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夏意:“……” 朔陽:“……” 半響,夏意淡淡開口,“可以。” 朔陽有些吃驚:“大少爺,讓二小姐跟著你去云中閣……這不太好吧?” 不太好?為什么她去不好?夏憐聞言,忍不住問道:“云中閣……難道是和煙花樓一樣的地方么?” 夏意點頭,“嗯?!?/br> 夏憐咬著嘴唇,“那我怎么能打擾你呢。你去那種地方,自然不希望我跟著?!?/br> 這語氣陰陽怪調(diào)的,聽得朔陽莫名想笑。 “我只是去赴辰王之約。”夏意的語氣依然很淡,“我要做什么,不必特意到瀛州來做。” 夏憐差一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言外之意……他想做,在京城就可以做? 在京城不做……所以到了瀛州也不會做? 夏憐臉頰一紅,“什么有的沒的。算了,你去忙好了。我先回客棧?!?/br> 朔陽送夏憐回客棧,夏意目送著二人漸漸走遠(yuǎn)。突然,他收回了目光。 幾乎就在一瞬間,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輕功落地,走到他身邊。 “大少爺?!?/br> “什么情況?” “屬下查了,瀛州之事,應(yīng)該與辰王和太子都無關(guān)?!?/br> 來的人,是覃楨。早在夏意尚未到達(dá)瀛州之前,他已經(jīng)吩咐下去,讓覃楨調(diào)查瀛州的叛亂是不是太子或辰王所為,而目的則很明顯,就是為了儲君之爭。 但覃楨的調(diào)查否認(rèn)了這一點。 “太子一直在京城,他沒有任何動作。而且太子主要想將自己的勢力集中在內(nèi)陸一帶,瀛州臨海,并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而辰王此時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也是因為您到了瀛州,所以這個因果關(guān)系是相反的?!?/br> 夏意瞇起眸子。 不是太子也不是辰王,究竟是誰有這個動機,要制造瀛州的混亂? “不過……” 突然,覃楨又補充了一句:“關(guān)于二小姐之事,有件事,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說。” “講?!?/br> “當(dāng)初收留二小姐的那戶人家……” …… 云中閣,讓男人仿若置身云端的銷魂之地。 起了個高雅的名字,卻是個“誰進(jìn)誰知道”的場所。 辰王已經(jīng)訂好了廂房,在二樓。有人專門帶夏意上樓,一路上,他都能聽見兩側(cè)隱約傳來的纏綿之聲。那聲音銷魂蝕骨,婉轉(zhuǎn)誘人。 他曾經(jīng)對這樣的聲音毫無感覺。 直到,某個夜晚。 終于到了廂房,辰王已在此等候多時。 夏意剛進(jìn)門,卻不曾料到,竟會在此處遇到故人。 辰王身邊的女子,有著嫵媚妖嬈的長相和身段。她依偎在辰王懷中,如同一只狡黠的狐貍。 她在看著他,美眸中笑意盈盈。 那個女子……竟然是虞昭。 第39章 云海5 “夏公子到了,坐?!?/br> 夏意淡淡掃了虞昭一眼,不動聲色。待他落座后,有美人過來為他斟酒。 溫玉軟香在側(cè),脂粉的味道沾染了他的衣袖。他雖不好女色,但對于這樣的場面卻早已司空見慣。 辰王剛過而立之年,看上去英姿勃發(fā),充滿陽剛之氣。而依偎在辰王懷中的女人,一雙如貓般誘人的眼睛,卻一直在盯著對面清冷俊逸的男子。 她知曉他素來喜愛白衣,尤其是儒雅的月白色。今日也不例外。 而對于風(fēng)月場,他似乎連逢場做戲的耐心也無。他身邊的美人是這云中閣的頭牌,多少王孫公子心心念念的佳人,可他卻連正眼看也不看一眼,甚是冷淡。 “怎么,芳蝶還不能讓夏公子滿意?” 辰王見狀,突然將懷中的虞昭一把推過去,“去陪夏公子。將他伺候滿意了,本王重重有賞。” “是?!?/br> 虞昭的聲音,酥麻嫵媚,和幾個月前相比,似乎更加撩人心魄了。