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難得
上野家位在文京區(qū),七樓,旁邊有兩戶鄰居。 左京掏出鑰匙,門鎖發(fā)出咔咔咔的聲響。 隨著第三道鎖即將被轉(zhuǎn)到底,陸久局促起來。不知不覺,方才預(yù)想好的敬語又換了種,變得更為正式。 終于,門被推開了。 “叨擾了?!?/br> “我回來了?!?/br> 左京和她同時說完,不約而同地愣了下。 “陸久語速好快?!彼麥\笑著揶揄,打開鑲嵌在墻里的柜子,從底層拿出新的酒店拖鞋。 陸久看他動作,不知道視線該往哪兒擺。 整間屋子,除了兩人頭頂上暖黃的燈,黑漆漆一片。 陌生的氣息涌進(jìn)鼻腔,她像只誤入地盤的小獸,是個不速之客。 也確實是不速之客,陸久拐走了這個家的男孩子,如今登堂入室,換作陸爸爸知道了,鐵定會拿棍子出來伸張正義。 左京見她傻愣,不知道小腦袋瓜子里又開始胡想什么,便握住她的手,示意她扶著自己換鞋。 女孩子解開鞋帶,吶吶地說:“……我好緊張,真的。” 左京輕笑,低頭看見她的發(fā)旋,女孩子藏在鬢發(fā)后的耳垂悄悄地紅了。 一時間心癢難耐,可惜來不及做點(diǎn)什么,她就站直了身子,松開手,提起鞋子問能放到哪兒。 男生拉開鞋柜,抽出一雙自己不再穿又舍不得丟的羽球鞋,將陸久的那雙填進(jìn)空位。 帆布鞋填滿空缺,空間剛剛好。 他覺得手中的舊球鞋該壽終正寢了,這一角從今以后就屬于眼前的女孩。 陸久說了句中文。 他將鞋子隨地一擱,迷惑地看過去,只見她已經(jīng)將不安拋在腦后。 女生拉著他的手臂,小孩子一樣,欣喜地朝鞋柜最上層放的一只招財貓努嘴,“貓咪老師!” 她不說,屋子的主人都忘了有只陶瓷貓咪放在那兒。 “貓咪老師?” “夏目友人帳,一部動畫的角色。”陸久努力踮起腳,“好厲害呀,捏得很還原。” 左京見狀,攬住她的腰,將人往上提了提,“這樣看得到嗎?” 陸久點(diǎn)點(diǎn)頭,一動作,他的鼻尖又搔過薄荷洗發(fā)水的味道,涼涼的。 “它是我jiejie去修學(xué)旅行時,自己捏的,所以沒辦法拿下來給你看?!?/br> 他的聲音響在頭頂上。 陸久不介意,心里卻突然想和他口中的jiejie見面。 感覺對方是一個奔放又有個性的姑娘。 左京摸上電燈開關(guān),整間屋子亮了大半。 光源很統(tǒng)一,暖色調(diào)。 上野家是三房一廳二衛(wèi)的格局,四口人生活起來,還算大。 他們所在的玄關(guān)長廊,盡頭是客廳和開放式廚房,沒有擺放沙發(fā)和電視。 正中央的餐桌收拾得很干凈,但小碎花絕熱墊隨意擱在上頭。差不多從桌子往右側(cè)走七步,陸久看見一架立式鋼琴,上方掛了一小幅畫,是水墨筆法的茄子。 鋼琴背靠著一面淺米白色的墻。 墻的右下角,陸久腰際左右的位置,有稚拙的蠟筆涂鴉,是一只黃色生物。 她蹲下來看了會兒,“這是你小時候畫的嗎?” “嗯。”他彎腰,看見她眼中好奇的光芒,微妙地停頓了片刻,“……畫的是,皮卡丘?!?/br> 陸久噗嗤笑起來,“原來是畢加索的皮卡丘呀。” 左京偏開視線,抿了抿唇,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想聽我彈鋼琴嗎?” 陸久抬手揉他白里透紅的耳垂,“我想先去參觀,我今晚要睡覺的地方?!?/br> “好?!?/br> 左京站起身,女孩子笑意盈盈地要他拉自己一把。 很快,陸久發(fā)現(xiàn),原來他的房間就位在那面米白色的墻后。 白熾燈被點(diǎn)亮。 陸久能看清楚了,房間的油漆是比天藍(lán)色更淺一些的淡藍(lán),白色天花板。和客廳一樣,北面有一扇落地窗,白色窗簾整齊地捆著,旁邊是書柜和矮柜。 矮柜上頭放了透明水族箱,養(yǎng)著兩只小烏龜。 她將馬尾放了下來,皮筋擱上他的書桌。一旁化學(xué)課本癱開,講解著理想氣體方程。 左京沒忍住摸了摸她卷出一層波浪的頭發(fā)。 “我想洗澡了?!标懢冒櫫税櫛亲?,“渾身臟兮兮的?!?/br> “嗯?”男生下意識地看向她。 rou眼所及,女孩子是柔柔的奶白色,讓人想抱她,親那白凈臉蛋上唯一鮮艷的紅色。 