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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表妹萬福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嘉芙吃驚不已。沒想到哥哥昨晚竟是為了這事才夜不歸宿。看了眼項鏈,見是一串紫色珍珠,就知這是贗品了。

    上輩子在皇宮里,她曾見過番邦使者進獻給章皇后的紫鮫珠。

    紫鮫珠名字帶了紫,其實顏色并非紫色,而是粉紅,只是對著日光,轉為深紫,故而得了這名。因為稀罕,千金難求,皇后得了后,當時還特意召嘉芙去她那里欣賞,說她要是喜歡,就轉賜給她。

    嘉芙怎敢要,當時叩首婉拒,回來想到自己父親,還傷感了許久,故而印象深刻。

    “我給你戴起來!meimei你有了紫鮫珠,日后必定順順遂遂,平安富貴!”

    甄耀庭拿出項鏈,高興地道。

    這珠串子個個有小拇指大,難得的圓滾滾,瑩潤無暇,顏色也少見,自然是好東西,但卻不是紫鮫珠。

    嘉芙心知哥哥入了那波斯人的套??吹剿荒樒>耄p目卻興奮發(fā)光的樣子,心里感動不已,原本不忍戳破他的興奮,但想到他是甄家家業(yè)的繼承者,要是總這么渾渾噩噩容易輕信人,日后怕還要吃虧,遲疑了下,就道:“哥哥,你被騙了,這不是紫鮫珠。我聽見過的人說,紫鮫珠是因在日光下幻為紫色才得的名字,并非自帶紫色?!?/br>
    甄耀庭一愣,睜大眼睛盯著項鏈,臉色大變,抬手摔在地上,怒道:“好啊,龜孫子竟敢騙我!我這就叫人去追,要是抓到了,非打斷他骨頭不可!”匆匆出去吩咐了人,回來還是怒氣沖沖,一把抓起項鏈扔在地上,抬腳就要踩。

    嘉芙急忙阻攔,撿起項鏈道:“哥哥,那人想必知道你的名聲。這珠子價高,他賣不出去,這才故意引你去買,此刻人必是追不到了。在我看來,這是哥哥你的心意,雖不是鮫珠,卻勝過鮫珠。買了回來也是緣分。只是哥哥,往后你做事前,記得多想想,或者先和管事們商量,不要再這樣輕信別人,免得又上當受騙?!?/br>
    甄耀庭原本一肚子的氣,恨不得把這東西踩碎了才解氣,聽嘉芙這么一說,火氣立刻就消了,摸了摸頭,嘿嘿笑道:“我知道了。祖母和祖母的教訓,我都記著呢。這回是急了些,怕趕不上你出嫁,一不留神被人騙了,往后我定會多留心眼的?!?/br>
    嘉芙想起前世自己被太后下令釘入棺材前,她最后留下的那句話,知自己死后,哥哥的下場必定也是凄慘。這輩子,更是堅定了要改變命運的念頭。于是自己戴上項鏈,到了鏡子前,照了一照,回頭笑道:“謝謝哥哥,我很是喜歡?!?/br>
    孟氏得知兒子昨夜一宿未歸,竟是為了meimei去買項鏈,抱怨了幾句,也就作罷。因所有行裝,昨日都已經(jīng)上了船,一早,領了一雙兒女去向老太太辭了行,一行人便出門到了碼頭,登上了船。

    檀香臨走前,特特給了昨日那王婆子一匣的凍龍腦,里有雙十枚,取十全十美之意,說是小娘子的吩咐,讓她拿去給女兒添妝。王婆子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不過一句話,小娘子竟就上了心,驚喜萬分,千恩萬謝,滿口好話:“小娘子此番上京,必定順風順水,心想事成,嫁得如意郎君,命里富貴雙全!”

