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他唇角冷冷勾起,“就因為他是我的親弟弟?” 夏憐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 “如果他背叛我,他也會是和其他人一樣的下場?!毕囊庹f完,加重了摟著她的手臂的力道,突如其來的壓迫感令她忍不住“嚶嚀”了一聲,他俯下身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怎么,你舍不得?” 夏憐聞言,只覺得哭笑不得,“這話怎么聽起來這么奇怪,大哥,你不會連二哥的醋都吃吧?” 夏意冷哼一聲,沒有說什么。他不會告訴她,之前在夏府,她在還不知自己身世的情況下與夏文走得近,他一直很介意。 不僅是夏文,任何出現(xiàn)在她三步以內(nèi)的男人,他都覺得礙眼。 “親如手足,本不該反戈相向??墒侨羰窃瓌t已先被一方打破,那么另一方就已別無選擇。” 夏憐說著,伸手抱緊了他,“但是好在,現(xiàn)在二哥想清楚了,愿意回來?!?/br> 夏意俊眉輕皺。 “他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我覺得沒那么簡單?!?/br> 夏憐一愣,從他的懷中起身:“你懷疑二哥他……” “只是覺得……事有蹊蹺?!毕囊獾捻又衅岷谝黄B夏憐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如果他依然執(zhí)迷不悟與我作對,我不會對他手軟?!?/br> 說罷,他將她嬌小的身子抱在書案上,突然問:“你晚上沐浴過了?” “唔,是啊?!?/br> 夏憐不知為何他的話題竟然轉(zhuǎn)移得這么快,于是又提醒道:“對于二哥,你說……” “夠了?!?/br> 他突然俯下身狠狠吻住了她的唇,“不許……再提別的男人的名字?!?/br> “唔……” 她被他吻住,唇齒糾纏間能夠隱約感受到他的怒意,卻不知這火氣究竟從何而來。夏憐有些莫名,當他松開她的時候,她的頭還暈乎乎的。待神志清醒,她剛想從書案上下來,他卻手臂一伸將她困住,于是她再也無法逃脫了。 “你……”當她意識到他想做什么,立刻雙頰漲得緋紅:“我們,我們不是說正事呢……” “說完了。” 簡潔明了的三個字,將她的一肚子話生生懟了回去。 “乖一點。” “你……別弄那里啊……” 雪白的貝齒咬著櫻桃般的丹唇,可是卻無法阻止他的動作。 他撩起她的裙擺,修長的手熟練地探了進去。她嬌喘了一聲,晃著腿掙扎了幾下,他便捉住了她的腳踝,手臂一抬就撐開了她的雙腿。 她的俏臉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因為這樣一來,這個姿勢就更加令人難以啟齒了。 第二日清早,桃紅服侍夏憐洗漱,她叫她給她送一套新的內(nèi)衣和裙衫來。 昨晚她的裙子又被弄臟了,思及此,她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澀。 她喜歡和他在一起,貪戀他給她帶來的溫柔與快感,可是她又覺得愧疚,不知兩人這樣的親熱到底還能維持多久。 這么長時間以來,他們從來沒有發(fā)生實質(zhì)性的關系,箭在弦上,永遠只差那最后一步。 因為每當?shù)阶铌P鍵的那個時刻,曾經(jīng)的陰影就又會將她吞噬。 在那個漆黑的雨夜中,在那個令人窒息的山洞里,那個男人獰笑著撕破她的裙子,強行按住她的雙腿。他想把什么東西插進她的身體中,可是她一直在掙扎不肯讓他得逞,最后她一咬牙拔下了頭上的發(fā)簪,狠狠刺向了男人的眼睛…… 那是她此生的噩夢,即使過去了很久,她依然會顫抖得渾身哆嗦。在她和夏意纏綿的時候,他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柔地愛撫她的身體,她也沉浸在他給的溫存中—— 除了最關鍵的那一步。 她當然明白最后那一步意味著什么,可是她依然害怕——在她的世界里,那代表著觸目驚心的鮮血和刺痛。 正因為他知道,所以他從不強迫她。他會想辦法對她好,可是直到現(xiàn)在她依然還沒有成為真正的女人。 這對于他來說,真的是很大的折磨…… “二小姐在想什么?” 桃紅見她一直在發(fā)呆,以為是她昨晚沒有睡好,便關切地問了一句。 “哦,沒什么?!?/br> 夏憐收斂了思緒,對桃紅淡淡說道:“你下去吧,其他的我自己來就好?!?/br> “是?!?/br> 書房里,夏意繼續(xù)在看那張地圖。這張地圖似乎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不過有一些方位還是標注了出來。以夏家的勢力,若要尋找,恐怕也并非難事。只是他仍舊心中存疑,這個星月居士,引他們過去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么? 不及細思,這時門外突然響起朔陽的聲音—— “大少爺,二少爺有事找您。” 夏意的冷眸中有什么一閃而過,卻轉(zhuǎn)瞬即逝,“讓他進來?!?/br> “是?!?/br> 未及片刻,書房的門便被再一次敲響:“大哥?” “進來。”夏意的聲音,低沉清冷,與往日并無不同,聽不出絲毫情緒。夏文輕輕推開房門,又轉(zhuǎn)身輕輕關上。從他踏入書房的那一刻,夏意就一直低著頭。夏文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似乎他并沒有在意自己。 “什么事?” “哦,我聽說,你和小憐打算去……桃溪村?” 夏意突然抬眼,與夏文對視。 他的眸子漆黑如墨,令人感到難以捉摸。夏文被他這樣看著,感覺心里有些發(fā)毛,他尷尬地笑了笑:“其實也沒什么,我只是問問而已?!?/br> 氣氛一時陷入僵局,就在這時夏意突然又開了口—— “你很好奇?” “嗯,對,就只是好奇而已。” 夏文無意地加重了“只是”二字,仿佛生怕夏意會懷疑他別有用心似的。夏意默默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又垂下了眸子,繼續(xù)看著那張地圖。 “可以。” 夏文沒有想到這么容易就得到了他的準許,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那我……” “你到時與我們一起走?!?/br> “好,那我回去準備一下。大哥你先忙?!?/br> “嗯?!?/br> 夏文走出了書房,在出門的一瞬間,他似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房間內(nèi),夏意望著夏文離去的方向,眼神愈發(fā)冰冷了起來。 他這個弟弟,看來直到現(xiàn)在都不會撒謊。不過,他暫時還威脅不到他。但愿在他釀成更大的后果之前,能夠及時收手。否則他不會對夏文有任何仁慈—— 哪怕他們是親兄弟。 沒過幾日,行程便已規(guī)劃好。夏盈有些不滿,因為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她被一個人扔在府里了。之前她也鬧著要跟去,可是夏意卻不允許。 丫鬟們看在眼里,只覺得又無奈又好笑。府中上下都知道,這位大小姐脾氣雖大,可是她是著實不敢惹大少爺。所以他們出發(fā)的那天,她就只好眼巴巴地看著她的兩個哥哥和一個meimei一起踏上了尋找桃溪村的旅途,而她自己卻只能留在府中,任日子一天比一天過得無聊。 “jiejie,旅途兇險,誰也不知會發(fā)生什么?!?/br> 夏憐見她滿臉的失落之色,不由得安慰她道:“我和大哥身負武功,二哥也能自己保護自己。你一個姑娘家又不懂武藝,很危險?!?/br> 夏盈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知道夏憐說得在理——誰讓她當時學武的時候偷懶呢?如果她能練成和小憐一樣厲害的劍法,她也可以和大哥一起去了! 當然,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了。夏盈一臉生無可戀,眼睜睜看著幾個人上路。 離開夏府,三人先上了馬車。按照地圖上的路線,桃溪村的位置已經(jīng)離開了國境,這意味著任何勢力都觸及不到這個神秘而悠遠的地方。 馬車一路顛簸,夏憐靠在夏意肩膀上,突然念念有詞道:“率妻子來此絕境,不復出焉……問今是何世,乃不知……” 他伸手攬過她嬌小的身子:“你倒是很有詩意?!?/br> “就當是出來踏青了?!?/br> 夏憐調(diào)皮一笑,伸手撩開了簾子,“大哥,你看?!?/br> 夏意的視線望向馬車外,只見一片綠意盎然。已經(jīng)是春天了,草長鶯飛,即使只是匆匆過路,卻依然讓人無法忽視沿途的如畫風景。 “大哥,你還記得在仙島上的時候,我說過什么?” “記得?!彼麪科鹚氖?,放在唇邊輕輕一吻:“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br> 她紅著臉,別開他的目光,卻感覺到他望著自己的眼神似乎比春日的桃花還要熱烈。 “人生未必只盲目地追逐旅途的終點,有時沿途的風景,也該停下來看一看,不然也許會后悔?!?/br> “對,是這樣?!?/br> 夏憐的眼睛笑成一彎新月,“大哥,你覺得呢?” “嗯?!?/br> 馬車里,兩個人氣氛輕松愉悅。而跟在他們身后的那輛馬車,就在他們距離很近的位置。 兩個人的具體談話雖然聽不太清,可是夏憐銀鈴般的笑聲卻隨著春風一路傳到了夏文的耳中。不知怎么,他的心中竟閃過一絲異樣。 很早以前,他就感覺到了這種異樣——在他發(fā)現(xiàn)夏憐變得開朗了以后,她似乎在漸漸疏遠他,反而與夏意走得越來越近。 當然他已經(jīng)從秦青墨口中得知了夏憐的身世,她和他們夏家的兄弟并沒有任何血緣——不過,秦青墨卻沒有告訴他,她和夏意的關系。他只是覺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卻不知這種莫名其妙的心緒究竟從何而來。 “到了。” 馬車一停,三人各自從馬車上下來。這里的環(huán)境很陌生,不過山青水秀,倒也獨有一番韻味。 “這是……傳說中的桃溪村?” “這里還不是,只是邊境。桃溪村還要趕一段路,不過不能走馬車,只能步行?!彼逢枌ο膽z解釋道:“二小姐,您看咱們要不要先歇一歇?” “不必,直接趕路吧。我看這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抓緊時間,尚不能確定能否在日落之前趕到,若是再耽擱,怕是更要夜宿荒山了?!?/br> 她的這句“夜宿荒山”令夏文忍俊不禁,“你這說的,好像我們會被狼給吃掉一樣?!?/br> 夏憐也笑,不過卻在夏意身后小聲嘀咕了一句:“哼,肯定會被某只狼吃掉……” 好在夏文沒有聽清。夏意倒是聽得一清二楚,不過他不想在夏文面前暴露出二人的關系,于是只冷笑了一聲,沒有說其他,心里卻暗道,到時候定要好好“吃了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