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也成全了自己。 可是最后,夏意仍然沒有殺他。 沉默半響,夏意才再一次開口。 他只說了兩個字:“荒唐?!?/br> 從一開始,夏意便發(fā)覺阿樹的話中充滿破綻。其他的不說,光是他說他要夏憐代替傾城獻祭這一點—— 夏意自認算不上博聞強識,可他也并非孤陋寡聞。 大祭司,并不是誰想當就能當?shù)摹?/br> …… “大小姐,我剛剛看了!” 朔陽見夏盈如此焦急地詢問夏憐的生辰八字,雖不知用意為何,但還是第一時間去查了。 “二小姐生于壬辰年四月初七。怎么了?” “哎喲我天,”夏盈終于舒出了一口氣,拍打著心口,“是初七啊,那是我記錯了。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小憐是至陰八字,閏七月出生的?!?/br> “……” 朔陽一頭霧水,至陰的八字本就并不常見,又是閏七月,能同時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恐怕幾百個人里都挑不出一個吧,哪會那么巧偏偏就讓夏憐趕上。 “行了行了,你還傻站著干嘛?”夏盈見朔陽愣在這里,柳眉豎起,“快去我大哥那邊幫忙??!夏府這邊你不是都安頓完了嗎?怎么還不走?” “……” “快去吧,別磨蹭了?!?/br> “……是?!?/br> 朔陽不再多耽誤一刻,立即趕往兗州。只不過他這一路上怎么都沒想明白,大小姐在他臨走前突然鬧這么一出,究竟是抽了什么風。 …… 火焰仍然在烈烈燃燒,“剝吡”的聲音依稀可辨。 夏意手中握著瓷瓶,“我先去給夏憐解毒,你們看著他。” 暗衛(wèi)領命:“是。” “等一下!” 突然,阿樹開口叫住了夏意。 “這種毒屬火,解毒的時候,要讓她身處足夠通風的環(huán)境。當她開始出汗的時候,千萬不能捂著,一定要將她體內的火都散出去?!?/br> “我知道了。” 夏意轉身走出去。阿樹仍然被綁著跪在地上,周圍一圈暗衛(wèi)在看著他。 他一直沉默。 離他最近的暗衛(wèi)覃楨,是所有暗衛(wèi)的統(tǒng)領。夏意身邊的侍衛(wèi)除了朔陽之外,平日里有機會他接觸最多的,就是覃楨。 覃楨一直在,他默默聽見了這一切。 夏意走后,他不禁問阿樹—— “你兜了這么大一個圈子,就只是為了讓大少爺殺你?” 就好像,他用盡這世間所有計策,處心積慮運籌帷幄,所有的過程都那么復雜,可是最后,卻只是為了一件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阿樹卻有些哀傷地笑了。那是他曾見過最蒼涼的笑容。 “你不懂?!?/br> 他要自己死、要傾城活,他也要那些為獻祭而付出生命的同族人留下他們的痕跡—— 百年歲月,有人蒼老,有人年少。也許沒有人會記得他們的名字,可是會有人見證過他們的存在——他們曾來到過這世上,擁有過奔騰的熱血和跳動的心臟,也曾為了復國的信念而付出自己的生命。 總好過一坯黃土,將所有的靈魂和往事埋葬。 至少,會有人記得。 這便足夠了。 …… 夏意派人將席子搬到后院。在整個宅子中,只有這里的夜風最為涼爽。 “你們下去吧?!?/br> “是。” 將所有暗衛(wèi)遣走后,他將夏憐抱過來,輕輕將她放在涼席上。 解藥他已經給她服過了,可以看出她的臉色明顯好了很多,嘴唇也不再發(fā)紫,而是恢復了嫣紅的色澤。 但是夏憐依然沒有醒。她還在昏迷中。 她隱約在出汗。 如阿樹所言,這種毒屬火,解毒的過程,就是將毒火從體內逼出來的過程。 一陣風吹過,帶著些許涼意。