    第5章

    這趟北上,出發(fā)前雖已預留出足夠的路上日子,但為確保能趕上下月裴家老夫人的六十大壽,一路行程還是安排的頗為緊湊,從泉州港出發(fā),走近海航線,過福州,等入江南,便轉入內陸運河,繼而直抵京城。

    還在數(shù)月之前,宋家夫人就派了兩個心腹婆子來到泉州甄家,此番一道同行。

    宋家雖是裴家的姻親,但甄家嫁女,他家怎又會派人同行,這說起來,還有一番掌故。

    宋家女兒從前嫁給裴家長房次子裴修祉,幾年前病去了,留下個兒子,乳名全哥兒。宋夫人膝下只這一個嫡親女兒,女兒不幸去后,傷心不已,對全哥兒疼惜如命。

    風水輪流轉。少帝死去,順安王做了皇帝后,宋家因擁戴之功得皇帝重用,這兩年地位扶搖而上,權勢逼人,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衛(wèi)國公府的落敗。

    衛(wèi)國公府的裴老夫人,這幾年已經(jīng)深居簡出,不大管事了。長子衛(wèi)國公多年前去世,二老爺掛個閑職,宋家難免漸漸自大,于禮節(jié)處開始怠慢,宋夫人常來衛(wèi)國公府看全哥兒,每次過來,架勢十足,就差呼奴喚婢了,辛夫人心里不滿,但兒子還要指望這前岳家的提攜,故只能忍氣吞聲,笑臉應對。

    兒子喪妻后,辛夫人便張羅起他的續(xù)弦之事,但如今的裴家,大不如前,新帝對裴家的不喜,明眼之人,哪個看不出來?京城里的得勢人家,誰肯把女兒嫁來,何況還是做個繼室。

    辛夫人挑來揀去,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甄家上頭。

    甄家因與二房孟氏的親戚關系,早年起就有走動,除了門庭不夠,其余條件,如今看來,再適合不過,兒子對甄家那個女兒也是滿意,若能娶進門,雖對仕途無大助力,但甄家有錢,恰是衛(wèi)國公府現(xiàn)在的急需,實在就只剩個空架子了,要維持外頭好看,年年虧空,何況,低娶高嫁,以自家如今的景況,與其娶個要自己看她臉色的兒媳,還不如娶甄家女兒進門,畢竟,裴家再不濟,國公府的身份擺在那里,甄家再有錢,也要承仰自家鼻息。

    辛夫人盤算著親事,自然瞞不住宋家。宋夫人雖對前女婿再娶感到不快,但她手再長,也管不到這事,打聽了下甄家,確定這甄家女兒將來難對自己外孫有所不利,也就默認了下來,又聽了人勸,提出認嘉芙做干女兒,給她抬個身份,既是對甄家的籠絡,也算是給裴家賣了個人情。

    宋夫人紆尊降貴要認嘉芙做干女兒,甄家自是要感恩戴德的,這才有了這倆婆子的此次南下。二人都是宋夫人的心腹,其中那個葉嬤嬤還是宋夫人的乳母。兩個月前到了泉州后,便狐假虎威擺起架子,“教導”嘉芙女戒女訓。

    孟夫人自己出身于官宦之家,父親也曾做過地方大員,于這些豈會不懂?在孟夫人眼里,女兒的樣貌品性,哪點比不上京城那些世族閨秀?知宋夫人不過是在借機立威,好讓自家女兒明白,日后即便嫁了過去,也休想壓原配一頭罷了。心里不快,面上卻不敢表露,只把這倆婆子當菩薩似的貢起來,每天好吃好喝招待。

    這趟北上,船上除了帶著為裴老夫人預備的壽禮,另給宋夫人也備了一份厚禮,犀角、象齒、翡翠,珠璣,另有綢緞,香料,無不是頂級寶貨,至于這倆婆子,上船后就安排住進上好的艙房,派丫頭服侍,不敢有半點怠慢。

