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山又忍不住說：

    “你的錢都是喬伊在幫你打理，如果讓你自己來做投資，你的收益率可能是負的百分之十……”

    “但我有喬伊幫我打理，他是我的吉祥物，所以我的收益率就是百分之十。”

    李文森揮了揮手：

    “然而當我向你開口借區(qū)區(qū)三千五百塊錢時，你卻一聲不吭地轉身就走……感覺我們淺薄的交情要到此為止了呢。”

    “……看在我們淺薄的交情的份上，我還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br>
    曹云山說：

    “喬伊一年只做一次投資，但每次投資都至少能養(yǎng)你們兩個一年……”

    “我什么時候被他養(yǎng)了？我的工資很高好嗎?！?/br>
    “那就是他預先準備了養(yǎng)你的基金?！?/br>
    “養(yǎng)我的基金？”

    李文森皺起眉：

    “他為什么要準備養(yǎng)我的基金？”

    “……因為你是一個蠢貨?！?/br>
    曹云山抬頭看了看天：

    “你知道你的開銷有多大，簡直有種恨不得把這輩子的錢一天花完的氣勢，我一直覺得，你這輩子就沒有想過未來……”

    “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的是，喬伊賺得很多，而且他還收斂了，他本來可以賺得更多，大概是錢對他沒有什么意義吧?！?/br>
    他們兩個已經走到西路公寓五號的門口：

    “但是，同樣是他打理，他自己的資金翻了十倍不止，你的資產收益率卻一直在百分之十……這簡直就是銀行存款水平，你還不如把錢拿來交養(yǎng)老保險呢?！?/br>
    “……”

    李文森揚起眉毛：

    “你的意思是，喬伊故意不讓我掙錢？”

    “對，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么？”

    “這個問題真奇怪?！?/br>
    門上的指紋掃描處自動掃描到人體輻射出的紅外線，在智能管家伽俐雷的授權下，門把手上浮現(xiàn)出藍瑩瑩的光。

    掃描區(qū)激活。

    李文森這才把手指放在掃描區(qū)上：

    “喬伊肯幫我理財，我已經欠了他人情，憑什么再去質疑他能讓我掙——”

    門鎖“咔嚓”一聲松開，伽俐雷歡快的聲音響起：

    “歡迎回家，夫人，先生已經等了你三小時十二分鐘零六十五秒?！?/br>
    李文森：“……”

    又見夫人和先生。

    她已經和伽俐雷說了一百遍，伽俐雷第一百零一遍仍然把她和喬伊稱為夫妻。

    她轉頭對曹云山說：

    “我每次回家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把伽俐雷給卸載了?！?/br>
    伽俐雷：“……”

    “我同意?！?/br>
    曹云山極其贊同地點了一個頭：

    “我想卸載它已經很久了，不過我找不到它真正的智腦?！?/br>
    李文森：“真正的智腦？”

    “你不知道嗎？”

    曹云山驚訝地說：

    “流傳很久的一個說法了，伽俐雷的處理器是分層的，它就像一個企業(yè)一樣，有一個統(tǒng)領全局的ceo，這是它真正的智腦所在。我們平時看見的，只是智腦延伸出的數據輸出系統(tǒng)罷了，只是他們都叫伽俐雷。所有數據的智能處理都在中央智腦里，不卸載中央智腦，你就沒有辦法卸載這個管家?！?/br>
    他說著，抬腳想走進去，海綿寶寶的拖鞋剛越過庭院小門的某條線，忽然藍光一閃，曹云山觸電一般把腳縮回來：

    “它電擊我！”

    曹云山驚魂甫定：

    “哦，文森，你家的伽俐雷最近迷上了皮卡丘嗎？”

    “這不是伽俐雷的錯，是先生不想讓這個男人進門。”

    伽俐雷自豪地說：

    “先生吩咐我，如果有穿著可笑的拖鞋，并且荷爾蒙分泌失常的男人試圖通過這扇門，就直接釋放一千伏特的電流，但這是違反機器人三大定律的，伽俐雷不能殺死人類，非特殊情況也不能傷害的員工，所以伽俐雷分析了情況，改小了電量?！?/br>
    ……荷爾蒙分泌失?！?/br>
    李文森看著曹云山典型東方人清秀的輪廓，和幾乎看不見的胡茬，默默為喬伊點了一個贊。

    真是太一針見血了。

    不過喬伊自己不也看不見胡茬么，她從來沒有見過喬伊刮胡子，也從沒有見他主動打理過皮膚，但喬伊的皮膚就是可以白皙細膩得連毛孔都看不見。

    可能與他長期不見太陽有關。

    而另一邊，曹云山拉了拉李文森的衣袖：

    “他想殺了我，文森?！?/br>
    他臉色蒼白地說：

    “一千伏特，你聽見了嗎？他讓你的伽俐雷對我釋放出一千伏特的電壓，我必死無疑……你的男朋友想殺了我，就是因為你打算和我看一場電影。”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他也沒想謀殺你，相信我，他想處理你的話，你絕對能消失得無聲無息?！?/br>
    他們公寓里那么多木乃伊，都是這么無聲無息地來，又無聲無息地消失。

    “機器人不能謀殺人類，他只是和你開一個玩笑罷了。”

    ——他只是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他不歡迎陌生人。

    “你真蠢。”

    伽俐雷也附和道：

    “禁止戀愛，先生和夫人怎么會是男女朋友？他們是夫妻?！?/br>
    “……謝謝你幫我說話，伽俐雷?！?/br>
    李文森很想用膠布把伽俐雷的嘴封上，但她苦于找不到伽俐雷的嘴。

    她拍拍曹云山的背，示意他在這里等她，一邊說：

    “喬伊終于和你說話了嗎？”

    “先生沒有和我說話，但他入侵了我的系統(tǒng)，修改了我的數據?！?/br>
    伽俐雷小聲說：

    “先生今天心情不大好，從你打電話回來說，你要和曹博士一起去看電影以后，他就一直在彈鋼琴，我覺得先生是吃醋了……”

    “他一解剖完木乃伊就會開心地彈起鋼琴，這和我有半毛錢關系……等等。”

    她突然停下了動作。

    手里拿著剛脫下來的一只鞋，腳上還穿著一只。

    “我忽然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

    她仰起頭看向天花板，慢慢地說：

    “如果，你只是中央智腦的一個數據輸出系統(tǒng)，喬怎么入侵你的系統(tǒng)，修改你的數據？”

    作者有話要說：　　小高.潮要到了呢。

    看到人問，為什么每個女主都姓李。

    大概因為，那時腦子抽了吧?畢竟我家沒一個姓李……

    第25章

    “因為它還是一個數據輸入系統(tǒng)，就像神經元的傳入神經和傳出神經，我只是更改了它輸入系統(tǒng)的識別模式，不涉及中心元件……如果你想知道，為什么不來問我？”

    “……”

    李文森嚇了一跳：

    “你是什么時候站在這里的。”

    “剛剛。”

    喬伊端著一杯淡藍色的檸檬味弱堿水：

    “你不是去看電影了嗎？”

    “我回來拿錢，還有我不是答應給你做晚餐？”

    “你在家里吃？”

    “不，電影八點開始，這里到放映廳要一個小時，我只有時間做飯?！?/br>
    “……”

    喬伊默然地站了一會兒：

    “所以，你只打算給我做晚餐，卻不打算陪我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