這絲涼意似乎讓她面頰上的紅暈稍微消退了一些,不過很快,隨著樹靜風止,她臉上的潮紅又開始蔓延上來。 夏意能夠從領口處隱約看到,她的中衣已經被汗水浸濕。 不行,光是通風還不夠。她體內在出汗。 月色撩人,少女整個人仿佛與月光融為一體。她緊閉著雙目,長長的睫毛輕顫。 可是她似乎并不好受。因為她很熱。 夏意靜靜看著她,感受到她的呼吸正變得越來越急促。 在這一刻,他的心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與他的理智抗衡。 一向令他引以為傲的理智,突然變得軟弱了起來,另一種陌生的感覺漸漸在他心底滋生,逐漸將他整個人占領。 在他二十三的人生中,從來不曾有過。 他想起了某個夜晚,也是在這樣的月色下,那雙在他心底振動的蝴蝶翅膀,還有那顆嬌艷欲滴、仿佛被春雨淋洗過的櫻桃。 終于,他緩緩伸出手。 修長的手指輕挑,他解開了她的衣帶。 第35章 云海1 夏意解開夏憐的裙帶。 他給她脫下外衫,里面是雪白的中衣。中衣已經完全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 解開中衣,雪白嬌嫩的脖頸露了出來。 她中衣里面穿的是粉紅色的肚兜,上面繡著出水芙蓉。 其實她以前都是用裹胸布的。是到了夏家以后,夏盈告訴她那樣對發(fā)育不好,所以才給她推薦了這種小衣。她穿過幾次覺得舒適,便一直穿這種了。 隔著肚兜,他也能夠看見她兩座雪峰在聳立著,隨著她的呼吸而一顫一顫。 他一直以為她很瘦小單薄。第一次解開她的里襟,他才看到,原來她隔著一層衣服竟是如此飽滿豐盈。 他突然背過身去。 夏意站在月光下,任冰冷的夜風將他體內的火焰熄滅。他覺得自己也仿佛中了毒,他好熱,比剛剛站在火炭中的烙鐵旁邊還要熱。 “嗯……” 就在這時,身后的少女突然發(fā)出了聲音。 他回過頭,看見她的臉頰又開始泛紅。她的雪頸處因潤濕的汗水而帶上了一絲晶瑩的色澤,在夜色中顯得無比曖昧。 她體內的熱度還沒有散盡。 夏意俯身,輕輕抬起她的肩膀,將她的中衣完全脫下。 在給她脫衣服的過程中,他的手無意間觸碰到了她的身體。 膚如凝脂,比絲綢還要光滑的觸感。 原來,這就是女人的身體。 是這樣的感覺。 他將她輕放在涼席上。褪去了厚重的中衣,她的身子終于不再冒汗。涼爽的夜風吹過,將她體內殘余的燥熱漸漸吹散。 少女的睫毛輕輕動了動。 夏憐醒了。 感覺……似乎不那么難受了。 她一側頭,正對上夏意的眸子。 在這一瞬,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在她的印象中,他的眼神永遠是清冷的、淡漠的,那雙黑眸深不可測,看不見任何感情。 可是在她剛剛那一瞥,她似乎在他的眼中看見了柔情和憐惜……以及…… 她不知道。她看見他的喉結在上下滾動,似乎在抑制自己。 “你醒了?!?/br> 他的聲音不似平時冰冷,微微有些沙啞,和以往的他不一樣。 她還未說什么,他卻已然轉過身,“你的毒沒事了。穿好衣服,早點休息?!?/br> 夏憐這才注意到自己上身竟然只穿著肚兜,頓時滿面羞紅,下意識雙手遮住了胸口。 但夏意卻已經離開了后院,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只能看見他的背影一點一點隱沒在夜色中,不曾回頭再看過她一眼。 夏憐垂下了手臂。她記得有一次夏盈也是打算就寢了,只穿了中衣,還是敞著的,那天夏文突然有很著急的事情找她,平日里兄妹之間他們不是那么避嫌,所以就匆匆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