    出來幾天,這日,船行到福建,風浪微大,那葉婆子本不會坐船,來的時候,就受了些苦楚,這趟回去,又暈船不適了,嘉芙聽聞,親自去探望,進去,見她腦門上貼了個狗皮膏藥,躺在那里,嘴唇發(fā)白,兩眼直愣愣的,立刻露出關切之色,坐到近前,拉住葉婆子的手,垂淚道:“全是為了我的緣故,才叫嬤嬤你吃苦了,我心里實在過意不去,寧可這苦受在我的身上才好?!?/br>
    葉嬤嬤吃下去的魚rou剛剛全吐了出來,嘔的黃膽水都出來,有氣沒力地道:“小娘子知道我的不易就好。實在是為了你好,我才大老遠地來了南方,遭的那個罪,我這輩子加起來都抵不過了?!?/br>
    嘉芙不住地自責,說了許多的好話,臨走起身道:“嬤嬤你好生休息,我不擾你了,吃什么喝什么,盡管吩咐丫頭,船上都有。我不懂事,又沒見過世面,等嬤嬤身體好了,我還盼著多教我一些道理呢?!?/br>
    葉婆子見她態(tài)度謙卑,處處以自己為大,心里滿意,鼻孔里嗯了一聲,算是應答。

    嘉芙也不以為意,叮囑自家派來的小丫頭好好服侍嬤嬤,囑完起身,一不小心,荷包掉到了地上,口子原本就沒系牢,一下松開,里面掉出來一只黃符。

    身上配著寺廟求的吉符,原本再尋常不過,但嘉芙卻仿佛有些慌張,見東西掉出來了,忙彎腰撿了起來,又迅速背過身,塞回荷包里,緊緊地攥在手心,這才轉頭,若無其事地告了聲罪,出了艙房。

    葉婆子眼睛何等尖利,雖說暈船暈的人都起不來了,但嘉芙掉出來的那個黃符和反常的舉止,哪里逃得過她的眼睛。

    她這趟不辭勞苦南下,除了立威,另外肩負重任,那就是替宋夫人暗中觀察甄家女兒,看她是否另藏心機。先前嘉芙一直唯唯諾諾,瞧著就沒主心骨,加上娘家地位這個軟肋,這樣的女子,即便嫁入裴家,當了全哥的后母,日后料也興不出什么幺蛾子,葉婆子原本已經(jīng)放心了,但此刻卻又起了疑竇,盯著她的背影出了艙房,便叫甄家丫頭出去,喚來自己帶出的丫頭素馨,低聲耳語幾句,素馨點頭,便跟了出去。

    孟夫人恰也來探望葉嬤嬤,在走道遇到出來的嘉芙,嘉芙道:“嬤嬤剛睡下,娘不必再去擾她了。”

    孟夫人知女兒剛去看過,便點頭道:“也好,那娘晚些再來看她。”

    嘉芙微微轉頭,眼角余光瞥見素馨在后頭鬼鬼祟祟地探頭探腦,裝作沒看見,挽住孟夫人的胳膊,引她到了一處舷窗前,母女憑窗把話。

    孟夫人覺得女兒有些反常,笑道:“怎的了?可是有話要說?”

    嘉芙收了笑臉,稍稍提高聲音,道:“娘,前頭就是福明島,明日便可到。我聽說島上有個觀音寺,我想去拜一拜?!?/br>
    觀音寺寺里觀音慈悲,名聲在外,雖要渡海半日才到,但每日里都有善男信女登島,或是許愿,或是還愿,每年逢了香會期,更有無數(shù)婦女結伴渡海前去觀音殿燒香膜拜,多為求子,傳說極是靈驗,孟夫人也聽說過,忽聽女兒開口,一怔,隨即明白了。

    她對準女婿裴修祉是滿意的,但每每想到女兒進門就有一個繼子等著,打聽到那孩子有些頑皮,宋家夫人又厲害,心里就愁煩,私心里盼著女兒過門后,能順利地早早生下自己的兒子,有助早日站穩(wěn)腳跟。既要路過,女兒又這么說了,怎有不答應的道理?道:“也好,娘去說一聲,明日咱們??扛C鲘u,娘陪你一道上去。只是……”