他驅(qū)趕自己想岔的腦回路。 讓陸久稍等,他去找剛拆封的毛巾和洗漱用具。 然后帶她去自己平常使用的那間浴室。 浴室挺小,一目了然,里頭是三個標(biāo)配:馬桶、洗手臺、能站一個半成人的淋浴間。 陸久推著男孩子讓他出去等。 那瞬間其實想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做一次看看。 心虛地關(guān)上門,她選擇不上鎖,一件一件將衣服脫下。 身前,鏡子映出白色蕾絲包裹住的rufang。 鎖骨下,約莫心口的位子,有著淺淺吻痕。 左京那會兒捧著少女的左乳深淺不一地親吻,陸久勉強(qiáng)從情欲中抽身,看見他神色是難以形容的虔誠。她知道完蛋了,以后能多喜歡一個人,就有多喜歡這個男孩。 花灑淅淅瀝瀝地灑下熱水。 她躲在白色的水氣身后,偷偷地學(xué)他從側(cè)面握住自己的乳根,食指在奶尖上頭打轉(zhuǎn),下頭的下嘴兒空空地開合,什么也沒能含住。 陸久猶豫了下,面紅耳赤地抬高一條腿,傾身勉強(qiáng)抓緊掛毛巾的欄桿,生澀并胡亂地?fù)荛_兩瓣肥嘟嘟的軟rou,揉起腫脹的陰蒂。 越弄越快,水溢了出來,小rou粒時不時會從指間滑偏,只好稍微用力擰了擰。 “嗯……” 她仰起纖細(xì)的頸子,小屁股不大滿足地左搖右晃。 白皙的胴體已經(jīng)記住他的味道。 于是腦海里回放試衣間的片段,沒幾下,淺淺地抵達(dá)快樂。 陸久將男生的T恤當(dāng)睡衣穿出來,左京坐在書桌前認(rèn)真地背英文單字。 她咬著下唇,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么正眼看他。 只好拿起事前準(zhǔn)備好的吹風(fēng)機(jī),一面弄干長發(fā),一面瀏覽他的書架。 馬達(dá)嗡嗡嗡地響,很容易讓人分心,左京也不例外地合上單字書,好整以暇地看她動作。 陸久沒穿文胸,從側(cè)面看,奶頭將布料撐出一個圓潤的弧度。 該基于禮貌移開視線,還是繼續(xù)欣賞她在渾然不知下乍泄的春景,大概是世紀(jì)難題,比今天要吃炒面面包還是炸豬排三明治,更難抉擇。 他等吹風(fēng)機(jī)關(guān)上,去親她的嘴。 陸久全身都是自己熟悉的味道,這讓男生老大不愿意分開。 最后,戀戀不舍地捏了下她的臉頰,“房間里的東西都是我的?!?/br> 左京說完收拾了下桌子,輪到他洗漱。 他洗好澡時,房間暗了許多,只留下床旁邊昏黃的落地?zé)簟?/br> 陸久窩在被窩里看芥川龍之介的短篇小說集,正讀到《河童》,她最喜歡的一篇。 左京喜歡看她專注的模樣,也不打擾,開了桌燈打算背完剛才的單字。 女孩子揉著眼,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回來,便坐直身子,“你要不要坐到床上來?” 他掀開被子的一角,從善如流。 只是單人床實在不大,陸久得枕在他的胳膊上,才能制造出最舒適的空間。 她見男生躺好,才將書拿回原位。 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他的胸膛,指了指衣柜上放的長條形物件,“那是什么呀?” “和弓?!弊缶┱{(diào)整姿勢,盡可能自然地?fù)ё∷难拔页踔袝r加入了弓道部?!?/br> 陸久點(diǎn)頭,認(rèn)真地聽起故事。 左京毫無保留,讓她很容易就從一字一句中,緩慢拼湊出一個完整的少年。 睡前,最后一個話題回到了陸久在看的書。 “陸久為什么最喜歡《河童》?” 她不假思索,“那段河童先生對著生產(chǎn)的太太的yindao,問孩子愿不愿意來到這個世上,對高中的我而言非常震撼。” 左京想起她說自己高中時很內(nèi)向,便不意外了。 他想了會兒,輕輕地用干凈的聲音,難得表達(dá)出否定:“我不喜歡那段?!?/br> 陸久措手不及地愣了下。 “很多事情是,來這個世界走一圈才能得知的?!?/br> 比如我們的相遇。 — 很高興大家喜歡這個故事,也很謝謝小可愛將這個故事推薦給更多人看到 時間不早,把更新丟上來我就要去睡覺啦,晚一點(diǎn)再慢慢回留言呀