芳蝶有些不情愿地給她讓出了位置,她就那樣坐在了夏意身邊。 “公子?!庇菡呀o夏意斟了酒,柔軟的身子一直往他身上蹭,連對面的辰王都看得心癢了,情不自禁往身邊的美人身上狠狠摸了一把。 夏意微頷首,薄唇湊近了她的耳畔,溫?zé)岬臍庀⒆屗亩呉魂囁致椤?/br> “你再靠近,信不信我叫人把你剝光了掛在城門。” 虞昭的身體一僵,不過她卻依然沒有離開他,反而變本加厲,直接靠在了他懷里,鮮艷的芳唇貼到他耳邊:“你不好奇,我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 他的眼底依然只有一片涼?。骸安缓闷?。從我身上滾開。” 看在辰王的面子上,他才沒有一把將她甩開。 虞昭坐直了身子,眸中神色未變,還有意無意向?qū)γ娴某酵鯍伭藗€媚眼。 辰王頓時魂都要飛了。 他聽不見二人的對話,所以從他這個角度看,剛剛發(fā)生在夏意與虞昭之間的,儼然是調(diào)情的行為。 所以他很大度地說:“虞昭,今晚你就陪夏公子。” 得先把夏意伺候好了,他不急于這一時半刻。 “妾身明白?!庇菡岩馕渡铋L地回應(yīng)了辰王,再側(cè)過頭,身邊的男人依舊神情冷漠,仿佛她只是一團(tuán)空氣。 辰王想與夏意聊的,無非是些拉攏的話。不過他知道以夏意的性子,他并不會對任何一方表態(tài),所以他也未曾指望能從夏意口中得到什么答復(fù)。 時候差不多了,辰王本想親自送夏意回到客棧,被夏意謝絕。話已至此,辰王便也不再多說什么,只囑咐虞昭道:“好生伺候夏公子。” “是。妾身一定……不讓王爺失望。” …… 夏憐回到客棧,剛剛沐浴完,正打算就寢,卻聽見有隱約的笛聲傳來。 這聲音纏綿流連,似在訴說情話。夏憐不由得被這聲音吸引,不禁閉上眼,沉醉在笛聲中。 驀地,笛聲停了。 一只信鴿飛到她的窗邊,鴿子的腳上綁著小小的紙卷。 這是……給她的? 她打開紙卷,只見上面寫著幾行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br> 從詩經(jīng)中摘出的兩句話。很俊秀的字跡,卻沒有落款。 會是誰? 秦青墨的臉龐在夏憐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會是他么? 可他們今日才見。 夏憐覺得有些莫名,心想,也許,只是這鴿子飛錯了地方吧。 她將紙條原封不動又卷好綁在了鴿子上,將它放飛。她想,這次它可別再飛錯了窗,可要將這信送到該送的人那里啊。 鴿子飛走后,夏憐關(guān)上了軒窗,轉(zhuǎn)身走回床邊。而這件事,似乎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她也未曾放在心上。 她吹熄了蠟燭。和衣就寢。 樓下江邊的漁船上,秦青墨抬眼,望著那間房中的燈火熄滅。 他手中執(zhí)著玉笛。 “夏憐……”他默默念著這個名字,眼底的神情晦暗不明。 回到府中后,秦大人見他回來這么晚,問道:“去哪兒了?” “去了觀??蜅?。” 秦大人眉頭皺起,“你去那里做什么?” “爹,”秦青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突然說:“夏憐……好像不是夏意的親meimei?!?/br> “是與不是,不是你考慮的?!?/br> “我想證實一下?!?/br> “別胡鬧?!鼻卮笕讼胱柚骨厍嗄男袨?,“不要去調(diào)查夏家的事,我們?nèi)遣黄??!?/br> “我去查夏憐,難道也會被夏意發(fā)覺?” “這個男人水太深,不要招惹他?!鼻卮笕藝@了一口氣,“他在瀛州這幾天,我們做好分內(nèi)之事便好,不要惹是生非?!?/br> “……孩兒記住了?!?/br> 秦青墨微頷首。秦大人點了點頭,“去吧?!?/br> “那……孩兒退下了。” 秦青墨回到房中,腦海中回想起今日他所見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