    她回頭看了眼身后,屏退了跟著的丫頭,方低聲道:“最好不要叫那宋家嬤嬤知道,免得多生是非?!?/br>
    嘉芙點頭:“我聽娘的?!?/br>
    孟夫人將女兒送回艙房,自己便去找管事說明日??扛C鲘u的事。素馨方才躲在近旁,早把母女對話聽的一清二楚,悄悄回去,和葉婆子說了。葉婆子略一沉吟,便猜到了,冷笑道:“好個心計丫頭,在我跟前半點都不露,轉身竟就打起了生兒子的主意!實在是不要臉,這還沒過門呢,先盤算起了這個!她既攛掇她娘上島,明日自然不會叫我們知道的,且看著?!?/br>
    到了次日,甄家大船果然??吭诟C鲘u,說是上岸補充些糧水,葉婆子吩咐自家一個機靈小廝,命他暗中盯著甄家母女,看她們的動向,回來務必把一言一行全向自己報告。小廝領命,尾隨孟夫人一行人悄悄下了船。

    孟夫人是真心拜佛,帶女兒到了觀音大殿,虔誠許愿,捐出一大筆的香火錢,換來一枚開了光的靈符,鄭重放到女兒的荷包里,叮囑她隨身帶著,這才轉出大殿回了船,繼續(xù)上路。

    小廝也回了船,把所見一一告訴了葉婆子:“我見她們入了觀音殿,求了個求子符,隨后就回來了?!?/br>
    葉婆子心中已如明鏡,亮堂堂一片,賞了小廝幾個銅板,打發(fā)走了,與同行的另個婆子道:“瞧瞧,甄家狐貍尾巴總算露了出來。也是虧的我有先見之明,否則險些被這丫頭給騙了!”

    那婆子滿口奉承。葉婆子心中得意,也不暈船了,精神格外的抖擻,道:“咱們須得趕緊叫夫人知曉。這甄家丫頭面似忠善,實是狐貍媚子,滿腹算計。全哥兒落到她的手里,還能有個好?”

    第二天,孟夫人帶著嘉芙再來探望葉婆子,葉婆子表面沒半點顯露,暗中卻愈發(fā)留意起甄家女兒,越看,越覺得她一言一行,無不充滿心機,卻不點破,反而比從前和氣了,客客氣氣,心里只恨不得能早些抵達京城才好。

    孟夫人全蒙在鼓里,半點也不知道這其中的玄機,只看到葉婆子對著女兒態(tài)度大好,還以為她是被自家女兒的殷勤探病給感動了,心中頗是寬慰。

    嘉芙不動聲色,只對葉婆子愈發(fā)嘴甜,如此一路相安無事,這日終于順利抵達,明日就能上岸了。

    是夜,孟夫人帶了女兒,特意去找葉婆子,屏退下人,敘了幾句閑話,便遞出一個荷包,笑道:“這些時日,實在有勞mama,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mama笑納。里頭一張大的,mama自己收了,剩下的零碎,煩請mama代勞分給小的們,大家伙都辛苦了。”

    嘉芙跟在母親身后,紅了臉,垂著頭,忸怩地道:“等到了京城,干娘那邊,還盼嬤嬤能給我說兩句好話?!?/br>
    葉婆子接過荷包,捏了捏,知里頭是銀票,滿口答應,親親熱熱地送出了甄家母女,關門后打開荷包,取出里頭兩張銀票,見一張二十兩銀,另張十兩,大失所望,嗤的一聲冷笑,撇了撇嘴:“我還道出手有多大方,二十兩就想封我的口?也虧的拿的出手。小門小戶,也就只剩下這點見識了?!?/br>
    孟夫人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預先備在荷包里的兩張銀票已被女兒悄悄給換了,只道那婆子收了自己五百兩,在宋夫人面前,就算沒有好話,至少也不會不利,送嘉芙回艙房,便放心離去。

