微博或者郵箱給大家湊回來。^_^ 謝謝大家三八婦女節(jié)的雷,祝我節(jié)日快樂。 第46章 是一個這樣的地方。 白天,它的空氣里充滿了荒謬的真理,科學(xué)與上帝甜蜜地低語。 而夜晚,它就如同一座,巨大的墓地。 …… 二零一六年三月八日,下午八點十七分。 西路公寓五號。 喬伊打開玄關(guān)門,把濕漉漉的傘隨手放在一邊的傘架上。 黑色的皮鞋上還沾著泥土與草屑,他輕手輕腳地用手放在一邊,伽俐雷的提示系統(tǒng)詢問他要不要開燈,他直接點了“取消”。 他的步伐,像貓一樣悄無聲息。 手里還拎著兩個袋子。 一個袋子通體黑色,向下垂著,像包著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一個是純白色紙袋,樣式極其普通,只有握手處,用小毫筆手繪了青海波。 里面裝的卻是日本壽司之神“次郎”的壽司。 一般去這家店,一小份就是三萬日元,差不多兩千多人民幣的樣子。當(dāng)時李文森去日本參加會議,準(zhǔn)備了五萬日元的預(yù)約費,提前了三個星期打電話預(yù)約,結(jié)果被告知從十月到十一月的預(yù)約已經(jīng)全部排滿了。 這座城市里并沒有次郎的店。 也不知道這種米其林三顆星的壽司屋,喬伊是怎么在一個小時里預(yù)約到,還跨著個海峽拿到手的。 …… 遮光窗簾在他走之前,已經(jīng)幫李文森拉上了,現(xiàn)在整條走廊一點光線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 他卻腳步不停。 只是憑著一眼的記憶,他也能清楚的記得,他離開的時候,所有物品擺放的位置,哪里扔著李文森的包,哪里放著李文森的杯子,哪里扔著她的右腳拖鞋,哪里又扔著她的左腳拖鞋。 他毫無阻礙地往前走,避過了一切障礙物,直到—— 他踢到了一雙鞋子。 ……一雙? 他離開的時候,李文森的拖鞋,一只扔在沙發(fā)底下,一只扔在家庭影院的放映墻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鞋踢到兩米高的地方的。 能讓她一雙鞋整整齊齊地擺在玄關(guān)口,除非—— 喬伊朝感應(yīng)器晃了晃手機。 走廊上的燈,從他站立的地方開始,一盞一盞漸次亮起,逐漸形成一個,dna雙螺旋體形狀。 而從李文森那雙過于整齊的拖鞋開始,整個客廳一片狼籍的狀態(tài),也隨著燈光,一點一點地呈現(xiàn)在他面前。 窗簾被扯下了一半,可憐兮兮地掛在窗戶上,衣帽架從窗戶玻璃捅了了出去,架在窗外的山茶樹上,餐桌倒在了地上,上面李文森精致的小餐具碎了一地。 而伽俐雷靠窗的手臂都被打得七零八落,幾只金屬手指被鋒利的匕首整根削了下來。 還有一只手臂被完全弄斷,正朝外一陣陣放著藍(lán)色的電火花。 …… 喬伊面無表情地站在玄關(guān)口。 在他出去的這短短幾十分鐘里…… 他們的家,是被外星人入侵了嗎? …… “啊,您回來了,先生?!?/br> 伽俐雷從一片廢墟里抬起頭來,朝喬伊揮了揮斷成兩截的手臂: “抱歉,伽俐雷不能去迎接您,因為夫人——啊哦。” 它話還沒有說完,沙發(fā)底下的傳聲器,“啪”得一聲爆炸開來,伴隨著一陣刺鼻的電線燒焦的味道,一股青白色的從沙發(fā)的縫隙里冒了出來。 喬伊:“……” 他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沙發(fā),把手里的壽司扔在茶幾上。 “砰”的一聲,袋子里的精致便當(dāng)盒與木茶幾相撞,盒蓋一下子翻開了,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近一萬人民幣的壽司,就這么散落在了茶幾上。 一陣風(fēng)從窗戶里吹來,窗簾高高地?fù)P起。 “因為夫人把伽俐雷電線好幾個接口重接了一遍,零點對火線,火線對零線,一用錯線就爆炸。” 伽俐雷的聲音又從天花板里鉆出來,帶著一點小心翼翼: “伽俐雷的手又?jǐn)嗔撕脦赘蘩硭俣冗_(dá)不到以前的標(biāo)準(zhǔn),不過您放心,先生,再過半個小時,伽俐雷就能活蹦亂跳地給您唱歌?!?/br> “……” 喬伊從地上撿起它一只手指,看不出情緒地說: “你讓她出去了?” 暴雨,低溫,無人看護。 還是……爬窗。 “抱歉,夫人的態(tài)度非常堅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