    次日,甄家的船漸漸靠岸。

    永熙三年的深秋,甄家人抵達了京城。

    這也是時隔三年之后,嘉芙再次踏入京城。

    碼頭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不但甄家預先被派到京城理事的管事帶著一眾下人來接主母和公子小姐,衛(wèi)國公府也來了人。

    孟夫人得知裴修祉一大早親自趕來碼頭等待接人,心里歡喜,牽著女兒預備下船,卻覺她手心微涼,便捏了捏女兒的一只小手,低聲道:“莫慌,一切娘都打點好了,定會順順利利,你等著安心出嫁便是?!?/br>
    第6章

    碼頭上人頭攢動,眾人見停靠了一艘大船,艙門后隱有婢女俏影來回走動,婆子忙忙碌碌,知應是哪家大戶的女眷走水路進了京,紛紛停下腳步觀望。

    孟夫人從劉嬤嬤手里接過一頂紫羅紗帷,戴在女兒的頭上,紫紗及肩,遮住了嘉芙的面,她在孟夫人和甄耀庭的陪護下出了艙,透過隨風飄拂的面紗,一眼看見岸上停了一匹駿馬,馬背上騎坐了個公子哥兒模樣的年輕俊秀男子,發(fā)束金笄,一身錦袍,在周圍那些灰撲撲的行旅走夫的映襯之下,格外富貴亮眼。

    他正往這方向不住地張望,看到嘉芙一行人現(xiàn)身艙門,眼睛一亮,迅速從馬背上下來,迎上前去。

    ……

    裴修祉快步登上甲板,向孟夫人見禮,笑容滿面地道:“算著這幾日應當就到,天天的在盼,今日可算等到了。路上都順利?”

    孟夫人上次入京,還是三年之前,丈夫不幸離世后,再也沒有北上走動,但中間倒是見過裴修祉的面,前年他與二房自己那個嫡親的姨侄裴修珞一道來過泉州,當時就落腳在自己家中。

    “托二公子的福,一切都好?!泵戏蛉诵睦餁g喜,笑道。

    甄耀庭叫了聲他二表哥,甄家隨行一眾管事在張大的帶領下也齊齊向他見禮。裴修祉點了點頭,將目光投向嘉芙。

    上次他去泉州時,她才十四歲,出落的已經(jīng)極好,回來他便一直不忘,想起方才她出艙時,面紗恰被風給拂動,雖只驚鴻一瞥,但入目的仙姿佚貌,卻愈發(fā)令人驚艷。

    “表妹。”

    他望向嘉芙,喚了她一聲,聲音極其溫柔。

    嘉芙不過略微福了一福,便從他身邊經(jīng)過了,被丫頭婆子簇著上岸,上了等在那里的自家馬車。

    裴修祉轉過頭,一直望著她的身影,直到消失在馬車里不見,方回過神,搶扶孟夫人上岸,自己一馬當先,喝開擋在前頭的路人,一路護著甄家母女回了甄家。

    ……

    甄家宅邸位于城西,距離國公府不遠,不過只隔了兩條街,原本是個京官的私宅,因外放,加上手頭緊,索性把房子也賣了,甄家買下,用以備辦婚事,幾個月前便有管事提早過來,里里外外,早收拾極為妥當。

    孟夫人一行人入內,稍作休息,換了衣裳,領著一雙兒女,帶著仆婢和見面之禮,又坐馬車,去往國公府走親戚。

    老衛(wèi)國公是大魏的開國功臣,跟隨太祖東征西戰(zhàn),方替子孫打下了這份世襲罔替的基業(yè)。國公府的圍墻就占了大半條街,東南角開廣亮大門,臺階下石獅相對分座,檐枋朱漆彩繪,上有代表超品秩的紋飾,高大莊嚴,氣派不凡,和普通官宦人家的大門截然不同,代表了國公府的超然地位。

    大門平常卻不大開的,此刻也閉著,只開了邊上另扇供平日出入的偏門,幾個門房揣著兩手站在那里,遠遠看見二爺領人來了,一溜煙地跑去相迎,朝下了馬車的孟夫人見禮,口中嚷道:“奶奶可算來了,我們夫人方才還打發(fā)人來問了,快進去吧?!?/br>
    嘉芙已經(jīng)揭掉帷紗,被丫頭婆子扶著下了馬車,隨母親和哥哥穿過那扇偏門往里而去,穿廊過堂,最后到了東南一間大院落前,一扇油黑大門半開,這是便是國公府長房的所在。

    辛大夫人穿身家常衣裳,外罩件油紫的褙子,在屋里聽到院子外起了丫頭婆子亂哄哄的動靜之聲,知道人到了,抿了抿鬢角,卻不起身,直到聽到腳步聲近,孟夫人的笑聲傳入,道:“我們家的那位夫人可在里頭?”這才起身朝外走去,身后跟了六七個丫頭婆子,迎面看見了孟夫人,露出笑臉道:“可不,我這就來了!”撇開人自己快步上去,親熱地接住孟夫人,嘆道:“你也是的,路上大老遠的來,想必辛苦,也不先帶著孩子們歇口氣。便是遲來幾日又能怎樣,難不成我還吃了你?”說罷責備起兒子:“我先前怎么叮囑你的?急吼吼的,也不讓人先喘口氣?!?/br>
    邊上丫頭婆子無不笑出了聲,道:“我們夫人菩薩心腸似的。方才就一直在念奶奶你們路上勞頓呢,這是心疼,連二爺都罵開了。”

    孟夫人忙笑道:“不累。長久沒見面了,怪想念的,今天到了,便恨不得插翅飛來才好。”說完讓兒女上前見禮。

    甄耀庭作揖見禮,嘉芙也朝辛夫人道了萬福,辛夫人打量了眼嘉芙,上前愛憐地牽住了她的手,對孟夫人嘆道:“這么水靈的女兒,也不知你是如何生養(yǎng)出來的。我就常說,我沒那個福氣,要是跟前也有個這樣的女兒,也就有個能說貼心話的人了?!?/br>
    女兒被稱贊,孟夫人總是高興的,卻道:“阿芙人笨,又不懂事,就盼著日后不要討嫌,我就念佛了?!?/br>
    辛夫人身邊的婆子又道:“我們夫人疼愛還來不及了,怎會?”

    親親熱熱,又說了些見面的話,孟夫人被讓進座,辛夫人微微蹙了蹙眉,問身邊的婆子:“那邊的人,還沒來?”

    話音剛落,便聽門外丫頭的聲音傳了進來:“二夫人來了!”

    孟夫人急忙起身去迎。

    嘉芙抬眼,見自己的姨母孟二夫人帶著人入內,身后跟著四表哥裴修宏,進來笑道:“方才原本早就要來了,只是想等老三一道。他卻打發(fā)了個小廝回來,說是今日做的文章被太學師傅稱贊,絆住了回不來,叫我代他給姨媽陪個不是,等回來了再見禮?!?/br>
    她臉上帶著笑,親親熱熱,和從前看起來并無不同。

    其實最早,先是二夫人有意想把嘉芙說給兒子裴修珞的,卻又有些計較甄家的門庭。照她的想法,最好是讓嘉芙做自己兒子的偏房,私下便和孟夫人透了點口風,表示將來過門后,自己一定會視她如同己出,絕不委屈她半分。孟夫人當時裝聾作啞,并未接話,二夫人也就知道了,甄家這是不肯讓女兒做小,于是不提了。不想沒多久,人就大房給定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